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顏回這一手實在是太妙了。」姬凌雲看了顏回傳來的消息,高興的拍案叫絕,大聲叫好。
義渠這兵一出,羌族聲援,以匈奴多年來的劣行,那些飽受匈奴欺凌的部落,勢必揭竿而起。匈奴經過兩年前一戰,元氣大傷,突然見面對如此大敵,鐵定疲於應對。縱然義渠王勝不了匈奴,匈奴在短期內也難以平定動亂。
此舉動足以讓西方在一年之內,無任何憂患。
一年的時間,足夠自己利用了,等破了北地,一統天下,區區匈奴又何足道哉。
更值得他高興的是在不久前,他剛剛收到了密報,文章已經跟匈奴暗中有了協議,內容不詳,但文章在離去之時,帶走了大批的兵器鎧甲。
不用猜,姬凌雲也知道他們之間一定是各取所需,以兵器鎧甲換取軍糧。
姬凌雲先前之火也在此處,此時此刻若三晉擁有大批糧食,必然會死守待命,以消耗吳國軍糧為主要目的,不戰而勝。
這是吳國遠遠不想看到了,但如今情況早已改變,匈奴多面受敵,即便給他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將牛羊送給三晉。
這個顏回,果然沒有辜負寡人的期望。姬凌雲突然笑了起來,對自己用人之能也自我稱讚不止,完全忘記了顏回來信時的那陣不快。
姬凌雲繼續看了下去,下文所說是支援義渠兵器一事。這等事情,顏回雖然答應了義渠王,但卻不得不徵求一下姬凌雲的意見。
他略一沉吟,這匈奴在塞外可是象徵於吳國的存在第一大部落。他的威望之深,使得他族不敢觸之鋒芒。義渠、羌族雖以出兵。但真正對上時,難免會底氣不足。心中暗忖既然要支援,何不大方一些,讓義渠、羌族有些底氣。難夠有實力與匈奴對抗,同時也可以消耗雙方的實力。等自己一統天下以後,征服他們更加順利了。
「來人,傳寡人旨意:匈奴暴虐。天怒人怨,寡人聽聞義渠、羌族揮舞正義之師,討伐不義之旅,心中大快,分別贈送劍五千口,刀三千口,矛兩千柄,鎧甲萬套於兩族。祝兩族旗開得勝。林雷」
傳令兵正待遠去,姬凌雲開口叫住,「告訴顏回,兵器要上等地,鎧甲有個下等的就可以了。」
鋒利的兵器可以讓義渠、羌族殺更多的敵人,下等的鎧甲也可以增加兩族在戰場上地死亡率,在不知不覺中消弱兩族實力,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
想著有些得意的笑了起來,突然之間。姬凌雲發現自己很壞。很壞。西方事情以了,姬凌雲重新將目光放在了北地。
黃河天險,連日來,三晉聯盟軍的主力都聚集在了黃河各個可以登陸地口岸,他們射下了各種各樣的防禦工事,有堡壘、有箭塔、有投石車、也有各種各樣的陷阱。
只要吳國一旦進入他們的射程,他們便會無窮無盡的對吳國展開密度極大的拋石打擊。一月以來。吳國強攻了數次皆以失敗而告終。即便是吳國水軍。在如此嚴密的防守之下,一時間也不能耐他們如何。
這個時侯。韓慶疾步飛奔了過來,對著姬凌雲一陣耳語。
姬凌雲笑逐顏開,若有所指的說道:「他們終於忍耐不住了啊?」
韓慶展顏笑道:「夠久地了,我自己都快要放棄了。」
姬凌雲微笑不語,命人請符央至此。
「見過大王!」符央一眼血絲,一臉的疲憊,神情有些低迷,俊雅的面容也出現了一絲的怒色。
姬凌雲問道:「情況如何?」
符央眼中出現一絲愧色,歎道:「末將無能,苦思許久,用盡各種辦法始終不能突破這黃河天塹。」
姬凌雲看的出來符央非常的用心,但三晉防守得當,突破不了也非他之過,安慰的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問道:「當前的情形,你是怎麼看的?」
符央不加思索地說道:「我軍糧食即將用盡,而敵方將十萬大軍在黃河沿岸守了個水洩不通,明顯已經知道了我軍糧草危機地情況,意圖以守待攻,耗盡我軍所有糧食。也正因為如此,我軍必須在糧食用盡之前,突破黃河口岸。只有如此,我軍才算勝利!」
符央之言,正是吳國大多數將領此刻日夜擔憂之事。
姬凌雲問道:「這些時日,你也是如此做的?」
