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漢驚叫一聲,呵斥道:「你這王八蛋,敢搶老子的槍?!」說話間,伸手去抓張豹的脖領子,後者身子微微一側,閃開對方的手爪,單掌一甩,正拍在大漢的胸口。
嶺東三虎在江湖也是有名的好手,他平淡無奇的一掌,普通人可承受不起。
大漢悶哼一聲,連滾帶爬地摔出兩米多遠,趴在地,一動不動,當場昏死過去。
他這突然動手,把看場的天狼幫幫眾全部引了出來,大致算算,少說也有五十多號人,一各個手持傢伙,叱牙咧嘴,神態兇惡。
「你們幹什麼?萬找茬嗎?」人群中,一位敞懷的壯漢走出來,掐腰問道。天狼幫在市內屬於大型幫會,人員眾多,兵強馬壯,下面的人囂張慣了,向來是他們欺負別人,哪有被人欺負過。
沈三情嘿嘿一笑,道:「我們不是來找茬的,而是來和你們老大算帳的,叫他出來!」
壯漢氣笑了,問道:「你他媽是誰啊?我們老大是你想見就見的嗎?」
沈三情冷笑道:「如果他不敢出來,那我只好進去找他了!」
「操!」壯漢手臂一晃,從腰間拔出手槍,抬手頂住沈三情的腦袋,大聲問道:「小子,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要見你們的老大!」沈三情面不改色,一字一頓地說道。他隨孔老爺子苦修數個月,無論內力還是身手,都得到質的飛躍,對方手裡雖然有槍,但他還沒放在眼裡,正如張豹所說,槍是好東西,不過得分由誰來使用。
「你還真他媽囂張!」狀漢拿槍筒用力點了點沈三情的腦門,陰陰一笑,臉掛著一絲猙獰,冷聲說道:「小子,你信不信我會一槍打碎你的腦袋?」
「哈哈!」沈三情毫不畏懼地大笑起來,說道:「我信!可是我同樣相信,在你開槍之前,你的手已經不在屬於你。」
「小子,你嚇唬我?!」壯漢的腦袋向前湊了湊。
「你可以試試!」沈三情面無表情地回應一聲。
杜小鳳在旁手指一曲,運起真氣,做好準備,真氣凝針隨時彈射而出。
「我看你是真來找死的!」壯漢手指慢慢扣動扳機。場面一下子變的異常安靜,人們甚至能聽到槍中彈簧拉緊的聲音。
就在頂針快要拉到極限時,沈三情肩膀猛的一晃。誰都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眼前光芒一閃,接著,是啪的一聲。
人們定睛一看,無不變色。只見那壯漢拿槍的手齊腕而斷,斷手連同手槍一起落在地,傷口平滑的如同被激光切過似的,而他本人竟然還沒有感到疼痛。
當鮮血從斷腕噴射而出,那裝漢才發現自己的一隻手沒了,他哎呀一聲,踉蹌著倒退數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睛幾乎快鼓出眼眶。
再看沈三情,手中多出一把刀,一把普通平凡的片刀。他的刀太快了,場中除了杜小鳳和張豹之外,沒有人看出他的如何拔刀,又是如何出的刀。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啊!」狀漢倒也剛烈,把衣服脫下來,混亂的在斷腕處包了包,隨後向左右眾人大聲喝叫。
這時,人們如夢初醒,紛紛怒吼一聲,向杜小鳳等人殺來。
眨眼工夫,雙方混戰在一處,混成一團,難分敵我,場中寒光閃爍,叫喊連天,不時有血光濺射。
壯漢沒有加入戰團,而是轉身向樓跑。來人過於凶悍,他恐下面兄弟抵擋不住,急匆匆去找樓的宮南天就稟報。
他到二樓,飛快跑到一間包房前,顧不敲門,提腿就是一腳,將房門踢開。包房裡有三個人,一男二女,此時正躺在沙發糾纏成一團,三人的衣刪都不整,特別那兩個女郎,身完全赤裸。壯漢突然闖近來,兩個女郎尖叫一聲,忙抓地散落在地的衣服,擋在胸前,嚇得縮成一團。
與她倆親熱的青年三十多歲,身材魁梧,毛髮濃密,他也被突然衝近來的壯漢嚇了一跳,抬頭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心腹部下,他心中不滿,剛要開罵,可看到壯漢纏在手腕已經被鮮血染透的衣服,他倒吸了口氣,把到了嘴邊的罵聲又嚥了回去,問道:「小剛,怎麼回事?」
「老大!下面有人來砸場子。」壯漢嚥下一口吐沫,說道:「來人身手不凡,老大,我看你先躲一躲!」
「你被他們傷了?」宮南天面色一沉,邊繫好衣服的扣子,邊冷聲問道。
「是!」壯漢點點頭。宮南天哼了一聲,揚頭道:「走,帶我去看看,究竟是誰敢來砸我們的場子。」
「老大!」壯漢急道:「那些人的目標就是你,我看下面的兄弟未必能抵擋得住,老大,還是先避一下!」
