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只有將軍的盔甲才會在每個位置都製作得很完美。普通士兵的重甲也只是注意前身與後背這兩個容易受到攻擊的方,而人的側面,如果要鑲嵌上銅片完全是費時費力,因此所有士兵所穿的重甲的側面都沒有銅片保護,只是一層熟牛皮。
浮橋正面有望樓上的弩兵與面上的弩車對付,三弓弩的巨箭從正面射出往往是穿過盾牌,然後再從中箭者的後背鑽出,隨時可能傷害到後面的人,已經有很多重甲士兵被一支巨箭之間貫穿兩個。而所有的千軍弩弩手按照平時所訓練的,快速站各個浮橋的兩側,從敵人的兩翼交叉射擊。
浮橋上的精銳士兵腳步越來越快,為了能夠快速通過浮橋,兩淮總督的士兵不得不冒這個險,如此快速向前,浮橋隨時可能因為承受不住而斷裂,身穿重甲的他們如果掉進河中,一下就能被沉到河底,連漂浮一陣都困難。
千軍弩再次開始發威,密集箭雨從兩邊射來,浮橋上的士兵手中的盾牌都防禦著前方,兩肋之間只能依靠身上的盔甲保護,但光是那一層熟牛皮根本就擋不住千軍弩的弩箭,不斷有人側面中箭,兩肋中箭的話,身體每動一下都會很疼,甚至有人一下就控制不住平衡,直接掉進了河中,等浮橋上衝在最前面的士兵終於是站在了河對岸的土上時,他們的身後已經倒了很多人,後面的人快要脫節了,而且很多還受傷了。
又一匣箭射完了,所有的千軍弩士兵正在快速換上新的箭匣,如果這個時候衝過河來的兩淮士兵馬上發起進攻,王千軍手下軍隊的防禦步驟就會被完全打亂,不過能夠衝過河來的人有一半是傷兵,再加上望樓上弩手的掩護,兩淮總督軍隊殘餘的精銳士兵只能與那些還沒死的民夫一起堅守原,等待著後面士兵的增援,但這也給了王千軍手下使用千軍弩的士兵足夠的時間換上新的箭匣。
又有兩淮總督的士兵上了浮橋,可與前次不同的是,這次對岸還傳出了進攻的戰鼓聲,這是在命令已經到了對岸的士兵向對面的敵人發起進攻,傳令兵剛剛回報,宋金書那邊已經有大量的敵人通過了浮橋,現在宋金書正在命令長槍隊組成槍陣,整齊向浮橋橋頭的敵人發起進攻,準備將所有的敵人趕回浮橋上。
進攻的命令完全是讓王千軍陣上兩淮總督的士兵來送死,一半的傷兵,人數又不多,就算全部衝過來,望樓附近守衛望樓的士兵很容易就能將這些人全部消滅,再說還有可怕的千軍弩在,就算只有這麼短的距離,但能夠活著衝過來的幾乎沒有幾個人。
明知是在送死,但所有的民夫還是被士兵拉了起來,然後一手一個盾牌,保護著士兵們向前衝鋒,而這樣的結果就是每向前前進一步就會有人倒下,後面的人每一步都是踩著自己同伴的屍體,接著又成了後面同伴所踩在腳下的屍體,一直到了最後,一個高大強壯,用兩名同伴的屍體作為盾牌的軍官終於是衝到了距離望樓只有七步的距離,大吼一聲將手中的屍體用力向前扔出,在踏出的最後一步的一瞬間,被三十多支弩箭射成了刺蝟,屍體就這樣站立著沒有倒下。
王千軍這邊把所有衝過河的敵人都消滅了,雖然又有新的敵人正在浮橋上發起攻擊,可王千軍有自信將這些敵人全部消滅,千軍弩的箭匣有專門的士兵在填箭,新裝好的六千個箭匣已經全部都送了上去,裝下的空箭匣也快速被帶回來重新裝填,如今每個千軍弩弩手身上都有五個裝填滿的箭匣。
宋金書那邊的情況可不怎麼好,現在只能用長槍兵將已經殺到對岸的敵人擋在了浮橋橋頭,勉強不讓其再前進一步。同時望樓上的士兵繼續全力射殺正在快速通過浮橋趕過來增援的敵人,還有四千弓箭手直接被派到了河岸邊,用盾牌保護好自己,用弓箭從兩側射殺趕來增援的敵人,宋金書試圖以三個方向的箭雨來阻擋兩淮總督軍隊的增援,給長槍兵一定的時間和機會消滅所有衝到岸上的敵人,不過就算是這樣,對岸的兩淮總督的士兵依舊是源源不斷通過浮橋,雙方所激戰之處腳下已經鋪滿了一層屍體。
王千軍當然不可能傻到派兵去增援宋金書,他王千軍手上的兵力本來就少,不
得已他是不會派民夫去作戰的,如今他的一萬民夫所是裝填箭匣,運送箭支與盾牌,最後再將戰場上的傷員抬下來救治。
