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市往其下轄縣級市金安市的公路上,分別掛著f-0000,f-00002車牌號(車牌號純屬虛構,不必較真)的兩輛奧迪轎車在前後幾輛車同是政府牌照的轎車擁護下快速往金安市的方向行駛著,一行車隊在前後警車的開道下顯得特別的顯眼,兩輛分屬市委書記和市長座駕的小號車今天很難得的被這q市的兩位一二把手一起派上了用場。
今天是金安市新城區動工的奠基儀式,q市下轄總共三區七縣(市),金安市作為其中的三個縣級市之一,經濟水平在q市的幾個區市當中可以排進前三,而金安市的市委書記更是掛著q市的市委常委頭銜,由此可見金安市在q市領導心中的地位還是很重的。市委書記謝林謝林和市長習秋文現在就是來參加金安市新城區動工的奠基儀式的。
一二把手同時參加轄下縣級市的活動,這本事十分正常的事情,不過此時的市長習秋文卻很是納悶的坐在自己的車子裡面,因為按照安排,今天謝林是不來的,他之前還特地去詢問過辦公廳的同志,謝林今天另有安排,不會來參加金安市新城區的奠基儀式,可是沒想到上午9點他要出發的時候,突然接到謝林的電話說要和他一起去參加奠基儀式,搞得他是疑惑不已,他並不是反對謝林來參加這個奠基儀式或者幹嘛的,而是摸不準謝林怎麼會有這個突然決定,最近許鎮一系和杜青一系正針尖對麥芒,互相火拚,他這個在q市政治中已經處於半邊緣化狀態的市長雖然說不是消息靈通,耳目眾多。但好歹也不至於達到消息閉塞的程度,許鎮和杜青兩方一開始爭鬥起來他就聽到了風聲,初聞這一消息。他還沒有什麼大的反應。因為在他來到這q市之後,也時常見到兩方的人互有摩擦,經常給對方使絆子,但都是限於小打小鬧,誰也沒有先撕破臉皮,因此對兩方地這次矛盾衝突他是抱著抱著保守的態度的,以為雙方頂多就是又像以前那樣在各自可容忍地底線內淺嘗輒止,直到前些天兩邊地矛盾越演越烈。先下手為強的許鎮一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通過各種手段調查著杜青,矛頭直指杜青而去,這在以前是沒有出現過的,看到這一現象的習秋文在驚訝之餘,更是興奮不已,手上的重要權力基本上被常務副市長杜青給架空的習秋文自然是對杜青沒啥好感,巴不得看到杜青虎落平陽。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讓他自己成為名副其實的市長地契機。
而就在昨天,從來不參與許鎮和杜青兩方人馬鬥爭的市委書記謝林突然一反常態,指示紀委和檢察院介入對杜青的調查,這除了讓坐山觀虎鬥的習秋文大跌眼鏡外。更加重了他的疑惑,一向推崇平衡政策,周旋於許鎮和杜青兩股勢力之間的謝林為什麼會突然改變策略?而且還是支持相對來說處於弱勢的許鎮一系,儘管許鎮他們因為先發制人,目前佔了一定的優勢。但若是憑一個先發制人就能扳倒杜青。那許鎮他們之前地日子也白過了,杜青也白混了。
習秋文很想知道的是造成謝林轉變的原因。以及謝林轉變後會支持許鎮一系的原因,他所考慮的這些也都有自己地猜測,但也僅僅是猜測……
習秋文今天會對謝林去參加金安市新城區奠基活動的決定感到奇怪是因為謝林昨天剛指示紀委和檢查組介入調查,那這幾天應該是十分關鍵的時期才對,對此次如此重大的事件,謝林照常理應該是會呆在q市親自監督才對,畢竟有他的親自協調,紀委、檢察院和公安部門才能最有效率地發揮作用,所以他怎麼會有這個閒功夫來金安市湊熱鬧了?要說謝林對此次地結果不在意,習秋文是不相信的,據他所知,謝林這次應該是近幾年來動作最大地一次,花了這麼大的力氣,如此公開的、坦然的和杜青乃至其身後的人物作對,他就不信謝林會對結果不在意,如果不在意也就不會摻這趟渾水了。輕微的抬頭看向窗外,習秋文自己打斷了自己的思路,長久的腦力勞動也不是他這個人到中老年的男人能負擔得起的,腦子用多了也得適當的休息一下,而這件事情,不管他從哪個角度去思考,他都能得到一點,那就是他收回手上權力的契機來了,知道了這一點對他來說也就足夠了,守得雲開見明月,等到了這次機會的他,是不會輕易的讓這次機會從手中溜走的,該是他的,他就得名正言順,堂而皇之的爭取過來,政治上的軟弱只會讓對手更加的得寸進尺,而他不會再甘於繼續沉寂,不然還不如趁早隱退。但他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他雖然有著最正當和最理直氣壯的理由,但是光靠這個還是不夠的,就猶如那缺少了汽油的發動機,是跑不起來的,他還要謝林的支持,能不能順利拿回自己的權力,謝林的態度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作用……或許今天就該趁著這個機會和謝林好好私下談一番了,望著前面謝林的車,習秋文的眼神逐漸堅定……
