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百騾隊,還有三百執法隊,外加民夫一萬人,共兩萬人正式開拔。當軍隊行進入宋金書的盤時,除了一萬民夫所運送的糧食與物資之外,沿途都有宋金書的手下官員招待與補充糧食,特別是到了合肥城外,留守的宋存昌還專門請王千軍進合肥城休息一夜。而宋金書此時早已在五天前,親自率領兩萬軍隊、三萬民夫前去增援正身處困境的大兒子宋存孝了。
既然是休息,那麼王千軍當然是直接把軍隊開進了合肥城,宋存昌這麼做似乎有點冒險,王千軍的手下也不是沒有向王千軍建議趁此機會一舉拿下合肥城,不過王千軍現在還不想這麼做,宋存昌也認為王千軍現在還不會跟他宋家翻臉,因此到最後什麼大事也沒有發生,兩人在酒宴上互相敬了一杯。
「王大人,我們宋家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再次多謝你仗義相助,如果不是王大人你在我宋家危急之時一再出兵相助,絕對沒有我宋家的今天,我替我父親敬王大人一杯!」宋存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慚愧,我再怎麼說也是宋大人的屬下,出兵相助都是應該的,希望我們兩家日後依舊能夠這樣,互相扶持,干!」客氣話王千軍也會說,隨後當然也是一口將酒杯裡的酒喝光。
「可惜啊,並不是所有人都跟王大人還有我本人想得一樣,就比如我那個大哥,成天就想著怎麼對付我們的盟友,把王大人你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時不時煽動我父親,希望能夠說動我父親對王大人你不利。當然了,我父親是不會聽從我那個笨蛋大哥的愚蠢主意,不過也難說,我真怕有那麼一天,到時候的話…」宋存昌不說話了,只是連夾了好幾口菜,裝作很無奈的樣子。
「我也不希望有那麼一天,同時也在害怕,戰場之上凶險無比,宋大人也好了,萬一的話,到時候我就得跟存昌兄你兵戎相見,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你我兩家可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因此還請存昌兄你多做些打算!」
王千軍親自幫宋存昌倒了一杯酒,這桌上的都是雙方所信任的手下,這些人這個時候全部都是多吃菜,少說話,看王千軍幫自己倒了一杯酒,宋存昌很高興,他再次敬了王千軍一杯。
「如此就多謝王大人了,多謝王大人的支持,我相信在關鍵的時刻,王大人一定會站在我的身邊,幫助我解決你和我共同的麻煩,這麼一來,你我兩家就能永為盟友了,我相信王大人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王千軍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來,宋存昌笑著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兩人就這樣擊掌為誓,不過這個約定到底有多少效用,其實王千軍與宋存昌兩人都很明白,一切都要到了需要的時候再說,沒有利益就什麼都沒有。
王千軍在合肥城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楚就率領著部隊繼續目的前進,不過在離開之前,宋存昌送給了王千軍一份小禮物,合肥城府庫裡的五萬兩銀子被拿了出來,全部送給了王千軍,這些當然是用來幫王千軍激勵士氣所用,宋存昌這麼做也絕對不會讓宋金書責怪。
當宋金書親自率領的援軍到達宋存孝的軍營時,宋存孝手上就只剩下七千餘人,而且這個數目是算上了所有的傷兵,真正能戰的只有四千人。宋存孝前一次靠著偷襲一次消滅了兩淮總督手下將近五千士兵,並且還打破了包圍,解救出了一萬被俘的民夫,佔過一次大便宜的宋存孝在另外一個雨夜準備再次派出了三千精銳,但結果卻是完全不一樣。
三千精銳一進了敵人的軍營就中了埋伏,在拚死血戰和宋存孝親自率軍接應下只有不到一千人衝了出來,結果當然是士氣大跌,而終於找到機會發洩的兩淮總督的主帥以抓來的民夫當炮灰,自己手下的士兵作為主力,對宋存孝的軍營採取四面圍攻的方式瘋狂進攻,好幾次被兩淮總督的軍隊攻破大門,雖然到最後靠著血戰將敵人趕了出去,但如果宋金書在遲來一天,宋存孝的大營就全完了。他手下的那四千能戰之兵已經是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宋金書的援軍一到,兩淮總督也親率著五萬大軍趕了過來,這五萬人可全部
