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修為控制在天佛級後,田陽直飛向那名羅漢身邊。當田陽靠近時,那名羅漢也發現了田陽的到來。控制蓮台靜靜的等候著,直到田陽飛到羅漢身邊十里處時,已經清楚看到田陽的那名羅漢突然神色一變,其後就開始御使蓮台瘋狂向遠處飛去。
見到這名羅漢的反應,田陽雖然不明白出了什麼問題,但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裝扮被看出了什麼破綻。既然已經被發現,一直沒把自己當成什麼善良人物的田陽也就不多做顧忌,佛力再提高一層次,運起了菩薩級的修為直追那逃竄羅漢而去。
高出兩個層次,自然是輕鬆追上。那名羅漢見到田陽頭部放出的五色霞光,也明白到自己絕對不可能逃出這擁有菩薩級修為的高手之手,便也不再多做無謂的事情,靜靜的停下盯著田陽,想看看田陽究竟有什麼事情。
「你叫什麼名字?」田陽輕聲問道。他不想隨便就把別人用侵蝕弄成廢人,畢竟當初在凡間界的時候,西藏佛宗的活佛們,他還是很有好感的,也不想隨便的就把這可能也是佛宗哪代祖師的羅漢幹掉。
聽了田陽的問話,那名羅漢再次神色怪異的看了田陽一眼,才神色肅然的對田陽答道:「貧僧法號子空!」
「你認識我嗎?」田陽見羅漢神色怪異,於是再次問道。
「貧僧不認識施主!」子空回答道。
被子空這麼一說,田陽反倒更加疑惑起來。子空絕對已經認出了他不是佛界之人,要不然也不會以「施主」這個稱呼來稱呼自己。
「大師,不知道我哪裡露出了破綻,你居然可以在十里外就發現了我不是佛界之人?」田陽見子空如此老實,也就不再繞圈,直接問出了心中疑惑。
「施主從先前靠近貧僧到現在,已經露出了四個破綻。而這破綻卻都和佛界的一些常識性問題有關,所以貧僧很容易就認出了施主不是我佛界之人!」子空神色不變,輕聲回答道。
「首先,施主你靠近之時沒有御使紫金蓮台這種象徵天佛身份的象徵,而是用了其他界普遍使用的御空飛行,所以算是第一個破綻。而第二個破綻就在於施主你身上煞氣極重,絕不可能是正道修煉的佛界中人。貧僧躲避你,也只是因為怕你是從修羅之界回來的高手。所以並不想惹到你。以前兩個破綻來說,貧僧也不能太肯定施主來自他界,但是施主你在追趕貧僧時,居然用出了菩薩級的修為。佛界之中,達到菩薩級的高手,會自然生出盤發,而不會像施主你這般的還是淨頂之身,所以這算是施主易容後的一個破綻。而其四就更簡單了,施主問貧僧的第一句話,就沒有用上一點出家人的用語,所以很容易分辨出施主絕不是我佛界之人。」子空回答的條理清楚,似乎並沒有因為田陽的煞氣重而動什麼心機。
「大師說得沒錯,看來我真的是一知半解,從而出現了諸多破綻啊!」田陽笑答道。這個和尚對自己的脾性,還真有點得道佛祖的意思。
「大師對我如此坦白,就不怕我知道這些後,殺人滅口嗎?」田陽笑完,試探性的又問了子空一句。
「生死如果看不破,那我也妄為修佛多年了。施主如果要殺我,貧僧自然是無法抵擋。如果貧僧涅磐前能替施主解開一份疑惑,這也算是貧僧對施主的一番渡化。」子空神色不變,繼續輕聲答道。
田陽越聽越有趣。這個名為子空的羅漢還真的很有些意思。田陽以自己的觀察為準,能清楚的感覺到子空在說這些話時,身體中血脈心跳無絲毫變化,其聲音也如古井不波,應該說的全是實話。
「大師,我此來佛界,並不是對佛界有所企圖。來此是為了兩件他界之事,如果事情不能解決,恐怕佛界也會有不小的劫難。所以懇請大師指點迷津,為我行個方便!」田陽對子空敬重,施個佛禮後,向子空請教道。
