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寵姬 正文 第十二章 刑具
    畫眉自然不知道淚紅雨對自己已生疑心,對她突如其來的安靜卻仿若不覺,她雖不與他搭話,畫眉就反過來向她搭訕,畫眉所長,無非是殺人的方法而已,於是乎,這牢獄之中掛的所有的刑具,被他介紹了個遍,他還義尤未盡,講起某些刑具改良之後,效果會更加,殺人會更利,原來要五天殺死的,現在可以拖到十天,成效翻倍,淚紅雨聽了,對他更加警惕,認為他的殘酷不輸於西寧王,與那西寧王真是一丘之貉,小小的淚紅雨真是進入的魔窟。

    淚紅雨想不到這畫眉說起這些殘酷之極的事來的時候,口才會那麼的好,可媲美自己,不由得心想,自己應該不應該救他?又想,既使自己不救他,可能西寧王也會自己找台階下把他送入獄中,讓他來監視自己,可她確實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東西值得人家監視的……

    畫眉講這一番話,卻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他對這個女子,起了極大的興趣,對他來說,西寧王是冷酷的,不擇手段的,更別說讓人在他的面前挑釁了,可這個淚紅雨,卻不斷的挑釁著西寧王的權威,可讓人奇怪的是,這位以冷血著名的王爺卻一次次的放過了她,畫眉不由得猜測,這個淚紅雨的膽子可以大到什麼程度,於是,他給她講起了最血腥的刑具,最殘酷的殺人方法,講的時候,眼角微掃,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她卻哦哦幾聲,思緒不知飄向何處,畫眉終於在心底承認,這個女人,的確是極為膽大的。

    他不知道,淚紅雨卻連聽都沒聽他的話,她正想著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西寧王如此大的陣仗派人監視自己的事兒,難道生養她的那個小山村真有什麼秘密?她想了又想,覺得不大可能,除了夫子的才學古怪一點以外,也沒什麼其它的不同,村人們平時下田種地,閒時打架鬥毆,有時還偷雞摸狗,張家媳婦與李家漢子偷人也是有的,老婆不滿老公錢少,整天指天罵地的事兒也是有的,但這些,彷彿與那至尊至貴的前太子福王一點兒都扯不上關係,如果這群粗鄙的村人之一真與他有什麼關係,那麼,淚紅雨的心靈受到的打擊就不只一點半點了,雖說夫子常言,殺手,太監,皇帝,是這世上最不可相信之三種人,但是,淚紅雨對於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住的人還是頗為崇敬的,天天能吃到這麼好吃的山珍海味,養出來的人,自然不同凡俗,要是與自己的村人有了相同,那麼,人生還有什麼奔頭……淚紅雨是把吃盡山珍海味作為自己的人生最後目標的。

    於是乎,淚紅雨滿面嚴肅,一本正經,口水未再往下流,似聽非聽,想著自己的事兒,畫眉介紹這古代刑具,講得自己聽了都毛骨悚然,也不見淚紅雨半點動容,於是更加佩服這淚紅雨,更加的認為,她非池中之物。

    殺手也有尊敬的人,那就是不害怕自己的人,於是,畫眉對淚紅雨便有了幾分敬意。

    這天正是衙役來巡查的時刻,淚紅雨破天荒的發現,這從來不走自己的這邊的衙役居然來到了自己的跟前,而且不是那個聾啞之人,淚紅雨不由得有受寵若驚之感,那紅顏禍水的感覺少了不少。

    她看見那衙役腰配衙刀,晃晃悠悠,走了過來,頗有點不知進退,不知死活的神態,他的衙衣頗新,看來是新發的,衙靴頗大,有點匡當匡當的,看來不太合腳,整個給人的感覺,這個衙役,必是新人,所謂新生牛犢不怕虎,講的,就是他這種人已。

    淚紅雨決定不和這新來衙役太過計較,搞好關係,以免以後太過寂寞,不由得向他致意,行了一通注目禮。

    那衙役卻沒有與她改善關係的神態,牢房之中,衙役為大,犯人為下,他走了過來,看了看淚紅雨,叫道:「看什麼看,入了這牢房,你就要給老子安份一點……」

    說完,還用腰刀在木柵之上敲了敲。

    淚紅雨道:「不安份,又待怎樣?」

    那衙役的確是一個新來之人,撓了撓頭,想了一想,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不安份,就沒有飯吃……」

    看來,沒飯吃,是他想到的最慘的懲罰方法。

    淚紅雨問道:「是不是像你媳婦不給你飯吃一樣?」

    那衙役呆了半晌,大怒,道:「怎麼那麼多話,再多講,我就對你不客氣的……」

    淚紅雨道:「怎麼個不客氣法?是不是像你媳婦罰你在外面跪著一般?」

    那衙役忽然間一笑,黑黝黝的臉笑出幾分靦腆,道:「小雨,你認出我來了?」

    淚紅雨其實早已認出了他,他是她那個小村莊的鄰居,名玉七,他的媳婦凌花,也就是與某個不是她丈夫的男人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的那位,一個平日裡窩窩囊囊的丈夫,初看到他時,淚紅雨不敢相任,他剃了那一臉的鬍子,想不到還挺英俊的,如果不是那閃躲的目光還是那麼鬼祟,時常盯著的,是人家的腰間的錢包,淚紅雨倒真不敢認他了。

    淚紅雨見到了他,終於有點相信,自己那個小村莊的確有點兒不同,這西寧王密不透風的牢獄,一名農夫都可以混得進來,還給配上了衙刀,而這位農夫,還是一位連老婆都管不住的農夫,就真有點兒奇怪了。

    她不由得抱一萬分之一的想法,難道,他來到這裡,是想救自己出去?他又有什麼能力救自己出去?就憑他時常在他媳婦面前前跪後跪的模樣?在淚紅雨的眼裡,這位玉七可是一位平凡之極的人,守著那一畝三分地,還時常偷雞摸狗,而他的老婆,則與他不同,偷的是人,總之,一家都是偷兒。她不敢肯定他的到來與自己的被困牢獄與什麼關係,自己與他,也不過為鄰居而已,有人說過為朋友兩肋插刀,可沒有人說,為鄰居兩肋插刀的。

    她道:「玉七哥,你也吃上了衙門內的飯?」

    玉七撓了撓頭,點了點頭,道:「媳婦讓我捐了一個衙役來做,倒也自在。」

    淚紅雨是不太相信的,心裡也有一點失望,原因原來如此簡單,不由得頗為羞愧初一看到玉七之時,居然會冒出自己那個小山村與眾不同的想法,又想,他那媳婦會如此大發善心?莫非為了把他調開方便偷人?不由得更加對玉七充滿了同情,她也疑惑,怎麼這麼巧,就來到了她這間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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