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動物都怕火,戰馬也不例外。這火紅的熱浪從天急防的戎狄騎兵不是因為戰馬受驚摔下馬背,便是因為戰馬的失控而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公孫縱果斷道:「拒馬堵上道路,森熊將軍率槍陣壓上。」
隨著公孫縱命令的下達,早已經準備妥當的士兵將一座座長行的拒馬一層層的阻擋在了甕城門口。
無前衛的長矛手列出了整齊的長矛陣,鐵製長矛架在了拒馬上等候著戎狄騎兵的殺到。
火勢漸弱,戎狄騎兵個個都在馬背上長大的勇士,控制好了受驚的戰馬後再次向前衝鋒。這剛一起步,雄壯的戰馬就無情的撞上了拒馬。
尖銳的拒馬角刺入了戰馬的前胸,血花噴射中,十數桿長矛扎入了馬體,馬上的騎士也被無前衛刺死。
這四周都是拒馬角與拒鹿角,在它們的阻擋下騎兵無法行動開來,在無前位的刺擊下,這些威鎮天下的戎狄騎兵等同送死不般。
「下馬而戰,下馬而……」
一個身著銅甲的千夫長終於發現了問題,準確的下達了命令。
但他還沒喊兩聲,冷蝶就發現了他的行蹤,揚手一箭射入了那千夫長的喉嚨。森熊被拒馬角擋著,無法上前,但也不甘失去風頭,不斷的從腰間布袋中取出青銅小戟,朝人群中射去。
森熊力大,在這人群中無須瞄準,一射一個中。轉眼就有二十餘人死在他的小戟之下。施猛依仗長斧之便利,站在最前沿不斷伸出拒馬角斬殺賊寇。
大周時期,各項科技均不發達,生產力特別地底下,那些以遊牧而生的異族更是不如,他們的長矛大多都的硬木桿和青銅頭組成,有的甚至就是木製。在施猛鐵斧的劈砍下,那些兵器如同茅草一般紛紛折斷。
雅英跟在了森熊的身後。同冷蝶一般不斷的張弓射擊。
戎狄騎兵在頻頻失誤下終於學地了乖。他們下了戰馬。開始徒步與無前衛作戰。
無前衛是姬凌雲地嫡系親衛,跟隨姬凌雲經歷了所有戰役,經過他親傳殺敵之術,還特別受到孫武子地優待訓練,一身殺敵群戰之術,在吳國兵將中無人可比。
戎狄士兵雖是勇悍,可他們毫無陣法、戰術。他們崇尚個人英勇。卻不通曉群戰之術,無視人與人之間的團結配合,在徒步作戰中又哪比得上無前衛?
在地勢佔優的情況之下,無前衛將人多示眾的戎狄士兵壓著打,穩佔上風。
公孫縱一陣驚歎,「天下雄兵,莫過與此。」
姬凌雲領著項鷹、專韋出了洛邑城南,高舉著丈二長槍。策著馬兒打個轉。向軍士高呼道:「將士們。你們是冠軍騎,獨一無二的冠軍騎。這冠軍是第一的意思。你們是世上第一支騎兵部隊,亦是最強的一支騎兵部隊。如今有人意圖踩在你們地頭上奪去你們這冠軍的頭銜。你們可願意……」
吳兵在姬凌雲、孫武子等人刻意的訓練之下,他們視生死如無物,視榮譽為一切。他們可以英勇戰死,但不能讓人踩在他們的頭上,踐踏他們的尊嚴。
眾戰士立即齊聲吶喊,「不願意,不願意……」的呼叫聲沖天而起,沒有一個人不戰意大盛。
姬凌雲露出一個與殘酷戰場絕不相襯的笑容,燦爛如天上的陽光,從容道:「那趙國騎兵意圖同我們比賽,誰要是能先殺了那戎狄大下地萬夫長,誰就可當這天下第一。」
項鷹雙目射出只有姬凌雲才明白地神色,振臂高呼和應道:「我們可以戰死,卻不容得任何人將屬於我們的榮譽搶走。」
「騎兵無敵,惟有冠軍……」姬凌雲再次高聲激勵,眾戰士再度吶喊了起來。
冠軍騎在姬凌雲、項鷹的激勵下如洪流一般向西方湧去。
此時,甕城中地戰役已經進展到了白熱化。
森熊甩手一戟殺死了一個四十餘歲的壯漢。
「阿爹……」一個戎狄年青抱著以死的屍體大聲悲呼。
「可惡……」他雙目赤紅的大聲咆哮,衝上前去雙手抓著拒馬角奮力向前推去。施猛大斧一揮斷了他的一對手腕。
他竟然視若無堵用身體衝向了拒馬角。
「阿兄……」
一個跟那戎狄年青面貌相識的年青見父親、兄弟慘死也發起瘋來,丟了兵器不要命的衝向了拒馬角。
瘋了,甕城中的戎狄人幾乎都瘋,他們前仆後繼,越戰越勇,悲疼的呼喊聲接連不斷。他們竟以血肉之軀撞開了拒馬角,逐步拉回了劣勢。
「其他人接著擺陣,來五十人,隨我殺上去。」面對如瘋似狂的戎狄士兵,森熊徹底被激發了煞氣,衝上前去以個人神勇擋住了缺口。
森熊所率領的大半是陌刀好手,齊聲吶喊,奮勇當先,兩軍相交,即有五十餘名戎狄兵被殺死。
森熊一干人左衝右突。森熊越殺越勇,但身旁的是人卻是越來越少,趁這撕殺之機,吳兵已經重新堵住了缺口。
但情況並不樂觀,論實力吳兵在戎狄士兵之上,但戎狄士兵此時此刻卻如魔神復生一般,大叫復仇,神勇無挫。
吳兵勉力死戰,才保持不落下風。
森熊此刻身旁僅剩十餘人,他們面對百倍與己的敵人,不斷的揮舞著兵器,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的賺的心態,奮力死戰。
當兩軍激戰之際,阿青心中也似有兩軍交戰一般,眼見森熊身遭危難,在人群之中吳兵一個個的倒下,想起戎狄士兵的殘暴,心中亂成一團。
突然間,瞧見一旁的繩索,不由自主的將它套在城垛,飛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