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另一個地方,一夜無眠的人當中還有一個李雅。當她在辦公室側耳聽到了關海峰與賈明鎏的談話,得知趙若琳就是錦繡集團總裁趙鴻傑的女兒,得知賈明鎏承認了他們之間的戀情,證實了他們早已住在了一起,原本對葉一丹所的一切都抱有懷疑態度的李雅,終於不得不相信了她所的是事實,她的心如墜入冰窖一般在顫抖,曾經與賈明鎏一起經歷過的甜蜜與痛苦又一幕幕地在眼前浮現。
命運,為什麼總是在和我開著殘酷的玩笑?李雅平靜下來,還是不肯相信賈明鎏會悄然背叛自己,這種信任來自心靈深處的那份摯愛,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她認為,賈明鎏與葉一丹的曖昧一定是受到了她的誘惑和脅迫,難以啟齒,這個狠毒的女人在利用他想要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從賈明鎏與臨江分公司針鋒相對寸步不讓的鬥爭來看,他與趙若琳的交往並沒有影響他的立場,而且這次錦繡集團在臨江的競爭手段,與他們以往此前多年良性競爭的策略完全不同,顯得十分的卑鄙,甚至不惜向賈明鎏下毒手,這裡面肯定另有隱情,很有可能賈明鎏覺察到了這其中的蛛絲馬跡,正在通過談判阻止這個陰謀的實施,之所以不敢向自己吐露,或許就是怕連累更多的人。
賈明鎏啊賈明鎏,你到底是有什麼苦衷,又有什麼難處,你為什麼就不肯告訴我呢,我可以幫助你一起度過難關的呀?
堅持,還是放手?這個問題折磨了李雅個下午,直到胡海超的突然到來才讓她清醒過來,最後咬咬牙下定了決心……
早早出門兜了一圈,賈明鎏被冷風一吹,頭腦清醒了不少,他無所事事提前了個把小時就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椅子,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想想馬又要面對李雅,心裡隱隱便有刺痛,這種刺疼不似如夢之死如鋼針刺進心裡,而是像一把鈍刀在心頭一點點的撕扯。
天色越來越明亮,賈明鎏將窗戶打開,讓外面的新鮮空氣一點點滲透進來,漸漸有腳步的聲響傳進來,他沒有把窗簾拉起來,但他聽得出來,李雅也早早地來到了辦公室。
公司看去一切如常,似乎沒有人會注意到賈明鎏的苦痛,即便是看出了他的疲態,或許還會在心裡嘀咕:昨晚是不是縱慾過度了?就像年輕的時候怎麼也想不明白的那樣,人人晚都要床做那事兒,可一到白天就全都看不出來了,即便誰無聊到努力要在每個人臉搜索到夜晚留下的一點點痕跡,最後的結果也可能是一無所獲。
情感是屬於個人的,所謂的十指連心,但你手指的傷痛連不到別人的心。
人沒有水母一樣的透明結構,在某些時候是件多麼幸運的事兒啊!只要你不不叫,不哭不鬧,誰都會相信你一切正常,好得不能再好,誰知道你剛剛失去了一份愛,而且馬又要面對一場磨難。
賈明鎏靜下心來,把思路捋了捋,想想葉一丹的那些內幕,多少有些忐忑不安。關海峰和趙鴻傑之間到底是怎樣的仇恨,為什麼生意場的競爭竟然需要趙鴻亮與日本黑社會勢力的相互勾結?關海峰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他明知其中的錯綜複雜,怎麼也不顧一切陷入到麻煩中來呢?下一步他會對自己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呢?
