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聚集過來的賭客越來越多,議論聲也漸漸增多起來,不會別的就為突然有三個豪客同時壓了最大賭台單注堵住的錢在同一個位置,而且還是圍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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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規矩是單注最高十萬塊,但基本上這個最高限額並不經常出現,畢竟哪怕是賭徒,也會在糾結猶豫的心情中控制下注金額,一來可以多玩幾把,二來可以自以為是的通過熟悉賭具來獲得「經驗」和「規律」,這種三注最大金額的賭注,引起了大家的興趣。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美酒美食美女,玩多了也膩味,偶爾看看熱鬧調劑一下也很好。
年輕的荷官感覺心臟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了,如果讓對方贏了這一把,他會死得很慘,150倍的賠付不是他這個小小的荷官能夠安然躲過去的,4500萬的賠付,把他大卸八塊賣了也值不了這麼多啊。
在圍聚在賭桌旁賭客的喧囂下,在一位張揚叫囂揭牌另兩位神情淡定的默不作聲的態度中,荷官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緩緩揭開答案。
「三、四、六」賭徒們的情緒開始激昂起來,大聲叫著期待開出來的數字,連買了「小」的賭徒也放棄了自己的輸贏,跟著起哄。
這一刻,所以的賭徒聯合起來,聲討共同的敵人——賭場的老闆,他們就想讓賭場賠付,哪怕這些錢跟他們沒有關係,看著也解氣。
「啊!」大廳裡突然刮起了一陣旋風,不約而同的高聲驚呼從這張賭台向四周蔓延,引起了整個大廳的注意,聚集過來的賭客越來越多,後來者都知道,這張檯子開出了近年來最大的賠付,單把4500萬!
荷官感覺腦袋有些發懵,一股眩暈直衝入頂,腿腳也開始發軟了,身體不由的撲向面前的賭台。
眼看就要被荷官破壞了賭具裡三顆骰子的狀態,一直在跳叫著的暴發戶賭徒猛的出手,穩住了荷官,不知什麼時候讓這個大聲張揚的押注者轉到了荷官身邊,這時候出手正好止住了對方的破壞現場,不管是有意無意,答案已經確定下來了,賭場要賠錢。
清醒過來的荷官第一時間就按下了緊急呼叫按鈕,對於自己的命運,他已經無法掌控,是死是活只能聽天由命。
如果破壞現場耍賴的話,他死定了,賭場一定會用他的性命來安撫眾多賭客。如果尋求組織的幫助,讓上面的人出面處理,也許他還能保留性命吧。這個也許很牽強,活命的機會也不多,哪怕死罪免了,活罪是逃不了的,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償還這一次的責任,今後如果能活下來,做牛郎是其中一種相對比較輕鬆和苦頭少的活計。
正規的賭場荷官本身不會有工作方面的生命危險,這種地下「小」賭場,老闆們往往迷信且蠻橫,賠錢的責任很容易算在荷官的手氣和生辰八字上來。行行業業,吃一碗飯都很難啊。
「唐先生,羅先生,鄭先生,恭喜你們!」聚集過來的一群人很有威勢,其中唯一的一個跟儒雅勉強掛的上邊的中年男人開口說話,「請你們跟我到經理室,辦理這次贏錢的支付手續。」
中年男人身後的七八個人一看就屬於打手之流,個個五大三粗,滿臉的凶神惡煞,跟中年男人並列站在一起的,是一個缺了左耳、左臉上有一道深刻疤痕的男人,年齡大約三十四、五歲,毫無表情的臉上,直接透露出暴戾的危險氣息。
「怎麼?不是按照規矩直接給籌碼嗎?為什麼要我們上去一趟?」被稱作羅先生的成功人士恬淡的開口拒絕,彷彿對方的架勢沒能影響到他一絲一毫,「我要求在這裡進行結算,這兩位仁兄呢?」
林耀和暴發戶賭徒與這位發言的成功人士對了個眼神,暴發戶首先開口,「老子也要在這裡拿錢,上面我不去。」
見眾人的目光轉到了自己身上,林耀暗地清了清嗓子,輕輕的說道,「我也一樣,還等著去晚飯呢,吃飯時間都過了。」
「三位請給我『喪彪』一個面子,金額太大,需要到經理室結算。」缺了左耳的暴戾男人突然開口,沙啞的聲音如同金屬磨蹭時發出的尖銳聲響,讓人聽著極不舒服。
「又不是拿現金,開現金支票而已,大廳裡可以辦理,剛才我們就在這裡開了兩千多萬的現金支票。」林耀不為所動,淡淡的開口說話,「我不去經理室,請趕快辦理,我趕時間。」