「施主言重了,如果有什麼事,施主請問便是!」子空並沒有一絲死裡逃生後的興奮,只是靜靜的說道。
「那晚輩也就不客氣了,這次的兩件事,晚輩暫且不能相告,還請大師見諒。但這次行事需要謹慎方便,所以晚輩也需要大師指點一番。先前大師所說的四個破綻,晚輩自信能解決其後三件,只是大師說的紫金蓮台什麼的,晚輩就有些不明白了!」田陽見到子空的氣度,已經完全被折服,問話之時,也越發恭敬了一些。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子空這樣修為的羅漢,在平常的話,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若是有所疑惑,恐怕也早如對待清冽仙君一般的直接用血族魔法侵蝕了算了,哪會有現在客氣詢問的一面。
「施主的確聰慧過人,問的也的確事外界最不容易弄明白的一件事。我佛界之人,既然已升佛界,自然也有各自的法座。而這法座,也就是蓮台。蓮台共分九級,我佛界只有六級,其他三級相傳只有成神之佛才會擁有。而佛界的六種蓮台各不相同,從低到高,是按色彩來分。佛子級為淡金色,我們羅漢級為濃金色,其上的天佛為紫金色,而後的菩薩為白玉色,再上的佛祖為翡翠色,而佛皇獨有的則為七彩色。至於還列其上的琉璃色、透明色和九彩色蓮台,那就都只在傳說中出現過,所以我也就不多說了。」子空雖然心性修為極佳,但卻也是個說道型的,介紹起來講述的十分詳盡,讓田陽連神佛境界的佛應該是駕馭什麼樣的蓮台都知道了。
「大師,聽您這說法,似乎佛界之人個個都有蓮台似的。可是這蓮台應該是佛器之物啊,怎麼會多的如此氾濫呢?」田陽有些不解了。
「施主來佛界後,可曾見過一種金色的雲朵?」子空不答反問。
「見過,那種金雲之比金石,實屬罕見!」田陽笑答。他不止見過,現在次元空間裡還收著一大團呢。
「施主可能也覺得奇怪吧,我佛界幾乎是空無一物,而且還無晝夜之分。這漫天的佛光,卻不僅能讓我們修煉迅速,而且還讓我們可以憑空居住。但是這些看似不知從何而來的佛光,其實也是有其產生之處的。施主可能已經猜想到,不錯,這漫天佛光就是由這些金雲產生出來的。金雲萬年一匯,由佛力凝聚而成,其後又散發成漫天佛力,倒也應了我佛家的輪迴之說。只是這凝聚金雲,也是另有他用。佛運雖不算太多,但也為數不少。只要取其一小塊,用佛力傾注煉化,就能形成蓮台。這種可當法器又可以幫助修煉的金雲蓮台,佛界中人自然也就人人都會煉上一個了。至於蓮台的顏色變化,是根據盤坐其上的主人輸送能量程度而變,所以也就成了用來辨識其他人修為的標誌了!」子空侃侃而談,原本田陽也只想弄明白蓮台如何煉製,卻沒想到子空真的囉嗦至此,居然又把金雲的來由和蓮台的煉製和作用都又講了一番。
「多謝大師,那晚輩就此告辭了!」田陽一是急著去煉製屬於自己的蓮台,再者也是怕了子空這愛囉嗦的性格。告辭一聲後,沒等子空回答,就有些急切的向遠處飛去。
看著田陽飛逝出視野外後,子空微微笑了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後,便又架著他的深金色蓮台,慢慢的繼續向前飛行的方向飛去。
在飛離子空近十萬里後,田陽落腳在了一塊百多個平方的金雲上。用力跺了跺腳,在聽到一陣金鐵交鳴聲後,田陽決定還是使用自己先前收起的小金雲。拿出那小團金雲後,田陽才發現到,原來金雲也還有一點區別。這團小金雲明顯的就比腳下的大金雲要濃密上了數百倍,其能量的含量也是不比大金雲弱上多少。
