暴君的寵姬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不一樣的宮熹
    忽地飛身飄起,向淚紅雨飄了過去,淚紅雨恍惚之間須飄飄,衣袂飛舞,身形若仙,他一把抱住淚紅雨,向旁飄去,而畫眉,手臂舞動之間,叮叮噹噹的,擊落無數的暗器與短箭,烤雞的篝火被擊得火花飛濺,忽然之間,山坡之上,人潮湧動,樹影婆娑,鑽出無數手持弓箭的兵士,馬蹄之聲如雷鳴一般響起,地皮被震得微微顫動,林中的飛鳥從樹上驚起,叫著衝上雲霄,一時間寧靜的山谷如煮開了水一般,到處都是響動,到處都是人影。

    淚紅雨被宮熹抱著,身形閃動,連連躲過好幾撥暗器,她聞到宮熹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卻並不像想像之中的渾身臭味,帶著淡淡的蘭花香味,淚紅雨憶起,彷彿從自己記事時起,宮熹就沒有抱過自己,而記事之時,自己彷彿就已長大,既使是小女孩,也是八九歲了,自己所有的一切生活大小事情,都是左鄰右舍的人幫手調理,他除了是自己的夫子,教自己一些稀奇古怪的所謂知識之外,其它的事情,竟是一概不理的。

    淚紅雨伏在他的懷裡,可以感受得到他的肌膚如包著絨布的石頭,溫熱而堅韌,他的鬍鬚垂了下來,掃過她的鼻端,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噴嚏,把他的鬍鬚吹得飛揚起來,她忽然發現,老夫子的鬍鬚竟也帶了那種奇特的蘭花香味,她聞到那香味,感覺臉上忽然一熱。又暗笑,想不到老夫子這麼個邋裡邋遢的男人,對香味也情有獨終,暗地裡擦了不少地香水在身上?這彷彿應該是自己的專利吧?

    一排箭雨過後,又是一陣暗器狂射,畫眉迅急如電的雙手連揮,如千手觀音一般,擊落不少暗器。可換來的。卻是更加多的短箭與暗器。淚紅雨見情況不妙,忙把頭往宮熹的懷裡埋進幾分,不經意間,嘴唇貼著宮熹薄薄的衣衫,感受到他肌膚的溫熱,她忙移開嘴唇,卻不知自己地雙唇在宮熹胸前磨擦。她抬起頭來,把目光投向宮熹地面頰,卻看見宮熹臉色緋紅,既使鬍鬚遮著,也可以看到那皮膚紅得滴出血來,大驚道:「夫子,你怎麼啦?受傷了?真氣走岔了?」

    宮熹低低沉沉,暗啞地男聲響起。有些咬牙切齒:「你安份一點好不好。別動來動去!」

    淚紅雨莫名其妙,更感委屈:「夫子,我很安份啊。沒動……」心想,老夫子看來真是真氣走岔了,腦袋糊塗了。

    宮熹一揮手撥開一陣箭雨,忽嘬起嘴唇,吹了一個呼哨,隨之,樹林之中忽響起驚天動地的回應,呼哨之聲此起彼伏,無數的大網從林梢上升了起來,那網彷彿有吸力一般,把那些細小的短箭與暗器牢牢的吸在上面,而隨之,樹林之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與跌落下去的聲音,淚紅雨正聽得奇怪,宮熹卻一鬆手,把她丟了落地,還好她反映迅速,一落地,馬上站穩了,要不然真摔了個屁股開花。

    她剛剛對宮熹才升起地一點好感,被這一摔摔得無影無蹤,她恨恨的向宮熹望去,卻見他神情尷尬,臉色潮紅的轉過頭去,如果鬍子能變顏色的話,估計鬍子都紅了,她不禁大奇,心中暗想,夫子這是怎麼啦?這思緒一被打擾,就把向夫子興師問罪的想法暫時放下。

    夫子呼嘯聲又起,響徹雲霄,那呼嘯如有節奏,忽高忽低,忽急忽慢,淚紅雨知道,這是夫子在以呼嘯指揮村人,他以前也經常以呼嘯指使自己來著,經常的行為就是指揮自己蹭飯之時也從別家幫他蹭點飯來,只不過指使自己那個呼嘯節奏簡單,指使村人的呼嘯節奏非常複雜,淚紅雨從來沒有聽過,這個時候的他早沒了平日裡那種懶洋洋地神態,渾身上下散發出沖天地霸氣,就彷彿天下間的一切皆被其掌握其中,踏在腳下,淚紅雨不知道,平日裡邋裡邋遢的老夫子,居然會有這麼一面,這時候地他就彷彿他平日裡講的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又彷彿是一位位居至尊的王者一般,其沖天的氣勢比那位居富貴頂峰的西寧王還要強,就算是那俊美無匹的畫眉,站在他的身邊,都彷彿被他奪了所有的光輝和顏色,淚紅雨目不轉睛的望著老夫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夫子忽然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起了深深的懷疑,懷疑自己身邊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暗器與短箭漸漸減少,由於大網的阻隔,既使偶爾漏網的,射到近處,也軟弱無力,畫眉只要隨手一撥,就將它撥落在地,再也不必滿場的擋著那箭雨,而樹林之中的驚慌喊叫也漸漸的小了起來,淚紅雨雖不知道樹林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也明白,西寧王這一次率軍偷襲,只怕中了一個大大的陷阱。

    她甚至想,這個陷阱,是不是老夫子宮熹早就已經布下了?就從他莫名被俘開始?這麼一想,自己與老夫子爭那村頭兒之位,是不是彷彿小孩想從將軍手中搶軍令一般,讓人感覺可笑之極?可偏偏村中眾人也不揭破,反而彷彿演戲一般的陪著她玩兒?

    淚紅雨心中沮喪的感覺越來越深,越覺得自己被夫子騙得慘了,更可恨的是,他還連同村裡頭的人一起來騙自己!她忽然感覺,天下間沒有一個人對自己是真心的,特別是那老夫子。又想,還是畫眉好,起碼他從來沒騙過自己。

    正在這時,小道上奔來一小隊人馬,淚紅雨睜眼望去,那幾人身著灰色衣服,外面卻罩有鮮明的鎧甲,手持長矛或大刀,威風凜凜,他們越奔越近,淚紅雨正感到奇怪,這幾人是誰?是不是闖入山谷的官兵們?正要找個地方躲躲,卻看到宮熹與畫眉一動不動的站著,顯然知道這些人是誰,漸漸的,她看清了他們的面容,不正是平時穿著粗布農服,下田背著鋤頭的玉七,銅三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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