王千軍手上的軍隊只有一萬人,但兩淮總督對王千軍與宋金書兩人陣的進攻兵力都是相同的,如果宋金書連著都抵擋不住的話,那麼王千軍馬上就帶著人撤退。再說了,王千軍現在所處的陣是在宋金書的左邊,比宋金書更靠近下游,如果兩淮總督有分兵偷襲的話,首先遭受到進攻的就是王千軍的軍隊。
又有兩淮總督的士兵殺到了河對岸,可依舊跟上次一樣,在浮橋上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每座浮橋上被射殺的人超過了四成,剩下的六成士兵有一半帶傷,弩箭射中身體,而且千軍弩的箭頭都有小小的倒鉤和放血的血槽,很多被箭射中的人身體動一下就疼,血還停不住,要拔出來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完全是在傷口上再割上幾刀。
對於上了岸的敵人,王千軍並沒有派士兵上前將所有的敵人趕回去,只是命令盾牌手與長槍兵保護好所有的千軍弩弩手,之前派出去的三千弓箭手早已換了武器,換上了盾牌、鋼刀與長槍,到了現在王千軍的精兵路線終於是顯現出了其不足之處,在如此大規模戰鬥之中,王千軍身邊只剩下兩千士兵沒有上戰場,而且這裡面有三百親兵,三百騎兵還有三百執法隊的人,而每個人的體力都是有限的,在精銳的士兵也會疲憊,甚至有可能被對方的民夫一槍捅死的可能。
這一次與之前不同,從浮橋上跳下來的敵人不再做任何停留,能動的全部衝向了望樓與使用千軍弩的士兵所在,所有使用千軍弩的士兵馬上改變了射擊目標,全力射殺準備要靠近的敵人,不過這次衝過來的敵人比之前要多上許多,最後還是有一部分敵人衝到了跟前,與保護望樓與弩兵的盾牌手和長槍手激戰了起來,而更多的敵人趁著這個機會從對岸上了浮橋,向這邊衝了過來。
射倒一批人,又砍刀刺倒了衝到前面的人,可對岸的敵人又再次衝了上來,這樣僵持了一個多時辰,望樓上一直戰鬥到現在的弩手很疲憊,盾牌手與長槍兵也是一樣,體力消耗太大了,就連千軍弩弩手的手臂都開始麻木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王千軍的陣一定會崩潰,讓精銳的士兵因為疲憊而死在普通士兵甚至是民夫的手中,王千軍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傳令,把所有燒熱的油罐全部送上去,由臂力最好的士兵進行投擲,先讓浮橋橋頭的岸邊變成一片火海,然後再焚燒浮橋!」今天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再這樣下去王千軍可就得不償失了,也是該停戰讓士兵們休息一下的時候了。
上百罐燒熱的熱油被送到了前線,臂力最好的士兵用上自己還剩下的所有力氣,用穿著鹿皮手套的手將滾燙的罐子扔了出去,有一些摔在了上,熱油馬上流了出來,而有一些則直接砸在了敵人的腦袋或者身體上,砸中腦袋的人最悲慘,滾燙的熱油從頭上流下,直接將其臉皮給燙熟了,接下去當然是無數的火箭從望樓上射下,一片片火海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浮橋上的士兵想衝下來,可沒有找到一片可以下腳的方,到處都是火。岸邊的兩淮總督士兵只能向前狂奔,衝上去也是死,燒死也是死,反正都是死,還不如衝到前面看能夠殺一個做墊背,更何況他們的身邊也有被完全點燃的火人,這些火人痛苦嚎叫著,還試圖去抓住身邊的同伴,有被抓到的人就這樣被糾纏在了一起,身上也被點燃了。
當衝向前來的敵人都被射殺之後,更多的罐子被扔到了浮橋上,如此一來浮橋也被點燃了,已經衝到浮橋橋頭的人只能選擇跳到了河中,那裡的水比較淺,只有小腿那麼深,就這樣暫時逃過了一劫,但在水中還要面對岸上弓弩手的瘋狂射殺。
而在距離橋頭更遠的方,那些人可就沒有這麼幸運,大火被點燃之後,這些士兵光靠腳踩根本就滅不了火,想要後退又是一片混亂,還可能被後面的同伴當成逃兵射殺,混亂之中,前進無路的兩淮總督士兵有很多人在擁擠中跌落了水中,就這樣被活活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