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勝敗,無視生死,將自己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冷眼向。不偏不倚,不受任何私心的影響,不受任何外力的阻撓,拋開一切思緒,剩下的只有真理。」
伍子胥的這番話象巨石一般敲打在他的前胸,呆立了半響,暗道:「這怎麼可能……」人是一種有情感的動物,情緒的差異必不可免。為人正直的人,處事公證嚴明;心存私心的人,處事害人利己;心善的人,為他人著想;心惡之人,以害人為樂。
七情六慾是人類基本的生理要求和心理動態,是人性基礎的基礎,是人人皆有的本性,也是人間生活的最基本色調。但人與人並不一樣,七情六慾的表現也就有五花八門,正所謂七情六慾人人有,千差萬別各不同,任何人都應該逃不了這個約束。
雖然將自己置身事外可以起到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效果,但人是動物,當然具有求生存的基本慾望,就連孟子也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沒有情,沒有欲,六根清淨,四大皆空,不食人間煙火,沒有兒女情長,沒有悲歡離合,這樣的人不是尼姑、和尚,就是神仙、鬼怪了。
姬凌雲驚訝道:「孫上將軍真的能夠拋開一切情慾,看的如此開明?」說這話時,他想起了墨翟。
墨翟亦算是他的恩師之一,雖然表面上墨者「守心忘情」,但任何事情不起恐懼之心。所有喜怒哀樂,甚至父子親情、夫妻之愛,也棄於心外,縱然泰山崩塌,親人慘死亦要理智的判斷地任何事情。但實際上他們只是控制住了自己情感,並沒有做到真正的「忘」。
伍子胥搖頭道:「拋開一切情慾談何容易?恐怕世上無人真正作到這一點。但長卿卻看談了一切,心無旁物,不被世俗所困饒,能作到這點的據老夫所知千百年來也只有太公姜尚和長卿兄兩人而已。」
姬凌雲聽了大叫以高,不能在征戰疆場,否者以他之能。天下有誰是他的對手。
同時,姬凌雲也明白了伍子胥真正是用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伍子胥真是當心自己過於順利而小事了天下英豪,在告戒自己並非無人識破他的佈局。只是還沒有遇到而已。
姬凌雲只覺得身體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雙眼望著遠方暗道:「這勁敵是趙毋恤、姬斯還是秦國
伍子胥搖頭苦笑,大王這副鬥志滿面的神色也不知有沒有將自己的勸告聽進去。
過了十日。已經到了盛夏之期,這百越群山中地天氣更加的惡劣,太陽早已不是因有的金黃色。而是照在皮膚上會產生灼熱感覺的純白色。
這天。伍辛一臉憂色地向姬凌雲匯報道:「從三天前開始。我軍守衛,巡邏士兵陸續昏迷。至今已有三百人之多,身體不適的人高達上千。根據大夫的記載,他們都中了暑氣,不至於致命,但卻無力在戰,軍中士氣也出現
最令人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天氣越來越熱。在毒辣烈日地照射之下,吳兵水土不服的不利之處逐漸的顯示了出來。才不過短短三日,軍中上下就以有千餘人身受其害。如此下去,情況萬分不妙。
姬凌雲心底暗自焦急,根據伍辛在山中多年的經驗,這山中最熱地時間特別的長,有時兩月,有時三月,最高峰甚至半年也不下一滴雨。如此下去,對吳國的前景非常地不利。
姬凌雲暗道:「必須速戰速決。」隨即又問:「敵方地情況如何了?」
伍辛道:「不知道是否將他們殺怕了,自從那一戰過後他們就一直按兵不動,多次挑釁也堅守不出,又或者他們發現了我軍地異常,打算利用氣候於我軍決戰。」
伍辛並沒有說明,
空氣悶熱,汗如雨下,姬凌雲在洞穴中依舊如此難受,更別說在外頭受到烈日地直接轟烤了。
他閉目深思,突然睜開雙眼警惕地向前看去,只見一名士兵慌張的跑了進來叫道:「大王,不好了伍相國……他……相國他……」
那士兵大口的喘著粗氣,說話也含糊不清。
姬凌雲、伍辛心跳驟急,同時道:「你把事情說明白,伍相國(父親)他到底怎麼了?」
士兵痛心疾首道:「相國這幾日在山寨中東走西逛,不久前已經暈過去了……」
此言入耳,姬凌雲只覺得天旋地轉,伍辛身體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
姬凌雲焦急異常,伍萬大軍。身形微晃,已竄出十餘丈外,當下邁開腳步,疾奔伍子胥住的山洞而去。
到得洞前,強行擠開正敷著布巾,軍中大夫正給他做針灸。
姬凌雲急道:「相國的身體怎麼樣了?」
另一位大夫道:「是中了暑氣……」
大夫還未說完,就聽伍子胥道:「大王莫要擔心,老夫只要休息幾日就好。」
姬凌雲知道伍子胥的脾性,對這話如若未聞,繼續向答覆詢問。
大夫道:「這山裡的陽光特別厲害,青年人中了暑氣還可以抵擋一陣,但伍相國年事以高,體魄遠不如青年,必須好好靜養,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咳咳……」伍子胥大聲咳著,口中怒道:「閉嘴,不過小小暑氣,哪有那麼嚴重……大王,別聽這糊塗大夫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