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路漫漫終至五行山,猴王呼救白馬驚
而劉伯欽又是不同,唐僧可是親眼見到他降服老虎,威震山林,再者唐僧也是以佛法硬生生的幫助劉伯欽超度了老父,對劉伯欽可謂是有大恩,從劉伯欽的眼中,唐僧能夠清晰的看到其對自己的崇拜之意,因此有著劉伯欽的護衛,唐僧卻是舒心了不少。
在劉伯欽的護送之下,二人即重新踏上了行程,也不知是劉伯欽的鎮山太保威名太大,還是唐僧現階段經歷的劫難已經足夠,反正之後的路上俱皆是一路順風,並沒有遇到什麼妖怪、野獸,很是平靜。
孫袁感受著這一路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威壓氣息,心中若有所思,照他看來,之所以如此詭異,應該是有神將在前方開路所致,將這周圍的豺狼虎豹、木jīng山鬼俱皆驅散的乾乾淨淨,讓開了這條直奔五行山的道路。
而唐三藏自是認不出這些,只是將這些歸功於劉伯欽的威名,因此對劉伯欽更為的親厚,一路上不斷的閒談著,拉進彼此之間的關係,想要將這劉伯欽牢牢套住,此時的手段倒是有些唐王的風範了。
「恐怕這唐僧的這番心思白用了,這劉伯欽如何肯跟他一起西行?」眼見唐僧不斷和自己的血神子攀談,孫袁心中一動,卻是明白過來唐僧的心意,眼見唐僧只是不斷述說一些趣事,就是不提讓劉伯欽回轉,孫袁不禁暗笑一聲,喃喃嘀咕道。
果不其然,行不過片刻工夫,他們又跨過了一道山嶺,這時劉伯欽看了看前方的高山,眼中lu出些許敬畏之se,即止住腳步,沖唐僧微微一拱手,道「師父,我只能送你們到此為止了。」
「且再送一程!再送一程!」聞言唐僧臉se一變,即抬頭看了看前方一片蒼茫的景se,忍不住心頭發mao,回轉過頭來,道「此處山高路險,甚是不好走,還請壯士再相送一程,貧僧也好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微微搖搖頭,劉伯欽臉現敬畏之意,道「不是我不想送,實在是不能送,前方喚作兩界山,乃是劃分我大唐地界的高山,再往前走就出了大唐地界,兩界山往這的野獸服我管束,可是兩界山那邊的豺狼虎豹可是不服我管束,因此不能相送!」
「師父乃是唐王親遣,又道德高深,有上天庇佑,卻是比我等不同,遇到艱險只要堅定信念,必可逢凶化吉,因此這兩界山師父去的,我等卻是去不得,此去西行道路漫長,師父需要忍耐住艱難困苦、熬過寂寞憂愁方可啊!」眼見唐僧面lu為難之se,劉伯欽又是語重心長的說道,卻是來開解嚇怕了的唐僧。
唐僧在這裡只是哀求,可是劉伯欽主意已定,如何還肯更改?因此只是勸說,半晌之後,眼見劉伯欽死不鬆口,唐僧無奈,只得點頭應了,拱手道「既如此,貧僧也不好多留,壯士請回,我等這就告辭!」
說著,便喊上孫袁,告別劉伯欽,邁步踏出了這個山嶺,朝山下去了,孫袁掃了劉伯欽一眼,微微搖頭,即牽著馬匹,迅速朝唐僧追去。
過了雙叉嶺,就是兩界山地界,聞名天下的五行山就是坐落在這個地方,自從下了山嶺之後,道路便逐漸荒蕪起來,路面漸窄,雜草叢生,甚是難以行走,二人的速度不由的大為緩慢起來。
直直走了一個時辰,孫袁和唐三藏方才跨過了雙叉嶺和兩界山之間的荒蕪地帶,重新踏上了寬闊的山道。
看了看前方高聳入雲的五行大山,唐僧也是累極了,即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喘了口氣,說道「此山如此雄壯,不知喚作何名?那劉伯欽果然沒有說謊,過了此地真就不是我大唐地界了,只是我們這一行卻甚是順利,並沒有遇到什麼狼蟲虎豹,這是為何?」
