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房間內所做的一切,杜小鳳都感知的清清楚楚,對於那種赤裸裸的房事,他從來沒有經歷過,此時,他的面色也一陣紅潤。
看到他的異樣,於翔關切地問道:「小鳳,怎麼了……」
杜小鳳抬起手,制止住於翔的問話,此時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不敢有半點分心。
他閉眼睛,默默感受到精神力傳回到他大腦中的信息。五分鐘之後,李雲的動作越來越快,而他體內的真氣流轉也越來越迅猛。杜小鳳精神一震,想來,李雲是到了關鍵時刻。
果然,李雲雙手按著小桃的肩膀,發出一陣陣低沉又急促的呻吟聲。
杜小鳳眉頭皺了皺,屏住呼吸,右手的食指彎曲,真氣集中於指尖,真氣凝針蓄勢待發。
當李雲的動作快到極點時,他啊的發出一聲長歎,元陽洩出,那一瞬間,他體內的真氣散開,渾身下,毫無防護。
來了!杜小鳳暗叫一聲,彎曲的手指猛的一彈,真氣凝針自他的指尖射出,直向兩個房間的夾壁打去。
磚土砌成的牆壁根本抵擋不住真氣凝針的衝擊,直接被打穿,它去勢不減,在杜小鳳精神力的牽引下,無聲無息地直向李雲丹田打去。
丹田是修武之人力量的源泉,真氣凝聚的場所,那裡一旦遭到破壞,那整個人苦心修煉的元氣也就都廢了。若在平時,以李雲雄厚的真氣,杜小鳳的真氣凝針想打穿他的護身罡氣很難,即使打穿,在李雲渾厚真元的抗拒下也很難產生大的傷害,但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李雲射精的瞬間,一身真元完全處於渙散狀態,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再想集中元氣,已然來不及。
撲!真氣凝針結結實實打在李雲的丹田,他哎呀一聲慘叫,從床翻滾到地,雙手摀住下腹,疼得滿地打滾,豆大的汗珠子一個勁的向下流。
小桃和阿嬌不明白怎麼回事,被李雲突如其來的變化完全嚇傻了,呆呆地坐在床,看著地翻滾的李雲,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隔壁房間裡的杜小鳳睜開眼睛,說道:「成了!」話音剛落,他飄身下了床,飛步往外跑。
於翔、趙耀等人一聽他的話,皆面帶喜色,興沖沖地跟了出去。
杜小鳳來到李雲所在的包房門前,抬腿一腳,將房門踢開,隨後,串進房間之內。
他們突然闖進來,嚇得小桃和阿嬌花容失色,連連尖叫。杜小鳳對趙耀是個眼色,後者會意,把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在兒女面前晃了晃,冷聲威脅道:「別說了!再說,我就在你們臉各畫個叉!」
他的威脅很管用,看到明晃晃的匕首,兒女嚇得立刻閉嘴巴,眼中含淚,可憐兮兮地看著趙耀。
「這……這可不管我們的事啊!你的朋好端端的,可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這事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小桃被嚇得語無倫次,結結巴巴地解釋著。
「我知道,你們先把衣服穿。」杜小鳳沒有看她二人,目光落在地的李雲身,他一提褲腳,蹲下身形,面色冷峻地說道:「李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杜小鳳!」李雲五官移位,整張臉扭曲的嚇人,他齜牙咧嘴地說:「是……是你幹的,對?你竟然廢了我的武功,你好狠啊你!」
「呵呵!」杜小鳳冷笑,說道:「李雲,你做得事,不是更狠嗎?!虧你學得一身好本事,不用在正道,卻助紂為虐,幫門光庭幹盡傷天害理的事,今天廢你的修為,也是你咎由自取!」
李雲咽口吐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咬牙說道:「你是用什麼辦法廢的我的武功?」
杜小鳳搖頭道:「這點你無需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說著,他站起身,對於翔一甩頭,道:「給他穿衣服,帶他走!」
「去你媽的!」李雲輪臂一拳,狠狠打在杜小鳳的小腿。若是他內力還打,這一擊,足可以對杜小鳳造成傷害,可惜,他現在內力全失,這一拳打下去,如同撓癢癢一般。
於翔大步走前,對這還想逞威風的李雲抬手就是倆嘴巴,然後抓起他的浴巾,混亂地在他身裹了裹,隨後將他提起,看向杜小鳳。
杜小鳳點點圖,晃身向外走去,於翔提著李雲,緊隨其後,也跟了出去。趙耀沒有馬離開,從口袋裡又掏出一沓鈔票,向小桃和阿嬌面前一放,說道:「忘記今天發生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不然,你們的性命恐怕要保不住,明白嗎?」