賈明鎏越想越糊塗了,但是他堅信,在商人的眼中,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宏圖集團和錦繡集團之間只要有利益的結合點,就一定會再次坐到談判桌來,同樣,當利益的矛盾不可調和時,火拚也就在所難免。
忐忑不安中,賈明鎏終於等到了關海峰的單獨召見。
一進董事長辦公室,賈明鎏憑直覺判斷,這裡剛剛有過一個會談,關海峰也沒有拐彎抹角,他待賈明鎏在辦公桌前坐下,便和顏悅色地:「明鎏,班之後我們幾個剛剛討論了一下下步談判工作的安排,之所以沒有通知你參加,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賈明鎏佩服關海峰的就是這一點,該的事光明磊落直截了當,不想讓你知道滴水不漏。
不過,網有笑談,老闆越是對你客氣,你可能就越離滾蛋不遠了。
既然關海峰開門見山,賈明鎏也犯不著婆婆媽媽,想要改變他們已經討論決定的意見,勢比登天還難,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立即表態:「董事長,我明白,我個人一切聽從安排。」
關海峰擊掌叫好:「好!果然痛快。你也應該知道,我個人對你信心不足,否則我也不用把胡海超請過來商議……」
果然來了,賈明鎏極力掩飾著自己的失望,強挺著身體,臉始終保持微笑。
「呵呵,明鎏,你用不著這麼緊張。會,李雅堅持認為你有頭腦,有能力,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無恥之徒,而且長期與臨江分公司顧紹文等人直接打交道,知己知彼,即使在與趙若琳保持親密接觸之後,也始終忠心耿耿地維護公司利益,應該是公司主持談判的最佳人選。胡海超、楚遠雄與李雅共事多年,相互之間非常瞭解,李雅自進入宏圖集團以來,一直保持低調,很少在會闡述個人看法,這次她極力主張讓你繼續代表公司繼續主持與臨江分公司的談判工作,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李雅的為人我們大家都信得過,這麼多年來,她每一次的建議都是以公司利益為重,從來沒有一點點的私心雜念,她這一番話讓我都感覺有些慚愧啊,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倒顯得我關海峰有些心胸狹窄了。哈哈,明鎏,你不會介意。」
賈明鎏一直靜靜地聽著,心裡一股暖流在湧動,李雅這個感情受到自己傷害的女人,利用她在關海峰等人心裡建立起來的信任,再一次幫助自己度過了當前的難關。
賈明鎏站了起來,握住關海峰的手,激動地:「謝謝董事長的信任。」
「哈哈,你不用謝我,要謝還是應該感謝李雅。」
「李雅,她人呢?」
「哦,她送海超總去機場了。」
賈明鎏略顯失望,他站了起來:「董事長,沒什麼事,我回辦公室整理談判資料了。」
「等一下,明鎏。」關海峰喊住了賈明鎏:「我想和趙若琳小姐談一談,可以嗎?」
賈明鎏一驚,關海峰意欲何為?但是,他還是爽快地答應下來:「我約她下午過來,行嗎?」
海峰站起來,親自送賈明鎏出門。
回到辦公室,賈明鎏才算真正地鬆了口氣,他稍稍遲疑了一下,還是撥通了葉一丹的電話,葉一丹才剛剛喊了句「親愛的明鎏」,賈明鎏便劈頭蓋臉地質問道:「葉一丹,你對李雅過什麼?」
「哎呀,人家還沒起床呢,你凶巴巴地幹什麼?」葉一丹用不滿的口氣撒嬌。
賈明鎏怒氣沖沖地:「你少跟我瞎扯,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了李雅?」
葉一丹聽出了賈明鎏的憤怒,她嘲諷道:「賈明鎏,你做都做了,我還不得嗎?」
「你,混蛋!」賈明鎏氣得罵出來了。
「你才混蛋!」葉一丹毫不示弱,她:「怎麼啦?她傷心了,你心疼了?你再敢這麼跟我話,我還要讓全臨江市的人都知道,你信不信?」
賈明鎏一時語塞,這個女人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
葉一丹笑了:「親愛的明鎏,是不是李雅向你興師問罪了?呵呵,她能把你怎麼樣呢?」
「她和我分手了。」賈明鎏有氣無力地。
「哈哈,好啊。你垂頭喪氣的幹嗎,是不是人家另有新歡了?我早就跟你過,不要相信男女之間會有什麼絕對的忠誠,男人忠貞,不過是因為背叛的代價太大;女人節烈,不過是因為外面的誘惑不夠。哼,你以為就你們男人可以左擁右抱,女人就不能左右逢源。」葉一丹估計已經在床笑得花枝亂顫。
「葉一丹,你住嘴,別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像你一樣水性楊花。」賈明鎏喝止了葉一丹的幸災樂禍。
「你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李雅離開你了,你金屋藏嬌,不還有一個趙若琳嗎?」葉一丹的口氣裡竟有些酸酸的味道。
聽葉一丹提到了趙若琳,賈明鎏更是鼓不起勇氣來與葉一丹鬥嘴,這個危險的女人能躲著還是盡量躲著,他虛張聲勢地警告葉一丹:「葉一丹,以後我的事你少跟著瞎攪和。」
葉一丹滿口答應:「沒問題啊,我過的,只要你兌現了你對我的承諾,我保證再不插手你的破事。」
賈明鎏懶得和葉一丹多囉嗦,連「拜拜」都沒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氣得葉一丹光著身子就從床蹦了起來,把手裡的電話狠狠地摔在了被窩。
念舊情力挺舊愛,鼓勇氣警告新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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