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武曲星君施詭計,猴王反天庭
日子逐漸過去了幾十日,這一天,武曲星君府中,大殿正中央的燙金座位上,武曲星君面南而坐,眉頭緊皺的盯著手中的一份單據,良久,哼聲道「怎麼回事,這次的收入為何如此之少?比之平常竟然足足少了三成,你是怎麼辦事的?恩?」
武曲星君將單據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拍,冷然看著眼前的僕從,僕從被嚇了一跳,緊接著便跪倒在地,喊冤道「啟稟老爺,這次生意小的實在是盡力了,這次之所以少了三成,實在是因為貨物少了的緣故,不是對方的價錢低了,這御馬監已經有好幾十天沒有送來良馬了,小的也是沒辦法啊」
「怎麼,那個猴子還在御馬監?」武曲星君聽了這話,神se一動,猛然間站了起來,道「他就是在御馬監,你就不會去取天馬來?難道我堂堂一個武曲星君竟然還怕了一個小小的弼馬溫不成?」
「老爺,這個弼馬溫可是不簡單啊,據說他上任之初,可是木德星君親自送去的,小的如何敢得罪,因此這馬就沒敢開口要。」僕從抬起頭來,擦擦額頭的冷汗,繼續道「據小的打聽出來的消息來看,這猴子的本事可是非同一般啊,據說他每日裡在天河邊上放馬,天蓬元帥連個屁都不敢放,這等凶神,小的如何能夠得罪得起啊。」
「哼哼,好大的威風、好猛的煞氣。」聽了僕從的話,武曲星君初始沒有什麼表示,稍後猛然間一拍桌子,冷笑道「這個猴子在大殿上令我出了個大醜,如今又斷我財路,雖說有幾分本事,可是在我手底下,我還能治不了你?」
「讓你接觸的那個李吉如何了?他適不適合當下一任的弼馬溫?」思索片刻,心中有了定計的武曲星君登時話頭一轉,轉而問起了其他的東西。
僕從一愣神,隨即道「啟稟老爺,有一件事小的一直想要告訴老爺,只是很久一直沒曾得空,那個御馬監的羊本主簿近幾日竟然突破了**枷鎖,達到了散仙業位,算起來如果猴子走了,下一任絕對就是他繼任弼馬溫了。」
「哦」武曲星君臉上現出驚訝之se,道「突破了**枷鎖?好傢伙,那可就是正式的仙人了,不過我聽說這個傢伙很是死板,不懂的變通,而且對我等販賣天馬之事,時有怨言,是且不是?如若如此,就是他達到了散仙之位,這弼馬溫之位也由不得他來做。」
「老爺,前幾日小的與這個羊本接觸過,發現傳言實屬誤傳,這個羊本比之李吉還會做人,暗地裡已然表示,如若大人支持他當這個弼馬溫,那麼以後這買賣還是照常,他不會從中多分一分錢,只是希望老爺日後多多照拂著點就行。」僕從連忙說道。
「真的如此?」
「千真萬確,這羊本以前可能是因為急著修煉,被人誤解了,小的敢拿xing命來保證,這小子絕對是一個好的合作夥伴,非常的識趣,並且也有著非凡的手段,在那猴子尚在的情況下,此刻那小子已經取得了御馬監實際的掌控權。」想起了前幾日孫袁送個自己的禮物,僕從頓時拍著xiōng脯給孫袁說好話。
「好」武曲星君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道「我就喜歡這樣知趣的人,身為天人一族,達到了散仙境界,並且有一些籠絡人的手段,這樣的合作對像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你這次做的不錯,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以後你來負責聯繫這個羊本。」
「是,多謝老爺不罪之恩。」僕從急忙磕頭道謝,即便在心裡面根本不認為這事情錯在他,隨即便繼續道「可是老爺,這猴子一天不離開,我們的生意可就一天沒法子進行,當初您怎麼就保舉他當個弼馬溫呢?這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你懂什麼,且附耳過來,我說與你聽,這件事必須你來配合。」武曲星君眼睛一瞪,一把將僕從拽了起來,拉到近前,狠狠道「我武曲星君自打立足天庭以來,還沒有什麼人能夠給我吃了這麼大的難堪,這猴子,我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敢得罪老爺,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僕從賠笑著從地上起來,側耳傾聽。
