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恍如白駒過隙,幾見揮戈。橫渡虛空,以無盡精絕古城能量破虛回到無恨界,李玄還是付出了很多,所以他沒有立刻行走天下,而是選擇了閉關。不過這一次閉關,李玄沒有大肆選擇,也沒有布下恐怖的陣法,只是以一顆很淡泊的心面對一切。
大道至簡,到了如今不朽境界,掌握了一定的時間、空間規則,李玄也不缺乏其它的東西了。
心境等等也已經足夠,所欠缺和不足的也只是那曾經分裂出靈魂後留下的大道裂痕。
其實如果不融合,那些傷痕就不會存在,但是既然選擇突破不朽,李玄就不會有其他的選擇。
他攜帶著真正的神國,但是不成神靈,便失去了和神國之中的眾人生活在一起的能耐,雖然可以見面,但是卻也只能是精神交流。
作為神國之主,神國本身給他的威嚴和神主意志,是神國眾生所無法承受的,所以,當神國成為一件不朽器,當所有生靈都是器靈的時候,李玄也只能默默繼續修煉前進。
山中歲月本就寂寥清寞,無有生趣,不過幸得李玄早就對那紅塵中事看得很淡,因此這樣的環境反到合了他心意,每天除了早晚冥想之外便潛心專研陣法總綱以及感悟天道,這樣一來,到也不覺難熬。
轉眼間李玄已在這叫做飄羽山的山上的一個石洞內度過了三個寒暑,那無數信仰力結晶所化能量已被吸收轉化怠盡,而他的修煉也似乎遇到了一個瓶頸,每到即將跨越不朽三重時,便會胸悶難受,停滯不前,而丹田內卻是能量充盈,浩宇蒼穹一般星象激盪洶湧,時時有噴礡爆發之感。但無論他怎麼努力也還是不能衝開屏障,跨出那真正不朽天人一步,邁入不朽大道,這讓他很是算悶。
他心中自然明白,不朽大道是針對不朽三重屏障而言所說的,在這之前都是只需要能量就可以突破。
雖然如此,但還是有讓他多少感到寬慰的,那就是他的意志威能,似乎已經成長到了一個與他自身修為極為不相符的地步稍微意動,方圓數萬里內風吹草動,事無鉅細,無有遺漏。
這裡是無恨界,意志威能等等受到制約自然極大,因此這樣的感應,自然是非常的恐怖的!
除此之外,近三年的光陰,也讓他把不朽級陣法都領會了十之八九,尤其對裡面的改天換地、奪天地造化陣等陣法情有獨鍾,因此一有空閒便埋頭其中經年下來,收穫也頗豐,其中精妙之處更是一言難以盡述。
而通過陣法,李玄也摸索出了特殊的五行生剋身形五行逍法這種遁法蘊含大道精要,在眼下的無恨界也契合天道,可以隨意穿稜。
五行遁法可不借外物,於五行中任意變幻穿行,騰雲駕霧,無阻無礙,久之更可通變化之法,明五行生剋之理。
尤其是那變化之法更是讓李玄如癡如醉,每每於山間練習,時而變化huā草蟲魚,時兒飛禽走獸,到得妙處,竟不受自身道行和時間地域的限制,隨時隨地任意施為,端的是奇妙無窮。相比那些傳統傳承的變化之術,此法更加自然隨意,在很大程度上擺脫了施法責自身修為和時間地域的限制,只要掌握其精楗便可任意施為,其高明之處突顯無遺,僅此一點,只怕就是天下道法也難望其項背。當然,這些李玄此時是不可能知道的,他只是完全是一副興趣使然地沉迷其中。
此外,根基推衍之術,李玄結合周易八卦等,開始研究出一門名為「玄天九演,的奇門演算之術,能窮變化之奇,知過去未來之事,也深受他喜愛,只是這涉及到了高深的時空命運等法則,實在玄奧難懂,數載下來,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有道是:法是法,道是道,道雖成而法不順,空有滿身道力而不通法術也是枉然。
除此之外,就是那懸浮於眉心內的紫色意志凝聚起來的氣團,完成呈現出一片紫氣東來的景象,自然演化,竟是無需控制也無法控制變化,只能使用。因此,久而久之,李玄也就慢慢地忽視了它的存在,轉而專心在領悟天道道法上。
山中無歲月,這天李玄像往常一樣,閉目凝神,吐納練氣,神意所到,神力快速流動,無絲毫怠懈,可就還是只能於經脈中來回流轉,卻沒有一絲凝結的跡象,如此運行了幾個周天之後,他心底不由升起一絲煩躁,暗討:,「如此無妄無求,何時才能結成不朽星系道胎?」想罷,心神一動,猛地咬牙,催動神念,強行把週身元氣向丹田內彙集壓縮,此法一施,就立刻引起了天地間氣機的感應,瞬時,方圓數十里內,神力元氣湧動,有如鯨吞,紛紛朝他所處的山洞匯聚而來。剎那間,海量的天地元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融進他的身【體】內,一股勃然大力由內而外,隱隱待發,如不是他苦苦支撐,只怕隨時都會有暴體而亡的危險。
李玄心神微查,已經知道自己處在了一種很危險的邊緣,稍不小心便會暴體而亡,三魂七魄再不留一絲痕跡。畢竟不朽之道恐怖之極,也危險之極。
可明白歸明白,他此時也無計可施,唯有默默堅持。
氣勁鼓蕩,無邊疼痛陣陣傳來,在他身體表面的皮膚上,已經開始滲出粒粒血珠,隨即被湧動的元氣蒸乾、脫落。
天地神力元氣還在不斷彙集,沒有絲毫減弱的趨勢,發自【體】內的外張力也在逐漸增大,他的意識彷彿模糊起來,只走出於本能不斷調運自身真元來抗拒那勃然大力。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李玄只覺喉頭一甜,胸口一緊「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鮮血的噴出,使李玄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道自虛無生一氣,便從一氣產陰陽;無體之體即真體,無相之相即實相;神不外馳,心不妄動」。
「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力與心合,心與神合……
心,可以包容萬物」心,就是天地……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無心」有心,有心,無心,世事皆虛妄,天地造化…………
竊陰陽,奪造化,破虛空,掌輪迴!
