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鳳一時還無法接受她如此親密的動作,但卻體貼的沒有避讓,因為他知道,那樣做將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傷害。他輕輕撫摩她的秀髮,柔聲安慰道:「不要哭,沒事了,我帶你走1
亞晴的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指尖已乏白,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杜小鳳就會馬飛走似的。
她的淚,讓杜小鳳感到心痛。
他扶起她,輕聲道:「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1說著,他攔腰將亞晴抱起,向辦公室外走去。
「杜小鳳1老師在後看得兩眼充血,到現在他還沒有打算放棄已到了嘴邊的美味,出聲將他喝住,冷道:「我只讓你離開,而並沒有讓她走1
杜小鳳站住身,仰面,問道:「你還想怎麼樣?」
老師道:「作剛才沒有作完的事1
「好1杜小鳳點頭一笑道:「剛好,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樣1說罷,他打開房門,來到走廊,將亞晴輕輕放下,說道:「你先在這裡等一下。」
亞晴抓住他衣襟的手絲毫不敢放鬆,帶著哭腔問道:「我要去哪?我怕……」
她驚慌失措的眼神可激起任何一個男人的保護欲。杜小鳳是個男人!他拍拍她手背,笑瞇瞇地說道:「放心,我去去就回,去作一件剛才想作卻沒有作的事1
他的笑容,讓亞晴寬心,他的體貼,讓她窩心,他身那種自然而然帶給周圍人的安全感,更讓她迷戀,捨不得鬆手放開。
「你會很快回來的,是嗎?」亞晴不放心地追問。
「嗯!我保證1杜小鳳點頭,拉開亞晴的小手,轉身重回辦公室,慢慢將房門關嚴,反手鎖死。
老師楞然地盯著他的舉動,問道:「你要幹什麼?」
杜小鳳嘴角一挑,掛起一絲似有似無的微笑,他瞇縫眼睛道:「我只想看看你的內心世界是如何的醜惡1
說完,他的眼眸開始慢慢變得明亮,白色的光芒迅速掩蓋住黑色眼球,使他雙眼射放出兩道精光。
「這……這是什麼……」老師從來沒見過如此驚奇的事,人的眼睛竟然可以變色,還會發出光芒來?!他張大嘴巴,驚訝地倒退數步,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腦袋突然嗡了一聲,接著,陷入一片空白。
原來,杜小鳳早已經準備妥當,蓄勢待發的精神力在他愣神的一瞬間,侵入他的大腦。
這是杜小鳳第二次使用精神力窺視人的內心,但這次和回對張慧芝的施為是帶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而且在精神力的強弱方面也不可同日而語。次他只是覺得好玩,是試探性的,精神力也只不過處於初級階段,但這一次則含恨而發,隨著他與真悟的融合,精神力比以前不知強出多少倍,絲毫沒有保留,根本未顧慮到對受施為一方精神所造成的傷害。
當他的精神力與對方的思緒接觸後,他第一感覺是骯髒與邪惡,接觸逐漸加深,他看到數張女生哭泣的面龐,他知道,那正是他犯過的罪惡所在。
杜小鳳對精神力的控制還未達到純熟,加入侵他人的大腦是相對較難的一種,他並看到太多的東西,即使那些他已探知的只不過是些模糊的片段,看不真切,時間不長,他頓感疲倦勞累,不敢再繼續下去,強力施為,會讓自己精神力受損,得不償失。
他收回外放的精神力,長長吸了口氣,精神有些萎靡。
那老師還處於大腦空白狀態,人傻楞楞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兩眼發直,呆望前方。
「無論是誰,做錯了事總要受到相應的懲罰,這是天道1杜小鳳逐漸發覺真悟元經有許多話很有道理。
教學樓外操常
老師和亞晴一去不回,連杜小鳳也沒了蹤影,學生們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不會發生什麼事了?」那位受過杜小鳳幫助的矮小少年擔憂自語。
「能出什麼事?別瞎操心了1旁邊有人白了他一眼。
這話剛說完,只聽嘩啦一聲,教學樓的方向傳來窗戶破碎的聲音。
由於教學樓和操場之間有樹木遮擋,距離又較遠,學生們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先是一驚,緊接著爭先恐後向樓下跑去。