他這是實話,此事真傳出去,門光庭肯定不會放過她二人。
「啊……是、是!」小桃連連點頭,急聲說道:「我們一定不會對別人說,求求你,不要殺我!」
趙耀一笑,搖了搖頭,說道:「記住我剛才的話,不然倒霉的是你們自己!」說完,他揮揮手,大步走出房間。
杜小鳳等人快步向洗浴中心外而去,當到大門口的時候,被保安人員攔下。畢竟於翔手裡提著的李雲只包裹了一層浴巾,實在太扎眼,保安不明白怎麼回事,前詢問。
於翔反應也快,隨口說道:「我的朋突然心臟病發,我要送他去醫院!」
一聽有人在自己這裡出了事,兩名保安都有些發慌,作勢要打電話找經理過來,張濤和李翼前,拉開衣襟,抽出半截劍身,冷聲說道:「朋,不要自找麻煩好嗎?」
兩名保安嚇了一跳,拿起話筒的手又慢慢放下,兩人也不傻,只看張、李二人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善類,何況道洗浴中心的人有不少都是混黑道的,他兩人不敢招惹。
見二人乖乖放下電話,張濤和李翼滿意地點點頭,隨杜小鳳等人走出明海洗浴中心。
快速地了車,於翔將李雲往麵包車裡一扔,長鬚了口氣。李雲被杜小鳳點了啞穴,兩眼瞪得溜圓,卻一個字也喊叫不出來,臉色急得漲紅。
張濤啟動汽車,直向無憂社位於市內的據點開去。車內,杜小鳳坐在李雲身邊,一點他額下的廉泉穴,解開他的啞穴。杜小鳳正色說道:「李雲,我希望你能說出你所知道關於門光庭的一切罪證,只有這樣,你還有一條生路。」
「嘿嘿……」李雲笑了,先是輕笑,接著瘋狂地大笑,說道:「杜小鳳,你別他媽做白日夢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想殺我,就儘管來!」
李雲此時已心灰意冷,對於一個練武之人,再沒有什麼會比武功全廢更痛苦的。而且,李雲很清楚,即使杜小鳳不殺自己,自己也同樣活不成。以門光庭的為人,他不會留一個廢物在自己身邊,而他又知道的秘密太多,門光庭肯定不會留下他。
「如果你不說,你會受很多的苦頭。」杜小鳳說道:「你想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嗎?」說著,他的手指點在李雲的曲骨穴。曲骨穴位於任脈,也位於人體的中樞,一旦受到內家高手的攻擊,其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李雲臉色先是一變,接著,呵呵笑道:「杜小鳳,你來!我希望你能用最殘忍的手段來折磨我!」說完,他又瘋了一般哈哈大笑。
杜小鳳只是嚇唬他,希望他自己主動說出門光庭的罪證,其實即便他不說,杜小鳳也能用精神力探知他的大腦,找到他想要的一切,只是那樣做太過於殘忍,他並不希望那樣。他歎了口氣,說道:「實話告訴你,即使你不說,我也同樣能在你身找到答案。」
看著杜小鳳晶亮的雙眼,李雲內心一顫,他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你是有一身邪門的本事,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麼擊傷我的丹田的!」
杜小鳳搖搖頭,說道:「你不會有知道的機會。」
李雲臉色黯然,幽幽說道:「那你也不會有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的機會。」說完話,他身子猛地一震,接著,兩眼,兩眼大睜,但卻失去了神采,有的只是死灰。
哎呀!杜小鳳暗叫一聲不好,伸手捏住李雲的嘴巴,可是,這時依然來不及,李雲已咬斷舌頭自盡了,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汩汩流了出來。他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這個變故太突然了,讓杜小鳳等人措手不及,誰都沒能想到,李雲的性格如此剛烈,竟然會選擇自殺。
杜小鳳急忙把住他的脈門,過了一會,他慢慢將李雲的胳膊放下。
「小鳳,他怎麼樣?」趙耀、於翔二人緊張地問道。
杜小鳳緩緩搖頭說道:「他死了。」
「該死!」「媽的!」於翔和趙耀各自咒罵一聲,狠狠地錘下大腿。李雲一死,等於又斷了一根重要的線索,雖然斬斷了門光庭的左膀右臂,但是,想找出他的罪證又將變得艱難。
隨著李雲的死,眾人皆沉默下來,車內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於翔問道:「小鳳,我們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