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下,其余的力刻陷入了混亂六※
這是一群練有素的士兵。他們飛快抓起各自的武器,在簡單的掩體後面伏低身子,警惕地尋找潛在的攻擊者。
幾道零星的槍聲,從營地南面響起。除了一個守在巖石背後的士兵,非常倒霉的被流彈擦傷大腿,鎮民們的攻擊,沒有收到任何效果。就在同一時刻,費迪南德營地的指揮官也判明了主要火力來源方向。兩名士兵立刻撲到重機槍前,熟練地拉開彈鏈准備反擊。
“砰”
伴隨著粗暴的槍聲,控制重機槍的士兵後背上綻放出一朵暗色的血花。他無助地看了一眼正前方,慢慢仰天倒下。
以最快的度退出彈殼,林翔又把另外一個可能造成威脅的目標納入十字瞄准中心。
與此同時,趴在他側後三米左右的一個鎮民,將早已准備好的陰火箭筒瞄准營地正中。扣動扳機的瞬間,一火箭彈帶著淡藍色的熾熱尾焰破空而來,把簡單的掩體和幾名士兵炸得粉碎。
抱著突擊步槍的楊華像獵豹一樣躍起,猛然沖進混亂的營地裡。身後,幾個手持輕機槍的鎮民順序跟進,將雨點般的子彈潑灑在那些還活著的敵人身上。
突然襲擊加上狂暴無比的火力,一邊倒的戰斗沒有任何懸念。
林翔大步走進營地,從散亂的碎石堆裡抓起一具死亡士兵的屍體,把幾枚繳獲的手雷拉開環扣,搭在死者指間,輕輕埋進泥土。
他不需要俘虜。即便是屍體,也必須詳加利用。
在缺乏技術性偵察器材的情況下,林翔不可能知道費迪南德究竟派出了多少支騷擾部隊。他也沒有時間在荒野上尋找這些零散的武裝營地。但這並不意味著報復行動就此結束,他的下一個攻擊目標很直接一一距離隱月鎮最近的費迪南德中型據點,烈焰城……
夜幕下的城市,依稀可見星星點點的微弱光亮。與高大城牆連接在一起的警戒塔上,幾只大功率探照燈在緩緩轉動著,用柱形的白色熾先,掃射每一個值得注意的角落。
距離烈焰城西角大約兩公裡的灌木叢裡,四門從費迪南德營地繳獲的六十…輕型迫擊炮,沿著臨時構築的簡單工事一字擺開。林翔拿著戰術望遠鏡,遙望著鏡頭裡細節分明的建築物,將右手高高舉過頭頂,重重揮下。
“通通通一”
伴隨著尖厲嘯叫的炮彈劃出巨大弧線,准確地落入城市中央,在最為醒目的“暴狼”大樓附近轟然炸開。濃烈的火焰從樓前的窗戶中噴射出來,被氣浪裹挾的雜物和人類身影就象隨風飄蕩的柳絮,被騰空而起的烈焰與濃般籠罩著,從樓裡隨之崩出來。盡管隔著很遠的距離,襲擊者們似乎仍能感受到撲面的熾熱,甚至可以聽見瀕死者淒厲痛苦的慘叫聲。
接二連三的炮彈砸向搖搖欲墜的辦公樓和距離最近的兩座警戒塔。幾分鍾內,二十六枚繳獲的炮彈全部射完畢。從遠處城牆上飛來幾顆子彈,也准確地射進距離炮位很近的灌木叢裡。
“撤”
一聲令下,隱蔽在周圍的武裝鎮民迅朝著東面散開。林翔和楊華卻分別據守在掩體角落一處比地面略高,被荒草遮住外觀視線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很快,從烈火升騰的警戒塔下,四個靈動的黑影正朝這一方向迅接近。
這些人的動作極快,地面障礙絲毫不能阻止他們敏捷的身形。跑動的方向沒有固定規律,彼此之間在移動中仍能形成火力支援。顯然,他們是費迪南德士兵裡的精英,單從度判斷。至少也在五級進化能力以上。
