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兩界山劉伯欽遇虎,雙叉嶺孫袁祭練血神子
細細感受了一番這爪套之力,老虎臉上忽然一動,即現出驚喜jiāo加的神se,只見他一屁股坐倒在地,雙爪前伸,將爪套舉在自己的眼前,仔細觀瞧。片刻之後,老虎眼中逐漸出現狂喜之se,喃喃道「這下可真是發達了,這、這爪套竟然讓我產生了一絲妖力,這……」
驚喜半晌,老虎仔細的感受著體內yīn涼的氣息,心中一動,暗道「常聞以妖力驅使法寶,方能發揮法寶的真正威力,我且試一試這玩意究竟有何能力,以後心中也好有個底。」
想罷,老虎便將體內產生的一絲妖力運轉出來,送到爪套之上,隨手朝前一揮,下一刻,老虎即嘴巴張得大大的,有些目瞪口呆了。
只見隨著他一爪子揮出,一道金黃se的爪影即從爪套上發出,登時將他面前幾人粗的古樹攔腰截斷,這且不算,截斷古樹後,爪影去勢不停,直打在之後的巖壁上,轟塌一片岩層,jī起漫天煙霧,引發滔天響動。
「好寶貝啊!這下發達了,等我能夠完整的使用這寶貝,嘿嘿,鎮山太保?你等著!」猛虎回過神來,心中狂喜的看著手中金se爪套,隨即朝四周看了看,眼見自己jī起的動靜實在太大,不敢多留,即縱身竄入山林,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此地聲音消弭,漸漸歸於寧靜,只餘下地上的一灘散碎骨頭,與一地殘陽,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時,一道光影從山林中一竄而出,漸漸在夕陽中顯現出身影來,卻是孫袁無疑,看著這幅場景,孫袁嘴角一彎,lu出一副滿意之se,道「這頭老虎還算是不錯,不枉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將其靈智催熟,下面的就要看這頭老虎的了。」
在原地轉了轉,孫袁思索片刻,看了看山上一處升起炊煙的方向,身影微微一晃,即消失在此地,等到再出現時已經距離此地很遠,且距離山莊很近,孫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空氣中,朝山莊方向縱去。
幾天之後,一處山場之中,老虎興高采烈的吃著嘴邊的fei羊,一邊吃一邊用眼睛斜瞟著周圍的動向,他自然知道這是劉伯欽設置的陷阱,可是以前他害怕,但是現在他卻是不怕了,有了黃金爪套,即使是陷阱又有何妨?
此時他虎大爺可是肚裡有糧心中不慌,有著根基呢!自從得到了那個金se的爪套,老虎這幾天可是什麼都沒幹,就研究這爪套了。
事到如今,他也算是nong明白爪套的用處,一來是用來修煉的,可以迅速聚攏元氣,凝練妖力,二來就是用來戰鬥,一種是遠攻,即發出光影攻擊,二種則是近戰,利用爪子的特xing攻擊出去,鋒銳無匹、不可抵擋。
有了這金se爪套,老虎現在可是不怕什麼鎮山太保了,仿若劉伯欽之流,在老虎的眼中,現如今如若他不出現還則罷了,如果他出現,嘿嘿,說不得,老虎大爺今日還要吃上一頓人rou美餐。
果然不出老虎所料,待他美美的咬了口細嫩的羊rou之時,離他不遠處的山裡中即躍出一條大漢,大漢手執一柄漆黑se鋼叉,雙目炯炯有神,盯著老虎,發出一聲爆喝,道「兀那業畜,某家等你多時,速速前來受死。」
老虎又嚼了口羊rou,即一爪子將手底下的綿羊踹到了一旁,頗為人xing化的抹了抹嘴,朝劉伯欽身後看視了一番,結果並沒有發現劉伯欽的幾個隨從,頓時猛虎眼中即現出一抹失望之se,不過隨即,猛虎眼前又是一亮,暗道「且解決了這鎮山太保,然後到他山莊中吃個痛快。」
眼見老虎並不慌張,不像其他野獸一般撒tuǐ而逃,劉伯欽眼中現出一抹古怪之意,隨即恍若大悟道「原來是個成了jīng的業畜,如此就更留你不得,且納命來!」頓時不再多言,即橫挑鋼叉,一個虎撲,跨過漫長的距離,直接朝猛虎腦men上橫掃而來。
