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情愣然,問道:“去那裡干什麼?”
杜小鳳道:“隨便瞧一瞧!如果只拿下一個零度酒,對鬼飄堂造成的影響不會很大啊!”
沈三情聞言一驚,看著杜小鳳,低聲問道:“老大,你不是想把福運來夜總會一並打下來?”
杜小鳳笑瞇瞇地點點頭,道:“確實有這個打算。”
兩人說著話,來到夜總會門前,沒等往裡面進,兩位女郎把杜小鳳攔住,臉掛著職業的笑容,說道:“小弟弟,這裡未成年人禁止入內。”
“撲!”沈三情差點笑出聲,忙伸手捂住嘴巴,連連咳嗽幾聲。
“什麼?未成年人不能進去?”杜小鳳暗中搖頭而笑,如果你這裡還真能如此遵紀守法還好了呢!他轉頭問向沈三情道:“她們不讓我進,而我還一定要進去,你說該怎麼辦?”
沈三情道:“一般來說,要麼用錢把她們砸倒,要麼就用拳頭把她們打倒。”
“哦!”杜小鳳點頭笑道:“我不打女人,看來只能花錢了。”說著話,他從懷中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往兩位女郎手中一人塞一張,笑瞇瞇道:“兩位姐姐,行個方便,謝謝了。”
杜小鳳相貌清秀,年齡又小,笑起來即天真又熱誠,讓人頓生好感,加他輕易間甩出兩百元錢,少年老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女郎被逗得相視而笑,有趣地打量他半晌,點點頭,柔聲道:“進去,不過小弟弟要小心一些,裡面壞人可多哦!”
對於兩位女郎好心的提醒,杜小鳳哭笑不得,他回手一指沈三情,樂呵呵道:“沒關系,我有保鏢!”
“咯咯!”他的話,又引來兩位女郎一陣嬌笑,直到他和沈三情的身影在大門內消失,女郎才回過神來,笑道:“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真有意思!”話雖這樣說,其實她倆比杜小鳳大不了幾歲。
夜總會內燈光昏暗,吊掛在棚頂的圓形滾燈閃爍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忽明忽暗,讓剛進來的杜小鳳大為不適,兩眼隨之瞇縫成一條縫。
場地正中的舞場有不少人在隨音樂慢舞,男女緊緊摟抱在一起,在明暗不定的燈光下說不清是在跳舞還是在親熱。
前方舞台,似乎正准備表現節目,數名服務生模樣的青年將各種音樂器具往台搬運。
沈三情拉拉東張西望的杜小鳳,道:“老大,咱們先找個位置坐下,在這站著,太扎眼!”
“好!”杜小鳳點頭,與沈三情找了一個無人的空桌坐下。這時服務生走過來,先驚訝地看眼杜小鳳,暗笑怎麼半大孩子也來光顧夜總會?他嘴角挑了挑,憋住笑,問沈三情道:“先生喝點什麼?”
沈三情詢問地看向杜小鳳,後者一副泰然處之的模樣,悠悠道:“可樂。”沈三情一笑,對服務生道:“來兩杯啤酒。”
服務生應了一聲,又看了杜小鳳一眼,轉身走開了。杜小鳳皺著眉頭道:“我記得我剛才說的是可樂!”
沈三情苦笑道:“到夜總會這種地方哪有喝可樂的道理啊?!”
杜小鳳一怔,想了想,笑道:“你很有經驗嘛!是不是以前經常來這種地方?”
沈三情道:“我可沒有那麼多錢經常到這種高消費的地方來,不過,即使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路。”
“呵呵!”杜小鳳輕笑道:“我沒見過。”
二人說著話,服務生端來兩杯啤酒,放下後,剛要轉身離開,沈三情拉住他,低聲問道:“兄弟,你這裡的啤酒多少錢一杯?”
服務生愣了愣,說道:“三十!”
“哦!我知道了。”沈三情笑呵呵地點點頭,等服務生走後,他拿起杯子淺飲一口,撇了撇嘴,對一旁的杜小鳳道:“這杯酒,在外面連兩元錢都不值,這裡卻賣三十元,真是暴利啊!”
