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玩,陰死你 懸崖邊的決鬥 男人暗箭躲不過,女人明誘更難防
    第二天一早,賈明鎏將財務部部長老李喊到了辦公室,剛把將裝錢的袋子拎出來,就嚇了老李一大跳。

    賈明鎏嚴肅地說:「李部長,這錢是外單位送來的,錢總交代進財務帳。」

    老李答應一聲拎起來要走,賈明鎏又把他喊住:「我和錢總醞釀了一個分配方案,我給你說說,你做個獎金單子,再請錢總簽批一下。公司不少業務骨幹常年辛苦,跟著大家一起拿點獎金,我都覺得過意不去啊。昨晚我和錢總已經商量過了,這次應該有所傾斜,我們小範圍發點獎金,就不要大張旗鼓了,辦完了手續,你親自照著單子個別地發一發吧。」

    公司財務一支筆制度,這是錢瑞君身為一把手的象徵,賈明鎏還是懂得遵守的。

    老李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接過單子瞟了一眼,發現自己也在傾斜之列,公司一把手和二把手都商量過了,也就不再說話,拿著單子去找錢瑞君簽字。

    下午的時候,老李神神秘秘地又來了,拿出獎金單子請賈明鎏簽字,賈明鎏看看錢瑞君、劉懷德等人已經簽過了,拿起筆就把名字簽了。

    老李眉開眼笑地說,拿了獎金的人都誇賈總對大家照顧周到,在賈總手下工作心情愉快。賈明鎏擺擺手,突然壓低聲音和老李商量:「老李啊,你也不是外人,跟你說個事,你可不能笑話我啊。」

    畢竟賈明鎏也是公司的副總,這一句話自然讓老李心裡很舒坦:「賈總,你這扯到哪去了?你年輕有為,論水平,論能力,哪裡輪得到我笑話你呢。」

    「唉,說的是家事。我家吳旭呢有點小姐脾氣,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正常發點錢,她都要求如數上交,害得我陪大家打打小麻將的資金都緊張。」賈明鎏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苦著臉對老李說。「這次小範圍發獎金,這錢她肯定不會知道,我也沒打算上交,你能不能暫時幫我存在你的保險櫃裡,我要用的時候再找你來拿,不知道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老李捂著嘴就笑:「賈總,你在公司裡說話算數,回家也一樣怕老婆啊。」

    賈明鎏苦笑了一下:「老李,你在家裡是不是也掌管著財政大權,所以就不怕老婆啊。」

    「嘿嘿,賈總,什麼叫怕不怕啊,不和女人一般見識就是了。」老李收起單子,滿口答應下來。「賈總你信得過我,這點小事我還不能替領導辦好,那還當什麼財務部長。只不過,賈總你要是忘記了,就算我白撿了。」

    賈明鎏哈哈一笑:「好說,好說,要是我打牌總能贏到錢,那就算你白撿了,要是輸了,那你想撿也撿不到啊。不過,這事可別和任何人說,免得別人笑話我。」

    能幫領導保守秘密,而且這個領導很有可能將來要成為公司說一不二的一把手,這是多大的榮耀啊,老李當然是求之不得,忙答應道:「呵呵,知道,知道,可不能辜負了賈總的信任。哦,對了,還有件事跟賈總匯報一下,慕容健死活不肯領這個獎金。」

    賈明鎏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麼回事?難道他嫌錢會咬手?」

    老李搖搖頭說:「那倒不是,他看單子上只有幾位公司領導和部門領導,就非要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就是一次性獎勵,他就說,說不清什麼來路,這錢不能拿。」

    賈明鎏笑了:「這傢伙搞技術出身,真能鑽牛角尖。」實際上,賈明鎏懷疑是段小薇給慕容健透了消息,所以,慕容健才有此舉動。

    「是啊,他不拿,不是害大家都拿不成?」老李有點擔心。

    賈明鎏想了想,就問:「老李,那你從財務角度考慮一下,應該怎麼辦?」

    老李沉吟了一下,說:「那就只能我代簽一下,先存我這裡再說,我慢慢再來跟他說清楚。」

    賈明鎏手一揮:「行,那就這麼辦吧。」

    老李拿著錢和單子走了,賈明鎏嘴角邊露出了一絲陰笑。

    日子一天天風平浪靜地流淌,寂靜無聲中更難掩的暗流湧動。

    連日來,賈明鎏焦躁不安,激動、期待伴隨著緊張交織在一起,公開的場合還得表現出平靜和坦然,內心的焦慮無處訴說令他極其的苦悶。只有當莫小力過來送文件的時候,主動的投懷送抱,搔姿弄首的調笑才讓賈明鎏略感輕鬆,尤其是莫小力嬌滴滴地吹捧說,等到將來賈總主持了公司大局,可要多多關照,這句話就像撓到了賈明鎏的癢癢肉,有著欲罷不能的難受。

