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即將到達的援兵,姬凌雲知道自己已經立足了不敗
熱情的將卻躍迎進了城內,姬凌雲大勢稱讚了卻躍一番,並問到了伍子胥的下落。
卻躍答道:「大王放心,伍相國正在戲耍那些戎狄蟊賊呢。他讓我轉告大王……」他警惕的看了一眼任清璇,附耳說道:「不出三日,他會在深夜時分,從戎狄蟊賊的後方直接殺入戎狄大營。到時還望大王聚集城中所有兵力隨他一起夾擊戎狄蟊賊。」
姬凌雲也未問詳情,伍子胥有此一說,定有他的意圖。
同時,卻躍也說了將戎狄蟊賊畜牧要地摧毀一事。
姬凌雲、任清璇、趙毋恤、姬斯、劉桓公等人大喜過望,戎狄異族以畜牧為生,行軍大戰從來不籌備糧草。而是隨時畜牧以羊乳、馬乳、牛乳以及各種肉類為主食。殺光了他們的牛、羊等於斷了他們的糧草一般。
這一戰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不好!」趙毋恤彷彿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嚴肅道:「牛羊就是戎狄異族的衣食之源,向來都珍惜得緊。大多人都以為戎狄異族以牛羊為食,其實不然。牛乳羊乳才是他們的食物。滿滿喝一腹,比糧谷還管飽。只有在宴請賓客,或是到了牛羊老死,這才吃肉。否則戎狄全族數十萬人,不要沒幾月就可吃下十萬隻牛羊,他們如何負擔的起?」
趙毋恤長長吁一口氣道:「卻躍將軍這一口氣毀了他們數十萬隻牛羊,這對戎狄異族確實是一個極大地打擊。但也毀了他們的衣食之源。這對於戎狄異族來說是毀家滅族的仇恨,只怕他們得知事情後,一定會發瘋的向洛邑發起攻擊。此刻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應該速做準備才行。」
姬凌雲驚訝道:「糧草沒了,那些賊寇還有心事攻擊洛邑?」
趙毋恤苦笑道:「這戎狄異族在很多地方更我大周完全不一樣,他們戰時將牛羊分為兩處。大部分牛羊為了不給大軍造成困惱,畜養在草木豐茂的沃土,也就是卻躍將軍所襲擊的河洛平原。而小部分牛羊為了方便取食。則畜養在了大軍棲息的地方。卻躍將軍借住水軍之便利。神兵天降般地奇襲了河洛平原。但在賊寇大軍棲息地地方依舊還有小部分地牛羊,足夠他們一陣。」
姬凌雲沉吟片刻,趙毋恤雖不至於料事如神,但在軍略上的才能確實不凡。趙鞅為了訓練自己這位兒子將他棄與北地同各類異族戰鬥,在對異族戰術的熟悉上,這趙毋恤是當仁不讓的人選。
「傳令下去,全城警戒。不得放鬆!」
就在戎狄大軍再次迫近之際,姬凌雲早已作好守城的準備。
這天正午,姬凌雲和趙毋恤巡視在城樓修築的防禦工事。
號角驟急,成千上萬的人影蜂擁而來。
忽聽得城下戎狄大軍呼喊連連,喊聲自遠而近,如潮水湧近,到後來數萬人齊聲高呼,真如天崩地裂一般。
但見兩根九大高高舉起。兩隊戎狄大軍擁衛下青傘黃蓋。兩彪人馬鏘鏘馳近。
趙毋恤驚訝道:「這下了不得了,赤狄王、白狄王親自壓陣。這一場惡戰無法避免了。」
戎狄大軍見大往親至,士氣大振。只見紅旗招動。城下隊伍分向左右,兩個萬人隊衝上來急攻西門。