他們略有些緊張和茫然地在黑暗中搜索著。夜幕是隱蔽者最大的幫手,在沒有配備熱能夜視儀或者進化出遠距離感知異能的情況下,單純依靠視聽尋找目標,無疑是種徒勞的舉動。
經驗老到的傭兵都明白提前現對手的重要性。卻很少有人真正願意浪費珍貴的進化異能朝這一方向展。相比這種純粹屬於輔助型的特殊能力,力量或者敏捷的大幅提升,更加具有實際意義和誘惑力。
順著炮彈射的軌跡,搜索者很快找到了留在地面上的四門輕型迫擊炮。這一現並沒有緩解他們內心的憤怒。相反,卻越增添了大腦思維當中的狂亂和殺欲一只有干掉那些不明身份的襲擊者,才能解除城市再次遭到攻擊的可能。突然,潛伏在草叢裡的楊華猛然扣動扳機,高出地面的重機槍射位。把搜索者所在的位置全部籠罩在內。仿佛布料被撕裂的嘶吼聲中,威力巨大的彈頭鋪天蓋地傾瀉開來,肆無忌憚地穿透身體,在血肉中炸開,破出無數密集的彈洞。
一名反應最快的搜索者立即返身疾奔,以無規律的變向跑飛快逃遠。望著正前方迅縮小的身影,林翔舉起狙擊步槍,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砰”
動能巨大的彈頭鑽進逃亡者的背心,把整個左胸徹底炸開。目標口中猛然爆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歪了歪身子,轟然向前撲倒。
面色猙獰的楊華從槍座背後跳下,大步走到一個沒有完全死透,正趴在地上呻吟掙扎的搜索者面前。抱緊突擊步槍對准頭部狠狠扣動扳”。
“暴狼”大樓裡的火勢已經被控制,混亂的人群在各個樓層和房間裡忙碌著。翻滾的濃明包圍了大樓外部三分之一以上的面積,不時有散碎的磚塊從炸壞的牆上掉落。在驚慌失措的忙亂者中,帶起一陣惱怒的咒罵和尖叫。
神情呆滯的勒斯,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辦公室的靠椅上。平時梳理整齊的頭,亂得像蓬枯草。白淨的臉上被煙霧熏得一片骯髒,整潔的制服落滿灰塵,光亮可鑒的軍靴豁開了口。甚至就連辦公室的牆壁上,也被炮彈震開一條從房頂連通地板的可怕裂縫。
“我完了。徹底完了
他茫然地拔出手槍,從彈匣裡取出子彈,又把它們一顆顆重新壓放進去。默默地重復著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聊舉動。
烈焰城,是費迪南德與索斯比亞兩大勢力的邊緣據點。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由於彼此實力相差不大,費迪南德與索斯比亞都默守著一種不成文的平衡狀態。雙方武裝即便偶有摩擦,也會在暗地裡相互做出一定程度的補償。兩大勢力行的貨幣,在各個城市和定居點也彼此通用。從某種程度來看。這種表面上的敵對。更像是非正式的合作。
在沒有現天然水源以前,隱月鎮所在的這片荒野,相當於夾在兩大勢力中間的緩沖地帶。流民們可以在這裡做出自己的去向決斷一
一往西,投奔費迪南德。東北,則靠攏索斯比亞。
現在,默守的平衡已經徹底打破。從得到瑪特粱娜報告的時候,勒斯就明白這片荒野,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麼平靜。
