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可似乎很多當權者都喜歡聽這個聲音,齊王身邊就有自己的太監伺候著,王千軍還聽說,一些方上的實權人物,甚至是頂著謀反的罪名,擅自閹割少年組建其身邊的太監班底,而如此的私自閹割,成活率一般都是極低的,十人之中只有一人能夠活下去,宮裡的雖然有密藥和特殊手法,但也經常出現被閹割後傷重而死的事情。
皇帝終於來了,每個人都低著頭,但王千軍還是偷偷瞄著身穿龍袍的皇帝,觀察著他的步伐,雖然能夠自己走動,但卻虛浮的很厲害,估計這些日子沒少在床上度過,酒也沒少喝,因為觀花樓被燒,後宮也一直受到打壓,觀花樓的女人終於是有機會暫時住在了後宮。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大群人等皇帝走到了龍椅前,全部都跪了下來,大聲三呼萬歲,不過裡面到底有多少是希望皇帝能夠長命百歲的,王千軍覺得應該很少,但如果這位皇帝真的死掉了,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王千軍還真不知道,因此手上控制的盤還有軍隊才是最重要的。
「諸位愛卿平身!你們對朝廷的赤膽忠心,朕全都看在眼裡,朕在這裡敬愛卿們一杯!」赤膽忠心!王千軍聽了想笑,整個國家敗壞到了這個步,還能有多少人對朝廷是真心效忠,不說齊王,就連國家重要財政的江南,朝廷也幾乎是失去了控制,只能是維持著表面的統治。
「謝皇上!為了朝廷,我等肝腦塗,再所不辭!」不過現在都是在京城裡,皇帝的盤上,很多違心的,表面上的話還是要說的,一個人帶頭,大家一起跟著說,同時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不過在喝酒之前,甚至是更早在皇帝來的時候,王千軍就偷偷用銀針試過倒滿在酒杯裡的酒,很多人也都偷偷這麼幹。
喝完了皇帝敬的酒,所有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要皇帝還在開口說話,所有人都不能動筷子,連酒杯都不能動,這對王千軍來說絕對是一種折磨,可偏偏這個時候王千軍也不敢亂動,出頭鳥是很容易被處理掉的。
幸好,皇帝也不能說太多的話,從其說話的語氣之中就能夠觀察到皇帝身體中氣嚴重不足的問題,因此皇帝在斷斷續續說了一小段時間後,就不再多說,而是讓眾人先動動筷子,自己不喝酒,而是喝了點茶休息一下。
眼前的食物並不怎麼精美,如果要按照皇帝每天的規格,御膳房裡的那些廚子還有太監就得全部累死,不夠錢用的皇帝當然也不會如此的大方,而且如今京師物資嚴重不足的情況也沒有多少改變,結果眾人面前的人都是一大塊的肉,一碗湯,一盤青菜,還有幾個細緻的窩頭,實在不怎麼樣,但這是御宴,所有人都要吃的很開心。
王千軍已經有些餓了,眼前的白水煮肉暫時看不出是什麼肉,王千軍拿起刀子就切了一大塊,結果咬上一口後,王千軍的臉色也有些奇怪,宋金書與兩淮總督也是一樣,他們都很清楚,眼前的這些肉是馬肉,御宴上用的盡量是馬肉,這實在讓王千軍窩火,要知道,參加這次宴會的所有人,最少都拿出了一萬兩銀子出來,進貢給了皇帝。
中原人一般不吃馬肉,宴會的最高規格用的都是牛羊肉和魚鮮,可這次卻用了只在戰場上才吃的戰馬肉,更不用說這些馬肉的來源,絕對是進獻俘虜與戰利品之中的那些受傷的戰馬,這就是一場御宴,想起來王千軍就窩火,而且之前的日子裡,他也沒少吃馬肉,最起碼用的也該是豬肉。
但儘管如此,王千軍也只能是不慢慢咀嚼著馬肉,其實很多人在吃下肉後都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一臉很好吃的樣子,當然也有人第一口就一副非常好吃,很喜歡吃的樣子,至於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皇帝桌上的菜當然不可能跟王千軍他們一樣,都是十分精緻的菜餚,但皇帝似乎並不怎麼想吃,最多動了幾下筷子而已,後來實在是坐不住了,就在身邊伺候的太監耳邊小聲了嘀咕了幾句,那名太監馬上就下去了,估計是去做什麼事了,王千軍掃了一眼之後,就繼續喝著太監倒來的御酒,也只有這御酒還算不錯,但絕對不是皇帝專門喝的酒。
「朝霞公主到!」太監那尖銳的叫聲再次傳到了王千
朵裡,王千軍無奈先擦了擦手,然後再用手指清理己的耳朵,與官員們一起站了起來,恭迎皇帝唯一的一對兒女之中最大的女兒,朝廷的長公主——朝霞公主。