等到了近前,看清之後,學生們都傻了眼。
只見那位身材粗壯的體育老師衣服被人扒得精光,只留一條短褲,赤身裸體伏在地,背後還粘貼一張大白紙,寫五個紅色大字:「我是禽獸教師1他身下有不少破碎的玻璃碎片,身劃出數條口子,哼哼啞啞發出虛弱的呻吟,爬不起來。
來浩陽學的學生基本沒有幾個省油燈,不是平日裡扯皮搗蛋的頑劣份子就是成天打架鬥毆的不良少年,他們對老師沒什麼好印象,總結兩個字可以代表——厭煩。現看到體育老師這般模樣,學生們回過神,沒有一人願意前幫忙的,一各個幸災樂禍的在旁看熱鬧。
「哇靠1學生中有人大笑出聲,嗤笑道:「我們知道你是禽獸,可你也不要用這種方式來表白自己嘛1
「……」老師口吐白沫,已說不出來話。
教學樓內。
那位體育老師落得這個下場,自然是杜小鳳的傑作。從對方腦海中的世界,他瞭解到浩陽高中要遠比他想像中黑暗得多。
他本想將浩陽林林總總的黑幕暴光出去,可轉念一想,又覺不妥。第一,正如那個老師所說,他的話,外界未必會有人相信,況且他手中沒有確鑿的證據;第二,即使真有人相信他的話,事情一旦敗露,必然在社會中掀起軒然大波,到那時,受傷最深得不是浩陽高中,不是那些敗類教師,而是受害的女學生們,他不得不顧忌到這一點;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杜小鳳有種衝動,或者說有種慾望,不希望依靠外界,而是用他自己的力量來改變,或許會很難,但他越來越喜歡嘗試一些東西。
杜小鳳走出辦公室,亞晴正靠著走廊的牆壁,滿臉緊張,見他出來,忙問道:「我剛才聽到玻璃碎的聲音,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1杜小鳳悠然一笑,道:「辦公室裡太熱了,我讓他出去涼快一下1
亞晴還想再說什麼,杜小鳳已前將她托起,笑吟吟道:「我送你回教室。」
「可是,他……」
「放心,沒有事了1
回到教室中,將她安置好,杜小鳳問道:「肚子還痛嗎?」
「恩1亞晴點點頭,剛才依偎在杜小鳳懷中,雖然它並不寬厚,但傳來的溫暖和舒適讓她捨不得離開。
「痛得厲害嗎?」
「恩1
杜小鳳正色道:「哪裡痛,我可以幫你看看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亞晴臉色一紅,垂首,不好意思地微搖搖頭。
杜小鳳誤會了她的意思,笑道:「放心,我不是色狼,也絕對不會藉機佔你便宜的。」
亞晴有些慌亂,連忙擺手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我不好意思說……而且,我也習慣了。」
杜小鳳聽得莫名其妙,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又什麼叫習慣了?有病就得治嘛,越耽誤越容易出現問題。我學過醫術,或許能幫你減輕一點痛苦,告訴我,究竟是什麼病?」
「哦1亞晴為難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說,她偷眼觀瞧杜小鳳,見他細長的眉毛微微皺起,滿臉認真,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低聲嬌柔道:「這是女人的病啦,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的嘛……」越說,她聲音越低,到最後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
杜小鳳耳朵靈敏,聽得一字未漏,他問道:「每個月總會有幾天什麼?」
「就是那個啦1「那個?那個是哪個?」「哎呀,就是……那個了嘛1「……」
亞晴這個那個足足拐彎抹角了兩分鐘,杜小鳳終於弄明白她的病因所在,原來是痛經。
這個病,對於一個和自己不太熟悉的人,特別是男生,確實不容易講出口。
如何治療痛經,杜小鳳在真悟境界中學過。
經水為血所化,而血又隨氣運行,若氣血充沛,氣順血和,則經行通暢無阻,自然無疼痛之患。若清志不舒,或寒客胞宮,致氣滯血瘀,經氣澀滯不暢,不通則痛。產生痛經有許多原因,若要醫治,必須先查明起因,是由於氣血瘀滯所導致或是因為寒濕凝滯、肝郁濕熱、氣血虧虛等原因所造成,每個起因都是不同的治療辦法。