自稱為「喪彪」的男人就要發作,臉上的表情開始扭曲起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危險。
身材有些削瘦的中年男人伸手止住了喪彪的發作,「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廣益鈥,豪龍娛樂城的總經理,請三位給點面子,到上面貴賓接待室坐一坐。」
林耀無動於衷,暗地裡瞟了一眼暴發戶賭徒,端起先前沒有喝的蘇打水潤了潤喉。
「不去,豪龍連一千五百萬都賠不起了麼?老子可是在這裡前前後後扔了一千萬了,你們只進不出?」暴發戶賭徒張揚的聲音響起,引得圍觀的賭客們一陣議論,紛紛聲援三位贏家,隨後訴說自己在豪龍虧了多少多少。
廣益鈥臉色變得陰沉,目光裡的光芒一閃而過,迅速恢復了笑容,「那請三位先生稍等,我們辦好手續就送過來。」
說完轉身離開,離開時喪彪惡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鼻孔裡發出重重的哼聲。
眾賭客圍繞在三個幸運者身邊,被稱作唐先生的暴發戶吸引了最多的目光,此刻他張揚的風格跟當前的形勢很匹配,也引起更多的賭客盈生出美好的願望。
「小兄弟,你們趕快走吧,這些錢你們拿不到的,留得性命才最重要。」之前一直關心林耀的男人再次小心的提醒,眉頭皺得更緊,臉上的神色很不好,但語氣裡的坦誠和關懷讓林耀一聽就知道對方是真心實意的在幫自己。
「這位大哥,怎麼這麼說?」林耀的聲音也很小,湊近的身子讓談話只能在他們兩人之間進行,有了另外兩個人的吸引注意力,別的賭客也沒有來打攪他們。
「小兄弟,我知道你也不簡單。」男人歎了口氣,誠懇的望著林耀的雙眼,「但這個賭場幕後的老闆是地頭蛇,勢力很大,我勸你還是別惹火上身了,趕緊走人,否則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情來。」
「您這是哪的話,我就一普通的賭客。」林耀矢口否認,心裡很好奇這個男人怎麼會對李根農的底細如此清楚,「應該不會有事情的,再說我也不怕他們。」
男人一怔,挺直了身子仔細看了看林耀,然後又躬身小聲勸導,「我知道你有同伴,除了後面兩個保鏢,那個唐先生跟你的關係也不一般吧,可這裡是人家的地盤,隨隨便便就能召集幾百號人,你拼不過他們的,反正你也沒輸錢,就別想著這些贏來的錢吧,得有命花才行啊。」
「謝謝大哥!我這次就是來鬧事的,這一次他們不給這錢還不行了,不怕他們。」林耀心裡有些感動,在如此環境中直言相勸的人太難得了,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只能為他本身帶來麻煩,一點利益都不會有,「我知道後台老闆是李根農,這傢伙壞,我得找他談點事。」
男人沒有繼續說什麼,輕聲一句「保重」,然後離開了賭桌,撥開人群不見了蹤影。
姍姍來遲的廣益鈥帶來了三張現金支票,每張支票上面的金額為一千三百五十萬,分別交到三位贏得大獎的人手裡,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三位老闆,請下次再來捧場,豪龍會所永遠歡迎你們和你們的朋友。」
沒有過多客套,三位贏了錢的人結伴離開,彷彿因為共同的陣線成為了朋友,一同走進了同一個電梯,加上各自的保鏢,一共是九個人。
「老闆。」電梯裡背對著監視攝像頭的羅先生用唇語打招呼,心裡極為佩服這個年輕的老闆,暗想林耀是如何知道最後一把一定會出三、四、六點的。
林耀略一點頭,心裡還在想著出門時碰到的那個好心男人,那時候對方的臉色更加難看,彷彿在等待什麼人一樣。
電梯快速向下運行,突然,整個電梯一抖,停在了四樓和三樓之間的位置,裡面的光線也突然熄滅。
林耀輕哼一聲,立即有人開始了行動,只聽得一個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整個電梯間裡光線大量,是有人取出了微型應急燈打開了。
「老闆,怎麼處理?」唐先生第一個開口,今天他的表現不錯,此刻正情緒激昂,根本不怵對方的手段。
「看情況,如果沒有槍支,就直接開打,打到李根農出來為止。」林耀冷聲吩咐,眼睛裡泛出一絲厲色,對於這種能夠威脅到家人安全的勢力,他絕對不會手軟。
整個電梯裡都是自己人,羅先生和唐先生自然都是保安隊員裝扮的,其他的隊員則打扮成散客,此刻估計也察覺到了電梯的異常,因為歡送三位好運者的賭徒人群中看到了他們的身影,集體行動是之前就定下來的方案,電梯的數字顯示中斷在三、四樓之間,隊員們知道該怎麼辦。