這些正是地赤狄王、白狄王的親衛,最是精銳之師,也是迄今從未出動過的生力軍,人人要在各自的大王眼前建立功勳,所有兵將便如螞蟻般爬向城頭。
數十架長梯高高聳立,喊殺聲,填滿城牆外的空間,聲勢駭人至極點。
姬凌雲攘臂大呼:「兄弟們,今日叫這些蟊賊的大王親眼瞧瞧咱們大周好男兒的身手!」他這一聲呼喝中氣充沛,萬眾吶喊喧嚷之中,仍是人人聽得清楚。
在最前頭的正是吳國地三千精銳,他們忽聽得大王地呼叫,登時精神大振。他們皆是水軍,未必是守城能手,但因水戰以弓箭為先,個個都是射箭能手。
長箭脫手而出,城下頓時哀嚎成片。
喊殺震天。
這時戎狄的傳令官大呼:「眾勇士聽者:大王有旨,哪一個最先攻登城牆,便將洛邑一半財務賞賜於他。」
戎狄兵將大聲歡呼,軍中驍將悍卒個個不顧性命的撲將上來。
苦戰大半日,其時夜已三更,皓月當空,明星閃爍,照臨下土,天上雲淡風輕,一片平和,地面上卻是近十萬人在捨死忘生地惡戰。
這一場大戰自正午直殺到深夜,雙方死傷均極慘重,勝敗不決。大周軍佔了地利,而戎狄軍卻仗著人多。
姬凌雲一邊指揮,一邊救火。一旦防線鬆動,他便立刻補上,將賊寇殺退。
三尺青峰揮灑之間,將墨子劍法中的守、伍門快劍中的快、越女劍法中的犀利發揮的淋漓盡致,隱隱有三劍合一的跡象,即快又狠且攻守兼備。
殺得興起之際,忽聽得遠處一聲人潮吶喊隨鼓風而至,剎那之間似乎將那千軍萬馬的廝殺聲一齊淹沒。
姬凌雲心頭一凜,凝神眺望。只見西北方的戎狄兵翻翻滾滾,不住向兩旁散開,一支軍隊在刀山槍林中急驅而前,猶似大船破浪沖波而行。
姬凌雲大喜,凝目望向那方時,一張旌旗高高昇起。一隻威猛無挫的白虎在旗上張大虎口昂首咆哮,教之尋常猛虎不同的是在那白虎的背後還插了一對可以飛翔的翅膀。
那竟是吳國的翼虎旌旗!!!
當年,吳國創始人吳太伯至荊蠻時,文身斷髮。以白虎為旗,自建勾吳古國,而後至吳國闔閭時期。闔閭為表雄心在白虎背上插上雙翼,此後翼虎旗則成為了吳國旌旗,裝載著吳國的輝煌與榮耀!
國來了……」卻躍興奮地來到姬凌雲的身旁,手中的停的往下滴血忙道:「大王,依照擬訂的計策,開城衝殺出去吧!!!」
姬凌雲一抹額上汗水冷靜而睿智的道:「別忙。在最佳的時候出擊。」
戎狄大軍本就不善於攻城。久戰皆疲。此方猛遭伍子胥的偷襲。登時使得亂做一團。
赤狄王、白狄王目瞪口呆地看著無數持拿長矛、大刀地士兵從洛水所延伸地夜色中鑽出來,出現在西南面,筆直地衝過戎狄大軍空虛地營盤,從自己攻城部隊的背後殺過來。來者的先頭部隊是騎兵,黑色的鎧甲與夜色融為一體,呈現出一種黑色死亡的氣息。伴隨著雷霆般的怒吼,他們一個個雷奔電走。快馬如龍,當者披靡,見人便殺,彷彿是從地獄回到人間的復仇鬼神。
遠處一桿高舉地大豎立當空,周遍還捆綁的火把,是一隻昂首咆哮的翼虎,旁邊還有一旗,比上翼虎小上不少。他們好不容易才看得清楚。上書三個大字,「相國伍」。
赤狄王、白狄王先是看得怔住,隨即驚天動地一聲狂叫:「伍子胥……」他們對視一眼。均想道: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北戎王、犬戎王都亡了不成?
但這怎麼可能?不是說伍子胥只有兩萬大軍嗎?北戎王、犬戎王不是傳來消息說他們勝利了嗎?短短幾天時間,大周的那些窩囊兵,怎麼可能在平原上勝得過我們草原上的民族?
