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華山飯店東臨紫金山中山陵風景區,南臨珠江路科技一條街,西依梅園新村、總統府,北靠九華山、玄武湖、國際展覽中心,是nj軍區主要接待單位之一。
因為各方軍方大佬要在五月五號參加李雲峰退休前最後一個生日宴會,為了接待工作不出差錯以及保護那些軍方大佬的安全,從五月四號零點到五月六號十八點,華山飯店不對外開放。
從五月四號中午十二點開始,華山飯店周圍便被nj軍區尖刀連的士兵封鎖,閒雜人等,一律不讓靠近。
同樣的,從中午開始,一輛輛掛有nj軍區牌照的汽車相繼駛到華山飯店停車場,一位位特地乘飛機從遠方趕來的軍方大佬,在那些士兵的保護下,進入華山飯店。
晚上八點,當份量最重的陳建國抵達華山酒店後,所有參加李雲峰大壽的軍方大佬全部到齊。
從某種意義上說,給李雲峰祝壽算得上半公事半私人的活動,為此,陳建國沒有召開所有人開會。
從晚上八點鐘開始,那些軍方大佬便依次去陳建國的房間拜訪,等到十點鐘的時候,所有前來的大佬均是和陳建國打了一個照面,期間具體談了什麼,唯有陳建國一人最清楚。
十點。
身為總參助理的袁兵天人交戰了一個半小時,最終還是下定決心,來到總參那位大佬的房間。
「小袁啊,這麼晚來找我,是不是有事求我啊?」那位總參大佬看到袁兵進入房間後,臉色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笑了笑問道。
「首長,能不能幫小帆一次?」袁兵深深對著自己的直系首長鞠躬,語氣略顯激動地問道。
「小袁啊,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嘛。」總參大佬似乎早已猜到了袁兵請他幫忙的內容,為此並沒有感到意外,而是苦笑道:「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你讓我怎麼幫他?」
袁兵抬起頭,欲言又止。
「小袁啊,你應該對當前的形式很清楚。」總參大佬歎了口氣:「杭州的事情,那小子那一手玩得很漂亮,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因為一號首長的緣故,燕家只能將打碎的牙齒往肚子裡咽。可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一號首長破格參與到其中,只是因為歐洲教廷的緣故。那小子等於是借了教廷的勢,但是……借勢,總歸只能借一時。等到風聲平靜後,以燕家的作風,肯定會對那小子動手,以此挽回顏面!」
「陳家老首長去世後,陳燕兩家第一次交鋒,不談軍.方,在官場,陳家完敗。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老陳選擇徹底和那小子劃清界限,不讓燕家的怒火波及到陳家,是下了天大的決心。」總參大佬歎氣,道:「所以這件事情,沒有人能夠幫他。他如果不知好歹要參加壽宴的話,只能自討欺辱。」
袁兵臉色難看,想說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唉,話說回來,那小子被當成棄子拋棄,非但沒有夭折,相反還憑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做出了陳家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實屬不易。就憑這一點,陳燕兩家的同齡人比他差了十萬八千里,甚至,就算是一些靠著家族大樹成長起來的第三代成員,比他都有所不如。」
「以那小子在脫離陳家後所做的一切,老陳心中若是沒有悔意,打死我,我也不會信。」總參大佬說到這裡,語氣頗為無奈:「可是後悔歸後悔,一步錯,步步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老陳也只能繼續錯下去了。」
袁兵眼角肌肉一陣狂跳,心中卻很清楚,自己這位在軍方話語權不小的首長幫不上這個忙,也不願意趟渾水。
「小袁,說句難聽的話你也不要在意。」總參大佬有些惋惜,道:「如果不出意外,那小子最後的下場會很慘。」
慘麼?
袁兵不由想起了當年在戰場上,那個被稱之為軍刀的男人的風采。
虎父無犬
軍刀的兒子會是孬種?
陳家老太爺最器重的後代,會死得很慘??
袁兵不信。
不信歸不信,他並沒有說出口。同樣,理智告訴他,不說以後,目前這關,陳帆很難度過。
尤其是想到當初陳帆被趕出陳家時,撂下的狠話,袁兵就不由自主地對明天即將發生的一切充滿了擔憂。
隨後,袁兵垂頭喪氣地離開總參大佬的房間。
十點十分。
當陳飛駕駛著那輛掛著東海市委牌照的奧迪a6來到華山飯店的時候,直接被負責警衛工作的nj軍區尖刀連士兵攔了下來。
陳飛深知軍中規矩,沒敢不識趣地硬闖,而是停下汽車,打開了車窗。
這位尖刀連的連長,接到的命令是負責保護軍方大佬的安全,並沒有接到通知說有東海的官員要入住華山酒店,為此,見陳飛打開車窗後,先是沖陳飛敬禮,然後面色嚴肅地問道:「請問您找誰?」
「陳.主.席讓我來見他。」陳飛淡淡道。
陳主.席?