這一叉去勢甚急,老虎直覺的眼前黑芒一閃,一股鋒銳之氣就直bī他的脖頸,頓時老虎心中一顫,暗驚道「素聞鎮山太保厲害無比,原來真是名不虛傳,以我現在的真實實力,估計在他手上走不過十招,罷了,且不跟他玩了,早點解決的為好。」
眼見鋼叉勢急,憑借自己的真實本領根本躲閃不過,只能閉目待死,老虎危急關頭即將黃金爪套往前猛然一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個驢打滾翻轉在一側。
這一爪子揮出,老虎只覺得手中一顫,緊接著便彷彿劃到了什麼東西一般,手臂忽然一頓,不過卻很快就破除了這股阻力,繼續前行,等到老虎重新爬起來時,登時將場中的情景收入眼底,在他眼中,場中的情形已然大變。
只見劉伯欽的寶兵鋼叉,此時已經被他的黃金爪套一揮兩斷,三股寒芒閃閃的叉尖正躺在離他不遠的塵埃裡,輕輕顫動。
「嘶!」眼見此,老虎只覺得腦men一陣發麻,這叉尖看形勢,可是差一點就刺穿了他的喉嚨,此時此刻,老虎心中再無戲謔之意,只想趕緊幹掉眼前大敵,以免yīn溝裡翻船。
老虎震驚,劉伯欽更是驚駭yu絕,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他那鋼叉乃是百煉鋼打造,平日裡即使劃破巖壁,也是根本就絲毫都不磨損,現如今竟然被那老虎一抓而斷,這可是讓劉伯欽深深的震撼了。
瞬間,劉伯欽即注意到了老虎爪子上套著的黃金爪套,眼中即閃過一絲異se,朗聲道「好業畜,竟然有如此寶貝,今日卻是造化了,你且將寶貝拿來吧!」劉伯欽一轉身,就yu繼續進攻。
這老虎在他看來不值一提,只是那爪子厲害,可是以他的戰鬥技巧,完全可以不讓爪子近身,一想到自己能夠擁有這柄神兵利器,劉伯欽心中可就是火熱一片,即縱身向老虎竄去。
眼見著彷彿大鵬一般撲擊而來的劉伯欽,老虎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意,即在劉伯欽臉se狂變中,曼斯條理的亮出黃金爪套,朝前方猛然一揮,頓時,在劉伯欽驚駭yu絕的目光中,金se爪套上光芒一閃,一個金燦燦的爪影即凌空打來。
「啊!」劉伯欽一聲驚叫,雙腳猛然互點,身形再次拔高,脫出了爪影的攻擊範圍,可是猝不及防之下,他到底是來不及躲開所有的攻擊,躲開這一爪之後,猛虎即轟然撲上,手中黃金爪套放出森寒寒光,直接撩過劉伯欽的xiōng膛。
隨即,二人jiāo錯而過,俱皆轟然落地,片刻之後,猛虎一臉笑意的回轉身來,看著黃金爪套上的絲絲血珠,嘴角微微一扯。
而劉伯欽則是怔怔的看著地面上一叢觸目驚心的鮮血,伸手捂了捂xiōng膛,低頭看了眼自己xiōng口處的五根觸目驚心的抓痕,嘴角掠過一絲苦笑之se,發出一聲歎息,即仰頭栽倒在地,一時間他力量全失,只覺得渾身發冷,死神悄然降臨。
這個當口,空中忽然傳來一句「無量天尊!」,緊接著一個青袍xiǎo道士即降落下來,xiǎo道士朝前一步,探了探劉伯欽的傷勢,轉而起身面向猛虎,道「你這業畜,竟然敢sī傷人命,著實可惡,且納命來。」
xiǎo道士一揮手,頓時掌中現出一道青mengmeng的光束,即手臂一揚,將光束朝老虎打去,見著這一幕,老虎jī靈靈打了個冷戰,知道遇上高人了。
驚懼之下,眼見青光來勢甚急,老虎沒奈何,只能猛然揮爪阻擋,卻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此時此刻,除了選擇相信黃金爪套,他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了。
下一刻,青光和爪套相接,在老虎目瞪口呆之下,爪套竟然彷彿虛設一般,閃了兩閃,即消失不見,這時,青光迅速繞過爪套消失後留下的金se虛影,驀然劃過老虎,然後從老虎的身後出現。