「你明天這般……這般……這般,記住一定不要出了什麼差錯,否則你就不用回來了。」叮囑完畢,武曲星君將僕從的衣領抓了起來,往前提了提,道「記住,此事一定要御馬監之人說出,你不能摻和進去,否則,哼哼……」
「是,老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
「嗯,去吧,明日我看這猴子如何能夠逃出我算計,和我作對,找死」武曲星君揮揮手,示意僕從馬上去辦,然後重新落座,暗暗計劃著明天的行動,思考著行動的每一個細節,務必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御馬監,李吉的房間中,一個黑影趁著夜se溜了進來,正是武曲星君的那個僕從,而一見此人,李吉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道「劉兄,事情如何了?」
「哎」僕從一聲輕歎,道「兄弟,不是哥哥說你,那個羊本的優勢太大了,星君一聽他晉陞入了散仙境界,立馬就改變了主意,你還是不要亂想的好,以免惹禍上身。」
「啊這。吧」李吉重重的一屁股坐下,臉上不由現出濃重的失望之se,此次他huā費了全部身家打點這個武曲星君的近shi,想要尋找到一點希望,可是照眼下看來,恐怕又是失敗了。
不過儘管心中失落,可是李吉卻不敢得罪這個劉姓近shi,沉默片刻之後,不由的,李吉強打精神,展顏一笑,道「劉兄此來何事?不會就是告訴我這個消息吧?」
「這麼說也不錯。」近shi找了個座椅一屁股坐下,表面上雖然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可是心中對沒辦成李吉的事卻毫無愧疚之意。
一來孫袁也是給了他不少錢財,而且量上比之李吉給的要大得多,二來孫袁畢竟衝破了**枷鎖,此刻已經是散仙中人,前途遠大,可不是李吉這樣的貨se能比的,因此近shi很是容易的就做出了選擇。
「不過此次來,星君交代我給兄弟你傳個話」近shi喘了口氣,歇息一下,眼見李吉興致不高,頓時嘴角升起一絲笑意,靠前一步,道「這個羊本可是突破了**枷鎖的人,前途遠大,這個小小的弼馬溫可是留不住他,因此星君讓我告訴你,只要你能幫他辦成一件事,下一任弼馬溫就是你的了。」
「真的嗎?」李吉剛剛還一副絕望的心態,此刻聽了這話,頓時搖搖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聞,驀然站起身來,抓住shi者的肩頭,搖晃起來,直晃的近shi頭昏腦脹,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開手來,仍然頗為jī動的道「劉兄,此話當真?」
「哎ど,我說你小子好大的力氣,我至於騙你嗎?你當我那些東西是白拿你的嗎?」近shi翻翻白眼,喘了口氣,隨即朝後退了一步,揉揉被捏疼的肩膀。
眼見李吉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近shi即展顏一笑,伸出手,點了點李吉的額頭,道「這件事你一定要上心,如果辦成了,這個弼馬溫絕對少不了你的,這可是哥哥費了老大勁方才給你求來的,你可要把握好了,切莫讓哥哥失望啊。」
「是、是,是小弟魯莽了,還請哥哥見諒。」這個時候,李吉方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此刻見劉姓近shi被他所傷,登時有些惶恐起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於是轉移話題道「不知星君大人有什麼事要小的去做?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是這般、這般、這般,你一定要將事情辦好,否則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眼見李吉恢復正常,近shi方才靠前一步,低聲將武曲星君的吩咐說了出來,之後拍拍李吉的肩膀道「兄弟,這差事可不為難你吧?記住,一定要做到自然和諧,否則事情敗lu,哼哼,你我都得完蛋。」
「是」李吉聽了這番話,心中登時涼了半截,遲疑片刻,猛然一抬頭,想要說些什麼,隨即看到近shi眼中一閃而逝的寒光,登時心頭一抖,知道自己已經沒得選擇了。
很明顯這是武曲星君的絕密計劃,如果他不答應,那麼絕對會被滅口,頓時李吉渾身一抖,打了個jī靈,道「劉兄放心,明天小弟定將事情做的妥妥當當,保證完成星君大人的交代。」