莫明
赤狄王向來喜好面子,咬牙道:「這般回去,有何顏面見族中之人。賭上草原之子的名聲也要得勝回去。」
打了一輩子戰還是第一次這麼窩囊。白狄王地心中也充滿了不甘,連連點頭稱是。
兩人大叫伴隨著咆哮,又悔又急地他們再顧不上攻城,撥轉馬頭便領得大軍向伍子胥的方向衝了過去。
騎兵無法攻城,所以際,他們哪裡去尋得戰馬,只好徒步作戰。
在冠軍騎地猛衝狠殺之下,疲憊不堪的戎狄大軍支撐不住多久就已經潰不成軍——縱然有的臨時騎上戰馬,可這慌亂之間,還怎麼縱馬飛奔,挺矛殺敵?
戎狄大軍敗象以現。
赤狄王、白狄王不甘的吼聲連連,以求扭轉局勢。他們用力鞭打戰馬,彷彿要將怒氣全都發洩在它身上。口中不斷用草原上的語言大聲叫喊:「立即衝鋒!所有草原上的勇士們,天神會保佑我們,以他的無邊神力,保佑
話音未落,背後又傳那間覺得心都冷了:只見陽再度城門大開,一直龜縮在城中的姬凌雲、趙毋恤等人吶喊著自背後殺了過來!兩頭都是強敵,赤狄王、白狄王完全亂了方寸,猶豫許久才決定一人殺向一頭。
此刻早已為時以晚,短短不過一刻的工夫,遍地堆積得都是戎狄人的死屍。戰場上衝來殺去的,儘是紅著眼睛只顧揮刀砍殺的聯盟大軍。
姬凌雲策馬在大下飛速向前衝殺。將視線所及的敵人一個個殺死,沒人是他一合的對手。戰馬踏過無數的屍體,不斷向戎狄大軍中縱深楔入。他一面廝殺,還可以一面向身旁的專韋下達指令,讓他對發佈旗號,指揮軍隊分進合擊。
隨著時間的推.鬆散的戎狄大軍分割包圍了起來,把他們一團團、一塊塊地包圍屠殺。
原本人山人海的戎狄大軍紛紛倒地,戰場變成了一片屍山血海。
「大王……」
姬凌雲衝殺間,聽得他人叫喚,卻見端科正在他不遠處奮力殺敵,神情喜悅,滿臉激動。
姬凌雲長嘯一聲,「殺敵後在敘!!!」
這一戰殺的天昏地暗,赤狄王皋落革在亂軍中被吳兵斷了馬蹄摔落下馬,被人踐踏致死。白狄王仇由章被箭羽射中左眼,往北方逃竄而去。
赤狄王、白狄王一個逃,一個死,勝負不用自說。
姬凌雲大呼傳令,乘勢衝殺,軍心已亂,自相殘殺,死者不計其數,一路上拋旗投矛,潰不成軍,紛紛向北奔逃。
大軍直追出三十餘里,眼見戎狄兵退勢不止,這才凱旋而回。
姬凌雲領軍回到洛邑城邊,久久不見蹤跡的周天子早已率領親兵將校,大吹大擂,列隊在城外相迎。眾百姓也擁在城外,燭,羅拜慰勞。
姬凌雲拉著伍子胥之手,拿起百姓呈上來的一杯美酒,轉敬伍子胥,說道:「伍相國,你今日不但救了寡人的性命,還救了整個大周,使得大周不受戎狄異族踐踏,寡人敬你一杯。」
伍子胥滿懷欣慰,這一日可待。有一句話藏在心中十餘年始終未說,這時再也忍不住了,低聲說道:「能在見吳國重新位列尊王,我伍元死而無憾了。」
他君臣二人自來萬事心照,伍子胥對吳國用心之深,絲毫不在古之屈原,甚至遠勝與他。
二人攜手入城,但聽得軍民夾道歡呼,聲若轟雷。
整個洛邑中家家懸彩,戶戶騰歡,喜慶無限,縱有憂傷也被沖淡了不少。
周天子大設宴席款待伍子胥。
宴席上,趙毋恤好奇問道:「伍相國請恕在下多嘴,毋恤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伍相國如何會出現在這戰場之上,又如何消滅那北戎王、犬戎王的兩萬大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