“那是當然。”杜小鳳笑道:“如果沒有這麼高的利潤,夜總會拿什麼去養這麼多的服務生,又拿什麼去支付鬼飄堂那許多人的保護費!”說著話,他向二人右側的方向揚揚頭。沈三情順勢望去,由於舞廳內光線有限,他隱隱約約中看到舞廳最右側的牆根下站有一群人,穿著短袖的襯衫,嘴叼煙,至於長相,他運足眼力仍看不真切。他疑惑道:“那些是鬼飄堂的人?”
“沒錯!”杜小鳳雙目彎曲,笑瞇瞇地肯定道。
“你怎麼知道?”沈三情疑惑地問道。
“我見過他們中的幾個人,左側第三個眉心有痔的青年曾經偷襲過我。”杜小鳳記憶力驚人,只要與他正面接觸過的人,在他腦海中都會留下烙印。他記得很清楚,那個青年不久前曾隨風寧偷襲過他,後來杜小鳳也打掉了他兩顆牙。
沈三情暗中咋舌,不只因為杜小鳳超強的記憶力,更因為他的視力。這麼遠的距離,又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下,自己也只不過勉強能看清他們的輪廓,但杜小鳳卻能看清楚他們的模樣,連臉的痔都能辨認出來,如果沒有深厚的內功底子,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信箱出現一張美麗的明信片,翠林的山腳木屋裊裊的煙,但我驚訝的卻是背面,你熟悉的字跡竟已相隔多年,那一句話是你離開的玩笑話,隔在我心裡灰塵堆成了它,你就這樣的撥開了它,再次相見我依舊那個木偶線等著你來拉……”
台響起悠揚悅耳的伴奏聲,一位十八九歲的女郎站在舞台中央唱起《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
女郎肌膚雪白,烏黑閃亮的眼睛仿佛兩顆星星鑲嵌在瓜子臉,瓊鼻嬌小玲瓏,高高挺起,朱唇紅潤,嬌艷欲滴,飄長的黑發隨身體扭動而翩翩飛舞,配一身黑色的衣裙,仿佛暗夜中的精靈,給充滿紙醉金迷、世俗奢華的夜總會帶來一股清靈之氣。
無法否認,她是漂亮的人,她的美,是寧靜中而暗含野性的美。
她的嗓音清脆甘甜,吐字如珠,動人的音樂在她的演繹下,似乎也變得別有味道,更加美妙。
台下安靜下來,聊天調笑的人閉嘴巴,跳舞的人停下動作,一道道驚艷癡迷的目光集中在女郎身一點。
想不到福運來夜總會雖然起了一個俗氣得掉渣的名字,卻請到這麼一位人間尤物,如果生意不紅火那才怪了!沈三情好半晌才回過神,搖首而笑,他轉頭看向杜小鳳,發現後者正瞇縫著雙眼,愣愣看著舞台發呆,暗笑道自己這位“小老大”年紀雖小,但也有愛美之心,可能和其他人一樣,也被台年輕美艷的女郎迷住了。他隨口笑道:“這個小姑娘很漂亮啊!如果哪個男人能娶到這樣的老婆,這輩子也算可以知足了。”
他說得隨意,以為愣神中的杜小鳳聽不到他的話,哪知後者突然回頭苦笑道:“誰要是娶她做老婆,一定會死得很快!”
沈三情一愣,馬又詭異地笑道:“沒錯!不是被妒忌他的男人們殺死,那麼,一定就是死在床,哈哈——”
杜小鳳翻翻白眼,搖頭道:“她叫風寧,是風真的妹妹。”
“哦!”沈三情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干脆的應了一聲,拿起酒杯剛要喝酒,突然動作僵住,眨眨眼睛,驚道:“她是風真的……?”
“妹妹!”杜小鳳接著他的話,十分肯定地說道。他撓撓頭發,小聲嘟囔道:“她怎麼會在這裡,真是傷腦筋啊!”
“老天!”好半晌,沈三情才喃喃道:“想不到,風真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妹妹。”
“呵呵!”杜小鳳對不久前自己與風寧見面時的場景記憶尤心,苦笑道:“如果只是漂亮就好了,她可比風真還難纏呢!”
