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最近很是不安分,她找到了自己終生的伴侶,眼愛的人喜結連理,因此她上班的時候很沒心思,總是幻想著與黃河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有的時候,心血來潮,便會開車出去達達,看看齊南市的大商場裡有沒有可以做嫁妝的物件。
此時的天氣有些寒冷,陳秀的車停在人民商場門口,一下車,便有一股寒氣沖面而來,冷啊,她看到周圍的人群呼吸中都帶著霧氣,不由得裹緊了自己的暱子風衣,快步進了商場。
或許她還不知道,有一個女人的身影,一直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
陳秀逛遍了商場的各個樓層,最後還是停在了黃金飾區。琳琅滿目的珠寶和黃金讓她看的熱血沸騰,心想,要結婚了,應該讓黃河給自己買幾件像樣的飾,雖然自己的飾品已經夠多了,但卻沒有特別名貴夠檔次的。這樣想著,陳秀便在導購員的解說下,一會兒看看戒指,一會兒看看項鏈兒,每一件都是愛不釋手。然而一看標價,頓時有些傻了眼,凡是被她挑中的,全是過萬的千足金飾,克數多,價格昂貴,其實十萬八萬對於她陳秀來說,實在是小手筆,但那也花著心疼啊,畢竟就要自己過日子了,錢,花一分少一分。即使讓黃河買,那還不是讓羊毛出在羊身上嗎?這樣一想,陳秀倒是推翻了剛才的想法,自言自語地道:不行不行,不能讓黃河買,讓陳婷買!
但轉而又一想,這也不是讓陳婷買的道理啊。
眉頭一皺,來了主意,自己可以纏著陳婷,讓她多給黃河點兒獎金啊,黃河為公司做了那麼多貢獻,年終分紅怎麼也得分個三十萬二十萬的吧?
這樣一想,不由得重新展露出了笑容。
或許,吝嗇地氣質,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改變的,在這些高檔飾面前,陳秀的吝嗇作風又上了上鋒。
隨後,陳秀又轉到了玉品店裡,這裡都是名貴的和田玉,價格比黃金還昂貴,陳秀相中了一個玉雕的菩薩像,足有一個三個月的小孩兒那麼大,一看標價,媽呀,九十九萬。
陳秀心想:搶劫啊?一塊破石頭值這麼多錢!
但是說實話。還是比較喜歡。陳秀有點兒迷信地傾向。對觀世音菩薩之類地神靈深信不。她覺得結婚地時候請這麼一樽玉像。那實在是吉利地說法呢。然而價格太昂貴了。將近一百萬。花這錢能在齊南市買幢好大地房子了。
買吧。不捨得;不買吧。總覺得遺憾。
最後陳秀還是準備讓陳婷大出血。心裡自我安慰道:她掙那麼多錢。現在不讓她放放血。以後等她找了老公。再勒索就勒索不到了。
這樣想著。倒也心安理得起來。
然後拿出照相機想拍照留戀。回去好好再琢磨一下。誰想樓層地值班保安過來就把她一陣數落當然。很意外。是個女保安。因為男保安見了這麼漂亮地女孩。誰忍心批評她?
倒是那位女保安二十歲出頭。口舌相當了得。喋喋不休地就沖陳秀興師問罪起來:「喂。你沒看到那裡地警示牌嗎。不准吸煙。不准拍照。你不知道你這樣做影響很不好。說。是不是哪個公司想借鑒一下我們商場地佈局和商品模式啊?」
陳秀真想抽她,一個小保安,也敢這樣對待客人。
「拍個照怎麼了,我又不是拍你們商場,我是拍我喜歡的那件玉器!」陳秀一邊爭辯,一邊打量著這個出言不遜的女保安,哼,瞧她長地那德行,跟個肉包子似的,真是玷污了她身上的那套仿警制服!
