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土 正文 第一百九七節壓制
    第一百九七節壓制

    從地平線盡頭升起的火焰,在陰暗的天幕下渲染出一團團紅黃相間的光。濃密的黑色煙柱火焰尖端搖曳彌漫,火苗越燒越高,很快就把天空都變成可怕的血紅,濃烈的黑煙盤旋而上,在空中形成翻滾的巨。冷熱氣流突然交集,形成一道道狂猛無比的風,它們在城市上空橫沖直撞,把刺鼻的糊臭和煙塵氣息吹得到處都是,一直飄向遠處的荒野。

    林翔站在“艾布拉姆斯”坦克巨大的車身上,雙手舉起戰術望遠鏡,默默地看著幾公裡外被火焰和煙霧交相籠罩的隱月城。

    “閣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一名肩膀上佩有骷髏戰士中校銜章的軍官站在旁邊,認真地問。雖然他不是真正的骷髏騎士,卻擁有高達八級進化的能力。而且,也是除了林翔之外,唯一能夠指揮現場包括護送部隊在內所有兵力的人。

    中校並不清楚林翔的真實身份。從生物學的角度來看,培養人一樣屬於人類,但是制造者往往會有意識的對他們隱瞞一些極其關鍵的信息。從培養槽中就被灌輸了絕對服從意識的被制造者自然也不會違逆。就好像現在,這名中校軍官正是根據阿芙拉的命令,主動詢問林翔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助。

    看得出,林翔體內正在孕育著狂暴的憤怒和殺意。雖然他一直保持沉默,臉色也蒼白得可怕,但是那雙握住望遠鏡的手卻捏合得異常緊密,指掌間巨大的壓迫力,甚至已經把鏡筒外表捏得有些變形、彎曲。

    “卡嚓————”

    清脆的玻璃裂響,打破了幾欲令人窒息的沉悶氣氛。松開被生生捏爛,已經完全報廢的望遠鏡,下意識地抖落飛散在手掌間的玻璃碎片,林翔表情僵硬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冷厲猙獰的憤恨。

    “斥侯小隊回來了沒有?”他頭也不回地問。

    “六分鍾前就已經回歸。根據報告,這應該是一場因為失去監管力量導致的叛亂。”

    中校准確地重復著斥侯獲得的信息,頓了頓:“另外,據接觸者透露,引發這一切的源頭,似乎是因為一群實力強大的來訪者。其中兩名領隊都是寄生士,一名五星,另外一個……強至九星。他們,都是隸屬於“魔爪”的人。”

    林翔眼中瞳孔驟然緊縮,片刻,又迅速恢復常態:“和斥侯接觸的人是誰?”

    “他們已經把他帶來了。”

    中校神情恭敬地側過身,讓出足夠寬敞的空間。順著指引,林翔很快看清楚考伯特那張被煙霧熏黑,神情疲憊,眼裡充滿焦灼與血絲的臉。

    “情況怎麼樣?”跳下坦克,林翔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把心裡所有疑惑全部歸納為一句簡單的問話。

    “局勢已經基本上得到控制,參與反叛的流民雖然數量眾多,但他們沒有武器優勢,被剿滅只是時間問題。”

    考伯特擦了一把從額頭上流下的汗,露出很勉強的笑容,其中同時也充滿無法掩飾的焦慮:“我們和“魔爪”的人仍然還在僵持,楊華已經收到消息正帶領其它部隊迅速回防。那兩個帶隊的家伙簡直強大到變/態的程度。他們脅持了布蘭琪,由於信息封閉,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真不知道應該……應該……”

    話沒有說完,情況介紹的也不是很全面,林翔完全可以理解考伯特此刻的心理————隱月城對外公開的最強者,就是實力高達四星的寄生士楊華。無論從哪方面看,絲毫找不到獲勝的可能。

    但是考伯特沒有離開,不僅是他,這座城市裡許多人都在堅持戰斗。在寄生士眼裡,他們都是如同螻蟻般弱小的存在,他們並非不明白對手的強大,而是盡一切可能反擊。原因很簡單————這座城市裡有著他們用鮮血和汗水換來的寶貴財富,他們不願意放棄,也不可能放棄。

    林翔默默點了點頭,伸出手,用力拍了拍考伯特的肩膀,沉聲道:“相信我,這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他們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沖天的火焰正在逐漸消退,由於城內建築材料均為石塊,加上一直持續的降雪,狂暴的烈火並沒有燃燒太久,可是原本灰白色的牆壁和房屋外表已經變得一片焦黑,其中也塗抹著大量干硬發黑的血痕。街道上到處都是屍體,他們大多殘缺不安,有顱、四肢不是被割斷砍下,就是被巨大外力砸扁、扭曲。暴民們缺少槍械之類的熱兵器,他們只能用棍棒刀斧加上自己的力量,惡意、殘忍的釋放出自己最野蠻的意願。

