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見對方一心前衝殺敵,完全沒有注意自己,幡然醒衝陣大將一般都能眼觀六路,這眼觀六路大多是指眼角餘光。大將以餘光看士兵服飾的不同來分辨敵我雙方。吳國的軍隊身著大海一般的藍色衣甲,而自己因為周服以蠶絲編製而成,柔軟舒適,自小就鍾愛周服。今日不巧,正是穿著獸皮軟甲外加藍色勁服。那怪物在人群中之以為我是自己人,所以自己雖然在他不遠的地方,那粗重的鐵鞭卻一直沒有打來。
沙武大喜過望,只要自己殺了這怪物,對方這中路軍隊將士氣大迭,從而為己軍所破。對方這戰術之厲害在於三路齊頭並進,一旦一路被破,其餘兩路將不足為懼。
想到這裡,沙武心中以有定計,這戰場之上只有勝敗而無「卑鄙」一說。大戟縱向橫掃,猛得扭動身體,爆發出驚人的銳氣和力量,大戟從身徹彈起,戟鋒高速旋轉,自左向右疾掃而去。
這一戟,他聚集了畢生的力道。戟風滑破長空,發出無比淒厲的破空之聲,所到之處,無論,吳兵還是駱稽兵,只要在攻擊範圍之內,都在這一刻被絞殺,丈餘之內以無一人可以阻礙他的行動。
好!就趁現在……沙武雙目大張,小腿猛的發力電射那怪物大漢而去。
森熊心生警覺,扭頭正見一身著藍衣之將向他猛刺過來。
這可不妙!饒是森熊神勇無敵也難擋這一偷襲,以往他有鐵鏈甲護身。刀槍不入,但此戰比的是速度,從駱稽山寨到這里許要進過大半日地奔行。森熊縱然擁有無敵神力也不可能有那長力,身著上百斤的鐵鏈甲跑到這兒並立刻投入戰鬥。
因此,森熊此戰身上完全沒有穿戴任何鎧甲防護。
眼見戟尖即將透身,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十年的汗水訓練,征戰廝殺,使得這位無敵猛將身體中爆發出驚人的潛力。大聲吼叫一聲。左腳猛力一登,整個人向炮彈一樣向右飛了過去,躲開這一擊。巨大的身體連續砸倒了七八名駱稽士兵,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森熊眼圈猩紅一片。腰尖的痛楚讓他意識到自己雖然躲過這致命的一擊,但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這時,頸勃處傳來了一陣巨痛,原來一名駱稽士兵被森熊那巨大地身體壓的喘不過氣來。手腳都在對方的身下動彈不了,只有一個腦袋可以自由轉動,大急之下也忘記了恐懼張口向森熊咬去。
森熊一個肘擊打到了那駱稽士兵的胸口,抬起拳頭就向對方地腦袋砸去。連續幾下。直將對方的腦袋打扁,埋進了土裡這才罷休。
森熊重新站了起來,那雙眸子死死地瞪住了罪魁禍首裡頭充滿了憤怒。連武器也不拿。大步向沙武衝了過去。
沙武只覺得一股冷氣從腳底一直傳上了心頭。一股叫做恐懼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他征戰多年,殺人無數。這還是頭一次如此害怕,並且心生逃跑之念。
要逃嗎?沙武在問自己。
不行!他想逃,很想很想,但絕對不行。
百越尚武成風,人人崇拜勇士,以成為勇士為最高榮耀。他們可以戰敗,但卻不能夠畏懼。只要自己這一逃,不但全軍士氣大跌,此生他也休想在族人面前抬起頭來做人。
他的目光落在森熊地腰間,那裡被自己開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流著鮮血。沙武見此不由生出了一絲的僥倖心理,暗道:「這怪物以受了傷,實力必然大減。此刻他手中並無兵器,在如此情況下,自己未必會遜色與他。」
隨著一聲怒吼,那沙武用盡所有的力氣,挺戟向森熊猛刺過來!見大戟即將刺入對方的胸膛,不由鬆了口氣。但手上大戟一僵。盡裂地發現,這一戟竟然刺不下去!
那怪物一手抓地戟桿對他猙獰的笑了起來,隨後他猛然發現自己的雙腳竟然已經離開地面,身體也漸漸浮空了起來。
「卡嚓」一聲,大戟經受不住如此重量折為兩段。
沙武驚魂未定,此刻也顧不上許多,準備逃跑。
但森熊豈能如他所願,忽然大吼一聲,一手抓著他地衣襟,隨即將他高高地舉了起來。
沙武大吼大叫,但都無濟於
森熊雙手分別抓著沙武地兩條腿,砸向了身旁的駱稽士兵,一掃就是一片,連續舞動幾下,將他如鉛球一般地遠遠丟了出去。在屍體上撕下了一塊布,草草的堵住了傷口,揀起一把長矛殺到了自己地方,重新拿起鐵鞭繼續奮勇殺著。
駱稽士兵見森熊如此驍勇,誰也不願正面接戰,紛紛不由自主的避開。
森熊走哪,哪兒潰敗,加上.落,戰力迅速下降。反之,森熊的長矛隊雖身陷重圍,但在森熊的激勵下個個勇如獅虎,快若狼豹。
在後方指揮的余黑虎見勢不妙小的傷害,無法再戰。
沙武顧不得傷,大叫道:「岳父大人,吳兵確實勇悍,但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們兵少,架不住我們人多。只要在將餘下萬計大軍壓上,定可獲得全勝。他們個個效用善戰,不是簡單之輩,殺了也斷姬凌雲一臂。」
余黑虎見對方說的在理,點了點頭,正準備下令只聽得東邊山前軍士吶喊,旌旗招動,西前山又有敵軍的叫喊,漫天塵土飛揚。
沙武東征西討,經驗豐富,善於觀敵,已從對方帶起的滾滾煙塵中看破了追兵的虛實……那塵土顯示對方人數至少有三萬大軍,連連心道:「不好,我軍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