「咳咳!」老虎眼中現出不可置信之se,隨即整個身子即被化成了兩半,其體內驟然噴she出漫天血霧,血霧勃發之下,帶起一股反衝之力,將老虎的身體沖的遠遠的,高高飛起,橫跨些許距離,落到一旁的土地上,發出轟然巨響。
「如此傷天害理,真是死有餘辜。」xiǎo道士眼中閃過一絲jīng光,微微理了理道袍,看著老虎死不瞑目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拉,lu出一副替天行道的神態,那樣子,說多神棍就有多神棍了。
這時,xiǎo道士往旁邊一回頭,卻是看到了躺在地上不斷咳血的劉伯欽,頓時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走上前去,仔細觀察一番,搖搖頭,臉上現出憂慮之se,道「這位壯士,你的傷勢實在太重,xiǎo道能力有限,恐怕不能治癒你,依我估計,你最多只能多撐一個時辰,不知壯士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可否說來聽聽?」
「咳……」劉伯欽又是噴吐出一口鮮血,強忍著內腑的痛楚,沖xiǎo道士拱拱手道「多謝道長搭救之恩,只是此番倒是讓道長白費力了,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傷勢,根本就沒救了,我死不要緊,可歎我那一家人,我死了,他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這可如何是好?」
看了眼xiǎo道士,劉伯欽掙扎的爬起來,強忍著鑽心痛楚,跪倒在地,道「還請道長發發慈悲,將我的家人送出雙叉嶺,大恩大德,我劉伯欽至死不忘,即使今生沒有機會償還道長大恩,來世也必然結草以報,還請恩公出手相救。」
「哎!你無需如此,快快起來。」見到這一幕,xiǎo道士眼中閃過一絲歎息之se,連忙上前一步,將劉伯欽搖搖yu墜的身子扶住,歎了口氣道「也罷,相遇即是有緣,xiǎo道士我雖然不修道德之術,但是卻也不能見死不救,只是你就不回家去看他們一眼了?」
苦笑一聲,劉伯欽掙扎著再三叩頭,口中言道「多謝道長救命之恩,道長自去莊子中救我家人即可,至於我的事情,大可不必告知他們,父母年老,恐怕聽了此言會受不了,隨我而去,如此一來我豈不罪過大了?」
「既然我已經生命無多,又何必讓家人牽腸掛肚,還不如讓老人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讓家中妻兒能夠有一份期待,度過漫漫人生路,這點還需要道長幫忙圓謊,就說我到一個極遠的地方修行去了,以道長的身份,我家人定當堅信無疑。」頓了頓,劉伯欽又是吐出一口鮮血,眼見著其臉se逐漸蒼白,生命無多,即喘息著哀求道。
看了看劉伯欽,xiǎo道士臉上現出複雜之se,他將劉伯欽扶到一變,直起身來,走了兩圈,似乎遇到了什麼疑難問題一般,驀然身形一頓,道「罷了,看你的情形著實令人同情,我也顧不得師men規矩了,我且問你,我有一法,可以救治於你,只是從此之後,你就必須聽從我的命令,變成我的傀儡,只是你卻不會失去自己的意識,你可願意?」
「此法有傷天和,師men嚴令不許輕易動用,可是你若是死了,你的家人該怎麼辦?恐怕即使出了這兩界山,失去了你這個遮天大樹,他們如何在外界hun下去?要知道,比之其他地方,這兩界山反而是一個和平之地,屬於世外桃源了。」xiǎo道士臉上顯出凝重之se,蹲下身來,緊盯著劉伯欽,言道。
「只要能夠活命就成,能夠保持自己的意識的話自然更好,我不在乎什麼傀儡不傀儡的,只要能夠贍養父母,將養妻兒,我心足矣,還請道長開恩,將我祭練成傀儡吧。」聞言,劉伯欽連絲毫猶豫都沒有,臉現歡欣之se,即目光炯炯的看著xiǎo道士。