“啊?不會!?”沈三情雖沒見過風真,但未加入無憂社之前就早已聽過這個名字。鬼飄堂的二號人物,素有“瘋子”之稱的風真,在開發區一帶的混混中相當有名氣的。他不敢相信,台這位嬌柔嫵媚、貌美如花的女郎會比風真更厲害。
“等你與她接觸過,就明白了。”杜小鳳雙手搓著酒杯,眼珠提溜亂轉,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台女郎一曲終了,引來下面一片掌聲,特別牆角下那群青年,更是口哨聲不斷,高聲叫好。
風寧對這樣的場面似乎司空見慣,面無表情的放下麥克風,從台走下來。一位四十多歲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急步迎前去,笑容滿面地說了些什麼,風寧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後在中年人熱情的招呼下,在一處臨近舞台的無人空桌坐下。很快,服務生端來飲品、果盤、甜點等物,各種各樣繁多的食品擺放一桌子。中年人陪風寧坐了一會後,然後起身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中年人在客人中游走自如,左右逢源,通過服務生對他打招呼時尊敬的態度,不難看出他是夜總會中經理級的人物。
杜小鳳觀察了一會,問沈三情,道:“三情,你看出什麼了?”
沈三情道:“夜總會的經理對風寧很尊重啊,不過也不意外,有這樣的搖錢樹,不知能吸引來多少顧客,任誰都不會往外推的。”
杜小鳳道:“沒錯!所以,福運來夜總會的鬼飄堂可遠沒有零度酒那麼好打,即使打下來,我們也不一定能在這裡站穩腳跟,因為,它的老板未必會支持我們。”
沈三情沒有杜小鳳想得那麼多,聽完他的話,眉頭大皺,低聲道:“對啊!這下事情可難辦了……”
兩人說話的同時,有三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走到風寧附近,嬉皮笑臉的前搭訕。
風寧態度冷漠,看到未看三人一眼,不知幾人又說了些什麼,在風寧的白眼下,其中一位三角眼的中年人面露怒色,低身抓住她的手腕,好似要往外拉。
沈三情面色一冷,作勢就要起身。杜小鳳拍拍他胳膊,微微搖頭,低聲道:“不要多管閒事,有人會處理的。”
果然,杜小鳳話音未落,那群站在牆角下的青年紛紛扔掉手中的煙頭,向三位中年人走過去。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粗壯的青年一把抓住拉著風寧手腕的中年人脖領子,向一提,中年人肥胖的身軀竟被青年硬生生拽起,雙腳離地,他臉色大變,大嘴一張一合,似乎在分辯什麼,青年怒喝一聲,將他甩到一旁。中年人踉蹌出好遠,總算站穩身軀,滿臉驚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與另外兩位同伴灰頭土臉的快步走出夜總會。
看到這,杜小鳳一笑,道:“有鬼飄堂這些人保護,別說有人敢去占風寧的便宜,如果她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沈三情苦笑無語。杜小鳳低頭看了看表,道:“三情,我們走!”
沈三情點頭應是,喝干杯中最後一口酒,二人剛想起身,發現風寧正向這邊走過來。沈三情沒覺得怎樣,杜小鳳急忙坐下,將頭偏向一旁。
風寧不認識沈三情,但卻認識杜小鳳,若讓她看到自己在夜總會裡,難免產生懷疑。她走過兩人身旁時並未多加留意,絲毫未停留,直接走出夜總會。望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沈三情對側面垂首的杜小鳳問道:“老大,你怕她?”
杜小鳳道:“談不怕,但我和她打過一次交道,讓她發現我在這,怕引起鬼飄堂的戒心。”
“哦!”沈三情想想也有道理,等風寧走後不久,二人也離開了夜總會。
出來後,站在大門口的兩位女郎還沒忘了向杜小鳳打招呼,並且熱情地說道:“歡迎下次再來!”
杜小鳳笑呵呵地答應一聲,心中卻暗道:只怕我下次來的時候,你們歡迎我的態度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了!
