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應該自認為秦妃娘娘處於危難之際,而在門外大呼小叫,引得人人前來救護,應該先搞清楚事情的實際狀況,搞清楚之後,就應該默不做聲的站在門外為秦妃娘娘守門,這才顯示了奴婢作為奴婢的職責,奴婢是不應該多管那八桿子也打不著的閒事的……更不應該不加通報就闖了進去,應該在秦妃大叫之時禮貌的問她,可否讓奴婢進入救護……」
這奴婢跪在地上,嘴裡頭連連認錯,臉上誠摯誠懇的神情可感天動地,盈盈如水的大眼睛含著一泡淚,將流未流,偏偏就是不往下流,瘦小的身軀微微顫抖,如風中搖擺的柳枝,那人看了,只不住的心酸心傷心生憐憫……連觀音菩薩看了她這模樣可能都給感動下來,顯一顯靈。
她那大眼睛眨了一眨,眼睛波光漾漾,如淋濕水的小貓一樣可憐,她抬起頭來,眼神閃爍的瞅了西寧王一眼,那將落未落的眼淚還是將落未落,一眾下人皆想,她就怎麼能讓那眼淚將落而未落呢?
再看看西寧王府的大廳,這裡,下人們屏息靜氣,排成兩排,大氣兒不敢出,個個兒斂眉垂頸,不敢往堂下那柔弱可憐的奴婢望過去。
堂上站著西寧王齊振非與身形略瘦,矮了一個頭的小世子齊臨淵,這兩位都是英俊無比的人物,西寧王身形高大,面如刀削,薄唇劍眉,渾身上下充滿了富貴霸氣,而他的兒子齊臨淵,則纖瘦高挑,面容秀美,雖只有十多歲的年紀,卻比一般這年紀的男童高了很多……
而地上跪著的這名奴婢,伏首低頸,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西寧王正處理著這個犯了錯的『奴婢』呢……
這奴婢見西寧王英俊的臉孔板得如鐵板一塊,眼中的怒氣更怒,小心翼翼的又低下頭,還伏低兩公分,以示對主子的充分尊敬與尊重,繼續認錯說道:「秦妃沒出聲,我也應該等等再進去,不應該一腳就把門給踢開了進去,進去就罷了,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還要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看,仔細看不止,還要大驚小怪的叫了出來,叫出來不止,還問娘娘為啥藏了個不是王爺您的男人在房內,這就太不應該了……」
淚紅雨跪在堂下,說出這翻話來,滿屋滿廳的人聽了,更加的屏息靜氣,大氣不敢出,連呼吸聲都減小了不少,個個兒心想,她這是認錯嗎?認錯是這麼認的嗎?個個兒又忍不住偷偷兒的向淚紅雨望了過去,看見她在地上伏低的身形,就差點兒趴在地上做一個巴兒狗了,下人們均想,的確,她是在認錯……
雖看不到淚紅雨的臉,但大夥兒都知道,她的臉是絕色的,只不過有一個小小的缺陷,使得這張臉有了一個極大的破綻,一個讓人看了,只會心浮氣燥,恨不能毀了這張臉……她怎麼就美得這麼讓人煩呢?
西寧王聽了這番話,英俊的臉上浮現一閃而過的怒氣,隨即,他反而笑了:「聽了你這番話,本王倒還要獎賞你護主有功?」
眾僕人聽了,皆想,王爺就是王爺,瞧瞧,多有氣度風度?到底是做大事的人,自己戴了個綠油油的綠帽子,都能心平氣和,不見絲毫火氣,如果是我的老婆被這丫頭撞破好事,讓滿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讓自己成為滿城民眾的笑柄,我不但要休了老婆,而且非要要了這丫頭的命不可……
淚紅雨在地下磕了一個頭,微抬起頭來,眼中的淚水終於滴了下來,打濕了地上一大片的地磚,淹死了地上行走匆忙的幾隻螞蟻……
她卻未望向西寧王,繼續垂眉低眼:「王爺,奴婢可不敢向您要求什麼賞賜,奴婢所做的,是奴婢份內之事而已,身為王爺的奴才,為主子分憂,是奴婢應該作的……當然,王爺為了顯示您辦事公正,而有所賞賜的話,奴婢也不會拒絕的……這拒絕了,不顯然的撥了王爺您的面子嗎?」她還在後頭加了一句,「這王爺的面子可是天大的面子,在這西寧府的地頭兒,可比那皇帝的屁……面子還大……」