    死者屍體腹部大多都被割開,肝腸心肺所有內髒全部都被掏空。食人,確切地說應該是食用死者的屍體,在廢土世界其實算不上道德淪喪。荒野流民從不放過任何可以當作食物的東西,即便進入隱月城,成為能夠每天獲得食物配發的市民,他們仍然很難改變曾經的舊有積習。長達數十年之久的流浪,使他們早已淡化了人類與獸類之間的區別。只要不被餓死,即便是自己大父母妻兒同樣也能砍碎扔進鍋裡熬煮。尤其是內髒,據說這些柔軟的東西必須趁新鮮盡快食用,一旦屍體冷卻僵硬,就會失去粘稠的口感和鮮嫩爽脆的嚼頭。

    每一個警戒塔周圍都擠滿了逃難者,他們以高大堅硬的塔身為依托,形成一個個直徑數百米的巨大人圈。這裡是距離最近的安全地帶,塔裡的守衛數量雖然不多,卻能夠操縱機槍在人圈外圍形成保護。懾於架在塔樓頂端重型武器的威力,暴民們只能遠遠離開這些堅固的防御性建築,把掠奪的目標轉向那些仍然散落在城內各個角落的市民。

    骷髏士兵的進攻非常突然,也異常凶狠。沉浸在搶劫與殺戮當中的暴民,絲毫沒有發現這股從城市東面突然出現的強大武裝。當炮彈帶著刺耳的音爆從頭頂呼嘯而過,在人群最密集的位置轟然炸開,被血腥和/獸/欲刺激得完全喪失理智的人們才發現————自己身後竟然沖出一輛輛火力強大的裝甲戰車,還有數以百計全副武裝,身上佩戴有黑色骷髏標志的士兵。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充分利用廢棄建築,借助各種地形向自己傾瀉子彈。這些家伙的射擊又准又狠,攻入城市不到二十分鍾,被暴民控制的東部區域已經全面瓦解。

    林翔抱著裝滿子彈的突擊步槍走在隊伍最前端,不時扣動扳機把一個個出現在視線范圍內的暴民射翻。街道兩邊房屋有許多窗戶仍不停地向外噴吐著滾滾濃煙,甚至有幾扇窗內還可以看到吞吐不定的光焰。“辟裡啪啦”的火焰炸響與升騰的熱量相互交匯在一起,炙烤著林翔那顆完全被憤怒占據的心,釋放出越來越強烈,難以遏制的狂暴殺意。

    隱月城,是他復活後對這個廢土世界上唯一的寄托。

    他創造了這個地方,並且被這塊土地上的原住民所接受、認可。這裡有他最親近的人,最愛的人,必須為之呵護,永遠守衛著的人。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一處別人無法碰觸,也絕對不能被外力侵犯的柔軟,隱月,就是林翔心底那塊最隱密的私地……

    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躲在牆壁背後,抱著一個體形和歲數都比他大了很多的女人,用力按到在地面上,粗暴地拉出她的上衣,從衣擺下面將手伸了進去摸至女人胸口,用力抓捏。

    少年很瘦,胳膊與肩膀上外凸的骨節很大,長時間營養不良使他的面孔看上去有些發黑。他微弓著身體,在女人的臉蛋、脖頸上用力親吻、吮吸、。也許是覺得不夠盡興,他抓起女人身上的衣服用力猛撕,隨著清脆的布帛裂響,一對白得發膩的/乳/房/也赫然/裸/露/出來。少年眼中開始放射出亢奮的光,他狠狠抓緊那兩團柔軟的脂肪,在細瘦的手指間抓捏出各種奇怪的形狀。由於太過用力,指甲甚至把對方皮膚完全摳破,深深插進被劃開的皮肉中。這種野蠻傷害絲毫沒有引起女人的反應,她仍然攤開手腳,躺在冰冷的地面,失神發白的眼眸直楞楞注視著陰沉的天空。只有改變視角從側面望去,才能看見一把粗長的匕首,已經捅穿了她的整個腹部。

    少年整個身體都在女屍身上摩擦著,他/裸/著下/身,極度興奮讓他瘦弱的身軀中迸發出驚人的力量。正在逐漸變冷、發硬的屍體根本談不上什麼濕潤和柔軟,但是他卻干得非常盡興,異常亢奮,喉嚨裡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嚎叫。在這種時候,營養和肌肉已經無法成為衡量男人身體的唯一標准,在欲/望的控制下,即便是再瘦弱的男性,也會爆發出比野獸還要強大、可怕的沖力和插力。

    年齡永遠不可能成為判斷善惡的標准。被控制的大腦會促使身體做出違逆道德標准的任何事情。況且,這本來就是一個沒有道德的世界。不要說是一具屍體,喪失理智的一剎那,即便與自己血緣至親的女性家人也不能幸免。魔鬼一樣的沖動,與年齡無關。

    “砰————”

    少年後背出現了一朵暗紅色血花,他艱難地轉過身,用狂熱尚未散盡的雙眼死死盯住站在幾十米外的林翔,張了張嘴,似乎是在咒罵著什麼,騎在女屍上的身體頗為不甘地來回抽動了幾次,這才仿佛被清空所有力氣,仰面朝面緩緩倒下。