牽著馬緊走幾步,孫袁來到唐僧近前,手拿著韁繩,也是一屁股坐下,就坐在唐僧身邊,聞言不禁笑道「師父難道忘了?那鎮山太保曾經明言,師父乃是非常之人,自有上天庇佑,想來是有感於師父的道德高深,因此這些野獸俱皆避退罷了。」
「哎!這卻是說笑之語,如何能夠當真?」唐僧聞言一笑,即擺手推辭,緊接著看了看巍峨的五行山,朗聲道「觀此山如此俊秀,想來其中定有高人隱居,在高人居所之外,那些妖魔鬼怪自然是避退了,不知這高人可是我佛men高僧?如若是,那貧僧前去拜見,聆聽教誨,豈不大善?」
說到這裡,唐僧臉selu出興奮之se,即站起身來,好似山上真有那麼一個什麼佛men高僧一般,即忍耐不住,頓時腰也不酸了、tuǐ也不疼了,渾身彷彿吃了人參果一般,舒爽的不得了,即沖孫袁笑道「你我趁著天se尚早,速速上山,看看是否有佛men高僧在此,切不可怠慢了。」
看了看這個無端興奮起來、有些想當然的和尚,孫袁無所謂的點點頭,手臂一撐,即從地上躍起,將手中韁繩挽了挽,拽起一旁趴在地上的白馬,道「師父所言甚是,既是有大德高僧在此,我等確實不可怠慢,我們這便走吧!」
眼見孫袁準備妥當,唐僧即彷彿一個三歲孩童看到喜愛的玩具一般,看著眼前巍峨的高山,立即迫不及待的邁開了步伐,其速度之快,連孫袁都要腳步不停方才能夠跟上。
緊緊墜在唐僧身後,看著這個行走如飛的和尚,孫袁不禁心中一陣無語,轉念道「都說信仰的力量是偉大的,今日算是見識了,眼下誰要是說這個和尚從來沒出過men,我都跟他急,好麼,現在這和尚都趕得上競走冠軍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嘀咕幾句,眼見唐僧越走越快,孫袁不禁支起嗓子,喊了一聲道「師父慢些、慢些,前面山路不好走,莫要摔著,此處山勢險峻,恐有狼蟲出沒,還是慢些的好!」
如若在平時,這番話或許還有用,可是此時聽在唐僧耳中卻是沒有起到什麼作用,他此刻一men心思的想去拜見山上的得道高僧,將什麼恐懼、疲勞都甩到了腦後,不去理會,此時卻是再也不怕什麼妖魔鬼怪了,聽了孫袁的喊聲,卻也不停步,只是埋頭往前衝,心中充滿了興奮之意。
見狀孫袁自然是心中明瞭,知道唐僧現在已經上了牛勁了,此時再說什麼都是白搭,也是不言語,牽了白馬,發足疾奔,趕了上去。
很快,兩個人便沿著彎彎扭扭的山道,進入了五行山之中,或有意或無意,唐僧在前方奔走,順著一條xiǎo道就衝了進去,而這條xiǎo道的盡頭自然是關押猴王的所在,也就是五行山的根基之地。
往前走了兩步,眼見唐僧連想都沒想就往那個方向竄去,孫袁眼中現出些許莫名之se,看了看另一條更為寬闊的西行之路,再仔細看了看唐僧,頓時從其後腦勺上見到了一股一閃而逝的靈光,他心中一動,神念橫掃開來,頓時眼中jīng光閃動,他這一瞥,卻是在巖壁中看到了隱藏起來的五方揭諦。
此時這五個神將正催動法力,將一道法力凝結而成的絲線懸掛在唐僧的後腦勺上,指揮著唐僧朝猴王所在之地前行,見到這一幕,孫袁心下瞭然,暗道一聲「果然如此,我說猴王被壓之地如此偏僻,這凡僧如何找到?原來是有天神暗中指引,這就難怪了!」
心中思索片刻,孫袁定定心神,即拽了白馬,順著這條xiǎo徑追了下去,此時此刻他的七十二變已經達到了第五大類變化,等閒人等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真身,即使是猴王也是如此,因此他倒是不渝有被識破之危。
這麼多年沒見,說實在的,孫袁心中也是有些想念猴王,不知不覺間,經過漫長的歲月,二人之間的友誼似乎也彷彿陳年老酒一般,日久彌香!
