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杜小鳳在場,警方人員也沒有阻攔他們,警察都知道杜小鳳和局長孟衛星的關係非比尋常,並幫後者破了不少重要的案件。找了十多分鐘,身在路旁樹林中的於翔吹了一聲口哨。眾人聞聲,立刻從四面八方彙集過來。
「有什麼發現?」沈三情性急如火,第一個發問。
「你看!」於翔一指樹身。眾人聚睛仔細觀瞧,只見樹幹,有三條淡淡的血痕。血痕不長,只有三寸左右,顯然是人的手指印,由於天色黑暗,如果不走到近前仔細查看,很難將其發現。
「這血印象是……手指的印記,」沈三情喃喃道:「難道,是那個黑衣人留下的?」
於翔點點頭,道:「很有可能。三情,你不是將他刺傷了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杜小鳳沒有說話,凝結體內的精神力,然後,伸出兩根手指,按在血痕,接著,慢慢閉眼睛,擴散精神力,進入冥想狀態。很快,他腦海中浮現出模糊的畫面,在畫面中,有兩條人影在樹林中急速的奔跑,其中一位還背有一人,當跑過這棵樹木時,那人伸手扶住樹幹,喘了口粗氣,同時,還向後面望了望,接著,又向樹林深處跑去。由於太模糊,杜小鳳無法判斷出他的模樣,只隱約看到,他穿有一身灰色的運動裝。
「老大,你怎麼了?」沈三情見杜小鳳按著樹幹的血跡,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旁小心翼翼地問道。
杜小鳳睜開眼睛,長吸一口氣,說道:「救走黑衣人的是兩個人,他們向那邊跑了。」說著,他一指樹林的深處。
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異口同聲地問道:「老大小鳳,你怎麼知道的?」
杜小鳳指指自己的腦袋,淡然說道:「這是我感覺到的。」
以物為冥想媒介,看到當時發生的景象,是精神力妙用的一種,只不過,杜小鳳這還是第一次用。以前,他也試用過幾次,可能因為那時他自身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大的原因,都沒有成功,後來也就放棄了,這次,他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沒有想到,還真成功了。
眾人對杜小鳳奇妙的感覺一直很佩服,尤其是張濤和李翼,雖然他倆認識杜小鳳較晚,但時常跟隨在他身邊,對他感覺的準確性深有感觸。
沒有人提出異議,一齊向杜小鳳手指的方向動身,邊走邊留心觀察,看有沒有線索。
走出兩百多米後,沈三情驚叫道:「地有血!」
眾人圍前,低頭一看,果然,地面有一滴已乾枯的血滴,只是乾枯的時間不長,血跡還很鮮艷。
眾人暗暗點頭,佩服杜小鳳的感覺之準,已到了讓人咋舌的地步。他們哪裡知道,杜小鳳的感覺,完全來自於他超出常人無數倍的精神力。杜小鳳故技重施,將手按在血滴,依然用冥想來感知。這回,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得更快,也更清晰了一點,雖然仍看不清那兩人的模樣,但已能感覺到,那兩人的年紀一個在四十開外,另外一個不到三十。不三十的那位,正是背著黑衣人的人。他兩人身都帶有武器,年長的用劍,和黑衣人的武器如出一轍,而年輕的那位使的是雙匕首,兩人的修為都不簡單,尤其是那位中年人,體內至少有五十年以的真氣修為。
杜小鳳睜開眼睛,站直身軀,說道:「大家小心點。對方有兩人,一老一少,其中年長的那位修為高深,所使用的武器和黑衣人一模一樣。」
「如此說來,」沈三情揉著下巴道:「很可能是把黑衣人的師傅引出來了。」
「嗯!」杜小鳳點頭道:「有可能。」說罷,他向前一揚頭,道:「他們還是向這個方向跑的,我們繼續追!」說著,他一馬當先跑了出去。眾人互視一眼,隨後跟。
穿過樹林,前面是一片荒草地,放眼望去,黑茫茫的,哪裡能看到人影。
沈三情有些洩氣了,說道:「這麼一大片草地,我們去哪裡找他們啊?」
杜小鳳道:「他們應該跑不遠,如果黑衣人的傷口不能及時處理,他受傷的那條腿就基本廢掉了。」
說話間,眾人進入草地,呈扇形向前搜索。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放亮,能見度大大提高,眾人的搜索也變得容易一些。
走過草地之後,前方出現一座蓋到一半的荒廢樓房,佔地面積不小,牆面沒有塗顏料,舉目望去,黑黝黝的,由於沒有安裝窗戶,使整棟樓房看去千瘡百孔。
