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為什麼,對方要等到剛才沒有多久才動手?這個原因,到底是為什麼?小鳳,你沒有辦過案的經驗,這方面我托大一下,做一個猜測。對方會不會很有可能最開始以某種途徑,將這種飲料特殊處理後放到超市,那麼為什麼當時他們在魏坤買下飲料後不殺人滅口,為什麼不再魏坤死亡的第一時間殺人滅口,而非要等到這個時候殺人滅口呢?我是不是可以大膽猜測一下,因為這裡有一些線索,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小鳳你馬上要來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小鳳你馬上要來了。這句話如同一記悶鐘,敲打在了杜小鳳的心上。難道,對方真已經神通廣大到了這樣的程度?居然連自己的行程都可以預料。可是杜小鳳轉而想到,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個神通廣大丟份到如此,那麼他為什麼還要用這些看起來又刻意留下一些破綻的行動呢?
對方最開始並沒有準備殺小超市一家人,因為小超市這裡的線索未必就是線索。但是當杜小鳳已經覺察到了超市這裡有可能有線索的時候。就在這個時候,線索被掐段了。這說明一個什麼問題?這就說明了,對方知道了杜小鳳的意圖。並且,在杜小鳳還沒有行動之前,將自己的痕跡抹殺乾淨。
自己查到小超市這一步上,那麼到底是無憂社有人透露了消息出去,還是碰巧剛好對方想到了小超市這一家還有一些收尾沒有解決呢?想到這裡,杜小鳳就有些混亂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查下去,畢竟他不是福爾摩斯,這種到處撲朔迷離的案子,不是他擅長之處。杜小鳳想到這裡釋然道:「張哥,事情已經嚴重化了,如果再讓無憂社繼續這麼查下去,我怕還會有新的命案發生,這些還是交給你們警察局來處理比較好。無憂社會全力配合你的一切行動。」
張時新是個很知趣的人,他知道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到時候自己的壓力也很大,畢竟短短的三五天內,d市就出現三樁人命官司。這報告肯定要報上省裡,如果不能迅速破案的話,張時新自己的壓力也會很大,雖然他開始作出了讓步,但是無憂社畢竟是民間組織,和公安機關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在西安鎖上,無憂社憑借人數優勢,和鋪天蓋地的撒網,在收集信息上,可能會比自己這邊要快一些。但是在辦案的系統化上,無憂社還是不可能比較的。當時讓步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轉變。如果杜小鳳不自己提出來,張時新也會想辦法將自己全要回來。
不過既然杜小鳳已經提出來了,張時新也就不用再提了,他笑了笑道:「這樣是最好,接連三件人命案子,我們一定要爭取在最短時間內破案。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們的大力配合才是。」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開車的徐若思忽然插嘴道:「我建議你們最好不要把事情想的太輕鬆。這一次小超市裡四條人命,連我也只能粗略的估計,要找這樣的兇手,你們公安機關的能力有限,這種事情你最好是報告上去交給其他部門處理。」
張時新不知道這個徐若思到底是什麼身份,但是從杜小鳳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保鏢的角色。張時新問道:「你怎麼能這麼肯定,公安機關就破不了這個案子?」
徐若思開著車,頭都沒有回,只是淡淡說道:「四個死者,臨死前都沒有恐懼甚至其他情緒,就好像自然死亡一般。可見對方下手速度非常快,而且手法很老道。他們使用的凶器應該是普通的刀具,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這家小超市的廚房裡的刀具。超市內部空間不大,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將一家人全數殺死,那麼就不可能是一個人做的。至少,要兩到三人才可以達到這個目標。小孩子受重創後,掙扎的力度並不大,但是成年人如果有感覺的時候,受到了重創,那麼就必然會努力掙扎,這是一種本能的求生意識。但是這四個人死亡的時候,樣子根本放佛就好像睡著了一般。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人感覺到痛苦,一樣會有掙扎的痕跡。但是他們沒有,那麼就只有說明一個問題,你們現在的能力已經不可能抓住這樣的人了,唯獨只有向上如實匯報,讓其他部分來處理才是正確的。這些人,絕對不簡單。」
杜小鳳忽然想起前幾天有人還曾抱怨說無憂社最近有極少的成員被惡意攻擊了。可是至於到底是誰動手,卻又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所以然來,甚至連被攻擊受傷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攻擊了。難道這件事情,也和這裡有一定的聯繫?徐若思接著說道:「這幾個人非常小心,在將小超市一家四口人全部殺死後,抹去一切的痕跡,你們的人不要妄想在這種環境下採集到指紋之類的東西。即使真能採集到,那麼也可能不是真的,而是用來混淆其他人的視聽。」
「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儘管查下去,我保證你們現在的能力,就算再查上幾年,也未必能找到真正的兇手。他們的手法相當老道,在魏坤死的時候,我還曾經考慮過,有可能是僱傭兵所為。因為勝利催化劑,只有僱傭兵或者一些特殊的軍隊會使用。但是,如果是僱傭兵所為,為什麼不用熱兵器,而使用了刀具,這一點我一直沒有想通。」
「很顯然,對方使用的刀具並不是什麼專用的殺人的刀具,很有可能就地取材。而小超市一家人四條命,小孩子還在做作業。這說明什麼?他們並沒有休息,四條人命,似乎就在毫無防備中死去。問題就出現了。如果,殺人者號小超市一家人不熟,怎麼可能做的如此完美?所以,真正的兇手,非常有可能和小超市的人是熟人。只有熟人,才能夠進入小超市後不引起對方的任何反抗。也只有熟人,才會鋪設下這麼一個局。」
就在這個時候,張時新的電話忽然響了,他接過電話,說了幾句,臉色就凝重下來。掛了電話,他對著杜小鳳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果然是撲朔迷離,讓人很難弄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剛我接過電話,城西批發市場一條街上的一個店面的臨時工,死在了附近的暗巷裡。有人倒垃圾的時候,發現了屍體。」
杜小鳳聲音冷淡如水:「看來,那個臨時工,可能就是給小超市供貨的人。真正的兇手,很有可能現將臨時工殺人滅口,然後自己喬裝打扮,利用臨時工的身份,進入了這個小超市。然後動手取了他們一家人的性命。並且將那些有問題的飲料又全部收回。如此說來,線索,還是斷了。」
一車三人,截然沉默。只有張時新心中非常煩躁,短短三天時間,d市就出現了七條人命。他這個警察局長,可真實如坐針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