眾人皆聽出了她最後一句話中的意思,在腹中狂忍著笑意,當然,是絕對沒有人敢笑出聲來的……
站在父親西寧王身邊的小世子齊臨淵聽了,自然沒笑,一聲冷哼,使得這屋裡面的溫度又降了不少下來,尤其是看到她講這番話時那臉上的模樣,心裡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煩惡。
小世子齊臨淵,這個十來歲的少年,身形卻已極高,只比他父親西寧王齊振非矮了一個頭而已,他眉目清秀,唇紅齒白,臉若冠玉,與他父親西寧王滿身的霸氣不同,他身上,是頗有幾分文雅之氣的。
他道:「你明明就是故意撞了進去,叫得前院的人個個都跑來看我們王府的笑話,偏偏還諸多口舌,抵賴耍滑,來人啊,叫人用家法侍候這個賤人……」
淚紅雨的眼淚如小溪流水一般連綿不絕:「小世子,你可就冤枉我了,對小世子您我可一向都是你指到哪,我就奔到哪兒的,絕對比那巴兒狗好使……這件事兒,如果不是您提醒得當,讓奴婢去秦妃的屋裡,我又怎麼會剛剛好立了這麼一個大功?正因為小世子的英明神武,頗有先見之明,奴婢才剛好立下這麼大一功勞,王爺,您如果有所賞賜,就賞給小世子吧……」
西寧王聽了,眼光冷冷的掃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小世子齊臨淵,齊臨淵望見他爹寒意森森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畏縮了一下,他長有一張極俊極冷的臉,眉如刀裁,鼻如斧削,年紀雖小,但那一雙眼睛卻深若寒潭,他聽了淚紅雨的話,知道以她的性格,自己今天一定會被扯進去,倒做好了思想準備。
既然做了,齊臨淵倒不會死不認賬,他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只可惜,這麼大的一個功勞,倒讓你辦了個人盡皆知……」
他本來設下圈套,讓淚紅雨去秦妃的屋子裡,讓她撞破秦妃的事兒,好讓秦妃殺人滅口,這種事,他可做了不少了,反正父王的妃妾多,父王又從來沒把哪一位放在心上過,死了一個,還可搶上上百個,被搶的人還個個兒心甘情願,既使開始沒心甘情願,事後也會心甘情願……除了淚紅雨……當然,他知道,父王搶她的時候,做得過頭了一點,殺了好幾個她身邊的人,可父王也沒想到,搶了個歪嘴美女,不講話的時候,的確是美到了極點的,可一講話,真正是慘不忍睹的,尤其是對比是如此的鮮明……
可誰曾想,不知為何,殺人沒滅到口,倒讓淚紅雨大聲嚷嚷起來,其聲音之大,可媲美鬼哭狼嚎,狼嚎鬼叫,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這鬼哭狼嚎,狼嚎鬼叫,也不知道這瘦小的身軀是怎麼發出如此大的聲響來的,於是乎,這後院的事兒,以驚人的速度傳到了前院,也傳到了當時正在宴飲的文武百官的耳中,西寧王雖為一個藩王,卻也是一個大齊最大的藩王,他的境內,體制齊全,百官齊備,這一天,正是他以酒肉美女聯絡腐蝕朝廷派來的各處官員感情的好日子。
於是乎,他的父王丟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大臉……那個,綠帽子戴就戴了吧,還戴了個人盡皆知,這叫個什麼事兒?
西寧王的臉上,還是平淡如水:「既然這樣,你要賞賜,本王就給你賞賜,那聽雨軒的大餐頗為好吃,本王就賞賜你入那聽雨軒一趟……」
在一旁恭敬的站在一旁聽命的奴才加侍衛王丁,聽了這話,不由得嚇了一跳,他知道,所謂的聽雨軒大餐,是什麼意思,竹片炒肉,辣椒燴舌,十指奉茶……聽雨軒,顧名思義,聽的雨卻不是那天上下的雨,是由人血所製成的雨,進入聽雨軒的人,出來之時,總會少一點血液皮肉的,不死也會脫一層皮的,他想不到,王爺終於忍受不住了,要對淚紅雨下手了,他想,早就該這樣了,這個消息來得雖遲,可也大快人心,他不由得由眼角掃向跪在地上的淚紅雨,不由得好奇,聽到這個消息,她會不會有所動容?