破碎虛空之道,在心中,在眼中」在靈魂之中!
唯有大自在」大毅力,大心志,大執著,才可破碎虛空!
虛空」虛境,虛丹」虛神……」
在生死之間,他突然回憶起自己曾經破碎虛空的時候的感悟,不知不覺地心神內斂,歸復平和,以一念代萬念之法,排除煩躁,渾渾然地緩緩A定。
「形意龍形,雷光逍龍,擎天神龍舞!」
「形意雞形,鳳凰涅巢,慾火九霄狂!「」
「形意虎形,風晨天碑,狂意動雲霆!」
「形意燕形,水浪翻雲,高翔破天音!」
「形意鷂形,收心入林,生息蓋乾坤!」
「形意熊形,厚重渾沉,天地歸陽陰!」
「形意鷹形,鷹嘯蒼穹,九陽聖光驚!」
「形意馬形,萬馬奔騰,殺戮百劫音!」
「形意聒形,雲翼空靈,方寸化乾坤!」
「形意蛇形,蒼龍無盡,洞虛知天命!」
「形意猴形,真悟之痕,歸羽碧凡塵!」
「形意鼉形,萬物為靈,一脈纖浮生!」
形意融合大道,回歸本源,丹田星系蛻變由此開始。
而那原本用來強行控制元氣的神念此時也被他放鬆,任由元氣在週身【自】由出A,於丹田、經絡中【自】由沉浮;意念相隨間,若即若離,綿綿然地不引不發,似動似靜,陰陽往復,如醉如癡。恍恍然間,那原先狂暴的天地元氣也開始溫順起來,不緊不慢地沿著體表流動,一絲絲地自週身毛孔慢慢散去。
而此時,以他所居的山洞為中心,天地間的神力元氣和各種游離能量也開始平和下來,井然有序地緩緩滲透到他【體】內。
大道之妙,全在凝神處,凡聞道者,皆領此意而求之。凝神靜氣,則勢如破竹,節節應手,否則面壁而立,一步不能進。矇喜若在外,雲何得矇喜?非外非內,發生於冥。非冥非內外,發生於遇緣。非緣不離緣,矇喜如幻化,雖化未嘗不矇喜,如此矇喜與天地共,道與虛無同。
就這樣,冥冥濛濛中,不知過了多久,李玄的泥丸神宮開始緩慢地跳動起來,意志威能紫氣彷彿被驚醒了一般,微微震動起來,不經意間,從中分離出一道紫色氣流後便又沉寂下來,而那道紫氣卻有如脫韁的野馬在裡面左衝右突地亂竄起來,伴隨著陣陣疼痛,李玄又一次懵了,這就好比豺狼方去,猛虎又來;正當他無計可施之時,那道紫氣猛地一個迴旋,由上而下,過中脈,直落黃庭神室。
紫氣的到來好似一支催化劑,原本已經平緩下來的丹田一下子狂湧起來,同仇敵愾般,浩瀚的能量紛紛朝盤旋於黃庭神室之上的紫氣瘋湧而去,似乎想把這個不速之客驅逐出去一般。
兩方接觸的一剎那,強烈的排斥力爆發出來,雙方你來我往,爭得不亦樂乎,而四周的天地元氣也彷彿受到召喚一般,滲透的速度加快起來,也參與到這場爭鬥中。
有了先前經驗,李玄此時反到清閒下來,放任其行,不妄不欲,以一個第三者的身份,用神念靜靜地觀察著,感悟著。
慢慢地,紫氣開始逐漸佔據了上方,一伸一縮間,不斷地把周圍的元氣同化掉,而且其同化的速度也漸漸加快,漸漸地形成一個旋轉著的圓形的氣狀球體隨著同化速度的加劇,整個球體表面竟開始呈現枯稠液狀,而且漸縮漸小,越來越密實,也越轉越快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彷彿是一剎那,又好像經歷了一個世紀,迷濛中,李玄只聞,「「丁」的一聲脆響,宛如珠落玉盤般,在黃庭神室的一片氤之顆紫色的珍珠滴溜溜轉個不停。
有道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本來上天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那是絕對中無有絲毫憐憫的意思。然而李玄卻誤打誤撞地於那生死之際,憑著一點運氣與體悟,窺得冥冥一點天機,終於凝聚成了星辰道胎。
這時的他與先前相比簡直可謂是天壤雲泥。至此聚則成神,散則成形無論形與神,已非同凡人,造物不能拘,生死已成昨日夢矣。
緩緩睜開雙眼,李玄隱隱有著一種喜悅,一種自在,就像長久縛身的繩索一朝解去,意動神弛之下,種種滯怠煙消雲散,有一種天地之間盡得【自】由的微妙愉悅。神弛氣移之中慢慢暗合天地,滑向一種奇妙的境界;細心體察之下,只覺一股熱氣,發於丹田播及全身,四肢百骸無不運到,所至之處,骨節肌肉,呈現出一種異常快美的狀態。