    林翔黑色瞳孔深處不斷閃爍狠辣的光芒,身體內潛藏著的力量一點一滴地發揮出來,他越走越快。身後戰車群接二連三發射出炮彈,爆炸聲不斷從各個方向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和死亡前的慘叫,把他的雙眸塗染成一片赤紅。

    這是一場可怕的暴。

    當然,用舊時代那些陳條列因教科書上的話來說,應該被稱之為一場貧者因為不滿壓迫和剝削,對富人統治階層憤而爆發的“起義”。

    沒錯,對於那些剛剛加入城市,擁有最低“f”等級的市民,林翔的確只發給他們僅能維持半飽的食物和水。按照城市管理委員會的相關條例,在沒有得到進一步等級提升以前,他們每天都必須有專人監管,在采石場或者農田裡勞作十二小時以上,才能得到在這座城市裡居住的權力。

    沒有人是天生的富者,隱月城裡也並不排除依靠權力和其它因素,獲得更多生活物資的巧取豪奪階層。但是不可否認,在一片荒蕪的廢土世界,除了家族機構和各種不同勢力的上位者,平民當中絕大多數富裕部分,都是通過自己努力與勞動才得到別人羨慕的一切。

    十二歲的孩子懂得/強/奸,殺人擄掠的目的是為了能夠吃飽。沒錯,他們都有解釋自己行為的最充分理由。但是林翔不想知道,也不想明白那麼多。這裡是隱月城,是他的私人財產,是他的禁地————

    “嘉嘉……如果嘉嘉出了什麼意外,老子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人————”

    林翔斜拎著突擊步槍,看著遠處正在燃燒的建築,心頭的怒火越來越狂熱、膨脹。他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正常的蒼白,又迅速被血一樣的潮紅瞬間代替,眼瞳深處的光芒也變得忽明忽暗,像死人一樣冰冷,像即將捕獵食物的狼一樣殘忍……

    鮑裡斯斜躺在寬大的皮椅凹陷裡,雙腳高翹著架在辦公桌上,細長的手指擺在光滑的木制扶手表面,隨著從窗外穿來的爆炸轟鳴和子彈尖嘯,有節奏地輕輕來回點動。

    他的神情非常悠閒,叼在嘴邊的雪茄釋放出腔鼻的煙草氣息。對面,頭發蓬亂的布魯克坐在沙發上,到近乎誇張的程度,他緊緊抱住雙臂,歪著頭,用充滿怨毒的冰冷目光,死死注視著坐在對面的這個黑種男人。

    “別用那種可怕的眼光看著著————”

    鮑裡斯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作為克萊斯特的老朋友,我有必要對你的行為作出一定程度的約束。我們來這兒是為了做生意,殺人對獲取金錢沒有半點好處。我知道你心裡很不舒服,恨不得擰下我的腦袋當球踢。但是在這件事情沒有結束以前,你必須得聽我的命令————”

    連鮑裡斯自己也記不清楚究竟是第幾次對布魯克說這些話。他實在覺得頭疼,他不明白————像克萊斯特這種精明智慧的男人,為什麼會生出如此愚蠢、暴力的兒子?這家伙血管裡流著的顯然不是血液,而是稍微有點兒火星就能立刻引燃的汽油。除了殺人和/操/逼,布魯克這家伙什麼也不會做。雖然實力足足高達五星寄生士,但是和一台沒有智慧和機器沒什麼區別……不,這個混蛋甚至還不如機器。至少,機器會按照程序和指令乖乖聽話,可他會什麼呢?野蠻、剛愎自用、目空一切,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

    鮑裡斯已經得知林翔回來的消息,他很期待與這名陌生城主的會面。在他看來,這次談判其實就是一次走過場的形式而已————沒人能夠抗拒強大的九星寄生士,用不了多久,隱月城很快就會變成“魔爪”公司的附庸。“傑特”將在這裡傾銷,毒癮發作的人們會用所有東西與自己進行交換。錢、糧食、衣服、女人……不需要分派太多人手,只需要控制城市管理階層,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能裝進“魔爪”的口袋。一旦注射,沒人能夠抗拒“傑特”的力量,嘿嘿嘿嘿這種藍色小玩意兒實在太可愛了。

    當然,在此之前,必須牢牢約束住布魯克。讓這個蠢貨閉上嘴,別的關鍵時候惹事生非。力量雖然可以控制一切,可是當尊嚴和底線受到侵犯的時候,弱者也會不顧一切釋放出自己的憤怒。

    鮑裡斯很清楚這一點,他並不希望看到魚死網破的結果。

    他當然知道隱月城正在陷入混亂,他並沒有把自己與這種情況聯系在一起。這是城市管理方的事情,死人和暴力事件幾乎在每一個定居點都時有發生。誰都有,流民和居民的矛盾本來就不可調和。至於我……只要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行。

    除了錢,鮑裡斯現在的需要又多了一點————盡管布蘭琪對他態度異常冰冷,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個女人產生著魔般的眷戀。他已經考慮過,一定要把布蘭琪帶走。

    走廊上傳來陣陣有節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

    今天去醫院照x片,發晚了點,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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