卻看到淚紅雨抬起了一張臉,臉上早就淚痕密佈,心中不由得痛快,她也有今日,他聽到淚紅雨道:「王爺,奴婢犯了什麼錯,要王爺下這樣的命令?」
她的臉上滿是茫然無措,如果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真的冤屈了人家,可王丁知道,如果這世上有戲子,那麼,她就是最好的戲子……
西寧王咧著嘴,吸了口涼氣,彷彿牙痛一般的笑了一下:「莫非,你還要本王仔仔細細的解釋給你聽,你犯了什麼錯?」
淚紅雨見了他的目光,把那滿眼的淚水收了一收,喃喃的道:「奴婢自然不敢叫王爺解釋給奴婢聽,您貴人事忙,可是那聽雨軒大牢多有臭蟲蟑螂,滿屋子的血腥味兒,奴婢只是一名弱質女子,又怎麼能與它們為伍?」
看來她害怕的原因都是與眾不同。
西寧王的牙更痛了,俊美而霸氣的臉頗有幾分扭曲,和言悅色的道:「那麼,要不要本王派人給你住的那間牢房清理清理?」
淚紅雨可憐夕夕的抬眼望了西寧王一眼,眼中波光瀲灩,絕色的臉上泛起少許紅潤……如果忽略她一講話,嘴有點兒歪,口水有點兒下流的話,她的確是一個美得傾國傾城的大美女,西寧王的後宮沒有一個人有如此的美色,當然,還是得講一句,得忽略她的口水下流的趨勢……
淚紅雨道:「如果王爺能撥冗請人清理一番,那麼奴婢當然是求之不得,奴婢住在牢房之中,都會感謝王爺的恩賜,每天遙天三拜,以答謝王爺……」
奴才王丁心想,遙天三拜,拜死人嗎?
看來不只奴才王丁想到了此,小世子齊臨淵同樣想到了,他怒喝一聲:「淚紅雨,您想父王死嗎?」
西寧王聽了,臉色更沉,望了一眼身邊的兒子,忽然之間,陰沉沉的臉色如撥雲見日一般露出了笑意,他道:「淚紅雨,那聽雨軒大牢,本王一定會讓你住得舒舒服服的……」
說完,大廳裡面的人都聽到,西寧王的指節發出嗒的一聲,這是他雙手緊握,怒氣騰騰的結果,
淚紅雨聽到了西寧王手指發出的響聲,臉上更加的帶了惶恐之色:「奴婢知錯了,雖然奴婢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但王爺既然說奴婢錯了,那麼奴婢就是錯了,看奴婢把王爺氣得,王爺您可千萬千萬別氣壞了身子骨,要知道,您可是奴婢的天,奴婢的地,奴婢的衣食與銀包,您要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可怎麼辦?」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王丁心想,她怎麼不擦擦口水?),講這麼多話,歪著的嘴又流了不少口水下來,眼睫毛如扇子一般的在眼睛之上忽閃忽閃的,眉眼如畫,可偏偏歪了個嘴,還得說一句,讓人看了,心中的震撼的確不是言語能形容的,她又抽噎了幾聲:「王爺,奴婢雖說無名無份,可到底也是王爺您的女人,如果您真的一命那個什麼的,奴婢可萬死不能辭其一,那以後,奴婢在王府裡的日子,可真就是度日如年了……」邊說,那嘴歪著,口水流著,一幅絕美的圖畫忽然出了的敗筆,那看畫的人忍不住想把這幅畫給撕了……
淚紅雨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更何況,她下面的話……
淚紅雨望著西寧王衣擺下的腳尖,用頗為誠懇的語氣道:「王爺,奴婢惹惱的王爺,而且,讓秦妃娘娘無辜喪命,死在了您的手上,奴婢雖然還是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但是既然王爺的愛妃由於奴婢的大喊大叫而丟了性命,奴婢也頗感對不起王爺,可是,有句俗話說得好,女人如衣服,王爺您有無數件衣服,這一件既然沒了,那麼就穿另外一件,您瞧,跪在您面前的這位,我,不也是一件極好的衣服,話說了,奴婢我都來了王府兩個月了,也沒有見您招奴婢侍寢,您搶了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不如您別送我進那聽雨軒,把奴婢當成您其中的一件衣服,也考慮穿上一穿?」
西寧王聽了,終於知道有一個故事裡面所講的,咬了一半的蘋果,可蘋果裡面有一半的青蟲是什麼意思了,他的心底,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可是,一股笑意卻不由自主的從心底升起,不得不承認,他的心底卻有了一絲讚賞的,不管她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這份處變不驚的才智,卻是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的。
他一出生就是至尊至貴,雖不比那當朝者,但也是一方霸主,他發出的命令,無人敢違抗,也無人敢說三道四,可沒曾想,下個命令關人入聽雨軒,倒讓這位跪在地上的女子東說西說的說出一大通話來,他可不願與她有口舌之爭,又不是街市潑婦!他可是當朝大名鼎鼎的稱霸一方的王爺,只得一聲冷笑,道:「不必多說,入了聽雨軒,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否還有這麼多話?玩這麼多手段?」