女保安仍然不依不饒地道:「怎麼,你還有理了是吧?走走走,跟我到值班室見我們隊長去!」說著就要過來拉扯陳秀。
陳秀一抖胳膊,皺眉道:「怎麼著,照個相跟犯了多大的罪似的,你這是侵犯公民自由!」
二人爭論著,玉器專櫃的導購員趕快過來勸架,一會兒勸勸女保安,一會兒勸勸陳秀,但是她們似乎都有當仁不讓的潛質,一時間爭論的有些臉紅不已。
這時候,一個身著裘皮大衣地女孩靠近了過來,靜靜地聆聽著陳秀和女保安的爭論。
而那女保安見對方跟自己爭論不下,便用對講機呼來了兩個男保安,其中一個是當班的值班班長。
保安班長說話間肯定向著那個女保安,如此一來,倒真有一種群起而攻之的感覺,陳秀委屈的不行,差點兒報警,但後來一想,還是準備給黃河打電話,讓自己地猛男老公收拾一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保安。
但穿著裘皮大衣地孩突然走近了陳秀,勸道:「算了算了,一點兒小事兒。」
陳秀一瞟這位裘皮美女,嚇了一跳,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孩兒?
但隨即皺眉道:「能處了嗎?你看他們仗著人多,想欺負人呢。」
裘皮美女一笑,沖保安班長道:「保安同志,剛才我也在場,這位女士只不過是想給自己喜歡地玉器照張相留念一下,你們其實也沒必要這麼較真兒。」
陳秀猛地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有人站出來為自己申冤了。
但那位長相還算委婉的保安班長正了一下帽簷,禮貌地道:「小姐,就憑您這一句證詞,我們也不追究了,但是我得提醒那位女士,不能拍照是我們商場地規定,希望她以後能遵守合作,不要讓我們做保安的為難!」
裘皮美女點頭道:「那是。她會記住的。」然後對陳秀道:「算了,一場誤會。」
但陳秀那脾氣豈能善罷甘休?她憤憤地沖那保安班長道:「不行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得向我道歉。」
那個女保安一聽這話也不相讓,義正辭嚴地道:「憑什麼向你道歉?你得給我們道歉才對。是你違反了我們商場的規定!」
陳秀嘖嘖地道:「你服務粗魯,不問青紅皂白就對顧客指手畫腳,難道這不是你的錯嗎?」
女保安:「………」
一場爭議又拉開了序幕。
直到樓層經理的出現,才讓現場暫時得到了緩解,陳秀不是省油地燈,一瞟那樓層經理,正要火,但仔細一瞧,猛地打了個哆嗦:靠,真是冤家路窄,怎麼會是他?
原來這位樓層經理陳秀認識,她叫蘇菲,是整層樓的負責人。以前她曾是採購部的經理,曾經在華聯公司進過貨,但是就價格和政策方面的原因,曾經與陳秀和黃河生過摩擦。這個狐狸精一出現,事情就更複雜了。
但陳秀畢竟是陳秀,她什麼世面沒見過,豈怕她一個小小的樓層經理,因此她提高了音量對蘇菲興師問罪地道:「蘇經理,你們商場怎麼雇了這麼些素質低下的保安啊?對顧客又粗魯又蠻橫,別把你們人民商場的牌子給毀了。」
蘇菲開口問,保安班長就討好地迎過去,將事情地真角地說了一通,當然,他的說辭肯定是肇著自己的人,倒是以陳秀在商場照相,不服從管理為由,反客為主了。
蘇菲本來就與陳秀有生意場上地過節,如此一來,她怎能放過時機整她一把,讓她這個堂堂的副總經理抬不起頭來?因此公報私仇的信念卻湧進了腦海。蘇菲是個三十歲左右的胖阿姐,體形雖然沒有肥的能扮演豬八戒不用化妝,但也足以令人懷疑她是否吃了『四月肥』的豬飼料,鼻樑上掛的那一副小眼鏡,更是將她地身材襯托的富態至極。
