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朋友爭論了半天關於段林希究竟應不應該拿超女冠軍的問題。結果發現我對這個戴黑框眼鏡實際長得像男人的女人越來越沒興趣。沒胸沒屁股沒臉蛋……當然這是老黑我自己的審美觀。只是不明白從小春小曾再到現在的小段,都是些不像女人的女人爬得很高。也許,為了適應大眾獨特的審美觀,某天我很可能會被逼著去做手術,想想就覺得很寒……求月票求推薦票)
當巴裡奧克被兩名寄生士衛兵拽住胳膊,像死豬一樣扔到林翔面前的時候,這片泥土下方掩蓋著第八軍團所有士兵屍體的土地上,已經再次堆滿破碎的骨肉內臟,以及冒著黑煙滾滾燃燒的車輛殘骸。
戰鬥,比林翔預料中結束的要更快一些。
整片荒野都被巨大的爆炸所震撼,從地底和天空**出來巨大的火球,將整個世界燃燒成一片比地獄更加恐怖的火海。死亡,並不完全來自於設置在聖洛卡城內的重型火炮集群,更多的,則是提前預埋在地底,數量多達十餘噸的高爆炸藥。
林翔並不知道第六軍團的行進路線。他只是憑著直覺,在掩埋第八軍團殘餘屍骸的同時,將炸藥一起填埋入土————這片原野周邊沒有水,荒漠化程度非常嚴重,與其花費大量財政預算與力氣進行效果未知的耕地化改良,不如直接將其變成充滿死亡的可控式雷場。即便這次第六軍團能夠避開,仍然可以用作對付來自黑獄帝國的其它部隊。
巴裡奧克很不走運。
軍團長所在的帳篷,正好駐紮在兩箱定向遙控的TNT炸藥正上方。以他擁有高達七星級別的寄生士體質,完全可以在死亡能量從地下轟然爆起的一瞬間躲避開來。然而,從天空落下的數十枚一百五十五毫米炮彈,卻徹底封死了前後騰挪的所有空間。
但這並不是導致巴裡奧克重傷被擒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是因為炎熱,身體剛剛接受過冷水浸泡,部分思維被金髮美女副官吸引,主要思維被突然衝進帳篷的軍官驟然打斷,還有從其口中喊叫出來,令人難以置信的第八軍團覆沒噩耗,皇帝本人親自下達的撤退命令總而言之,上述種種對思維意識產生嚴重影響的條件,只要有其中一項不成立,巴裡奧克都有可能從震爆連天的戰場逃脫。
舊時代與廢土世界最大的共同點,就是沒有「如果」。
雙腿與臀側被完全炸爛,膝蓋以下的部位蕩然無存,腹部右側的肌肉組織全部崩裂,露出一個直徑超過十厘米的恐怖血洞。隔著已經變成布條絲縷的制服,可以清楚看見隨著呼吸節奏輕微蠕動的黏膩腸管。如果不是憑著最後一點點直覺意識到恐怖能量從地底噴薄爆發帶來的嚴重後果,被爆炸徹底吞噬前不顧一切朝核心波及圈外跑動出五米左右的位置,巴裡奧克此刻早已變成一堆無生命的肉醬骨渣。
活著,卻比死更加淒慘。
不僅僅只是巴裡奧克。除他而外,還有另外三名同屬於帝國方面的寄生士高階軍官被擒。他們都是在大爆炸中猝不及防受了重傷。情況最嚴重的一個,整個臀部及左側肩膀被全部炸飛,四肢只剩下右臂,身體器官均出現不同程度受損。清掃部隊從戰場遺骸中搜尋到他的時候,這名寄生士已經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醫官用緊急維生設備封閉所有創口,即便依憑強悍無比的變異體質,他也只能像普通人一樣,血液流盡內臟技能衰竭而亡。
強雖強,但本質終究無法擺脫「人類」這兩個字的範疇。何況,並不是每一個寄生士都能如同林翔那般擁有再生異能。重傷、流血,一樣會死。
努力睜大被鮮血充斥的眼眶,巴裡奧克拚命搖晃著頭髮大半已被燒焦的腦袋,在旁邊警衛死死按壓下瘋狂掙扎,如同狂獅般雷鳴咆哮:「放開我放開你們這些卑微骯髒的雜/種————」
林翔緩緩走上前來,猛然伸手抓緊巴裡奧克的頭髮,將整個頭部朝後狠狠反推,露出一片被繃緊到極致,在薄薄皮膚下面艱難吞滑的凸三角形喉結。
「沒有受到邀請,就主動進入我的領地。我實在找不出能夠釋放你的理由。」
林翔的聲音如同水波流轉,說不出的悅耳清麗。
是帝國的軍團長。我,我要求你們,必須給予我,與身份對等對等的待遇————」
掙扎,給重傷的身體帶來更加猛烈且無窮無盡的痛苦。被巨力朝後猛推的動作,使巴裡奧克感覺與腦顱相連的頸錐快要被活活擰斷,被擠壓到封閉邊緣的喉管隨時可能造成窒息。剛剛從大爆炸中僥倖逃脫,再次品位到瀕死感覺的滋味兒並不舒服。他必須想盡一切方法改變自己目前所處的現狀。與非主觀願意的強迫性死亡相比,哪怕是像糞坑裡依靠屎尿的肥蛆骯髒、腐臭的活著,也是一種被強烈期盼的幸福。
低頭,凝視著巴裡奧克胸前那枚代表軍團長身份的銀製階級章,林翔如同鐵線般堅硬的嘴唇逐漸開始柔化,露出一絲帶有譏諷意味的笑。
「放心吧你不會死。」
回答,讓巴裡奧克高高懸起的心臟,終於沉重掉落在實處。然而,從林翔口中說出的第二句話,卻使他粗糙的面皮上立刻流淌下恐懼震驚的冷汗。
