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完本,精彩不容錯過)
逃生的**讓葉一丹已經想不了那麼多,她在草坪的矮樹叢中隱下身去,一點點往緊挨著小山包的院牆挪過去。
守衛柵欄門的嘍囉聽見外面的嘈雜聲,從小房間裡鑽出來想看看動靜,根本沒來得及關門,等他們反應過來,李雅已經將車開出了院門,一轉彎就開上了鄉間公路。
別墅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李雅的豐田車吸引了過去,葉一丹慢慢挪到了靠山的院牆邊,鑽過一道鐵絲網,滾進了雜草叢中。
顧紹文指揮著嘍囉們動了車子追了上來,李雅在昏暗中慌不擇路,剛開出院門不遠就被他們越追越近,偏偏這時有一輛農用車壞了路中間,把路堵住了半邊,已經錯不開車了。李雅一咬牙,手疾眼快一打方向盤掉轉了車頭,她開著豐田車瘋似地朝追來的車輛衝了過去,後面的幾輛轎車一時毫無防備,紛紛下意識地避讓,有兩輛車被豐田車撞得擠進了路旁的農田,從車裡鑽出來的嘍囉們站在地裡,卻又無可奈何,衝著豐田車大聲叫罵。
「快,繼續追,別讓那兩個婊子跑了!」剛剛追出院子的顧紹文像瘋子一樣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衝著嘍囉們大喊大叫。
李雅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她的嘴唇都快咬出了血。她盯著猖狂的顧紹文,一腳猛踩油門,往他的車子猛衝過去。顧紹文見豐田車來勢兇猛,驚慌失措,顧不得將車子調頭,猛地跳了下來,踉踉蹌蹌的往坎坷不平的路邊上躲避,李雅開著車緊追不放,滿腔的怒火直達右腳,踩到了油門底部。
顧紹文慌不擇路,很快就被豐田車逼近,他靈機一動,轉身脫離了鄉間公路,沿著別墅的院子旁的碎石路,朝不遠處的一個大湖抱頭鼠竄。
李雅打開車燈,緊緊地盯著倉皇逃竄的顧紹文,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地形。
顧紹文深一腳淺一腳地被逼到了湖邊,就在豐田車快要逼近的時候,他低下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湖邊的一塊青石推了出去,李雅開著車飛衝上前,躲避不及被這塊青石一撞,「轟」地一聲巨響,車子偏離了方向,擦著顧紹文的身體歪斜著衝出了十幾米,濺起的水花快有一米多高,不一會兒車子就沉沒了。
顧紹文和那群嘍囉們驚魂未定,立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趙宏亮站在別墅門前大聲喝問道:「怎麼回事?那兩個女人跑了沒有?」
顧紹文這才回過神來,戰戰兢兢地說:「趙老闆,都衝進湖裡去了,早淹死了。」
趙鴻傑一聽,沒有絲毫的惋惜,反而面露悅色,大喜道:「快,好好清理一下現場,一會兒再報警,就說這裡出了一場車禍。」
凌晨兩點,「海市蜃樓」的靜謐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
接到電話,賈明鎏簡直驚呆了,整個人立在了當場。
「怎麼了?」被電話鈴驚醒的趙若琳睡眼朦朧地走出來問。
「小若,你別急啊。我剛剛接到公安局的電話,他們說,說你爸爸在公司辦公室被人槍殺,關海峰也從那個辦公室跳樓自殺了。他們通知我們去認領屍體……」賈明鎏心有餘悸吞吞吐吐地說。
聽到賈明鎏的話,趙若琳雙腿一軟,癱軟在地上。
明若錦宏辦公大廈現場早已是一片混亂,眾多的車輛、警察、記者和圍觀群眾將現場圍堵得水洩不通。
在現場指揮的是公安局副局長李建軍,他忙前忙後根本無暇顧及前來現場的賈明鎏,只讓負責此案件的王警官向賈明鎏介紹了初步情況,王警官見賈明鎏認識李建軍,才很客氣地說,目前案情還不清楚,不過,從現場留下的那支無聲手槍上的指紋初步推斷,殺死趙鴻傑的兇手正是關海峰,而關海峰則是槍殺了趙鴻傑之後畏罪跳樓自殺。
這應該是一場仇殺!
是啊,趙鴻傑與關海峰的積怨是整個業界乃至整個社會都知道的事情,王警官的初步論斷有他的合理性。
此時,賈明鎏和趙若琳哪裡還聽得進李建軍的分析,當他們看到了現場趙鴻傑和關海峰慘不忍睹的屍體,趙若琳當即哭昏了過去,賈明鎏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花了好幾個小時協助警方調查和處理。
這是個悲痛的夜晚,從現場回到「海市蜃樓」,趙若琳又幾次哭暈過去,以至於賈明鎏再也不敢離開她半步。
天剛濛濛亮,好不容易將趙若琳哄睡著,賈明鎏這才有時間回味這次事件的經過,越想越覺得疑點頗多。
和關海峰共事也有一段時間了,在賈明鎏的印象中,關海峰是個沉著、冷靜、老練,並且還算循規蹈矩的生意人。再說了,這次宏圖集團雖然遭到錦繡集團的重創,但是還不至於到了要家破人亡的地步,關海峰不可能喪失理智要去槍殺趙鴻傑!