兩人邊向零度酒的方向走邊低聲討論。
沈三情道:“看來,福運來夜總會不容易被我們搶下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決零度酒。”
杜小鳳搖頭道:“零度酒和福運來夜總會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如果我們拿下零度酒,只怕以後再無一天安寧的日子!”
沈三情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杜小鳳道:“奪下零度酒,無憂社和鬼飄堂的矛盾又要升級,更加水火不容,在相距如此近的情況下,一天不知要打多少遍,鬼飄堂實力雄厚,要人有人,要錢有錢,長此以往的消磨下去,鬼飄堂不怕,卻會把我們拖垮的。”
沈三情驚訝地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表面看起來杜小鳳還是個大孩子,但是他心中想的,要比成年人還多、還遠。
半晌,他憂慮地問道:“這麼說來,零度酒我們也不能要了?”
杜小鳳道:“要麼就不奪,要奪就得把兩個地方一齊搶下來。”
沈三情道:“可是福運來夜總會……”
杜小鳳打斷他下面的話,道:“是啊,很難,所以需要我們來想辦法解決嘛!看到困難就放棄,那不是我們無憂社的作風。”
當兩人路過零度酒右側的小胡同時,杜小鳳突然收住腳步,看著停靠在胡同口的一輛摩托,微微愣神。
沈三情發現他的異樣,順著他目光,好奇地打量摩托車幾眼,沒看出有什麼不同,疑問道:“老大,怎麼了?”
杜小鳳道:“這輛摩托是風寧的。”
“哦!”沈三情答應一聲,環視左右,喃喃道:“她的生活還真是多姿多彩啊!剛從夜總會出來,又去酒了,我想她在這兩個地方的消費,十有八九都記在鬼飄堂的頭……”
沈三情七分嘲笑三分羨慕地嘟囔著,杜小鳳卻搖頭道:“風寧要去酒,怎麼會把車子停在這,而不是停在酒門前呢?”
沈三情先是一愣,接著笑道:“也許她不想讓人知道她到酒,所以走後門了!”
杜小鳳道:“如果她不想讓人知道,就不會把摩托停在這裡,而是直接騎進去了。”說著話,他向四周打量一周,現在晚間八點多,又非周末,路已少見行人,進出酒、夜總會的客人也不是很多,路比較幽靜。他沉思片刻,向胡同裡揚揚頭,道:“三情,我們進去看看。”
沈三情不以為然,不過杜小鳳是老大,他這麼說,自己也不好提出異議。
小胡同外面看狹窄,進入裡面,卻相當幽深。四下無燈,微弱的月光被胡同兩側高牆遮住,裡面黑漆漆的。地坑坑窪窪,凸凹不平,布滿垃圾和淤水,空氣中彌漫難嗅的腐臭氣味。沈三情深一腳淺一腳跟在杜小鳳身後,眉頭擰成個疙瘩。行到胡同中段時,前面的杜小鳳停住身形,轉回頭,食指立於唇前,向沈三情做出禁聲的手勢。
沈三情迷茫地看著他,杜小鳳在他耳邊低聲細語道:“前面有人。”沈三情瞇縫著眼睛,向胡同深處望去,可惜眼前盡是一片黑暗,他又側著耳朵聆聽,結果也什麼都沒聽到。他搖搖頭,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毫無發現。
杜小鳳一笑,輕聲道:“放輕腳步,我們去看看風寧究竟在搞什麼鬼!”
沈三情這時也緊張起來,雙手自然下垂,小心戒備往前緩行。兩人悄無聲息地向胡同深處摸索,等快到盡頭的時候,裡面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沈三情也隱約看到有幾條人影在牆根下晃動。他精神一震,低聲對前面的杜小鳳道:“老大,我也看到了。”
杜小鳳未說話,面色陰沉,兩眼放出精光。他內力比沈三情深得多,視力也比他精銳得多。
風寧並沒有在搞鬼,而是正被別人搞鬼。
剛才在夜總會中想占她便宜的三位中年人此時正喘著粗氣,將掙扎不休的風寧按在地。其中一個禿頂的中年人困住她雙手,另外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則壓住她雙腿和腰身,而那個三角眼的中年人在旁嘿嘿低聲淫笑,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
風寧畢竟是女人,力氣和三個成年男人無法相比,手腳受制,嘴裡塞了兩塊手帕,想動動不了,想喊喊不出,額頭已急出汗。
三角眼的中年人蹲下來,用手指刮刮她粉嫩的臉蛋,低聲笑道:“臭丫頭,那看這回誰還能來幫你!”