「你是非常優秀的實驗材料,你會活著哈哈哈哈健康、無憂無慮地活著。」
艱難地嚥下一口發粘的唾液,巴裡奧克瞪圓雙眼,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似是呻吟,又彷彿是在暴怒或者恐懼,戰戰兢兢地問:「你所說的實驗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什麼才是正確答案?」
林翔鬆開扣住巴裡奧克頭髮的手,捻了捻幾根被生生拔下的毛髮,輕輕拍了拍手,露出一個如同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到你見到醫生,自然就會明白。」
全殲,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軍事名詞。
對於一個擁兵數量過萬的軍團,僅有不到六百人從包圍圈中僥倖逃離。以數字概率和各種軍械裝備、輜重物資方面來看,完全符合「全殲」的定義和標準。
全殲黑獄帝國第八軍團的戰例的確很難複製。即便戰鬥區域周邊存在著大量不可穿越的重度輻射區,仍然需要足夠詳細的情報與兵力分佈配置圖表,才能在關鍵部位安排負責阻擊的伏兵。不過,考慮到帝國方面已經察覺龍騰領的異動,對各軍團進攻方向紛紛做出調整,以全部殲滅作為封鎖信息的方法,已經不能夠繼續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裝修豪華的聖洛卡城主辦公室裡,以林翔為首,包括王彪、楊華、克拉斯諾夫、卡爾文等十餘名同為「極限戰士」軍團官員的寄生士,紛紛圍站在一張邊長三米左右的方形木桌旁邊,仔細關注著擺在桌面上,經過放大與清晰化處理的一摞照片。
龍騰領空軍部隊仍在接受訓練。在沒有衛星等能夠進行太空遙感技術的載具支持下,對地面部隊行進方向的偵察,只能依靠洛克隊長留下的各軍團駐地坐標,以及從六五七一基地派出的高空無人偵察機。
黑獄帝國第七、第九、第十三個軍團,已經停止了繼續進攻的跡象,分別回縮到距離聖洛卡城與東部沿海輕度輻射區大約一百二十公里左右的位置。負責朝向帝國南面攻擊的另外五個軍團,也在兩天前掉轉方向,進入帝國腹地,沿舊公路一直向北推進。顯然,連續兩個軍團被殲,已經觸動了帝國高層那根傲慢的神經。他們正在拚命集結兵力,想要以絕對優勢的重兵集團如同海嘯般碾壓過來,將北方這片拒絕接受併吞的領地徹底粉碎。
「極限戰士軍團的第三批補充人員已經抵達,連同「聖血天使」軍團主力,目前,我們可以自由調用的機動兵力超過一萬兩千人。這個數字還不包括各裝甲團與陸航大隊。當然,帝國軍在人力資源與兵力數量方面佔據絕對優勢。他們甚至能夠從「救贖者」集團獲取數量巨大的物質援助。如果帝國方面一次性集結多個重兵集團發動全面攻擊,我們擁有的單兵精銳優勢,很快就被對手超過十倍以上的數量抵消。不要忘了————龍騰領平民當中,有很大一部分屬於剛剛投降的家族原有人口,以及從荒野上因為缺乏食物和水被迫加入的流民。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忠誠可言,既不能充作士兵,也不可能配發武裝編成後備役。能夠用於徵召的高等級市民已經達到極限。綜合各種有利及不利因素,我們唯一,也是最大的勝機,就是趁帝國南方軍團沒有趕到指定位置,完成最後集結前,主動出擊,以精銳部隊為先導,殲滅正在逐步退往帝國境內進行合流的第九、第十兩個軍團。」
沒有人表示異議。
這只是一個根據現有情報與雙方力量、資源等因素對比作出的戰略指令。具體實施,還需要一系列繁瑣複雜的計劃。軍團、大隊、連隊、個人每一個微末枝節都需要考慮,任何擗露都有可能導致失敗或者全面潰退。
身為負責龍騰總領的最高權力者,林翔非常清楚,將戰略構想轉化為可能實施的計劃,需要花費參謀人員極大的體力與精力。因此,十分鐘後,各單位戰鬥主官紛紛離開房間,開始新的,更加細緻的圖上演算和各區域戰力配置。
兩名年輕美貌,身穿軍制套裙的侍女快步走進房間,將散落在桌面上的圖紙與照片仔細歸類,小心翼翼裝進幾個厚牛皮紙質的檔案袋。逐一封存,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後,這才神情恭敬地送到林翔面前。
林翔並沒有類似家族統治者對於女性的特殊愛好,之所以選用女侍,主要是因為在資料歸檔以及某些微節方面,她們遠比男性更加仔細。
「閣下,客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很久。需要召喚他進來嗎?」