賈明鎏躡手躡腳的走出趙若琳的房間,來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大早,臨江晚報已經送過來了,他焦慮地翻著報紙,試圖從報道中得到一些端倪。
果然,臨江晚報的頭版頭條正是趙鴻傑與關海峰的死訊,而且報紙還做了眾多的猜測和評論,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賈明鎏看得出來,這字裡行間不乏懷疑自己是幕後黑手的意味。
猜測也不算空穴來風,除掉了趙鴻傑和關海峰,賈明鎏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接管宏圖集團和錦繡集團這兩大公司了。
看著這些無稽的報道,賈明鎏有些惱怒的將報紙狠狠的扔到了茶几上,突然報紙最後一版一個不起眼的車禍報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因為,車禍中的那輛豐田車在賈明鎏頭腦中很有印象,這是顧紹文日常駕駛的車。
賈明鎏重新拾起報紙,仔細地讀著:「昨日深夜,一輛豐田轎車在臨江東郊別墅附近生意外衝進湖中,所幸車主跳車脫逃,據車主所述,車內尚有兩女子隨車落水,傷亡情況不明,事故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之中。」
看到這則報道,賈明鎏渾身一震,這車是顧紹文的,而他卻安然無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夜之間生了兩起傷亡事件,會不會有必然的聯繫呢?
賈明鎏越想越不對勁,他隱隱地預感到這兩件事應該是同一場陰謀。
猛然,賈明鎏想到了葉一丹。這次在關海峰跳樓的現場和公安局裡,他並沒有現葉一丹的影子,按理說,她和關海峰剛剛解除了同居關係,應該要被請去接受調查。她葉一丹一直恨關海峰,一直在想辦法去報復他,難道這次的事情真的和她有關?否則她為什麼避而不見呢,或者她知道一些內幕。
賈明鎏心中焦慮的想著,並撥出了葉一丹的電話。
電話關機!
賈明鎏心中再次一震,難道連她也出了事了?或者就是幕後肇事者,現在正在潛逃?他知道,葉一丹的電話是從來不關機的,就算是在深夜也是如此。
賈明鎏越想越驚,不覺得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看了看臥室中虛脫沉睡的趙若琳,賈明鎏套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門。
「海市蜃樓」別墅群院門門早已被眾多的好事記者圍住,他們都是為了打探趙鴻傑和關海峰的死因而來,他們千方百計想從賈明鎏身上找到一些新聞線索。賈明鎏繞道了很遠,終於在一個僻靜的巷子內攔到了一輛出租車,並直奔都市蘭亭。跟往常不一樣,此時的1oo8室的門不是虛掩著,而是大門緊鎖,裡面一片寂靜。
賈明鎏舉起右手,重重的拍打在門上,並大聲的喊道:「開門,快開門,我是賈明鎏。」
裡面還是一片寂靜。
賈明鎏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見實在是沒有動靜,才一步一回頭地朝外面走去,剛走到一處灌木叢中,突然,有人在輕聲喊著自己的名字。
賈明鎏一驚,順著聲音定睛一看,激動得差點跳了起來。
「快,快過來!」灌木叢中傳出葉一丹膽怯的聲音。
賈明鎏神經振奮,一個箭步閃身進入了灌木叢。只見眼前的葉一丹,面容憔悴,衣衫襤褸,身上還有些骯髒的水草,臉上也有細細的幾道劃痕。
「怎麼回事?」見到葉一丹,賈明鎏問道。
還沒有等賈明鎏說完,葉一丹一手已經摀住賈明鎏的嘴巴,並示意他住口。
賈明鎏呆呆的看著葉一丹。
只見那葉一丹小心翼翼的朝四下看了又看,指了指門口轉悠的幾個面露凶光的年輕人,輕輕地拉著賈明鎏離開了灌木叢,抄小路躲進了一個陰暗的涵洞,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跟著葉一丹來到了涵洞,賈明鎏急忙問:「小葉子,你這是怎麼了?」
葉一丹再也壓抑不住,撲在賈明鎏的懷裡失聲痛哭。
賈明鎏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地勸解了好一會兒,葉一丹才止住了哭聲,她開口就說:「明鎏,李雅她……死了。」
「什麼?李雅,你見到她了?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賈明鎏急切地問。
「是啊,我知道……」還沒有等葉一丹說完,賈明鎏一隻手已經掐過葉一丹的咽喉,將她按在了涵洞的牆壁上。
慌不擇路亡一女,慘不忍睹死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