窗外的風景隨著車子的快速向前推進,不斷的和車子作著反方向的運動,市長習秋文頭朝著窗外,看著那隨風而逝的景物,他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景物會逝去,人呢?青山不改,紅顏易老,這句話是用來形容女人的的,但以此來形容男人特未嘗不可,杜青數領風騷了幾年,也該歇歇了……習秋文的笑容落在坐在前面副駕駛座的秘書姚亦眼裡,讓其秘書好奇不已,從習秋文來到q市後,除了第一天上任,能夠見到習秋文滿面春風,臉上到處洋溢著笑容外。就再也沒見過習秋文這種發自內心的笑了,至於情況則是不言自明,手上沒有權力的市長能笑出來就怪了。
秘書姚亦跟著轉頭看了下窗外他已經重複看過很多次的景物和建築物。依舊是和平常他所看到的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看了不到一分鐘,透過車頂地後視鏡,姚亦發現習秋文臉上的笑容仍舊是隱約可見,看到這個自己跟了幾個月的市長臉上露出了笑容,姚亦心中倒也頗為高興,窗外地那些風景是沒多少看頭地,習秋文臉上會露出這種笑容。估計是因為最近q市的政治形勢,原本波瀾不驚的局勢現在急轉直下,名義上是常務副市長,實際上卻是一直以q市第二把手自居的杜青在這次的政治衝擊中,處境明顯大大不妙,姚亦心裡琢磨著習秋文臉上的笑容是不是來源於此,杜青一倒,那習秋文這個空頭市長不就有可能……
姚亦打心裡是希望習秋文能手握大權的。秘書的榮耀來源於領導,習秋文作為市長,手上無權,他這個秘書也跟著臉上無光,甚至沒有地位。領導地秘書就是半個領導。眼前習秋文這個領導不是領導,他這個領導秘書也跟著啥也不是,比其那些普通的副市長的秘書,他這個市長和秘書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了。
「小姚,我記得你家是金安市的吧?」目光依舊落在窗外景物上的習秋文。話卻是對著秘書姚亦說的。
「是啊。習市長,您還是第一次到我們金安市來吧。」姚亦笑道。
「哎。之前的幾個月都在瞎忙,其實早該到下面去走走了,或許能多做點實事。」習秋文自我打趣道,一聲歎息,也顯示了他內心的無奈,瞎忙,瞎忙,他地確是在瞎忙。
「習市長,我相信以後q市的經濟在您的領導下,一定會更上一個台階的。」姚亦含蓄的拍了一記不聲不響地馬屁。
「小姚,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不是在我的領導下,是在謝書記的領導下,我們是要緊緊團結在謝書記周圍。」習秋文糾正道,臉上的笑容若隱若現,姚亦的話可說到他地心坎裡面去了,他也等著這一天早日到來。
在習秋文車子前面,市委書記謝林地車。
「小丁,離金安市還有多遠的距離?」謝林詢問著坐在前面地秘書丁啟。
「快要到了,謝書記,大概還有十分鐘的路程。」
點了點頭,謝林拿起早已放在手上的手機,直接按了手機上的通話鍵,這個號碼是他這幾天聯繫最為密切的號碼。
「喂,黃司長,你好啊。」
「謝書記,你好,不用每次都這麼客氣了,太見外了。」黃安國笑道,心裡有點奇怪,剛剛謝林已經打了一次電話給他了,現在還打電話來會有什麼事,如果是詢問杜博被攔下來沒有,黃安國是覺得不太可能的,許鎮肯定已經告訴了謝林。
「黃司長,今天可是第二次叨擾你了,你不會怪我大清早的打擾你的清靜吧。」謝林開玩笑道。
「怎麼會呢,我是巴不得能和謝書記有多交流交流的機會,對謝書記的打擾,我是歡迎之至啊。」黃安國笑道。
一番禮貌性的客套之後,謝林直奔主題,「黃司長,我現在正在往你們金安市的公路上,已經快到你們金安市了,我打算順路到你們家拜訪一下,不知道黃司長意下如何啊。」