轉過xiǎo路的盡頭,漫過幾處黃草坡,二人即深入了五行山之中,來到了猴王被關押之地,在這裡卻是有一個寬闊的空間,在空間的另一邊,有一條出山西去的道路,因此唐僧這番路倒也不是白跑。
二人一出現,就驚動了五行山下的猴王,自那日觀音來此說服之後,猴王得悉自己有脫困的希望,一顆平靜了五百年的心就再次跳動起來,雖然說自從觀音走後到現在,也沒過多少十日,比之五百年的時間可是短了不可數計。
可是猴王卻是一刻都忍受不了,以前他能忍受這般寂寞,忍受五百年的時間,蓋因為他自己知道所闖禍之大,也絕了脫困的希望,正所謂無yu無求,自然心中安泰,這日子也就不甚難過。
此刻得悉不消幾日,自己便有脫困的可能,猴王一顆心便躁動起來,開始患得患失,正所謂無yu則剛,有yu方才有恐懼,就是這個道理,因此這些日子猴王卻是度日如年,每天都看著山口的方向,等待著取經人的到來。
眼見山口處有兩個人到來,猴王臉上湧現出大喜之se,即探出火眼金睛仔細觀瞧,只見這兩個人一個做青衣shi衛打扮,牽著一匹十分神駿的白馬,另一個一身僧袍,長的是眉清目秀,臉上有些嬰兒fei,卻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俊秀和尚。
見到這一幕,再想到觀音菩薩的吩咐,猴王即放聲高叫,道「造化來了、造化來了,那遠來的師父,你等可是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且發發慈悲,救我一救,救我一救!」
立定山口,正欣賞此地粗獷風光的唐僧,被猴子這一聲厲喝驚得好懸沒立刻趴在地下,他腳底一軟,身子一個趔趄,即往後壓去,這時,孫袁剛好牽著白馬往前走了一步,唐僧方才避免了破相之厄,沒有嗑在一旁的尖銳岩石上,一頭撞在了白馬的肚子上。
頓時,白馬吃痛,一聲長嘶,抬起前蹄,對著捂著腦men,在原地轉圈的唐僧顯lu出的fei碩的屁股就是一腳,將唐僧一蹄子踹了出去,徹底的趴在了前方的茅草叢中,一時半會的爬不起來。
白馬鼓動著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韁繩,卻是被唐僧驚著了,亦或者是被孫悟空這一聲喊叫驚著了,畢竟孫悟空乃是天宮中養馬的頭,是傳說中的弼馬溫,因此他一出聲,自然帶上了一絲弼馬溫的威勢,這白馬可能有些受不了。
見狀,孫袁微微一怔,即手臂前伸,摁在馬頭上,微微用力,將白馬撲通一聲摁在了地上,任由白馬不斷踢騰,可是孫袁的手臂就彷彿生根了一般,牢牢摁在它腦men上不放鬆,半晌之後,白馬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眼見掙脫不開,即將腦袋趴在前蹄之中,抱著腦袋,低聲哀鳴。
「哎ど、哎ど!」這時,唐僧方才從草叢中緩過勁來,這一下白馬可是用盡了力氣,雖然因為前蹄不好發力之故,力道有些減弱,可是這一下卻也不輕,估計此刻唐僧的屁股都得有一個紅紅的馬蹄印。
「師父、你沒事吧?」見此一幕,孫袁嘴角一彎,lu出一絲笑容來,緊接著便又壓抑下去,眼見白馬此時已經安穩了,而唐僧還在草叢中直chōuchōu,孫袁便鬆開白馬,緊走幾步,來到草從前,將唐僧扶了起來,心中暗道「好傢伙,這也就是唐三藏,體質不凡,要是換了別的凡僧,估計這一下就夠他躺半年的,這白馬發起瘋來,也是忒狠了!」