「好,你一定要仔細一些。記住,要這樣、這樣做。」近shi重新叮囑一番,即邁步朝外走去,道「我去拜訪一下羊本主簿,還有一些事情和他相商,你就不用送我了,留步吧。」
說著便推開房門,走出了李吉的住所,趁著夜se濃郁,外面無人之際,緊走幾步,閃身鑽入了孫袁的房間。
望著劉姓近shi敷衍的神se,目送他離去,轉入一旁羊本的房間之中,李吉心中卻是長歎一口氣,緊接著就將心頭一股怨恨之意死死的壓住,關上房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要好好為明天的行動計劃計劃,否則出了差錯,那樂子可就大了此次行動,雖說沒能搬倒羊本,可是他也不是毫無收穫,至少得到了一個承諾,這個承諾對他來說就是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這個機會他必須把握住。
夜靜靜的過去,第二天一早,天一亮,整個御馬監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推開房門的李吉知道,這個御馬監很快便要變天了,一場早有預謀的風暴,即將來襲,在這場風暴中他將是關鍵的一個環節。
清晨,孫悟空依舊去照看他的天馬,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孫悟空在草場上已經玩耍了許久,此刻,剛剛接過馬倌遞過的茶水,想要歇歇腳,這時一隊精悍的天兵即從遠方駕臨,直奔御馬監方向而來。
這動靜頓時驚動了猴王,他也不喝茶了,即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看了一看。
待看的仔細之後,又坐了回去,領頭的那個金甲大漢他有印象,正是靈霄殿中舉薦他當這個官的武曲星君,眼見武曲星君大步朝自己走來,猴王尚記得他的引薦之恩,因此端起另外一碗茶水,想要招呼他一聲。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又讓猴王將這一碗端起的茶水放了下來,只見武曲星君來到猴王近前,雙目斜視上方,lu出一副誰欠他錢的表情,亮開嗓子,就是一通嚷嚷,道「新任的弼馬溫何在?速速出來見我,還有御馬監的眾仙吏,速速出來見我」
緊接著,他的一眾手下便湧進了御馬監,裡面傳出一陣噪雜的聲響,很快李吉和孫袁率領一眾仙吏便趕到此處,上前跟武曲星君見禮完畢,武曲星君這才瞥了一旁神se淡然的猴王一眼,對御馬監眾人訓斥道「豈有此理,本官駕臨此地,為何不見弼馬溫前來拜見?」
眾人對視一眼,李吉即上前一步,道「啟稟星君,我們御馬監的弼馬溫大人早已來此,卻是小的的過錯,未曾向星君大人引薦,實在該死。」
見此情形,孫袁心中念頭一轉,登時也是躍步上前,道「小人羊本,拜見星君大人,這位就是我御馬監的弼馬溫孫悟空大人,大人他一向勤勉,想來是早上訓練馬匹疲勞之故,因此在此歇息,又因為不識大人,卻是未曾上前覲見。」
說著,當著武曲星君的面,孫袁便指了指一旁冷眼旁觀的猴王,見其依然毫無動作,不禁暗中給他使了個眼se。
猴王撇撇嘴,有些可有可無的瞥了眼武曲星君,頓時從草地上直起身子,道「你不就是武曲星君麼,當日靈霄殿上,承meng你引薦,推舉我當這個弼馬溫,為何事隔幾日,你就不識我了?難道是眼瞎了麼?」
見猴王語氣冷淡,暗含嘲諷之意,武曲星君登時火氣上湧,不過隨即想起孫悟空的種種事跡,自付僅憑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因此冷哼一聲道「你這般小人物,我每天見的多了,為何要記得你?此番我前來御馬監,你為何不上前見禮?」
「這御馬監是老孫的地盤,老孫就是此地的主人,你到此為客,豈有讓主人家見禮的道理?也罷,我也不跟你這粗人計較許多,你此行所謂何事,快快道來,老孫尚有要事在身,請恕不能多陪」猴王神se一厲,渾身煞氣外漏,體表妖氣瀰漫開來,將周圍的仙靈之氣通通排開,卻是有些憤怒了。
「好好好,咱們先說公務。」被孫悟空一身妖氣逼迫,修為並不高的武曲星君忍不住後退一步,隨即意識到自己又出了一個丑,登時臉se就拉了下來,朝遠處的馬群看了看,道「你去牽一匹好馬來,我有要事在身,不得耽誤。」