符央點了點頭,「為了早已突破黃河口岸,末將每隔段時間都要發動一次進攻,希望能在進攻中發現對方的弱點,可惜一直未能奏效。」
姬凌雲突然問道:「有沒有想過對方另有它途?」
符央先是愣了一愣,隨後道:「末將覺得沒有這個可能,對方兵力擺在那兒,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軍的眼皮子底下,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姬凌雲聽了很開心的笑了起來,示意符央附耳過來,壓低著聲音說道:「寡人讓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後,姬凌雲立刻點齊大將準備親自指揮強攻黃河防線。
黃河北岸。
趙毋恤領著董安於、吳辰、樂羊、郵無正、行人燭過和史黯等十多名將領一同巡視著黃河防線。守衛平丘口岸的史黯正向趙毋恤匯報這戰況。
「符央這廝有些能耐,這些時日,他幾乎每天一戰,以最小地代價試探我軍虛實,不斷地尋找我軍漏洞。不過,在這嚴密的防線下,他們一次次地戰敗而歸。莫說攻破這黃河防線,能否上岸還是一個問題。」史黯神色之間有些得意,依靠董安於設計的這套防禦工事,他在這個月裡已經打退了吳國的二十次攻擊。在這輝煌的戰績之下,他絕對有信心一直堅守到敵方的糧草全部用盡。
趙毋恤若有所指的問道:「最近這段時日對方的攻勢是否有加強的跡象?」
史黯很明確的說道:「確實有這個跡象,對方這幾日的攻擊有些急了,不如以往的沉穩。」
吳辰微笑道:「看來對方已經上當,為了在糧草用盡之前,早日攻陷這黃河口岸,他們的進攻已經失去了耐心。接下來的戰役怕是更加困難了,以姬凌雲的性格一定會親自率領大軍來攻。姬凌雲不比他人,只要他往戰場上一站,不用指揮那群吳兵個個就像是發了瘋的牛一般難纏。」
董安於眼中出現了一絲精光,同樣笑道:「也只有如此才能將姬凌雲的目光吸引在這個地方。」
董安於的話音一落,耳旁就有士兵傳來發現敵軍的呼喊聲。
趙毋恤、董安於、吳辰、樂羊、郵無正、行人燭過和史黯等一同來到高台上觀望,不出他們所料,姬凌雲果然親自率領大軍來攻。
趙毋恤、董安於、吳辰等知情人相對以笑。
趙毋恤低沉道:「計劃可以實行了。」
吳辰點了點頭,道:「末將這就安排下去。」
趙毋恤奇道:「吳將軍不親自前往?」
吳辰搖頭道:「在下並不精通水戰,同時我若不在怕引起姬凌雲的懷疑。不如讓部下去做,只要不遇上難纏的大將,他完全有那個實力完成任務。」
趙毋恤點了點頭,長笑道:「現在我們就陪姬凌雲玩玩……諸將聽我號令,準備迎敵。」
滄海浩大,一粟渺小。古人視滄海為聖地,以表滄海之浩大,無邊無際。但自從吳國三千健兒征服滄海以後,這裡早已不在神秘,吳國的官船以及猗氏商行在這裡來往橫行,成為了滄海一景。
但除了吳國的官船以及猗氏商行外,其他船隻卻不見蹤影。只因,滄海神秘,地表中礁石無處不在,除非有精確的航海圖,其他船隻絕對無法通行。
宇及卓立戰艦指揮台之上,滄海四周。
此時天尚未亮,在十艘巨艦的燈炷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乎有種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生。
宇及年在三十許間,身形高瘦,手足頎長,臉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對眼神深邃莫測,予人狠冷無情的感覺。
他本就是縱橫黃河兩岸的水賊,在一次的搶掠中失手,被關進了死牢。行刑前魏國相國李悝發現了他,將他救了出來,並且任命他為將軍,讓他訓練一支可以抵抗吳國水軍的水軍。這本是他的強項,加上當將軍吃好睡好,還有賞賜於是便答應了下來。
一直以來,他都在魏國的王宮後院訓練水軍,這次的奇襲敵方的糧草大營是他五年來第一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