「哈哈,歡迎歡迎,難得我們這小屋也能迎來謝書記你這麼尊貴的客人,我待會得趕緊收拾一下,不然謝書記大駕光臨寒舍,我們可就要怠慢了。」黃安國十分熱情的說道,心裡卻是半開玩笑的嘀咕著你都說要來了,我還能把你拒絕不成。至於謝林所說的順路,黃安國是幾分懷疑,幾分相信,也沒去深入考究,以他現在和謝林兩人的這種關係,細究太多了,是完全沒必要的,若是謝林是有心來拜訪的,那也是對他的敬重,若是確實是正好順路,那就更沒什麼可說的,黃安國對這些倒也不是很在意。
「黃司長客氣了。我到你家是你以私人身份拜訪,你可不要再把我當成什麼書記了,我們是朋友相交嘛。你說是不是?」
「謝書記這話說到我心裡面去了。讓人聽得舒服啊。」黃安國率真的說道,「對了,謝書記,你知不知道這個路怎麼走啊,我們家可是住在郊區地農村的,不是什麼豪宅大院啊,待會這個路可是夠你繞的,要不這樣吧。你到金安市路口後先等等,我到那去接你們,免得你們迷路了。」
「黃司長,這個你就放心了,這麼多年來,我也是經常下鄉,更偏僻地農村也跑過,你們這郊區地。還怕把我迷路了啊,你跟我說下大致的路線,我自己過去,你只要在你家門口等我們就行了。」
在聽清黃安國說的大致路線後,兩人也結束了通話。而眼前離進入金安市的路口也越來越近了,謝林看了看後面的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待會去要不要帶上習秋文?現在的這種時刻,是該招攬一下習秋文還是繼續保持以前對習秋文采取的一貫做法?謝林皺了皺眉頭。這個剛剛想起地問題還真是令他有點頭疼。從前天和黃安國達成某種共同協議後,這兩天謝林都把精力放在杜青和許鎮雙方的鬥爭上。一直忽略了習秋文這個因素,此刻才突然想起了習秋文好歹也是個市長,在這場q市的政治對決中,儼然成了一個看客,當然,習秋文也只能成為一個看客,因為現在習秋文手上根本沒有參與的籌碼。
要不要適當的拉攏下習秋文?謝林又在心裡不斷的問著自己這個問題,在這次的鬥爭中,之所以會忽略習秋文,是因為他跟黃安國達成了協議,有了黃安國的承諾,直接地問題是導致他忽視了習秋文這個因素,現在想起來,謝林忽然覺得習秋文這個市長身份如果用好了的話,是能在鬥爭之後的穩定政局中發揮作用,並給他帶來幫助的,關鍵是他如何去駕馭了。
「停車!」謝林中性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謝林車子地停下來,一行車隊也慢慢停了下來,「車子幹嘛停了,怎麼回事?」坐在車上的習秋文抬頭疑惑的問著司機。
「習市長,是前面謝書記的車子停下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司機恭敬的答道。
「哦。」習秋文表示明白地點點頭,望著前方謝林地車子,目光一陣徘徊,心裡遲疑著要不要下去關心下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並利用這個機會向謝林暗示下自己的想法……習秋文心裡在做著思量,前面地謝林卻已經下了車並朝他的車子走了過來。
「習市長,謝書記過來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姚亦第一眼看到下車後的謝林,趕緊轉過頭來提醒習秋文。
「啊!」被打斷思考的習秋文吃了一驚後,來不及再細想什麼,也趕緊下了車,「謝書記,是不是車出問題了?」習秋文主動的說道。
「呵呵,當然不是了,這車子每次用都得檢查一下,哪會這麼容易出問題啊。」謝林笑道,「我下來是想跟你打個招呼。」
「哦,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待會先不到金安市那邊去了,我有點事情要辦,你和金安市的領導先過去。」
「那奠基儀式怎麼辦?您都來了,這個奠基儀式要是少了你,是不是不太好?」習秋文額頭上的眉毛,不自覺的往中間擰了擰,忍住了問謝林要幹什麼去的衝動。
「沒事,那個奠基儀式不是定在0點半嘛,我應該能趕到的。」謝林笑了笑,看著習秋文欲言又止,他一開始本想帶著習秋文一塊去的,後來考慮到在沒有跟習秋文一番長談之前,這樣做顯得太突兀了,而且如果他要改變自己的策略,也有必要跟黃安國先知會一下,這有利於兩人更緊密無間的合作。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上車吧,不然金安市那幫領導估計要等急了。」想了一下,謝林覺得也沒什麼可說的。
「謝書記。」在謝林轉身而去的時候,習秋文本能的叫住了謝林。
「習市長,什麼事?」謝林站住了腳步。