兵,其中兩萬人是兩淮總督所收編和改編的軍隊,這上最後的軍隊,另外三萬人則是淮東的三萬援軍,兩淮總督其實一開始就能夠集中所有的軍隊前來進攻宋存孝,可為了等待著三萬援軍,他浪費了很多時間,而且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手下的這些將軍是如此的無能,宋存孝這麼難對付的一個人。
兩淮總督兩軍會合,軍隊士兵將近七萬五千人,再加上大量的民夫,其數量直接超過了十萬,對外號稱二十萬,連營數百里。宋金書軍隊士兵只有兩萬五千人,再加上民夫總數勉強達到六萬人,而在王千軍率領軍隊達到後,實際士兵只有三萬五千人,軍隊總數達到八萬人,兵力上處於明顯的劣勢,因此宋金書的作戰策略就是與王千軍互為犄角,先防禦,再尋找戰機。
淮西的三大勢力就這樣在一條河流的兩邊對峙了起來,這樣的情況主要是因為宋金書主動放棄了宋存孝之前所駐防的軍營,後退三十里,以河流為界將兩淮總督的軍隊擋在了河對岸,如此一來就能夠以利來彌補兵力上的劣勢,反正宋金書與王千軍都不會主動去進攻,而如果兩淮總督分兵從上游妄圖繞過來進攻的話,那麼王千軍和宋金書就能夠集中優勢兵力吃掉對方的一部分。
兩淮總督再怎麼說來淮西的時間也還是太短了,如果他的手上有水師的話宋金書的計策就會大打折扣,可惜的是,淮東的那些人都不願意將水師拿出來,這人損失了在比較平靜和富裕的淮東很容易補充回來,可如果戰船損失了,那損失可就大了,同時王千軍也有自己一戰成名的水師,宋金書的水師數量也不少。
情況到了這一步,兩淮總督只能先想辦法建造大量的梯車,還有眾多的呂公車來佔據高度上的優勢,雙方就這樣暫時對峙著,而就在這個時候老天似乎給眾人開了一個大玩笑,那就是連續二十天的不斷雨水,有的時大雨有的時候小雨,可就是沒有停下的意思,結果河水暴漲,王千軍、宋金書還有兩淮總督的盤都出現了不少水患,因為連續的雨水士兵們生病的很多,糧食也很多開始腐爛,道路泥爛讓後勤運輸變得一塌糊塗,就算是運到了很多糧食和器械也全部被雨淋濕了。這些天來,王千軍、宋金書還有兩淮總督每天都是動不動盯著天上的烏雲和落下的雨直歎氣。
再這麼下去,什麼仗都不用打了,同時王千軍也在擔心,如果繼續拖延下去,那麼兩淮總督很可能會再次得到其他勢力的援助,而宋金書與王千軍的盤,特別是王千軍與江南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麼好,他的主力軍隊不能在外作戰太久,一個不小心王千軍的盤上的那些反對勢力很可能與江南的勢力勾結,江南的鹽商與水師都是一群愛記仇的傢伙。
「王大人在擔心我們的總督大人會得到新的援助?可河南已經全亂套了,那些亂民自稱天王,對外號稱有五十萬之眾,已經控制了一府一州之,河南的總督現在正忙著指揮所有的兵力抵擋亂民與白蓮真宗叛逆的進攻,同時想盡辦法向陝西、湖廣還有山西的總督求助,兩淮總督想要從其手上借到兵馬根本就不可能。至於淮東的那群人,全部都在觀望,那三萬人不過是用來應付的而已,兩淮總督現在開不出太大的承諾,那些人也就有所保留了!」
「宋大人,我並不是擔心淮東與河南,宋大人還記得我們的總督大人一開始是從哪裡借到了第一批士兵的嗎?說不定這次我們的總督大人依舊會從那裡借到軍隊,如果真是這樣的那,那我們可就有大麻煩了,你我現在的騎兵加起來還不到一千五百人,大部分所騎的還都是騾子,如果我們的總督大人真要從那裡借到了人馬,怕就怕來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
宋金書不說話了,他還真的是很害怕那位大人物插手兩淮,可現在仔細想一想,當初兩淮總督如此神秘而且快速上任,相信也只有在那位大人物的支持下才能夠辦到,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必須早做準備!面對數千來去如風的騎兵,死守一處只能被動挨打,糧道也隨時可能被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