自古是非成敗,實乃天意使然。本來,李玄若不急於求成,只消繼續凝神溫養,要不了多少時日自能龍虎交泰,陰陽相濟,成星辰道胎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而他卻選擇了相反的道路,若是按常理,他斷無成功的可能,灰飛煙滅也只在彈指間。但巧就巧在,緊要關頭,在自身氣機牽引之下,使得他泥丸神宮內湧出意志威能凝聚的紫氣相助,倘若不然,這後果實在難以想像。
修道本是逆天而行,不是強求可得,當執無慾之念於那縹緲中細細探查那一點玄妙,此方為正途強彈指間,經歷了生死,猶如幾度輪迴,種種雜念相繼泯滅,卻是他這四五年來無妄無慾、潛修感悟天道的功果。至此,誤打誤撞地,也終讓他磨出了一個異常堅定的道心,要不然,以剛才那生死一瞬間的種種因果,只消他一個執拗之念便可葬送這十幾年來的一番苦功。禍也!福也!誰又能說得清,成也!敗也!只付笑談罷了。
本以為成丹之後自己會很【興】奮,但現在李玄卻只感覺到一種怡然、寧靜和澹泊,但於不自意間間,臉色又一變,眼裡射出狠厲的光芒,「陳少君!希望你過得很好「……」
回過神來,李玄看了一下自己身上,面露無奈之色,整個一血人似的,那些沒有被風乾的血漬歷歷在身,彷彿在向他昭示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他淡然而笑,旋即內視黃庭,只見在紫色道胎周圍,幾朵淡紫色的火焰不緊不慢地繞著它旋轉著。同為紫火,但這火與李玄曾經的一切強大能量都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了,此火乃李玄自身性命交關的一點意志威能雷霆所化,遠非其他能量可比。
不朽難,但是成道胎更難。
道這點李玄是知道的,雖然他的戰力本身已經堪比不朽巔峰,但是如今,他已經完全可以抗衡真正的不槽巔峰了。
他沒有成為過不朽,所以成就不朽道胎,化太陽系丹田為不朽星辰系道胎,其難度確實非常大。不這已經不是感悟或者是什麼可以形容的了,而他自己也只是在摸索之中前進,可謂是能或,確實非同一般。
不過,正是這樣,李玄才豁出去拚死一試了,不然,他又談何成長?
寧可更強一步傲立天下,也不做那只是可以在強者面前逃命的小角色,這就是李玄的心,真正的帝王之心,自信,前進,所向披靡。
「成道胎了,不朽四重天,也就是道胎境。那些所謂的,不成道胎,不朽也朽,果然如此,如今,我是真正的不死不滅了。」
李玄不由感歎。
站在風中,傲視天地,他的心包容萬物,融入萬物。
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境界,讓他心靈震撼,感觸深刻。飄雪城外白雪紛飛,山巒大地一片銀白,兩座山峰之間一條寬闊的道路,隱隱能在路面上看見幾條車轍印,這就是同往城內的道路。
這裡是無恨界的一處小地方。
遠處兩座山峰形成了一個不算太長的峽谷,北風帶著打著旋的雪huā肆虐的刮過。在進峽谷不遠處傳來一聲聲鞭笞聲,兩條巨蛟拉著一輛銅車向前飛馳,車上,一名紫衣男子虛坐【中】央,銅車四周,四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面無表情的站著,飛向遠處。
「這幾天,不朽道胎成型,化出無數雷霆業火,紫氣東來,估計別人以為是異寶出世,此地,不宜久留了。」
李玄盯著遠處衝來的銅車,臉色微微凝重。
向著這種做派的人,都是真正的強者,而李玄之所以一回到這裡就結道胎,也是因為,道胎境界,才是真正的不朽開始。
這種道胎和那些曾經的,道胎,不同,是真正的融合不滅意志,將意志威能以及大道煉化到肉身靈魂之中,實現真正的合一。
所以這樣的強者,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