稍微一思考,田陽立即明白了過來。結合子空說過的金雲形成和漫天金色佛光形成的原理,那小金雲很顯然就是集合了不知多少年後,又揮發的只剩現在這麼大的一團。這一團不知到多少年歷史的金雲,多年來在揮發表面的同時,也把其內部精華沉澱了起來。
田陽十分高興,沒想到自己貪方便的舉動,竟然揀了塊好材料。有了好材料,自然就想著應該怎麼煉製自己的蓮台。到這時田陽才發現到,自己先前急著煉蓮台,竟然忘記了問一下子空,蓮台煉製的具體方法是怎麼樣的。
想來想去,覺得去追子空太麻煩了。反正還有一大塊在腳底,田陽也不怕浪費,乾脆就開始做起試驗來。以他煉器的習慣,第一步自然是精煉材料了。想都沒想,一團天火立刻包住了十多平米的小金雲。天火燒灼下,小金雲慢慢融化起來。在融成液體的同時,一陣強烈的金光從被提煉的小金雲上散出,算是把比較低純度的雜質煉了出去。
重修後的天火異常強力,片刻的功夫後,小金雲已經縮小到了一米左右。只是讓田陽有些不滿意的是,這樣的金雲竟然在天火燒灼下還可以提純。一不做二不休,田陽乾脆也先不管蓮台怎麼煉,就把天火加到最強,開始瘋狂提煉起這已經算是濃縮的精華的殘餘金雲。
沒想到,這樣一來,在五分鐘後,出現了讓田陽頭疼的一幕:在強力的天火燒灼下,金雲總算也提煉到了一個天火再也提煉不了的高純度,只是這高純度的金雲,現在卻只能用金丸來形容了。偌大的一團金雲,現在只剩下了小拇指的指頭大小,如果想煉成蓮台,恐怕還真沒誰能坐的上去。
這可傷了田陽的腦筋,他也沒想到,一時興起,竟然會弄成現在這樣。想來想去,田陽也覺得,自己好像只有選擇腳下的大塊低品質金雲來煉蓮台了。有著血族的挑剔,田陽越看腳下的金雲就越是不滿,火大之下,剛燒完的小金雲的天火隨手發出,把整個百米見方的金雲籠罩了進去。
沒想到這麼一做。大金雲居然也開始快速縮小。田陽看的眼前一亮,催動功法,立刻把天火燒的更旺。只在十多分鐘裡,百米金雲竟然也變成了另一顆和先前那顆一樣精純的小金丸。
有了這個發現後,田陽立刻興奮了。神念展開,在尋找到目標後,立刻就直飛那些金雲而去。在田陽的手下,一朵朵金雲被化成了小金丸。直到田陽收集了一千八百顆小金丸後,已經是第三天了,而方圓千萬里的大大小小的金雲,卻已經被他一掃而空。期間就算遇見了什麼人,田陽也不多事,總在別人的神念感應範圍外繞開,所有的目的都只是為了收集金雲煉珠。
只是這樣一來,千萬里方圓內,成了無雲區,再要生出金雲,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這個奇怪的現象,以後也就成了佛界一大謎團。至於大概知道是田陽所為的子空,卻因為心性修為極佳,也就沒有出賣田陽,讓田陽這個罪魁禍首一直沒被人發現。
有了一千八百顆小金丸後,田陽直奔記憶裡子空飛行的方向。在過了幾個時辰後,才讓他又找到了一塊足有十里大小的金雲。這塊金雲怕是形成沒多久,雖然體積夠大,但卻沒有太強的能量。這次田陽已經學乖了許多,結下一個結界包住了整朵十里方圓的金雲,然後才開始用天火從外圍圍燒。金雲飛快縮小,但被提煉出的稍差雜質卻也逃不出結界,也只能陪著金雲本體被再次燒灼。這次燒灼田陽格外小心,如同小島的金雲,在不久後就變成了一個兩米直徑的圓盤狀。
看著已有雛形的金雲圓盤,田陽笑了起來。眼看著,自己親手煉製的一座蓮台就要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