杜小鳳撓撓頭髮,苦笑道:「這個病,不太好治1他的意思不是說他治不了,而是因為男女有別,有些女生隱私的地方他碰不得,還有,治療這種病需要專業的針具,並非一兩個曲別針能糊弄過去的,到現在,他只在真悟境界中用過虛幻的針具,至於現實中,他別說接觸,恐怕連看都沒有看過。
亞晴情緒複雜,即心虛地出一口氣又隱隱有些失望,她小聲道:「醫生也是這麼說的。」
杜小鳳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不好治,不是我治不了,而是因為我沒有必備的針具,而且,有些地方我也不好下手。」
亞晴疑問道:「你真的學過醫術?」
杜小鳳仰面大笑,道:「我為什麼要騙你?我確實學過中醫1
「哦1亞晴將信將疑的答應一聲,還是不太相信他的話。這也難怪,在大家印象中,會中醫的都是些鬍子又白又長、穿著保守的老頭子、老先生們,像杜小鳳這樣年紀輕輕、氣質出眾的少年,怎麼樣也想不到他會和中醫這門『古老』的醫學有關聯。
杜小鳳看出她不相信,可也沒有辦法,自己總不能用刀子強逼著人家相信?!他無奈道:「你可以按摸關元穴,這樣痛苦會減輕一些。」
「關元穴?」亞晴楞然,問道:「關元穴是啥?」
笨蛋!杜小鳳拍下額頭,暗罵自己糊塗,他將人體穴位記得滾瓜亂熟,像亞晴這樣的普通人根本從未接觸過,哪能知道自己指的是哪。他歉然一笑,說道:「在小腹。」
亞晴天真地用手指了指,問道:「是這嗎?」
杜小鳳搖頭,道:「再向下點。」
亞晴手指下移寸許,又問道:「這嗎?」
杜小鳳瞄了一眼,頷首道:「再向下一點。」
亞晴小臉紅了,再往下,就要摸到她最敏感的地帶了。不過,她還是按照他的話又向下移動少許,嬌滴滴問道:「這?」
杜小鳳目測片刻,笑道:「沒錯,再往中間一點就對了,你可以先用手指輕輕往下按,然後收力,但別全部收回,需保留一部分,接著再往下按,再收力,反覆這樣做,最好配合呼吸,呼氣時下按,吸氣時收力,你試試。」
他這種辦法是無奈之舉,根據針灸的原理演變出來的。他將針灸手法中的提括補法針灸學術中行針時的一種常見手法運用到手指按摩,至於靈與不靈,他自己也不知道。
亞晴好奇地按照他的方法照做,剛開始時,手指按在小腹,十分疼痛,她咬牙挺住沒有吭聲,可時間不長,疼痛感大為減弱,她試著又做了一會,雖然腹痛未全部消除,但比剛才時確實有所輕緩。她驚訝地看著杜小鳳,不敢相信道:「你,你真的會醫術啊1
杜小鳳表情沒什麼變化,暗中卻長出口氣,看來自己對針灸術的靈活運用又起到效果了。他暢懷笑道:「我從來不欺騙朋。」
亞晴先一楞,接著喜出望外,身子前探,抓住他的袖口,電眼睜得又大又圓,問道:「你把我當朋了?」
杜小鳳不留痕跡的小退半步,笑道:「難道你不是我的朋嗎?」
「我是1亞晴反射性的大聲答道,剛才因為那個變態老師而造成驚恐和羞辱一掃而空,整個人沉醉於濃濃的喜悅當中。「我很高興能成為你的朋呢1
你是如此容易滿足!看著亞晴興奮激動的小臉,回想起她剛才驚慌失措讓人心痛的模樣,杜小鳳有股想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他從未有過這麼強烈的保護欲。
心中的蠢動讓他感到害怕,怕自己對亞晴造成傷害。他拉掉袖子的小手,退後兩步,表情不太自然道:「你先休息,我出去了。」
「別……」亞晴不希望也不願意他離開,有杜小鳳在自己身旁,她能體會到難以形容的舒服和無比強烈的安全感,想叫住他,可一時找不到恰當的理由,手僵在空中,菱形的小嘴張開,卻吐不出任何挽留的話。
杜小鳳拉開教室門,準備出去,剛好,外面還有一群人準備進來,雙方碰個正著。
「就是他1對方人群中一位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眼神卻帶輕浮的青年指著杜小鳳鼻子,大叫道:「他就是杜小鳳1
杜小鳳聞言,定睛一瞧,說話之人正是昨天帶頭闖進自己教室欺負弱小的傲氣青年。昨天自己和他雖未動手,但卻讓他下不來台,看來,今天這些與他同來的青年十有八九都是他找來向自己報復的。
他猜得沒錯,這十多號人都是學生會的學生。由於有校方支持,學生會在浩陽高中實力甚強,會中的學生更是眼高過頂,一般人不放在心,昨天,他們在一個剛剛入校的高一學生手中吃了虧,面子難看,這口氣怎能嚥得下去。