「不知道謝書記哪天有空,我想上門拜訪下謝書記。」
「習市長,瞧你說的。我們住的地方就在隔壁,你哪天來都可以,我隨時都有空。」謝林一怔。隨即微笑道。習秋文地舉動倒是和他想到一塊去了,看來習秋文也是不甘於寂寞了。
上了自己的車,習秋文苦思著金安市會有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值得讓謝林親自去關注,同時心裡也明白了謝林今天為什麼會突然改變決定來參加金安市這個奠基儀式,估計真正的目地是去做他所說地事情了。莫非?習秋文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小姚,最近那個黃司長都在哪些單位調研?」
「黃司長?」姚亦凝神思考了一下說道,「好像沒有吧。除了上次到q市大學外,那個黃司長好像就沒到其他單位去了,最近兩天都是他手下的那些工作人員去調研的,都沒有見到他本人。」
車隊到了金安市的入口處,金安市的一干大小領導已經站在路邊等候了,本以為今天只有市長會來,最後沒想到早上會突然接到通知,市委書記謝林也會來。這讓金安市的書記和市長振奮不已,上級市的市委書記和市長都來參加這個新城區奠基儀式,讓他們倍覺臉上有光,這在無形中也提升著金安市在q市下屬市縣中的地位,他們現在帶著金安市地幹部們可都是懷著興奮的心情在等待著謝林和習秋文的到來。
在車隊逐漸都停下來的時候。市委書記謝林的車突然一調頭,轉向旁邊往金安市郊區農村的方向駛去,看清楚車牌的金安市幹部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習市長。這謝書記的車子怎麼往那邊開了啊?」q市地市委常委,金安市的市委書記陳康上前奇怪的問道。
「他有點事情要辦。所以往那邊去了。」習秋文按照謝林說的,實話實說道。
「辦事?我們市今天除了這個新城區的奠基儀式沒有什麼大事啊,再說有什麼大事我這個書記和老張(張年弘)這個市長也該知道長才對啊。」陳康不解地問道,伴隨著陳康的講話,站在旁邊的市長張年弘也是一陣點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謝書記只是這樣說,也沒和我是什麼事,你說我怎麼會知道啊。」習秋文笑道。
陳康無奈的點了點頭,他倒不懷疑習秋文說話的可信性,作為q市地市委常委,他當然也知道習秋文這個市長在q市所處地位地尷尬,謝林有什麼事確實是不見得會和習秋文說。
「那我們這邊的奠基儀式怎麼辦,謝書記不會不來參加吧。」陳康想起了今天地頭等大事,語氣中略顯著急。
「不會的,謝書記待會就趕過來的,你們放心吧。」
一行人互相客套了幾句後,在習秋文的建議下,都上車先往市政府駛去,而謝林的車子在拐彎之後,已經按照黃安國所說的路線往其家所在的農村開去。
「安國,我們現在總該下去等了吧,不然要是人家謝書記來了,我們還沒下去,那是對他不敬啊。」黃安國的父親黃匯祥又向黃安國催促道。
「爸,哪有那麼快,他才打電話給我沒多久,就是再快也得一二十分鐘吧。」黃安國苦笑道,從他剛才接到謝林的電話,知道謝林要來之後,他就跟自己的父母提前說了一下,也好讓他們有個準備,以免到時一驚一乍的,卻是把黃匯祥嚇了一跳,趕緊和黃安國的母親黃氏去把平常本已就打掃的十分乾淨的屋子裡裡外外又重新收拾了一遍,簡短的幾分鐘收拾完之後,黃匯祥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邊和黃安國聊天邊等待起來。
讓黃安國哭笑不得的是,自己的父親雖然是在和聊天,卻是心不在焉,總是不時的抬抬手看看他手腕上那老式的石英表,比謝林要拜訪的當事人黃安國還要著急,現在時間過去了十多分鐘,又在不斷的催促著黃安國下去等,怕會錯過了謝林到來的時間。
「安國,你爸啊就是這麼一個人。凡是什麼官老爺啊,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態度,你說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也不需要去求那些當官地做什麼的。有必要對他們那樣嘛,那些人有的還不是整天拿著老百姓地黑心錢,要我說啊,對那些官啊,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你對他們越客氣,他們就越給鼻子上眼地,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從廚房裡端著水果出來的黃氏。正好聽到了父子倆的對話,或許是因為上次為黃澤厚的事情上女方家求親所受到的非人待遇還在生氣當中,黃氏對黃匯祥數落道。