「打擾諸位了,諸位請坐!」眼前的宮裝美女真的很有特色,並不是她有多漂亮,一個公主再漂亮,就算她是皇帝唯一的女兒,就算其極萬千寵愛為一身,那也不會太吸引王千軍的注意,因為公主是天之驕女,一個比一個難伺候,還是自己身邊的女人好,雖然個個有些主見和小私心,但都很貼心,很聽話。
王千軍所注意的是朝霞公主的氣質,那不僅僅是驕傲那麼簡單,那是一種天生高高在上的氣質,除了驕傲之外,還有那特殊的性靈,當這位公主走上來的時候,一切表現得都是那麼的完美,她雖然只用眼睛掃視了一次,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她在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
「本宮在這裡代父皇敬諸位忠臣們一杯,是你們在朝廷危機的時刻挺身而出,盡到了一個臣子應該盡的本分,幫助朝廷度過了一個巨大的危機,諸位都是我大燕朝的忠臣,相信諸位在日後會繼續為了朝廷而努力,成為朝廷之棟樑與楷模!」朝霞公主的聲音真的很不錯,比之前皇帝那有氣無力還有太監那尖銳之聲要好聽多了,而且她不僅是自己專門敬了一杯酒,而是命身邊的宮女端著酒壺與酒杯,準備一桌一桌的敬過來,而此時的皇帝,終於是熬不住了,吩咐了身邊的太監幾句就直接離場,皇帝不想聲張,下面的大臣也就全部當成沒看見。
朝霞公主敬酒的速度很慢,不僅僅是敬上一杯而已,似乎每敬一次都要多說幾句,而在場的很多人都是按照各自的勢力坐在一起的,朝霞公主一到,同一勢力的人就會站起來,而不同勢力的人就在旁邊坐著等,這並不是不尊重這位長公主,而是必須要這樣,各勢力之間一定要有所區別。
「千軍啊,你知道嗎?那朝霞公主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也是後宮中唯一能夠在皇上面前說上話,皇上聽得進去的人。其身份之尊貴,位的特殊,再加上可比天仙的美麗,我大燕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當這駙馬爺,為此私底下的一些小動作可沒少過!」
所謂私底下的小動作,可不是普通的勾心鬥角,達官顯貴之間的小動作可是要見血的,不過宋金書這個時候在王千軍的身邊說上這些話實在有些奇怪,而兩淮總督依舊是什麼都不說,等候著朝霞公主的到來,其內心的擔憂王千軍也比較清楚,因為齊王在前些日子並沒有送請貼給他,齊王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臣等拜見朝霞公主!」朝霞公主終於是走到了王千軍等三人的面前,王千軍、宋金書與兩淮總督都站了起來,這個時候當然要表現得必恭必敬,特別是王千軍,他現在頭上可是打著齊王一黨。
「請!」朝霞公主輕輕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切的表現都是那麼的高貴與自然,王千軍等三人當然是趕緊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當然沒人會傻到去碰杯,那是禁忌,嚴重的還會被直接拉出去砍頭。
「三位是來自兩淮吧,這位一定就是王千軍了,一夜之間率領一千騎兵殺入敵營,讓叛軍與大可汗的軍隊自相殘殺,幫助本宮的叔父齊王以極小的代價連破兩寨,之後又以自身為餌,引誘大可汗來攻,最後幫著本宮的叔父再破大可汗之王帳!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聽到朝霞公主的直接讚賞,王千軍可高興不起來,自己很明顯被朝廷歸到了齊王一黨那裡,雖然現在王千軍有背靠齊王的意思,但現在可是在京師,一個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可就難保了,因此王千軍要趕緊解釋。
「多謝公主,不過臣只是盡一個臣子的本分而已,臣奉旨前來勤王,到了京師之後馬上遵照兵部的命令聽從齊王的命令,一切都是為了幫助朝廷趕走大可汗的入侵,保衛京師。身為臣子,這一切都是奉命而行罷了,就算沒有臣,齊王千歲也會讓別人來完成那兩件九死一生的任務,臣日後依舊會盡一個臣子的本分!」
聽到王千軍的辯解,朝霞公主只是笑了笑,然後就離開去向別人敬酒了,至於聽進去了多少,王千軍不知道,但應該多少有點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