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第155章再入異世--懲惡看選擇-
他隱藏得相當自然,兩個女子不可能發覺,但龍飛羽的角度實在太好,在這裡看下去,整條大街沒有死角。
這兩個女子已經被人盯上了,這是龍飛羽的第一感覺:她們會有危險,這是他的第二感覺,雖然他與她們只是萍水相逢,甚至沒有留名道姓,但他卻不能坐視不理,況且他也打算找一找這群不地道的採花賊,極有可能就著落在這個鬼頭鬼腦的人身上,這兩個女子昨天剛剛合作殺了一個採花賊,他們有理由報復她們,而且她們是兩個年輕女子,理由更充分!
龍飛羽走出客棧,看起來極悠閒,但卻走得極快,繞了一個大圈子,在她們前面等候,在一家藥店門口細細地看著裡面的藥材,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咦」,龍飛羽慢慢回頭,高興地說:「兩位姑娘,真巧,又碰到你們了!」
師妹看著他。好像也挺高興:「是你,你做什麼?」
龍飛羽苦笑:「昨天睡到半里夜,腰疼死了,弄一幅膏藥貼貼!」
師妹關心地說:「真的嗎?最好找個大夫看看!」
師姐眉頭皺起:「師妹!他是誰?」
師妹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師姐的目光慢慢溫和,向他點點頭,飄然而過,師妹走在後面沖龍飛羽說:「我……要走了!」
龍飛羽說:「你去哪裡?」
師妹低頭說:「門裡還有事。我們回去,再見!」
龍飛羽沒有回答,他在考慮應該以哪種方式跟隨她們。
師妹轉身,一個細細的聲音飄來:「我叫玉娟!」
龍飛羽突然說:「其實我也正好有事有去那邊,不知道能不能與兩位同行?」
玉娟停下腳步,輕聲說:「當然可以!」從後面看過去,她的脖子微微發紅,不知是否是她剛才說出名字時的遺留。
龍飛羽微笑:「那就好!姑娘請!」
師姐已經在前邊路上站定,擺出一幅冷若冰山的表情看著龍飛羽:「他跟來幹什麼?」
玉娟輕聲說:「他到那邊辦事。正好順路!」
師姐冷笑:「到那邊辦事,到大海去辦事?」
居然還有海,龍飛羽興趣大增,他從小就愛海,他地一身神功也來自海洋,對大海的熱愛可以說是無以復加,一聽到「海」字頓時眉花眼笑,連忙說:「我就是去看海的!」
師姐冷冷地說:「海有什麼好看的?我看你是居心不良!」說他居心不良。眼睛看的卻是她師妹。
玉娟臉已微紅,掉臉不看她。
龍飛羽歎息:「我得承認我的確有點私心!」
玉娟臉紅透,隔著面紗都能隱隱看出。
龍飛羽不好意思地說:「在下一介書生。行走江湖,屢遇凶險,我看……兩位如此好武功,和你們一起走肯定會好些。兩位小姐俠義胸懷,小生這個要求想必不會拒絕!」
師姐愣住,她絕對想不到居然有一個大男人尋求兩位女士的保護,還說得如此直白。這個人的臉皮實在不薄,玉娟臉色也慢慢恢復正常,好像有幾分放鬆,也有幾分失望。
師姐沉吟良久:「好吧,你可以跟我們走,但不得多說話,也不得有什麼歪心思,否則,休怪本姑娘一劍殺了你!」
龍飛羽點頭:「小生絕不多話,也絕不敢有什麼不良舉動!」
師姐怒道:「什麼舉動?心裡也給本姑娘放乾淨點!」
龍飛羽點頭:「姑娘處事公道!在下遵命!」
師姐看著他滿不在乎地表情,心裡怒火升騰,他說她「處事公道」,肯定是說她處事不公,也是,他心裡的想法自然只能由他,別人也無法知道,也許是看他對師妹有些什麼異心,她在不自覺地設防吧?剛才師妹的表情也有些奇怪,難道昨天他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不好,昨天她酗酒的情景他不知是否看到了,昨天也不知是怎麼了,看到那個何家大少爺,她就覺得像極了「他」,讓她沉論、也讓她不捨,最終讓她一杯又一杯地喝了個爛醉如泥。
師姐快步而前,心中亂成一團!
