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大部分的戰馬都倒在血泊下,晉國名震天下的車戰派不上用場。晉人步兵本是較弱的一環,現在卻要倚賴它殺敵取勝。
智宣子一聲令下,居中兩旁的步兵緩緩前進,以強大的兵力優勢,準備援助傷亡慘重的先鋒部隊。
姬凌雲知道時機成熟,一聲號令,吳軍的中間裂開一條通道,森熊手揮雙鐵鞭,一馬當先,率著兩千精銳的長矛手,從這隙縫直殺出陣,往晉人殺去。
當森熊親率的兵剛衝出陣時,吳軍前排的過萬步兵,一聲大喊。在端科、冷蝶的率領下,長矛在前衝,弓箭後方射,像一個三角形的尖錐,直刺向晉人的心臟。一時衝奔的聲音,震動著整個戰場。
森熊走在這尖錐的尖端,剎那間挺進重重晉軍內,踏著屍體,向敵人攻去。
雙鐵鞭在身前化作兩股黑風,晉人紛紛在血濺中倒下。不一刻,整隊長矛手在他的率領下,殺進敵人的腹地,把晉人的先部隊沖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活像一個血肉屠場。
吳王姬凌雲和伍子胥等人在後方押陣,見兩軍混戰一處笑道:「智宣子已經準備作最後反擊,應是我們全軍出動的時候了。」
言罷,高聲咆哮道:「將士們,你們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陌刀手,這戰是你們首次出現於世間。請用你們手中的刀,殺出你們地威風來。」
一聲令下。剩下的一萬陌刀手,士氣高漲,咆哮連連,飛速向前推進,戰爭全面開展。
伍子胥撚鬚微笑,目光中充滿了讚許。戰場上的冷兵器王者只有兩個一是矛。一是刀。矛適合衝刺,適合組成矛陣據守。而刀靈活輕便,殺傷力更是百兵之冠,更加適合於群戰,混戰。
姬凌雲以長矛手衝陣,弓箭兵協助,然後在讓陌刀手上前殺敵,時機無不把握的恰倒好處。將兵種的優劣勢配合無間。
整個戰場除了姬凌雲身旁的六千精兵和智宣子中軍地一萬餘士卒外,全部戰員都投入了混戰,一片慘烈。
森熊在敵陣內來回衝殺,所向披靡,猶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巨劍,強行刺穿了一道道晉兵所列成的陣勢。而端科正好相反,是一面堅固如鋼鐵的盾,他充分的發揮了吳兵善於群戰的特點,瓦解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的反攻。
遊走在他們附近的展如當然是一把嗜血奪魂地刀,身後陌刀手士氣高昂。在他帶領下,就像那群狼入羊群,嗜血的殺戮著。
晉人最擅車戰,一旦失去所依,無論在士氣和實力上的打擊,都大得難以估計。陡然間又遭受到如此猛烈的攻擊。那求勝之心已經消散。
若非人多勢眾,他們早已不住了。
姬凌雲眉頭一皺,己方在戰場上已經佔據了上風,如此下去勝利以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但敵眾我寡,這優勢並不大,縱是勝利也是慘勝。
他將目光看向了遠處高起的帥旗,那裡正是晉軍的中軍主帥之處。
他道:「項鷹你領四千五百騎兵,由右翼迂迴。直衝晉軍中軍主帥。施猛、雅英你們領五百騎兵,晚項鷹片刻由左迂迴直衝晉軍中軍主帥。你們記住斷敵旌旗,打跑智宣子,不可殺他。」
項鷹智勇雙全。用騎之術,天下無雙,他指揮四千騎兵足以讓晉軍中軍的一萬精銳焦頭爛額,並吸引他們的全部主意力。而施猛、雅英武藝非凡,正好可以充當斬將奪帥一事。
項鷹猶豫道:「末將這一走,大王的中軍怎麼辦?」
吳國中軍共有六千,項鷹這五千騎兵一走,中軍僅僅只餘下了薄弱地一千。
姬凌雲大聲道:「我只要勝利,不要什麼中軍。」
項鷹不在猶豫,依計而行,施猛、雅英也隨後而去。
馬蹄狂奔,起漫天塵土,有如兩條威力無匹的龍捲風,分左右兩側向晉師直迫而來。
「勝敗就在此一舉,寡人決定親自上前助陣,諸位保重了。」長嘯一聲,姬凌雲著八百無前親衛朝前線殺去。
伍子胥、孫武子等人見四周區區兩百人相對苦笑分別暗忖:這只怕是世上最寒酸的中軍主陣了。
吳王親臨戰場與將士並肩而戰,這等光輝何等榮耀!!!