於是這位胖經理笑裡藏刀地對陳秀道:「哎呀,這不是華聯公司的副總經理嗎?陳副總經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胖經理的一句話嗔氣拉長的話,估計能讓整個樓層的人,統一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陳秀當然能聽出其中的諷刺意味兒,哼了一聲,心想指望著蘇菲說句人話,那好像是件難事兒了。
蘇菲繼續道:「你不在公司好好上班,跑到我們商場裡來幹什麼啊?難道是你們公司快倒斃了,過來取取經,是嗎?」蘇菲蔑視地出一陣冷嘲熱諷,以下覺得過癮至極,恰恰報了當初地一箭之仇。
陳秀剛想反駁,卻見剛才的那個裘皮美女站上前說了話:「我不知道你是是不是商場的樓層經理,我是旁觀證人,其實只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你們為什麼非要弄的不可收拾呢?」
蘇菲看見漂亮女人就來氣,見了裘皮美女一,更是氣地瞪眼睛,厲聲道:「你是哪山出來的妖精?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裘皮美女倒也不跟計較,而是道:「我是哪山地妖精,一會兒你就會知道了。我想你們老闆肯定不想見到今天的場面。
這麼多人圍觀,本來是你們尋釁在先,卻反而跟顧客生了這樣地矛盾,你這個經理當的,實在是有些牽強了。」
陳秀頓時感激涕零,心想這是哪山下來地神仙姐姐,這一通說道,好是過癮啊。
但那位自以為可以與芙蓉姐姐相媲美的蘇菲經理更不樂意了,一瞅兩邊都是圍觀的員工和顧客,更是拉不下這張臉,她怎能輕易認輸?到了這種地步,她唯一的選擇就是跟這兩個長的和妖精似的女孩兒血戰到底,反正是在自己地盤上,我的地盤我做主!
於是,她又厲聲道:「你們兩個人的行為,已經影響了我們商場的正常營業秩序,我們完全可以以你們擾亂公共秩序之名報警,但是畢竟我和陳副總是老相識,我又不能太折了她的面子。這樣吧,陳總只要跟我們的保安道個歉,今天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這筆買賣還算公平吧?」
陳秀哪吃她這套,氣憤地道:「把你們領導叫來,我不想跟不講理的人糾纏。」
蘇菲笑道:「你不過是仗著你姐才掛了個副總經理的職務,你有什麼資格見我們的老總?」
陳秀不由分說地掏出電話,女人這時候地依賴心理就表現出來了,因為她現在已經不是孤身一人,她是一個有男人的人,女人在受委屈的時候有個通病,都想及時向她的愛人傾訴,眼見著矛盾越演越大,她不由得給她的黃河撥通了電話。黃河聞訊後說馬上開車過來。
裘皮美女倒是也不知跟誰打了電話,話鋒嚴厲地對電話那邊道:「三分時間,到二樓來一趟。」
二人先後打電話,倒是讓蘇菲有些樂了,冷笑道:「怎麼?打電話叫人來砸場子?我蘇菲可不是嚇大的!」
裘皮美女道:「你不是嚇大的,但我會讓你嚇小!」
蘇菲沒明白裘皮美女地話,愣了一下,質問道:「什麼鳥語?什麼嚇小?」
就在幾個女人之間繼續爭論的時候,二樓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個穿著筆挺西裝地中年人到了事地點,撥開了人群。
蘇經理先是吃了一驚,隨後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幾個保安和周圍的導購員紛紛朝那三個男子問好,個個點頭哈腰,生怕禮節不周的樣子。
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人民商場的高層領導總經理孫唯和兩個副總經理。