“嗚——”風寧拼命地晃動腦袋,甩開中年人肥胖而又油膩的手指,兩眼射出駭人的凶光。
中年人心中一寒,下意識的向後蹭了蹭,接著,他面帶怒色,前一把抓住風寧的領口,用力一扯。
“嘶啦!”一聲,她單薄的黑色衣被撕開好大一個口子,露出下面雪白的肌膚和乳白色的胸圍。黑暗中,隨她急促呼吸而起伏的乳房對任何一個男人都是種致命的誘惑,豐滿的乳峰似乎快將胸圍撐破。
咕嚕!三個中年人不約而同地吞下一口吐沫,眼神火熱得幾乎快要燃燒起來。
“真是人間極品的尤物!”帶眼鏡的中年人呆滯地盯著風寧胸前,笑道:“不只臉蛋漂亮,身材也好的沒話說……”
撕破衣服,讓男人用色瞇瞇的眼神欣賞自己的身體,素來高傲又任性的風寧哪裡能忍受得了。如果她的嘴沒有被堵,她一定會搬出風真的名頭,可是現在,她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沒等三個中年人作出再進一步侵犯風寧的動作時,身後突然傳出有些稚嫩但卻陰沉得近乎冰冷的話音:“這裡挺熱鬧的嘛!”
“啊?”三人大驚失色,同時轉過頭。
黑暗中,走出兩個人,一高一矮。兩人的容貌看不清楚,但是有一點相同,二人的眼睛都在閃動寒光。
身著休閒裝、稍矮的人道:“我想諸位不在乎多我一個人?!”他聲音略帶稚嫩,似乎年紀不大,顯然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三個中年人按住風寧,並未松手,相互看了一眼,暗使顏色,齊聲問道:“你是誰?”
稍矮的年輕人道:“只是一個暫時想看熱鬧的人。”
他此言一出,別說三個中年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連與他一同前來的高個青年也愣了,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風寧躺在地,剛開始覺得聲音耳熟,當她竭盡全力轉過頭,看清對方的輪廓後,身子猛然一陣,“嗚、嗚、嗚”的悶叫三聲。
通過她的聲調,稍矮的年輕人已然知道她認出自己,雙目彎曲,笑瞇瞇地蹲下身形,正視風寧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笑道:“沒錯,正如你心中所想,就是我,杜小鳳!”
“嗚嗚嗚嗚——”風寧聽完,兩眼大睜,腦袋搖晃著,發出一長串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杜小鳳聳聳肩,搖頭道:“這句話太長了,我可聽不出來你什麼意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說普通話!”
“嗚嗚嗚嗚——”風寧大急,目光向下撩動,瞥著嘴中的手帕,示意自己不能說話。但當她看到杜小鳳眼中的笑意時,頓時明白對方在耍自己,兩眼噴火,用足可以將一頭大象化為灰燼的眼神狠狠瞪著杜小鳳。
杜小鳳見狀,點點頭,站起身,對沈三情道:“看起來她精氣神挺足的,用不著咱們幫忙,我們還是走!”
“嗚嗚嗚嗚……”風寧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悶聲大叫起來。杜小鳳疑惑地轉回頭,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風寧歎了口氣,眼巴巴地看著杜小鳳,豆大的淚珠如同斷線珍珠,可憐西西的模樣任誰都會生出憐惜惻隱之心。
“唉!”杜小鳳敲著腦袋走回來,無奈道:“真是傷腦筋,看來還是走不了了啊!”
通過他和風寧的對話,三位中年人也把他模樣看清楚了,發現他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之後,三人暗松口氣,那三角眼的中年人怒氣沖沖道:“小子,你自言自語夠了嗎?是不是當我們不存在啊?”
杜小鳳沒理他,對風寧道:“你希望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