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明鎏眉飛色舞地兜售自己被錢總親自召見的喜悅,又輪到慕容健在唉聲歎氣。
賈明鎏不解:「嗨,哥們,革命工作一帆風順,怎麼反倒垂頭喪氣了呢?」
「唉,吳旭剛來的信息,她媽在給吳旭找對象,聽說是省裡某領導的公子,約好了週末的晚上要見面呢。」慕容健撥弄著手機上的幾行字,心神不定。
賈明鎏從床上蹦了起來:「靠,拉拉扯扯了這麼些年,原來還是地下黨啊。」
「剛開始處的時候,吳旭她媽就沒同意,說是要到學校去棒打鴛鴦,吳旭只好跟她媽說分手了。」
「那分配的時候,她老爹怎麼還幫著打招呼呢?」
「她爸爸經不起女兒的糾纏唄,可她家還處在母系社會,她爸爸回家還得聽她媽媽的。」
「聽著你這像是罵人呢。」賈明鎏調侃道。「一不做二不休,你們乾脆和她媽攤牌,都什麼年代了,她媽還能包辦婚姻。」
「靠,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惹翻了丈母娘,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那你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賈明鎏一拍巴掌:「你就和吳旭一起去赴約會,先跟公子哥攤牌。」
「對啊。」慕容健心中一喜,馬上又是一臉的無奈。「……可老總早就安排了明天出差,週末肯定回不來,NND。」
「不去,老婆事大,工作事小。」
「這是我做的第一個項目,怎麼好撒手不管呢?」慕容健手上的手機又開始催命般地「滴滴」叫喚。
「要不,我出個餿主意?」賈明鎏沉吟片刻,露出了一臉壞笑。
「快說。」
「哥們我捨命救君子,替你出馬,如何?」
「這,這,合適嗎?」慕容健猶豫著。
「現在也只能騎驢看唱本,走一步算一步了。只要吳旭同意,先把公子哥的念頭打破了再說,吳旭她媽也就自然知道了你們這檔子事。這事搞成了功勞是你慕容的,鬧出問題來就都推我老賈頭上。」
慕容健咬咬牙:「只好出此下策了,我和吳旭商量商量。」
週五,慕容健按原計劃出差去了,把手機留給了賈明鎏,順便也把自己的難題留了下來。
臨走前,賈明鎏還和慕容健開玩笑:「呵呵,壞事我來做,好事是你的,我真他媽的冤啊。」
「虧待不了你,事成之後,吳旭答應幫你和黃欣做媒。」
「靠,你直接說是拉皮條得了。」
「去你的,好心到了你嘴裡都變成了驢肝肺。」
賈明鎏半真半假地問:「慕容,你就不怕我假戲真做?」
「你小子敢!」慕容健笑著對賈明鎏揮了揮拳頭。
「只要吳旭願意,我有什麼不敢的?」
「NND,朋友妻,不可欺。」
禍不單行。
慕容健上午剛走,下午他家裡的電報就到了。「父病重住院,急需3000元。」
傳達室的大爺找不到慕容健,只好將電報給了賈明鎏。賈明鎏拆開電報,心想,就算是慕容健不出差,恐怕也拿不出這3000塊錢。賈明鎏知道,一直以來,慕容健父親的身體都不太好,這次,積勞成疾的父親一定是硬挺不過去了,才被送進了醫院。
人命關天,賈明鎏謝過傳達室的大爺,將電報揣進了口袋,按照上面的地址和姓名,將錢寄了出去。
剛邁出郵政局的大門,身上的手機滴滴直叫,吳旭留言:「週六晚7時,新街口名士俱樂部。」
賈明鎏抬頭看看陰鬱的天邊,有一縷彩霞在雲的盡頭顯現。想想週六晚上夜幕下的冒名頂替,自己到底會是一個英雄救美的大俠,還是一個別有用心的潛伏敵特呢?
管他呢,今晚先去偵察一下地形。自小到大,賈明鎏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