吳軍個個都彷彿吞食了大量的興奮劑一般,忘記了疲勞,忘記了傷痛「嗷嗷」叫的揮舞著兵刃,只把眼前的晉兵看成了殺父
般。
姬凌雲縱深切入,他自從在阿青地幫助下將劍法化繁為簡以後,對武學的認識突飛猛進,這槍法也隨之大幅度的提高。
尤其是阿青在吳王宮的一月時間,姬凌雲天天與她切磋,一身武藝更是凌駕在了伍子胥之上。從那以後,姬凌雲還是首次上得戰場於敵人正面交鋒。長槍一使出來,身旁一丈以內,無人可以靠近。
晉兵見姬凌雲這條大魚就在他們附近,奮不顧身地攔截,但紛紛在他驚人的武藝下當場被擊斃,為吳軍在亂戰中鎖定了局勢。
也不知殺了多久,猛然間晉軍一陣悲呼,自顧的亂做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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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凌雲定神一看,施猛正高舉著晉軍帥旗大聲咆哮,晉軍中軍處已經插上了一桿吳國的王旗「翼虎」。
遠遠看去那只威風凜凜白額大老虎,正在昂天長嘯,背後的一對翅膀彷彿令猛虎騰空而起一般。
「大吳必勝,大吳無敵。」姬凌雲情不自禁地高舉著長槍震天大呼。
所有吳國將士也跟著放聲吼叫了起來,聲震魯原。
這一戰由日出直殺到日落,吳軍取得全面勝利。智宣子與趙鞅的六萬餘雄師,傷亡大半。在晉軍退卻時,吳軍又乘勝追擊,殺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魯原一半草皮被染成了紅色。
智國、師、武黑數將當場身死,趙鞅被擒,智宣子只帶領十餘人逃走。
這一戰使得吳國威鎮天下,吳王姬凌雲更是家傳戶曉,聲望以在晉定公之上。
魯原一戰後,吳師緊躡殘軍之尾,先後在稷下,昌城等地多次接戰,吳師五戰五勝,晉軍至此一敗塗地,無力反抗。
「大王,智宣子死了。」項鷹神色古怪的來到了姬凌雲的面前。
姬凌雲奇道:「怎麼死地,不是說了不能傷害他嗎?」
這智宣子對於吳國已經不存在任何的威脅,殺了他吳國不會多長一塊肉。到是將他放回晉國,以他的威信在晉國還能製造一點混亂。
因此,姬凌雲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他,只是這個傢伙不自量力,明明遭到了如此挫敗還死皮賴臉的收攏殘兵,拒城死守。
不得已姬凌雲只好一次一次的將他打敗,打算將他以趨趕的形勢把他趕出齊國,可就當姬凌雲即將把智宣子趕出齊地的時候,卻聽到智宣子死去的消息。
姬凌雲奇怪的想道:「莫非是自殺……不可能」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類似智宣子這類的野心家是絕對不可能輕生的,項鷹神情古怪一定大有文章。
項鷹道:「是被一人殺的,兇手不清楚。但是一劍封喉,厲害無比。」
姬凌雲不屑一笑,一劍封喉算的了什麼?智宣子並無出眾劍術,尋常能手都可以辦到。
「一劍封了十人喉……」項鷹見姬凌雲如此表情,附加了一句。
姬凌雲一震策馬上前,來到屍體前,下馬端詳了智宣子等人的屍首。傷口切向一致,確實是出至一人之手,一劍而封喉。
好高明的劍術!
那一劍又快又準,力道恰倒好處,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又死不了。
姬凌雲也是用劍能手,放眼吳國除了阿青那不知實力深淺的變態以外,少有敵手,這一劍他自問作不到,除非是十個人戰在一排讓他殺還差不多。
姬凌雲腦中浮現了一個人,那個連大宗師墨翟也差點死在他手上的人物。
「回軍慶功!」姬凌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類似趙無敵這類的高手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們,不亞於在大海中撈針。
姬凌雲沒有乘馬而是上了趙鞅沒有半點虧待於他。面對一個將死的智者,姬凌雲還沒有那個心腸將他關到天牢中去。
「你勝了,趙無敵殺了智宣子,在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你趙氏的存在。」姬凌雲略微佩服的看著半死不活的趙鞅,一個身受病魔如此摧殘的人,卻依然布下如此龐大的計謀,這趙鞅無愧為當世之俊傑。
趙鞅也微微笑道:「大王也是大王這諸侯霸主的地位已經無人可以動搖。」姬凌雲、趙鞅對視大笑,頗有英雄識英雄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