作為主政一方的指揮官,勒斯無疑是優秀的依靠有限的資源,短短不到五年時間,烈焰城修築起完備的防御工事,居民人口近萬,與周邊據點一起,形成穩定的商貿網絡。在人口稀少,物資匿乏的輻射時代,憑著僅能滿足基本需求的淨化水做到這些,其個人能力的確值得稱贊。
在對待隱月鎮的問題上,勒斯嚴格遵守費迪南德的擴張宗旨,沒有絲毫偏頗,盡心竭力為公司爭取最大利益。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遭到了失敗。正常情況下,騷擾戰術的確能夠揮不錯的效果。可是隱月鎮這幫該死的家伙卻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們不僅殺光了自己的士兵。還對著城市狂轟濫炸。最可恨的是,就在剛才,在城外進行搜索的巡邏隊回報告四名特戰小隊成員在反擊過程中遇伏,全部被殺。這個世界什麼都缺。
食物、飲水、器械、資源?。
甚至就連人口也少得可憐。擁有強大變異能力的進化人,更是鳳毛麟角。
特戰隊是阿雷桑德羅家族的直屬衛隊。只有進化能力達到五級以上的異能者才有資格入選。他們雖然沒有寄生士那麼強大,卻擁有嫻熟的戰斗技巧與默契的配合。進化人不像強化人那樣,可以通過注射藥劑產生。與固定的強化能力相比,進化力量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即便是阿雷桑德羅家族的居城新亞歷山德羅。也僅僅只配備了五十名特戰隊員。
勒斯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一一奇諾、伊拉利亞、烈焰城被炮擊,現在又加上四個被殺的特戰隊員。這一次,自己死定了。
這些事情和他沒有直接關系,卻是因為他的那份勘探報告所誘
一伊拉利亞很傻,奇諾很貪婪,外出執行任務被殺的士兵只能說他們自己不小心,至於烈焰城。勒斯似乎已經看見:自己腦袋上覆蓋著無數的罪名。公司上層需用為整個事件尋找解決辦法,阿雷桑德羅家族也需要有人來背黑鍋。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自己都是那一張張滿是鋒利牙齒大嘴間最適合被撕碎的小魚。
這似乎是人類社會從舊時代就遺留下來的弊病。當大人物們無法解決某個棘手問題的時候,總會抓起某個與問題有所牽連的小人物來充當擋箭牌。
可憐的勒斯,恰好被夾在其中。
這絕對不是沒有根據的胡亂猜測。根據勒斯從總公司方面得到的可靠消息富蘭克少爺對他的表現非常不滿。阿雷桑德羅家族某些成員,也對烈焰城管理者的位子抱有濃厚的興趣。他們絕對不會白白放過這個機會。
把滿裝的彈匣塞進槍柄,滿面絕望的勒斯雙手反握槍身,嘴巴張大,渾身顫抖著,把槍口對准其中。
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給汗水浸透。因為恐懼和緊張,胳膊和身體搖晃得厲害,連屁股下面的椅子,也被擠壓得出
與其落到公司的仲裁部門手裡被登得生不如死,不如自己痛快了斷。
想到這裡。勒斯痛苦地閉上雙眼,用力扣動扳機。
“砰”
槍響了,子彈沒有像預料中那樣在顱骨內爆開。而是緊貼著耳朵擦過,旋轉著鑽進椅子背後的水泥牆壁裡。
“活見鬼!老子拼死拼活幫費迪南德賣命,憑什麼還要接受那群王屍八,蛋的處置?”