    當然,此時的賈明鎏還處於緊張和焦慮之中,他必須循規蹈矩地主持公司生產經營的會議,更慇勤地向錢瑞君匯報工作進展情況,讓自己像一台高速運轉的機器,以此把自己從苦悶中解脫出來,同時也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勤勉踏實的良好形象。

    下午,賈明鎏照例去錢瑞君的辦公室匯報工作,推門進去,看見幾個陌生人正帶著錢瑞君往外走,錢瑞君神色緊張,滿頭大汗,剛要開口說話,卻被其中一個威嚴的漢子嚴厲制止了。

    賈明鎏感覺不太對頭,本想跟出去,也被這個漢子用眼神堵住。

    賈明鎏心裡忽悠一下,空落落地不知如何是好。

    沉思半晌,一絲喜悅伴著恐懼襲上心頭。

    賈明鎏趕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站在窗口往院子裡看,幾個人攙著錢瑞君上了一輛麵包車,賈明鎏迅速記下了車牌號碼。

    看著麵包車開出了公司大門,賈明鎏找到辦公室裡的小王,他竟然一點不知情,莫小力跟過來,說她聽見了錢總辦公室有點動靜,本想過去給倒水,卻推不開門,以為錢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談,也就沒太在意。

    一次次撥打錢瑞君電話,總是語音提示已關機。

    賈明鎏吩咐讓小王找人去查詢車牌號,很快傳回來消息麵包車是省直機關的。

    賈明鎏稍稍猶豫片刻,還是給吳有才打了個電話,但接通後沒人接聽,立即就掛了,直到快下班,吳有才回了電話,告訴賈明鎏,有人以一個機電總公司老職工的名義,給省紀委寄出了一封匿名舉報信,提供了一些可靠的線索,省紀委根據這些線索,發現錢瑞君有財產來源不明的嫌疑,決定對錢瑞君實施「雙規」。這是在省紀委工作的一位老同事透露的一點小道消息,具體細節還搞不清楚,讓賈明鎏做好思想準備,千萬不要被牽連進去。

    實際上,吳有才確實也不知道,區檢察院副檢察長靳斌受命,已經不動聲色地進一步開展調查取證工作。

    沒幾天,省紀委和省工業廳的領導一起出面與賈明鎏等公司領導談話,只簡單通報了錢瑞君可能存在不廉潔行為,正在接受紀委和檢察機關的審查,機電總公司的工作暫由賈明鎏和劉懷德共同主持,要求他們一定維護好公司正常的工作秩序,保持職工的思想穩定。同時,如果在座的各位,個人有問題趕緊向組織說清楚,組織會盡全力挽救和保護我們的幹部。

    錢瑞君接連幾天沒來上班,電話也聯繫不上,機電總公司裡就議論紛紛,人心惶惶,儘管賈明鎏的內心也是七上八下,但當前情況下,還得硬挺著來做公司的主心骨。老萬、老廖、孫明等下屬公司的頭頭都打來電話以示關心,賈明鎏和劉懷德支支吾吾只說錢總身體不太好,需要靜養,以圖穩定軍心。

    實際上,賈明鎏心中有數,老萬等人明裡的關心錢瑞君是假,暗地裡或多或少都在暗示對賈明鎏接班的和期望,這種關鍵時刻,跟住未來的新領導站好隊比關心老領導更重要,尤其是孫明,他一直以賈明鎏的心腹自居,就只差把忠心掏出來,只要你賈總用得上,我孫明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越是如此,傳言更是滿天飛,漸漸紙就包不住火了。

    和劉懷德、慕容健等人安排完公司近期工作之後,賈明鎏坐在辦公室裡,有興奮,有緊張,也有恐懼,真正事到臨頭了,賈明鎏的腦子卻是一片混亂,事態會不會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發展,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吳有才反覆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被牽連進去,更是令賈明鎏忐忑不安,畢竟這一次非比尋常,容不得半點疏忽和閃失啊。腦子裡越是糾纏不清,就越是心神不定,賈明鎏索性仰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突然,辦公室的門輕輕地響了兩下,賈明鎏一驚,馬上坐直了身子,心裡禁不住一陣戰慄。他振作精神,喊了一聲請進,推門而入的卻是莫小力,賈明鎏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莫小力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一條西裝裙,動人地向他笑了一下,回頭關門時,隨著腰身一扭,裙裾便輕輕地飄了起來,劃出了一個優美的弧。

    那一剎那,賈明鎏心頭竟然忽悠了一下。

    有道是:男人暗箭躲不過,女人明誘更難防。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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