三人走的是小路,指著前面高聳入雲的山,玉娟解釋說:「翻過這座山就到了!」
龍飛羽盯著這座亂雲飛渡的山峰喃喃地說:「這山好高!」他的眼睛裡有微微的思索。
天空陰雲密佈,樹木在大風中搖曳,一時落葉無數。他們已到了半山腰,沒有人叫累,兩位女子額頭已有細汗!
玉娟側目而視,龍飛羽依然步態悠閒,她心裡頗有奇怪,這個人體力倒是不差。
但龍飛羽突然說:「兩位歇息一下如何?在下實在……實在有些累了!」原來他還是累了,玉娟看著師姐,師姐四處打量了一下,終於點頭:「好吧,就休息一下!」也不看龍飛羽,逕直踏上一塊山石,坐下,背轉身子看著山地那邊。
龍飛羽偏頭看著玉娟:「寧姑娘。你不累嗎?」
玉娟點頭:「有點,這山陰森森的,我們少歇一會……早點回去!」
龍飛羽縮了縮頭:「姑娘說得是,我也覺得好像一陣陣的發冷,前面的樹林陰風陣陣,會不會有……鬼?」
師姐鄙夷地說:「怕鬼?虧你還是一個男人!從沒見過這麼膽小的男人!」
龍飛羽苦笑:「其實在下平時膽也也挺大,村裡人都叫我烏大膽,只是昨天聽寧小姐講了個鬼故事,突然有點怕了!」
玉娟看著她師姐:「師姐。你說那個吸人精血的……人會不會來……找我們?」說到那個人,她也微微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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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淡淡一笑:「來了豈不更好,將這個邪魔殺了,這地方的姐妹們就安全了!」
龍飛羽伸出大拇指:「女俠豪氣干雲!佩服!」
師姐側目:「你可得小心點,妖魔鬼怪最喜歡的就是膽小的人!」
龍飛羽微微一笑:「你錯了,他喜歡的是你們這樣又美麗又可愛的女孩子!」
玉娟頭已低下,師姐卻大怒:「你風言風語地說些什麼?再要說這些沒有分寸地話,本姑娘割了你的舌頭!」
龍飛羽搖頭:「明明是如花歲月。似玉年華,偏偏要讓自己與痛苦為伴;明明已不值得留戀,偏偏沉迷其中不願回頭。甚至還拒絕美麗地言語,這又何苦?」
師姐霍然回頭,盯著他:「你知道什麼了?聽說過什麼了?」
龍飛羽歎息:「我什麼也不知道,只知道人生就像翻這座山。眼前是陰雲密佈,轉過這個山峰,面前卻是一片美麗的景致,眼睛可以轉過彎來。心又為何不能?所謂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師姐身子一震,回頭,往事剎那間齊聚心頭,那個男人早在五年前就已離開了她,親手將她推下了懸崖,她的心裡早已沒有了她,他與她的情和愛也早已被山崖淒厲的山風撕成碎片,消失在那大山深處,永遠也找不回來,她心裡為什麼還要記起他?既然他如此無情無義、如此歹毒,她又何必要多想他?為什麼就不能將情與恨都一筆勾銷?
玉娟眼裡也有光芒閃爍,他這幾句話一說,整個人好像變了,變得充滿智慧,也好像歷盡了世事滄桑,又好像什麼都沒變,他依然那麼平靜安然,不知什麼時候,她的眼睛裡多了幾分癡迷。
突然林間傳來一聲陰森森地笑聲,隨著這笑聲,一條人影從樹林裡慢慢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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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齊抬頭,盯著這個人,兩位女子盯的是這個人,龍飛羽看的依然是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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