「你就是杜小鳳?1學生中,有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開口問道。他聲音低沉,音量不大,卻可讓教室中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杜小鳳下打量此人。這人十七八左右,微微發胖,但身的肌肉異常結實,粗壯的手臂幾乎與杜小鳳小腿粗細,往臉看,小眼睛,鷹勾鼻,四海口,相貌平平無奇,典型掉在人群中就很難再找不到的那種。不過他的眼神相當明亮有神,看得出,這是一位善用心計的人。杜小鳳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杜小鳳,二人相隔只有兩步,皆未說話。
好一會,杜小鳳微微一笑,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杜小鳳1
「他應該還沒有超過十五歲。」粗壯青年落在杜小鳳身的目光未動,話卻是對身後那位傲氣青年說的。
「是的,鵬哥1傲氣青年對他似乎十分尊重,講話時小心翼翼,目光自然下垂。
「他也並不強壯。」粗壯青年繼續道。
「哦……是的,鵬哥1傲氣青年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將頭垂得更深,話聲低如蚊音。
「所以說,」粗壯青年背手一笑道:「你們都退步了,竟然被一個不到十五歲,身材消瘦的少年嚇退,這似乎有些解釋不過去,以前,你們並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最近的日子過得太安逸,讓你們的膽子也變小了。」
「鵬哥,我……」傲氣青年此時身的傲氣早已全失,剛要開口解釋,那粗壯青年擺手道:「什麼都不要說,你們最好祈禱,不要讓慶輝知道這件事。」
聽到慶輝這個名字,青年嚇得一激靈,腦門滲出冷汗。
粗壯青年見他這副模樣,輕歎口氣,對杜小鳳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1
杜小鳳淡然道:「學生會的。」
「恩1粗壯青年道:「作為新人,開學第一天便和學生會的人動氣手來,並且把人打了,你也算是開了浩陽的先例1
杜小鳳聳肩,仰面道:「我並有打人。」
「哪如何才算打人呢?」粗壯青年語氣平穩地問道:「是這樣嗎?」說著話,他冷然舞動拳頭,猛擊杜小鳳面頰。
好強的勁力!對方只一動手,杜小鳳便判斷出他的身手比平常人厲害得多,肯定經過特殊訓練過。他向後倒退半步,身子微仰,對方的拳風擦著他鼻尖劃過。「彭1「嘩啦1兩聲,粗壯青年一拳沒打中杜小鳳,但結結實實砸在黑板,磨沙的玻璃面被打出個碗大的窟窿,半面黑板佈滿裂紋,可見他這拳的力道,簡直強得駭人。
他拍了拍手背的玻璃碎片,目光如冰,冷冷盯著杜小鳳,哼笑道:「你反應倒挺快的嘛1
杜小鳳淡淡道:「你拳頭的力量也不校」
粗壯青年仰面,無聲地笑了笑,解開衣扣,脫掉外衣,抖手甩給一旁的同伴,看架勢,準備要和杜小鳳硬拚。
對方十多號人,一各個又都是十六七歲、年輕力壯的青年,杜小鳳未必怎樣害怕,亞晴卻擔心不已,粗壯青年一動,她嚇得驚叫一聲,生怕他有所散失,衝前,拉著杜小鳳往後退。
粗壯青年望了望她,目光中閃過一絲驚顏。亞晴並非十分漂亮的女孩,但那雙勾魂的電眼、成熟的身材和嫵媚的風韻使她在同齡女孩子中鶴立雞群,格外引人注目,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那粗壯青年和同來的十多號青年也不例外。數十道火辣的目光在亞晴臉、身打轉,讓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成熟的她滿面通紅,本能地躲到杜小鳳身後。
感覺到她的緊張,這讓杜小鳳很不舒服,他臉色沉下來,冷道:「難道沒有人教過你們如此看一個女孩子很不禮貌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像個火捻子,點燃眾人心中的火焰。他們一各個面露怒色,對杜小鳳怒目而視,目光如果可以變成刀子,他此時一定滿身血窟窿。無視對方殺人般的眼神,杜小鳳腰身一挺,傲然而立,任由亞晴用盡全力拉扯,他不動分毫。
粗壯青年擺手壓住蠢蠢欲動的眾人,哼道:「看來,得有人先教導一下你要如何和學長們說話了1說著,他挽起襯衫的袖口,跨前兩步。
他與杜小鳳近在咫尺,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正在這時,粗壯青年口袋中傳出清脆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