杜小鳳向樓內指了指,說道:「我們進入看看。」
杜小鳳等人小心翼翼向樓內走去,當距離樓房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他擴散出精神力,探知樓內的情況。
精神力覆蓋整座樓房,其內部的情況以及結構,一一在杜小鳳腦海中呈現,如同親眼所見似的。在樓內,確實有三人,雖然精神力不能分辨出他們三人的模樣,但卻能感知到他們體內的真氣。
杜小鳳心中一喜,對眾人低聲說道:「大家小心,他們就在樓內。」
聽到他的預警,眾人瞬間緊張起來。杜小鳳先伸出兩根手指,示意對方在二樓,然後雙手向外一揮,讓他們先擴散開來,將樓房包圍之後,再去攻擊。
知道裡面有高手,眾人放輕腳步,慢慢的走到各處牆角下,藏於隱蔽之處。
杜小鳳、張濤、李翼三人由正門進入樓內。樓內雜亂,垃圾與廢物到處都是,地面還有不少人和動物的排泄物。
張濤皺了皺眉頭,舉目看向裡面去,看到通往二樓的樓梯,他眼睛一亮,低聲說道:「在那裡。」
杜小鳳和李翼點點頭,三人慢慢走了過去。在二樓大廳,坐有三人,其中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給一位身穿黑衣、表情冷漠的青年包紮傷口,另外那名四十出頭在中年人則臉色陰沉著坐在一旁。看得出來,那年輕人對處理傷口並不在行,加沒有藥品和必備的工具,只是撕下一條衣服,手忙腳亂地在青年腿的傷口處胡亂纏著。
「按照你的處理辦法,他的腿會廢掉的。」杜小鳳冷然間的說話聲將三人皆嚇了一跳。面露驚容,不約而同地紛紛向他看過來。
看清楚杜小鳳的模樣,黑衣青年咬牙道:「師傅,就是他,就是他傷了我!」
中年人聞言,面對著杜小鳳站直身軀。中年人長了一張馬臉,豆大的小眼睛閃閃放光,由此可見精純的內力修為,他身材不高,未到一米七,但腰板挺得溜直,腦袋高高揚起,眼睛垂視著打量杜小鳳,其高傲的樣子,讓人想笑。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傷了我的徒弟?」中年人面冷,語氣更冷,如同來自冰川。
杜小鳳道:「他在市內挾持十多名婦女,搞得人心惶惶,我只是傷了他,已算是很便宜他了。」
中年人冷聲道:「那又關你什麼事?難道,你真是警察的走狗?」
杜小鳳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個道理自古以來就有,你認為我做得有什麼不對嗎?」
「不要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中年人看著杜小鳳三人,說道:「你們想要什麼,直說,是錢嗎?」
「哈哈!」杜小鳳大笑,說道:「錢,我並不缺,我要的是,被你們綁架的那些婦女。人犯了錯誤,總要付出代價,所以,我必須要捉拿你們歸案。」
「路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這麼說,也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話,他手腕一振,又窄又薄的鋼劍出現在掌中,同時,喝道:「接招!」語音未落,他一劍刺出,直取杜小鳳的心口窩。他的劍法,與那名黑衣青年相比,更加凌厲,更加迅猛,也更加無情。
杜小鳳心中一震,忙施展身法,轉身避開對方這致命一劍。中年人吸了口氣,暗道一聲好快的身法啊!他手腕一甩,順勢將劍劃出,猛掃杜小鳳的脖頸。杜小鳳氣納丹田,提力後退,身形隨之向後飄出兩米多遠,鋼劍的劍尖在杜小鳳的脖頸前三寸的地方嘶的一聲掃過。雖然他沒有傷到杜小鳳,可也嚇出他一身冷汗,心裡叫聲厲害。論比武過招,不是杜小鳳的長項。張濤喝叫一聲,橫劍加入戰團,擋住中年人的進攻。
殺手出身的張濤武功非比尋常,,雖然內力未必有中年人高深,但是,其招式絕對不比對方差。張濤來就是一連串的快劍,招招凶狠,劍劍要命,與中年人你來我往,鬥了二十回合未分勝負。局面兩人勢均力敵,打得不分下,可杜小鳳和李翼都能看得出來,內力方面的不足還是讓張濤落了下風,雖然此時他的急攻見了效果,但畢竟力氣有限,一旦後力不足,張濤的處境將會變得異常凶險。李翼和張濤的關係最為親近。怕他有失,李翼大喝一聲,提劍準備加入,要與張濤聯手對付中年人。
那名年輕人嘿嘿一笑,放下黑衣青年,亮出雙匕首,攔住李翼,說道:「朋,想以多欺少,你得先過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