從劉伯欽的目光之中,xiǎo道士看到了一束光,一束求生之光,一束孝子之光,一束親情之光,不僅看到了一份求生的渴望,更是看到了一份責任,他對生有著深深的眷戀,除此之外,他對家還有著深深的熱愛,這個時候xiǎo道士,也就是孫袁,忽然想起了一句詩,那就是「為什麼我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既然你決定了,那xiǎo道士我也不好推辭,你可準備好了!」xiǎo道士,也就是孫袁,即發出一聲長歎,臉上現出些許複雜之se,暗道「其情可憫,其行可嘉,奈何,這份功德我卻是非取不可,要怨只能怨命運不公吧,如此,得罪了!」
眼見劉伯欽閉上雙眼,lu出一副心安之se,孫袁不再遲疑,即抖手打出一道血se法訣,將劉伯欽徹底籠罩,下一刻,血se光華一閃,有著劉伯欽的主動配合,再加上他只是一個凡人,此時此刻,劉伯欽卻是轉眼間即被練成了血神子。
望著閉目不言的劉伯欽,孫袁搖搖頭,即手臂一揮,發出一道青光,打在了劉伯欽的傷口之上,很快劉伯欽的傷口即消失無蹤,整個人重新恢復了力量。
「如此一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下面能不能獲得功德,就看命運了。」盯著劉伯欽轉了一圈,孫袁心中一動,暗暗歎了口氣,即展動身形,化為一道閃電消失在此處。
此次他之所以如此費力的煉化劉伯欽,除了不敢公然出手干預西遊,以免引起什麼不知名的變故之外,也是為了最大可能的獲得功德,如今,天機以喪,經過這一連串的巧合,孫袁順理成章的將劉伯欽煉化為血神子,完成了他在西遊中佈置的第一步棋。
如此一來,即使有人知道了事情真相,也不會以為孫袁熟知西遊劇情,只會認為此事是個巧合,自從經歷了涇河龍王被殺一事之後,孫袁對西遊世界的前進慣xing,就起了深深的敬畏之心,等閒不敢隨意干擾,以免出了岔子。
很快,劉伯欽即睜開雙目,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同了,一想起那個xiǎo道士,他心中即生出一股不可抗拒之力,在他心中,那個人一下子超越了家人,成了他存活的首要目標,為了那個人,劉伯欽知道自己可以犧牲一切。
「這就是傀儡嗎?」微微歎了口氣,劉伯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勢,嘴角一撇,喃喃道「這樣也不錯,除了受制於人之外,我還是我,能夠和父母妻兒團聚,我已經知足了,至於受制於人,呵呵,我一個凡人,如何能夠入得了這些仙道中人的法眼?罷了,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搖搖頭,劉伯欽即手持鋼叉,挑起一旁被分成兩半的老虎,稍微打量了一番,搖搖頭,道「果然如此,那黃金爪套果然被道長拿走了,也對,看那威勢,肯定是法寶之流的,我卻是有些貪心了。」
看了看老虎fei碩的身體,劉伯欽嘴角升起一抹笑意,道「不過今日能夠收穫這麼一隻大蟲,倒也不枉我多日準備,有此大蟲,這個冬天估計就好過了,這大蟲已然成jīng,估計能夠賣個好價錢。」
用鋼叉挑了大蟲,劉伯欽又往前走了幾步,將那只被老虎咬死的綿羊單手提了起來,即回轉身形,看了看方向,大步流星的朝自己的山莊趕去,如今天se已晚,恐怕家人該擔心了,片刻之後,劉伯欽的身影即消失在暮靄之中。
此地重新恢復了平靜,漸漸的,有一兩隻野獸聞著血腥味前來覓食,很快,此地的血液即被tiǎn舐一空,清風吹過,此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只是兩界山中的二把手,那隻大老虎已然死去,兩界山的一把手,劉伯欽也成了別人的血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