她垂下眼眸,還是那種恭敬無比的神色:「王爺,奴婢說過,奴婢如王爺手上一隻小螞蟻,王爺的食指與中指一捏,就把奴婢給捏死了,奴婢豈敢在您英明神武的眼珠子底下玩弄半點手段,對了,奴婢還是得提提這穿衣服……哦,待寢的事兒,奴婢都來了這王府兩月有餘了,您還沒招奴婢待寢呢,奴婢雖然是被您搶來的,可也希望得到您的寵愛不是?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不是?也希望人家叫奴婢一聲夫人不是?也希望您王府裡頭的丫環太監們拿正眼兒瞧我一下不是?以後如果生有個一男半女的,在這王府的日子也好過不是?王爺,奴婢十分肯切的向您提建議,還是別關奴婢入聽雨軒了……」
她抬起眼眸,用楚楚可憐的神色望著西寧王,她盈盈如水的大眼睛,眼中滿是情意,西寧王堂堂七尺男兒,被她的眼眸一瞧,又被她歪嘴的模樣,下流的口水一刺激,心裡頭不由得升起一陣厭煩……厭煩之下,又想發笑……
聽了她的話,奴才王丁不由得有啼笑皆非之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可一感覺到這大廳裡的寒氣,又不由自主的收了笑意,他偷偷的望了望西寧王與小王子,他想,這個時候,他們的臉如果放上一塊豬肉的話,很可能被凍得結結實實的。
西寧王知道她在故意挑起他的怒氣,她的神色恭敬非常,面若芙蓉,卑微的表情襯上這芙蓉之色,帶著讓人心痛的楚楚可憐,任何一個人見了,都會對她產生同情,可他卻知道,她那絕色的面容之下,是一顆怎麼堅韌的心……
他在屋子裡面踱了幾步,看到了牆角豎立著的那面大鏡子,鏡子裡面,是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一張面孔雖然如美玉碾就,如翩翩佳公子一般,襯上滿身的霸氣,無人能在他面前玩什麼花樣,他的臣下,面對著他的時候,是害怕的,怕他突如其如的脾氣,變幻莫測的心思,以及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可是,他能控制所有人,卻不能控制她,他能掌握所有人的心思,卻摸不透下面跪著的這名女子的心思,卻無可奈何,想要凌辱她,她自己先毀了容,想要用刑,可不知怎麼的,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卻馬上打消了……
她言語恭敬,禮節周到,頭上戴的,是他賜給她的首飾,身上穿的,是他給她的錦衣華服,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來,可是卻暗行鬼計,使他防不勝防,往往是計已成形,他卻已中蠱,他才隱隱感覺,是否,這一切的所為,是她所為?就像這場王府宴席,本為招待西寧郡各處官員所設,目地為了聯絡各處,可是到頭來,卻成了一個笑話,西寧王的寵妃秦妃在後院與人私會,偏偏還吵鬧得人盡皆知,自己這個綠帽子,還真戴了個人盡皆知……
西寧王終於哈哈大笑起來,驚起了停在屋頂的無數飛鳥……
「來人,送她入聽雨軒大牢……」
奴才王丁聽了這話,卻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主子怒極反笑,他知道,主子已經怒不可抑了,看來,這位『奴婢』淚紅雨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他眼角掃向地上跪著的淚紅雨,想看到她臉上憂急惶恐的神色,如同許多次一樣,她的臉上一派的茫然無措,無怒無喜,淡得出鳥來……還好,不說話,口水倒不往下流了……
小世子齊臨淵見淚紅雨走在前頭,兩名侍衛跟在她身後,氣度高華的走向目地地……聽雨軒牢房,彷彿去參加王府宴席,又彷彿王者去巡視某個下屬之地,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轉頭想了想淚紅雨在聽雨軒中可能遭遇到的大餐,不由得又笑了,笑過之後,才問西寧王:「父王,她只不過是您從蠻荒之地搶過來的一名女子而已,為何父王對她總是百般容忍?」
西寧王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王兒,從沒見過你對為父的後宮如此上心過,為何你卻老是要找她的麻煩?」
齊臨淵沉默不語,顯然想到了在淚紅雨手中幾次吃了苦頭的事兒……
西寧王諷笑:「王兒,如今你可是棋逢對手了,只可惜,每下一盤,總是居於人後少許,這一次,你的棋下得實在是太差了……」
齊臨淵知道他的父王動了真怒,不敢多言,沉默良久,終於忍不住道:「兒臣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還是一名女子……」
西寧王道:「自己技不如人,倒怪起人家來,虧得你是我的兒子,如果不是,豈不讓人玩如股掌之上?」
齊臨淵最為自負的,就是自己的機智,卻不想與淚紅雨相鬥,屢屢落於下鋒,他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強著脖子道:「父王,您又如何……?」
這可頗揭了西寧王的傷疤,這個女子,自從來到王府,他雖為王,她卻奸滑無比,他可一點上鋒都沒佔到,自己雖貴為王爺,除卻了身份,對她,卻頗為無可奈何,偏偏幾番爭鬥下來,他的心裡,還存了一點憐惜讚賞之意……真的要她享受大聽雨軒大餐,可是想都沒想過的事。
既使她現在口歪嘴斜,口水直流……
可惜,事已定局,他們此生必為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