勒斯索性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撲到窗前,將窗戶全部推開,狠狠地呼吸著清冷的夜風,卻無法驅除身上的躁熱。他的眼睛中布滿了血絲,而且漸漸驅逐著絕望。他非常清楚一這種異樣其實代表著他對阿雷桑德羅家族的痛恨和憤怒,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也是追求自由的勇氣。
他不甘心就這麼屈服。不願意把自己交給那幫廢物任由他們宰割。
使勁兒甩了甩頭,做出最終決斷的勒斯大步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從最裡面的暗格裡取出一只做工精巧的鑰匙。又轉身走到側面的書櫥邊上,把鑰匙塞近木櫃下方一處隱密的小孔,旋轉數下,在令人牙酸的齒輪咬合聲中,平整的牆面開始朝兩邊分開,露出一只高度過米許的鋼制保險箱。
拉開厚重的箱門,一道隔板把裡面的空間分成上下兩部分。十幾根手指粗細的金條相互擁擠著,占據了狹窄的上部。至於箱子下面的主要空間,則擺放著厚達數十公分的一摞鈔票。從紙面上的圖案來看。應該是骷髏騎士團行的通用貨幣。
解開腰帶上的拉鏈,大把抓起黃金和鈔票塞進其中。勒斯臉上憤怒的蒼白,也隨之變成因為狂喜產生的赤紅。
這些,是最近幾筆交易的酬金。大體折算下來,至少也有八十萬骷髏元。足夠自己揮霍很長一段時間。
從櫃子裡拿出裝滿子彈的背包,把鋒利的匕插進軍靴,勒斯又拉開壁櫥,取出自己最趁手的突擊步槍。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下意識地正了正頭上的軍帽,轉身走出房間。
整個烈焰之城還在繼續混亂。沒人注意到正准備離開的勒斯。甚至在他走出大樓的時候。站在門口守衛的哨兵還舉手行禮一就目前而言,他的身份仍然是“暴狼”傭兵團的團長。
帶著唇邊一絲陰沉的冷笑,勒斯走到距離最近的裝甲卡車前,把沉重的背包從敞開的窗戶扔進駕駛室。正當他准備拉開車門的一剎那,從人群間掠過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一個頗為意外的身影。
是瑪特梁娜。
她仍然穿著那套暗灰色帶淡藍花邊的家居套裝,光禿禿的腦袋上裹著一塊黑布。傭兵大樓裡冒出的濃煙似乎讓她感到有些好奇,正蹲在一塊平整的水泥地面上,津津有味地看著。
如果不是這個骯髒下流的老賤貨,就不會有那塊該死的甜水之地,老子也不會落到今天這般下場。
想到這裡,勒斯面色一獰,重重關上已經拉開的車門。握緊手裡的突擊步槍,大步走到她的跟前。
“你他%媽,的給我站起來。
冰冷的槍口正指著瑪特梁娜的腦袋,搖晃的火光把勒斯憤怒的面孔照得越猙獰。傭兵殺流民是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情,尤其是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老婦人戰戰炮兢地站直了身子,疑惑而恐懼地望著他手裡的槍。
瑪特梁娜當然認識勒斯。按照她對事物的判斷能力,這個給過自己一套衣服的傭兵團長應該歸入“好人”的行列。雖然話是這麼說,他此刻表現出來的態度卻並不友好。甚至充滿了冷冰冰的殺意。
沒錯!他想殺掉我一
長期在荒野上的生活,使瑪特梁娜擁有對危險的特殊直覺。她的反安極快,對方扣動扳機的同時,她也瞪圓雙眼,伸長手臂尖叫著朝勒斯撲來。槍口噴射出的子彈鑽透皮肉,旋轉著開出一個個觸目驚心的血洞,從她瘦弱身體的另外一端透穿出來。
劇痛,像毒品一樣刺激著瑪特梁娜的神經。瀕死的她緊緊咬住嘴唇,像粘膠一樣死死攀在勒斯身上。
枯瘦的手指一邊在他的身上來回摸索,干癟的嘴唇也猛然張開,用最後剩下的幾顆牙齒,朝著被黑色軍褲包裹的大腿根部狠狠咬去。
“哇啊。
胯下傳來的徹骨之痛,幾乎把勒斯活活逼瘋。他淒厲地慘叫著,輪起槍托朝瑪特梁娜的腦袋上亂砸。一下、兩下、三下……頭上的黑色裹布掉了,骨頭裂開,露出鮮嫩粉白的腦漿。
這遠遠無法抵消勒斯內心的瘋狂震他有感覺,自己的男性象征物有明顯被撕裂的跡象。而且,正在滴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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