「恩——」宮南天咬了咬牙,低頭再看看壯漢的傷,點點頭,說道:「給其他場子的兄弟打電話……」話到一半,想起壯漢手臂受了傷,他乾脆自己掏出手機,給天狼幫其他的場子打去電話。
電話是撥出去了,可惜,卻沒有人接通。宮南天連續撥了數個場子的電話,結果都一樣,沒有一人接聽。他這時方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對壯漢道:「今晚的情況不正常,小剛,我們走!」
他話音剛落,包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宮南天,你要往哪走?」
宮南天和壯漢臉色齊是一變,只見包房外站有三人,左邊那位,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相貌英俊、剛毅,眼下一道細細的橫疤,手中提有一把普通的片刀,右邊一人長得高大粗壯,皮膚黝黑,一雙大環眼精光閃閃,這兩人身、臉都粘滿血跡,只有中間那個年歲不大的少年人,衣服整潔,找不到任何的污點。
「什麼人?」宮南天條件反射地開口問道。
「老大,就是他傷了我!」壯漢用手一指左邊那青年,眼中多了一絲懼意。
「哦?」宮南天畢竟是一幫之住,見過風浪,緊張的情緒很快平靜下來,呵呵一笑,問道:「朋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找我宮南天?」
不用問,中間那少年人正是杜小鳳。他說道:「我是來和宮先生算筆帳。」
宮南天一怔,疑道:「算帳?我欠你的錢嗎?」他感覺很奇怪,在他印象中,從來沒有見過這些少年。
「你不欠我的錢。」杜小鳳道:「但是,你欠我一個公道。」
「什麼意思?」宮南天不解道:「小兄弟請說得明白一點。」
「我叫杜小鳳。」杜小鳳道:「無憂社的杜小鳳。幾天前,貴幫的朋到我們無憂社的地盤去找茬,強收保護費,還打傷了我們無憂社的兄弟,我本來以為宮先生會給我一個公道,誰知道,你非但沒有道歉,還把我派出送信的兄弟怒罵了一頓!是可忍,孰不可忍,難道,公道不在人心了嗎?沒有辦法,我只好親自來找宮先生,好好算這筆帳了。」
「哦!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啊!」宮南天放下心來,哈哈笑道:「杜兄弟,這都是誤會,一場誤會而已,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搞出這麼大的事來?!」
杜小鳳幽幽說道:「在宮先生眼裡這可能是件小事,可在我看來,我卻是一件大事,關係到我無憂社的臉面。」
「呵呵!」宮南天乾笑兩聲,眼珠一轉,道:「杜兄弟不就是想要我的一個道歉嗎?那好,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說著,他裝模做樣的拱拱手,然後,又道:「這回,杜兄弟可以消氣了?!其實,都是小事情,大家坐下來慢慢談就好,何必打打殺殺,傷了感情……」他嘴說得好聽,心中卻恨得牙根癢癢,打定主意,等此事過後,再找杜小鳳報仇雪恨,勢必把他的無憂社掃為平地。
這個宮南天還真是能屈能伸啊!杜小鳳心中暗笑,搖頭說道:「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宮先生的道歉了。」
宮南天面色一變,說道:「那杜兄弟想怎麼樣?」
杜小鳳微微一笑,說道:「今天晚,我出動這麼多的兄弟,如果什麼甜頭都沒有撈到,我想他們是不會就此作罷的。」
宮南天雙眼瞇了瞇,暗中把拳頭握著咯咯直響,他臉依然帶著笑,說道:「我知道,請兄弟們喝個茶是應該的,要多少錢,你直說!」
杜小鳳伸出手掌,笑瞇瞇道:「這個數就可以了。」
宮南天疑問道:「五十萬?」
杜小鳳仰面而笑,道:「宮先生太看不起我了,五十萬我還沒放在眼裡,一口價,五百萬!」
我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一張嘴就五百萬?!宮南天臉色難看,他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狀漢怒吼道:「杜小鳳,操你媽的,你怎麼不去搶啊?五百萬,我看你是在做夢……」
他話音未落,沈三情肩膀一晃,瞬間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扣住壯漢的喉嚨,將他推到牆壁,嘴角一挑,冷冷說道:「你再敢罵一句,我就拔掉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