心中這般想,可是孫袁口頭上卻是不能這樣說,他扶起不斷倒chōu涼氣的唐僧,替他扑打了下身上的雜草,口中只是道「師父,這白馬雖然神駿異常,可是卻也不大通人xing,下次您千萬莫要惹它了,沒事幹點什麼不好,非要戳nong這白馬?你看現在遭報應了吧?它就是一個畜生,你千萬別和它一般見識!」
「我……」唐僧癟癟嘴,mō了mō自己幾乎沒有知覺的屁股,有些委屈的看了眼趴在地上,一臉無辜之se的白馬,緩緩心神,重新作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道「孫護衛此言在理,貧僧自然不會和它一般見識。」
「那就好、那就好,畢竟以後還要靠它馱著您上西天呢,還是搞好關係的好,有什麼話說開了就是,不必記掛在心上。」孫袁一本正經的點點頭,伸腳踹了踹白馬,道「你聽見了沒有?師父心xiōng寬廣,不和你一般見識,下次注意了,不要再踹左邊,今天已經踹過了,下次一定要踹右邊!」
眼見孫袁伸腳踹來,被他壓服的白馬不敢反抗,只得將腦袋死死抱住,口中發出嗚咽之聲,看起來倒是一副楚楚可憐之相。
「……」唐僧一陣無語,有些後怕的mō了mō屁股,即往前方靠了靠,離這個白馬遠了一些,卻是被嚇怕了,一想起以後還要騎這玩意,唐僧的一副xiǎo心肝就是撲通撲通luan跳,其眼睛一陣猛眨,錯開話題道「剛才是什麼聲音在呼喊?好似有人聲在呼救?」
「……」在不遠處山谷中心,被壓在五行山下的猴王自是將這幅情形看在眼內,眼見這個和尚如此榔槺,忍不住一陣無語,不過想想脫困的希望,猴王還是整整心情,又是喊了一聲道「師父,是我在呼救,你發發慈悲,將我放出去吧!」
「咦,師父,真的有人呼救,就在那裡,你看那山崖下壓的不是一個人?」聞言,孫袁裝出一副愕然的模樣,伸手指了指猴王所在的方向,示意唐僧朝那看。
「真的有人啊!」唐僧一轉頭,順著孫袁的手臂看去,果見在高高的山崖下,有一個生靈被壓在山底,此時正lu著個腦袋,不斷揮動著手臂,朝這邊招手。
「這是何人?竟然被壓在大山底下,卻是可憐,貧僧不能見死不救。」唐僧眼睛一眨,即轉頭看了看孫袁,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你救救吧,我又沒攔著你,你看我作甚!」孫袁見此一陣無語,他自然是知道唐僧所想,在這個荒山野嶺之中,突然有人呼救,以唐僧被嚇破了的膽子,敢自己前去查探,那才叫怪事呢!況且這麼一個人被壓在山下,竟然沒死,還有力氣呼救,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正所謂非仙即妖啊,唐僧這是在叫著他一起壯膽呢!
沒奈何,孫袁點點頭,踹了腳趴在地上偷偷觀瞧的白馬,道「師父說的是,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還是去看看吧!」
「此言大善!」唐僧聞言甚喜,他久習佛法,別的什麼倒是沒有修煉出來,可謂是一無是處,可是這一副慈悲心腸卻是實打實的被他養成了,卻是沒有什麼水分的,雖然知道面前呼救之人恐非善類,可是唐僧心中還是不忍,正所謂掃地不傷螻蟻命,正是如此。
二人即邁步上前,往前走了兩步,眼見有一條乾淨的xiǎo路直通山崖底下,卻是有人經常經過一般,見狀,唐僧微微遲疑,即轉頭看了看孫袁,眼見孫袁lu出一副鎮定之se,方才容顏稍霽,繼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