聽到這三個字,那位連長臉色一變,隨後恭敬道:「您請稍等。」
「好。」
陳飛微微一笑,笑容中的那份屬於陳家大少的驕傲根本無法掩飾。
片刻後,那位連長經過層層匯報,終於接到指示,要求放行。
「您好,領導,陳主.席住在頂樓的豪華套房。」尖刀連的連長得到指示後,第一時間沖陳飛匯報,並且命令手下放行。
陳飛笑著點了點頭,關上車窗,將汽車駛入停車場,停下車,抬頭看了一眼華山酒店的牌子,昂首挺進酒店。
幾分鐘後,一身正裝的陳飛經過三次盤查後,來到頂樓陳建國的房間門口,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房門。
「進來。」
房間裡很快傳出了陳建國的聲音。
陳飛定了定神,推門而入。
大廳裡,身著軍裝的陳建國坐在沙發的客廳上,手裡拿著一份軍事報紙,聽到進門的腳步聲後,並沒有抬頭,似乎……他通過腳步聲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
「爺爺。」
陳飛徑直走到陳建國身前,恭敬地鞠躬問好。
「剛到?」陳建國放下報紙,平靜地看了陳飛一眼。
「是的,爺爺。」陳飛點頭,站姿標準,語氣恭敬。
「房間我讓人給你安排了,在305房間,時間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陳建國淡淡道。
面對陳建國下達逐客令,陳飛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是不敢流露出絲毫的不滿,恭敬地點了點頭,退出房間。
退出房間後,陳飛看了一眼走廊裡面無表情站崗的警衛員,報以微笑,卻發現沒有人理會他——那些人如同一桿槍一般,紋絲不動,完全將他的示好舉動當成了空氣。
熱臉貼了冷屁股,這讓陳飛心中不是滋味,卻沒敢說什麼,狼狽下樓。
忽然——
在下樓的過程中,陳飛眼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鐵柱。
陳老太爺生前的警衛員。
軍區的參謀長,軍方公認的新星。
張鐵柱的出現,讓陳飛略顯愕然,他本來想打招呼,不過發現張鐵柱看也沒看他一眼,再一聯想張鐵柱自始至終似乎都在支持陳帆,索性將到嘴邊的話嚥回肚子,如同陌生人一般,與張鐵柱擦肩而過。
沒有理會陳飛,張鐵柱上樓來到陳建國的房間門口,敲響房門。
「進來。」
陳建國的聲音再次傳出。
嘎吱
張鐵柱推門而入。
客廳裡,陳建國看到推門而入的張鐵柱,眉頭微微一挑,眸子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放下手中的軍事報紙。
張鐵柱面無表情地走到陳建國身前,沒有像陳飛那般恭敬地行禮,而是身子站得筆直,道:「陳主.席。」
「鐵柱,你找我什麼事?」陳建國目光閃爍,不動聲色地問。
「張鐵柱斗膽問陳主席一句,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張鐵柱如同一桿鋼槍一般立在那裡,聲音洪亮,語氣中的不滿沒有絲毫的掩飾。
「過分?」陳建國皺眉:「你想說什麼?」
「老首長去世,您為了顧全大局,為了陳家整體利益,將小帆一腳踢出陳家不說,如今卻又要在他那顆傷痕纍纍的心臟上劃上兩刀,這也未免太狠了吧?」張鐵柱冷著臉,質問道。
陳建國不以為然冷笑一聲:「張鐵柱,你算什麼東西?敢來質問我?」
「在你眼裡,我張鐵柱不算個東西。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親手毀了老首長傾盡生命中最後二十年培養的龍牙而已!」張鐵柱面不改色道:「所以,想斗膽提醒您一句,做人做事留點餘地。小帆,再怎麼說,骨子裡流淌的是陳家的血液。他也是老首長最器重的陳家後代!」
「張鐵柱,注意你的身份,做好你本分的事情。」陳建國的語氣冷了下來:「這些事情不是你能夠插手的!」
「陳建國,我張鐵柱人輕言微,沒想過插手。」張鐵柱平靜道:「我最後提醒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做了,等你到下面見到老首長時,想反悔都來不及了。」
話音落下,張鐵柱轉身離開。
陳建國表情凝重,沒有吭聲。
十點半。
那輛掛有一串6的賓利駛進nj軍區大院。
……
……
ps:三更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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