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國的話給了許鎮等人帶來丁點希望,要是真的讓杜博成功離開國內,那很多事情都有可能前功盡棄,許鎮是最不想看到這種情況出現的人,難得的一次機會打得杜青措手不及,要是讓他們給翻身了,那以後有了警覺性的杜青,就好比那狡猾的狐狸尾巴,想抓住就更難了。
而黃安國在給趙金輝打完電話後,很慶幸的,在軍界擁有龐大人脈關係的趙家沒有讓黃安國失望,趙金輝以最快速度給f省軍區司令龐雲打了電話,很快的,龐雲的命令下達了f省軍區海江市軍分區。
而通過這輾轉的兩個電話,儘管黃安國已經竭力的縮短時間,也告知了趙金輝時間緊迫,兩個簡短的電話也耗時了幾分鐘的時間,距離飛機起飛的時間僅剩10分鐘不到,海江市軍分區的人能否在最後時刻趕到海江市國際機場,這成了令黃安國關注的問題。
這邊黃安國在等著趙金輝的答覆,而許鎮等人則在焦急的等著黃安國的答覆,還沒接到黃安國電話的他們,只知道黃安國說有辦法卻不知道黃安國有何種辦法,在焦急的等著黃安國的同時,許鎮在辦公室裡是坐立不安,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著,臉上焦急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在黃安國稍顯耐心的等了幾分鐘之後,趙金輝終於又打電話過來了。「趙大哥,事情辦地怎麼樣了?」黃安國普一接通電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放心吧,已經給f省軍區司令龐雲打電話了,跟他說了時間的緊迫性了,他剛剛給我答覆說給海江市軍分區的人下了死命令,能執行到什麼程度就看海江市軍分區的人有多大的神通了,不過你應該相信軍人的辦事效率,我對他們完成任務還是很有信心的。」趙金輝笑道。
「希望如此吧,但就怕會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因素。」黃安國保守謹慎的說道。
「哦。聽你地口氣,這次要攔截的人很重要啊,發生了什麼事?」趙金輝好奇的問道,黃安國剛才就跟他說了事情緊迫。需要他的幫忙,他都還不知道事情地始末。
因為趙金輝現在和自己是一條線上的人,黃安國也並沒有隱瞞什麼,將事情的原委詳細的跟趙金輝說了一遍。
聽完了事情始末的趙金輝沉默了一會兒,按黃安國所講地。他知道黃安國是插足了q市的政治鬥爭,他內心對黃安國的這個舉動並不是十分贊同,甚至是反對的,在他看來,黃安國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資本去參與地方勢力的角逐,因為黃安國本身都還沒完全的成長起來,過早的參與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給陷阱去,在黃安國身上寄托了濃厚希望地趙家自然不希望黃安國會在仕途上遇到什麼大的波折。一個小小的波折都有可能會導致仕途止步不前,何況要是一個大的波折地話,更有可能會從此埋沒,黃安國的年輕是趙家看重的一個很大資本。趙金輝可不想黃安國在仕途上原地踏步個幾年,他們趙家不想等,也等不起,考慮到黃安國做事肯定也有自己的想法,趙金輝也只能關心的說道「安國。你做地事情我還是支持地。不過有一點要注意,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先保護好自己。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了。」
「趙大哥,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審時度勢我還是知道的。」黃安國笑道,趙金輝對他地關心,多少還是令他有點感動的,雖然他知道這個關心裡面是因為有趙家的利益成分在裡面,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而他也還不是一個真正的合格的政治家。
「那就好,安國,是不是覺得我像女人一樣嗦嗦的啊,哈哈。」趙金輝自我取笑道。
「怎麼會呢,趙大哥,你的心意我明白的。」有別於趙金輝的自我取笑,黃安國說的很鄭重,也以此來向趙金輝表達著他的意思。
「安國,瞧你說的,老是這樣的話,我們之間好好的感情都要被你說沒了。」趙金輝開玩笑道,那種熱乎的語氣,讓人聽了直覺很是舒服,「好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估計你現在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以後要是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跟我說,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也知道,要是再見外的話,我可要批評你了。」