電梯裡突然燈火大明,重新恢復了運行,只是這一次沒有人按鍵的電梯自動往上升,回到四樓的位置停頓下來。
門開,電梯外面是一個通暢的大廳,一看就是屬於那種敞開式聚會的場所,舞廳不像舞廳,酒宴大廳也不是,只有猩紅的地毯上擺放著一圈各種形態的沙發和其它叫不出名字來的東西。
「這是豪龍會所用來開無遮擋派對的大廳,電梯不能直達四樓,除非有專門的服務人員刷卡才會在四樓停頓。」戈勇感覺到了林耀眼睛裡的疑惑,及時進行了解釋,他們都無視電梯門外聚集的幾十個彪悍的打手。
「唐先生,羅先生,鄭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一個得意的聲音響起,打手們從中分開,現出了帶著倨傲神情的廣益鈥,旁邊的喪彪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的暴戾更加明顯,盯著林耀等人的目光彷彿像是一直盯著瀕死野兔的獵豹,充滿了戲謅。
電梯開始持續的輕微震動,林耀知道這是其他的隊員從五樓電梯入口破門而入,聚集在了電梯空間的頂部。
偽裝成唐先生和羅先生的隊員率先帶領各自的「保鏢」走出電梯,林耀停留在門前,沒有出去,他們既要守住電梯不讓它繼續運行,又要給上方的隊員讓出足夠的空間縱身而下,留幾個人在電梯裡是最好的應對方式。
這一刻,大家的默契達到了極致,根本就不需要暗示,就找準了各自的位置。
見到林耀這邊的人都沒有說話,廣益鈥的表情變成了陰冷,「把支票交出來,說出你們的身份和目的。」
「哈哈,老子就是來鬧事的。」偽裝成唐先生的隊員雙手叉腰,大聲回應了廣益鈥的話,囂張的模樣痞氣十足,簡直是個地地道道的烏道頭目。
「叫李根農出來,我們要見他。」羅先生平靜的發話。
「你TM找死!」一個頭髮染成金黃色的打手叫囂著衝過來,就待動手,見到身後的廣益鈥和老大喪彪沒有說話,頓時加大了出手的力度,抬腿揣想站在最前面的唐先生。
啊!哎喲!
三秒鐘,率先動手的打手就躺在了地上,雙臂肩關節脫臼,雙腿也扭曲著,蜷縮在地上連連痛哼。
哼!喪彪鼻孔裡發出重重的聲音,得了老大命令的一眾手下立即蜂擁而上,對著保安隊員衝了過來,衝過來的途中還有人拔出了隨身的片刀和匕首。
戰鬥一觸即發,一發即收。
不到一分鐘,豪龍會所參加圍毆的二十多名打手全都躺在了地上痛哼,全部喪失了動手能力,其中有一些直接暈了過去。
喪彪眼神一凝,感覺到了不對勁,對方只有六人,動手的只有四個人,卻將自己二十多位手下的打手全部制服,對方乾脆陰狠的身手一看就來歷不凡,身子自己親自上陣也討不了好,面對四個人當中任何一個都可能會輸。
撲通撲通的聲音響起,從電梯頂部跳下眾多人員,這些人員當中還有很多是殘疾,但一個個身手敏捷反應迅速,瞬間就聚集在了羅先生和唐先生周圍。
「操傢伙。」喪彪大喝一聲,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再有考慮,至少也不能墮了龍哥的名聲。
卡嚓聲響起,十來個喪彪身邊的打手掏出了槍,其餘的打手則人手一把匕首,軍用匕首。
「住手!不能開槍,都收起槍來!」一個聲音突然從保安隊員的身後響起,已經移到電梯門外的林耀突兀的發現這位喊話的人正是當初勸他逃跑的人,那位好心的皺眉男。
「張局,你不在上面玩幾把,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呢?」廣益鈥不陰不陽的吐出了一句話,語氣裡顯然不把這個被他稱為張局的男人放在眼裡。
「廣益鈥!你敢當著警察的面開槍?」兩名男子左右站立在張局的身邊,其中一位年齡稍微大一些的人叱喝,「張局長在這裡,你就不怕安你個私藏槍械的罪名?」
「哼,一個小小的區分局副局長,有什麼能力讓我害怕的?」有了槍支撐腰,廣益鈥底氣很足,對方身手好又如何,能鬥得過子彈麼,「張局,我勸你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到上面去玩幾手,找個MM洩洩火,你管得太寬了。」
林耀見事情有了變故,沒考慮到對方竟然擁有如此多的槍支,只好低聲囑咐戈勇巴南幾句,走向對峙現場。
保安隊員自覺的分出一條通道,雖然不清楚如此危機時刻老闆為什麼要親自涉險,但見到總隊長沒有指示,也就聽從命令放老闆過去。
林耀走到了最前面,面對黑洞洞的槍口,臉上泛起微笑。
「我要見李根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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