一名剛剛遞交完資料的侍女半俯著身子,口氣謙卑地問。
點了點頭,林翔將手中的文件塞進抽屜,從容地說:「去準備兩杯咖啡,其中一杯不要放糖。」
幾分鐘後,當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從外面被再次推開的時候,一個身材中等、壯實的男人,也邁著沉穩堅實的腳步,逕直走到辦公桌前,拉開已經擺放好的椅子,坐下。
他的頭髮剃得很短,可以看見細密叢生著無數毛囊的淡青色頭皮。個頭不高,肌肉卻非常扎實。緊緊繃在身上的骷髏騎士團制服胸口,佩戴著代表騎士身份的上尉階級徽章。就在走進桌子並且坐下的那一瞬間,林翔真切感受到,從對方身上釋放出三星寄生士的強大生物氣息。
「骷髏騎士通常很少離開自己的城堡。能夠在這種地方遇到你,不知道應不應該算做是一種榮幸?尊敬的索克上尉。」
用手指拈起一塊擺在餐碟裡的方糖,輕輕放進盛咖啡的白瓷茶杯,用銀匙輕輕攪動,林翔的眼睛,一直緊盯著坐在面前的熟悉身影。
「你的記憶力不錯,還記得我只喝不加糖和牛奶的純咖啡。用這種東西來作為正式談話前的開場白倒也不錯。」
上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面無表情地放下,活動著臉部肌肉,慢慢品位著瀰漫在口腔裡的苦澀與香濃。
斜靠在柔軟的皮椅上,林翔沒有說話,平靜地望著坐在對面的這個男人。
他並非不善言辭,只是覺得好奇。
嚴格來說,對於自己,索克上尉算不上是個陌生人,卻也不是那種熟悉到見面就能直接交談的程度。加之身份、所處陣營、理念等方面的限制劃分在很大程度上,林翔其實已經將之列為潛在的對手群體。
「我不喜歡揣摩心意,用相互問候的無聊廢話浪費時間,那是一種非常愚蠢的舉動————」
索克上尉顯然屬於那種動作多過口頭客套的實際者。他將手中的皮包擺在膝蓋上,撕開拉鏈,從中抽出一份裝訂好的文件,重重扔在桌面上,冷冷地說:「我這次來,完全是以私人身份。與騎士團或者「救贖者」方面都沒有任何關係。這樣的說法,或許會讓你感到迷惑不解。但你只要把我當作普通人,而不是思維概念中固定的骷髏騎士聯繫起來就行。」
「要做到這一點很難。」
林翔絲毫沒有想要拿起文件翻看的意思。他認真地觀察著索克上尉臉上的表情,淡淡地搖了搖頭:「你胸前佩戴著黑色骷髏徽章,這是誰也無法改變,並且否認的事實————」
「那是你個人的認識問題。」
上尉撇了撇嘴,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諷:「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克勞德,我也不會專門跑到這裡和你說上一大堆廢話。但他是我最信賴的人。即便已經死了,我仍然相信他的判斷。」
「克勞德?」
林翔眼角微微有些抽動,下意識地問:「他的判斷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份文件應該對你多少有些用處。但在處理完黑獄帝國方面的壓力與事務以前,別指望我能給你任何幫助。我相信克勞德,卻不代表對於他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要盲目遵從也許,我可能會站在你這邊。但是,你必須拿出具有足夠說服力的證據————」
放下咖啡所剩不多的杯子,索克上尉以不弱於來時的速度和動作,毫無遲滯地從椅子上站起,轉身,邊走邊說:「記住,我現在不代表骷髏騎士團,也不代表「救贖者」,僅僅只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對你說這些話。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未來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我只希望克勞德是對的。因為他從來就沒有錯過。」
林翔不再保持僵硬沉默的坐姿,他抓過桌上的文件,翻開,飛快掃視著目光籠罩的每一行字句。臉上的神情隨著被瞳孔攝入的信息量不斷變化,在緊張、驚訝、憤怒與思索中來回變化,皮膚顏色也在迅速湧起的潮紅與淡白之間轉換所有這一切過程,僅僅只是幾秒鐘。
「請等一等」
望著即將走出辦公室房門的索克上尉,林翔極其罕見地用上了一句敬語,口氣沉重且認真地問:「克勞德中校的判斷,究竟是什麼?」
上尉已經扶住門框上的把手,他低著頭,沉默片刻,冰冷語調絲毫沒有變化:「他說過————你的身上,有光。」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