「趙大哥,你看我現在有跟你見外嘛,我告訴你,我臉皮可厚著。」黃安國笑道,「對了,趙大哥,待會那邊有什麼消息立刻通知我啊。」
「會的,看你那麼在意這件事情,我就是不告訴你,你不也得追著我問。」
和趙金輝通完電話的黃安國趕緊給許鎮打了電話過去,不出意料的話,許鎮肯定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了,果不其然,剛一接通電話,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許鎮急不可耐的聲音,「安國,我等你這個電話等得頭髮都要白了。」許鎮訴苦道。
「頭髮白了不挺好嘛,至少看起來成熟點,你說是不?」黃安國故意打趣道,「看你還能先跟我訴苦嘛,也不是很急的樣子嘛。」
「好了,好了,我先跟你扯皮了,怎麼樣,事情有沒有希望?」許鎮急切的問道,在電話這頭聽著的黃安國都能感覺到許鎮那種心情提到嗓子眼的樣子。
「我已經托朋友聯繫上了f省軍區的人了,現在海江市軍分區已經出動人手了,希望不會出什麼意外。」黃安國知道許鎮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也沒有再逗弄他,將情況如實跟他說了。
「聯繫上軍區的人了?那真是太好了,安國,你放心,我相信不會出什麼意外的,對萬奎我還不瞭解嘛,他的手伸不到軍區的。」許鎮很有信心的說道。
「就是不會出什麼意外,那也的時間來得及啊,看你現在高興的。」聽到許鎮信誓旦旦的說著,黃安國不客氣的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應該能吧,由軍隊出面,只要隨便找點理由,讓飛機稍微延遲起飛一會兒應該不會很難的。」許鎮似乎在給自己找著放心的理由。
黃安國笑了笑,這次沒有反駁許鎮說的話,許鎮說的確實也有一定的道理,現在他們只要等著消息就行了。
海江市國際機場。
年已五十多的杜博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獨自一人拖著一大箱行李箱坐在候機廳裡。握著行李箱的拉桿,杜博面無表情。眼前這個行李箱是杜青提前給他準備的,還讓人先給他送到了海江市,行李箱裡面也都是些衣服等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之類的,杜青倒是給他想的很周到,當然,除了這個行李箱,還附帶著一張銀行卡,杜青給他說的是裡面有200萬的存款。銀行卡倒是很有用,只是杜青給他送這箱衣服幹嗎?表達兄弟之間的關心、體貼、細心、周到?
杜博心裡冷笑著,兄弟之間的有些裂痕一旦出現了,是永遠也不可能彌補上的,對杜青還如此細心周到的給他準備了一箱行李,杜博心裡不僅沒有半分感動,相反,杜青的這個舉動在他眼裡是做作,心虛,愧疚,更是多此一舉。有錢什麼買不到?他杜博要這箱衣服幹什麼?就憑著這箱衣服是他杜青送的,就要有不一樣的意義?如果是放在以前,杜青有這樣的舉動,那杜博會感覺很有意義,禮輕情意重,但是在今天,杜博會覺得一文不值,要是在銀行卡多弄個幾百萬存款,杜博或許還會感激一下。
表情漠然的看著候機廳裡進進出出的人,杜博的眼神並沒有固定的焦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著什麼,確切的說他本來也沒在看什麼,他的腦裡一直在想著事情,從昨晚到現在就沒有停歇過,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許在回想著他這一生到現在的點點滴滴,或許在後悔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或許在想著從此之後他要過著流亡的生活……杜博的腦子很亂,沒法平靜下來,儘管他一直嘗試著轉移著自己的注意力。
看了下時間,離飛機起飛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杜博卻依舊沒有站起來的跡象,估計跟坐同一航班的人除了還在往機場趕的極個別人外,在候機廳裡的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前就可以登機,但是他卻繼續坐在椅子上,杜博想幹什麼?他想抱著僥倖的心裡留下來?沒有,他沒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決心,他想要自由,他想要過著自己喜歡過的生活,即使不能花天酒地也好比每天透著鐵窗看著日出日落強,但面臨著要離開自己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他又捨不得,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懷只有他自己能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