「好大的口氣,好大的威風,你有事在身算什麼?老孫也有事在身,要騎馬,你自己牽去,我弼馬溫大人可是沒空奉陪」孫悟空一擺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扭頭看向別處,一張猴臉脹的通紅,顯然是在死死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御馬監一行人見兩個主官吵了起來,皆是低下頭,不敢言語,只是用眼神暗中交流信息,場中頓時氣氛一陣凝重。
「呵,小小的一個弼馬溫,竟敢如此大的口氣,你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也罷,我且不和你計較,咱們玉帝面前見分曉。」眼見成功jī起猴王的怒火,武曲星君眼中得意神se一閃而逝,隨即挑選了一匹天馬,乘坐上去。
走了幾步,見遠離了孫悟空,武曲星君登時恢復勇氣,即朝孫悟空喊道「小小的一個弼馬溫,一個沒有品級的官,也敢頂撞於我,到了玉帝面前,我看看你怎麼收場。」
「小小的武曲星君,竟然恁大的口氣,要不教訓教訓你,顯不出我弼馬溫大人的威風。」眼見武曲星君帶領一隊人馬,往空中飄去,此時還不忘放出兩句狠話來,猴王登時腦門青筋跳動,站起身來,對準武曲星君的方向就是一聲忽哨,頓時武曲星君所乘天馬即昂首長嘶,將本就有意的武曲星君一下子拋了下來。
武曲星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在部下的護衛下又是跑遠了幾步,在遠方又是吆喝幾聲,眼見目的達到,怕猴王真的出手動粗,因此領著一眾shi衛,灰溜溜的走了,這個時候計劃卻是已經徹底的展開。
果然,等到武曲星君一行走遠,猴王方才沖遠方吐了口唾沫,李吉並一眾御馬監官員皆是臉se大變,李吉一把拽住孫悟空的手臂,道「弼馬溫爺爺啊,這可如何是好,這武曲星君可是玉帝面前的紅人,我們御馬監如何惹得起啊,這下卻是死了」
李吉這麼一說話,登時御馬監其他一些人員也是哭喪個臉,一副死了爹**樣子,那模樣要多挫有多挫,看的孫悟空是直皺眉頭。
猴王忽然推開李吉,將眾人召集過來,道「你等不要慌張,有事慢慢講來,且近前來,我有話問你們,我這弼馬溫到底是個什麼官銜,難道還比不得什麼武曲星君不成?」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李吉越眾而出,道「官名就是官職了,這個官可是沒有品的官,如何能跟武曲星君相比,大人這下可是惹下了**煩。」
「怎麼」猴王臉se登時就是一變,齜牙咧嘴的往前踏出一步,將李吉拉到身前,道「沒有品可是大到了極品?」,儘管心中有所預料,可是猴王還是不敢相信玉帝將他拉上天庭,會給他一個小官,因此心中尚懷有一絲希望。
「沒有品就是小到了極點,就是未入流的意思。」李吉好不容易從孫悟空手中掙扎出來,顧不上喘氣,便翻著白眼說道,這可是他昨天晚上就準備好的台詞,所以說的異常順溜,一點阻礙都沒有。
眼見猴王只是在那裡身子發抖,李吉又是開口道「這樣的官兒,最低最小,只可與人看馬,似武曲星君這般人到來之後,如若慇勤,喂得馬肥,只能落得聲好,如若稍有怠慢,還要見責,向大人這般將武曲星君摔落馬匹,更是罪大惡極,恐怕連我等都難逃處罰啊」
李吉話剛說完,孫悟空頓時抬起頭來,卻是止不住心頭怒火,咬牙大怒道「玉帝老兒,這般無賴,藐視俺老孫,甚是過分想我在huā果山時,稱王稱祖,何人敢說個不字?怎麼敢哄我來為他養馬?我常聞智者言,養馬者乃是後生小輩下濺之役,豈是老孫能夠做的?也罷,你既不仁休怪我不義,我且去了,自回huā果山便是。」
好猴王,發起怒來,從耳朵中掏出金箍棒,晃一晃,碗來粗細,即駕馭祥雲,直奔南天門而去,御馬監眾人懾於猴王威勢,不敢阻攔,只是在地上瑟瑟發抖,少頃,猴王便降臨南天門,眼見眾天丁並增長天王正在門前巡查,二話不說,tǐng起棍子,便打了出去,眾天丁只當他有什任務在身,不敢阻攔,直讓他打出南天門去了。
孫悟空的身影在天空中消失後,御馬監的眾人方才抬起頭來,只是一個個臉se驚恐異常,畢竟御馬監的主事就這麼跑了,他們也要受到一個連帶的責任,因此都臉se惶恐的看著孫袁,期望他能拿個主意。
深吸口氣,孫袁看了眼神se複雜的李吉,心中暗暗感歎,道「猴王啊、猴王,卻是天命如此,這玉帝是看透了武曲星君,就在這想著法子逼你離開呢,對這點,我卻是不能阻攔,也不該阻攔,這大鬧天宮可是你進步飛快的地方,其中牽扯了多少人,還真是難以算得清楚,罷了,我且在這天庭上看看有何好處可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