「媽,你這是不是把我和高玲他父親也罵進去了。」知道自己母親說的對象沒有包括自己,黃安國故意眨著眼睛笑道。
「你啊,要是有一天也成為那樣的人,我照樣罵。」黃氏笑罵道,「好好地。別把親家也扯進來啊,你也不怕玲兒聽了會不舒服。」
「沒事的,媽,跟安國這麼交往這麼多年了,對他我還不瞭解嘛。他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我都一清二楚的。」高玲沒事的笑道。
「行了,安國,別聽你媽嗦了,我們還是下去等吧。」黃匯祥在旁邊說道。對自己妻子說的話毫不在意。
「爸。上次你去天都,也見了那麼多領導了。還多是省一級的領導,怎麼現在對見當官的還是這麼緊張啊。」黃安國不解的問道。
「那怎麼會一樣啊,上次雖說是見了那麼多大官,但那些都是外省地,雖然也是緊張,但感覺畢竟沒有那麼強烈,這次則是實實在在的父母官,是在自己身邊的大官,平常在咱們q市電視台看到過不知多少次了,這次能見到真人,你說那感覺能一樣嘛。咱們估計是第一家讓市委書記親自拜訪的農民了,在古代,這就是等同於知府啊,你說說出去,那是多大的榮耀啊。」黃匯祥一副認真地表情說道。黃安國被自己父親說的理由給打敗了,聽起來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看了下時間,現在下去等確實也差不多,也免得讓自己的父親一再的催促,「那我們就現在到下面去吧。」黃安國站了起來說道。
「對了,媽,記得把小弟叫回來。」黃安國走到門口時,突然想起了自己弟弟黃澤厚的婚事,眼前這謝林正好要來,趁今天把事情給解決了。
和自己地父親往小區地大門處走去,黃安國忍不住對自己的父親說道,「爸,待會你就把謝書記當成是我地一個朋友就行了,不要搞得太拘謹和畢恭畢敬的,不然他也都不好意思了。」
「放心吧,你爸好歹也見過一次大場面了,不會給你丟臉的。」……」黃安國苦笑,「爸,你就是做什麼我也不會覺得你丟我的臉啊,我是想讓你改變那種思想,那有句話不是這麼說來著嘛,別拿豆包不當乾糧,你也別拿你兒子不當幹部啊,你要改變那種當官的高人一等的思想,反正你就把所有當官的都當成跟我一樣就行了。」
看著自己的父親那明顯是一耳進一耳出的樣子,黃安國無奈的聳了聳肩,自己父親那根深蒂固的思想要想改變過來還真不是朝一夕的事情。
在和自己父親說話的一會兒功夫,黃安國父子兩人已經走出了小區,在進入村裡面的那條主幹道旁等著謝林車子的到來。
兩三分鐘後,那輛顯眼的0000號車牌很快就進入了黃安國的眼簾,遠遠的朝車子揮了揮手。
車子在黃安國父子倆面前徐徐停了下來,「謝書記,歡迎啊!」黃安國熱情的跟下車的謝林握了握手,然後指著自己的父親介紹道,「這位是我父親,聽說你要來,他老人家的心情可比我還急切啊。」
「是嘛,那黃老哥要是不嫌我煩的話,我以後可要多來和黃老哥聚聚了,順便蹭蹭飯,哈哈。」謝林看著明顯要比自己大幾歲的黃匯祥,表現出了百分百的熱情,那一句黃老哥除了是因為年齡上的差距外,更是在叫給黃安國聽的。
「好,好,謝書記想來的話儘管來,我是巴不得呢。」黃匯祥笑的合不攏嘴。
「黃老哥,你這可就不對了啊,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來做客的,我都叫你黃老哥了,你說你該怎麼稱呼我啊。」謝林批評道。
「這?」黃匯祥一時有點愣住了,總不會叫謝林謝老弟吧,謝林熱情歸熱情,他還真是有點不敢叫出來,轉頭看著黃安國,似乎在徵求黃安國的意見。「爸,既然謝書記都這麼說了,那你覺得該怎麼叫就怎麼叫吧。」黃安國點了點頭,笑道。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黃匯祥也放開了,一聲讓他這個做了一輩子農活的農民不敢想像的謝老弟叫出來之後,直讓他覺得渾身舒暢,而謝林更是笑的十分高興,黃安國在旁邊也是面帶笑意,他和謝林的笑互相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