蘇菲見了孫總,噁心地一笑,邀功似地匯報道:「孫總,您也來了?我正在處理一起顧客違反商場管理規定的事情,這兩個人不怎麼守規矩,在商場裡照相。」
但這位孫總根本無心聽她的話,而是把目光停在了裘皮美女的身上。
啊?他猛地一驚,趕快三步跨成兩步走,伸出一隻右手,顫抖地弓腰道:「燕總,燕總真地是您?」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全場一片嘩然。
裘皮美女只是輕輕一笑,也沒答話,也沒跟他握手,卻指著蘇經理道:「孫總,你們這些經理處理問題的方式,真是別具一格啊!」
孫總尷尬地抽回手,瞪了一眼蘇菲,他當然聽得出裘皮美女話中的意思,趕忙狠狠地對蘇菲罵道:「蘇菲,你現在馬上回去打辭職報告,人民商場不需要你了。」
蘇菲無辜地當頭挨了一棒,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一會瞅瞅孫總,一會兒瞅瞅那個裘皮美女,心裡暗道:這個妖精是什麼來頭,怎麼孫總見了她都點頭哈腰的?而且,她還敢當眾晾孫總……
陳秀也是驚的不知所措,瞟著這個幫助自己的裘皮美女,心裡卻像掉進了一個謎團裡,無法釋。
這時候,黃河也匆匆趕到,裘皮美女和陳秀紛紛向黃河打招呼,得知沒什麼大事之後,黃河開始數落起陳秀來。
這個時候陳秀才知道,這個裘皮美女名叫燕,竟然跟黃河也認識。雖然如此,她仍然有很多謎團無法釋疑。
倒是孫總注意到了來的這個男士,心裡暗道:這人是什麼來頭,怎麼連燕總都對她如此親切有加呢?還有燕總維護的那個女孩兒,看著有些面熟。
還沒等這位孫總反應過來,燕已經和眾人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孫總趕快以禮相邀,但是被燕總婉拒了。
幾個商場領導狼狽地回到了辦公室,兩個副總經理跟著也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想問個究竟,但卻被孫總給罵跑了。
直到樓層經理蘇菲敲門而入,孫總才趕快插上了門。
這並不奇怪,其實這位孫總和蘇菲之間一直有著『你上我下,進進出出』地曖昧關係,否則這位工作干的並不怎麼出色的蘇大經理,也不會從採購部一下子升到了樓層經理的職務。孫總是個怪人,喜歡豐滿的女性,越豐滿他覺得越有味道。
蘇菲不滿地噘著大嘴,罵道:「你今天是怎麼了,當著那麼多人地面兒讓我難堪,難道見了小妖精就把我給蹬到一邊兒去了?還說讓我寫辭職報告,你還
良心啊。」
一陣埋怨把孫總惹的更是心煩,但還是一把摟過了他心目中地胖美人兒,解釋道:「菲菲啊,你不知道那個女孩兒是誰,說出來嚇死你!」說實話,孫總那小體形,兩隻瘦弱的胳膊,還真無法把懷裡地胖美人兒摟個結實。
蘇菲胡亂地掙脫了兩下,皺眉問道:「她能是誰啊,難不成是市長的女兒?市長地女兒也不用這麼讓著她啊。」
孫總一語道破玄機:「她,她,她是燕世國的女兒,市中區的燕氏集團,就是她們家的!」
一提到燕氏集團,蘇菲猛地打了個冷顫。在中國,你可以不知道市長省長,但卻沒有人不知道燕世國,他的影響力,何止同過一個省長幾十倍?更何況,人民商場本來就是商業企業,更是不敢得罪燕氏集團。
但蘇菲雖然聽了燕世國的大名,嚇的有些心驚膽戰,但嘴上依然強硬地道:「燕世國地女兒怎麼了?就能在我們的商場裡作威作福?」
孫總拍著蘇菲粗壯的大腿,連聲叫苦道:「哎喲我地活祖宗勒,你知不知道,咱們商場現在日子不好過,董事長一直在巴結燕世國的女兒,甚至低三下四地請求燕氏集團的幫扶。你今天惹了燕總,如果讓董事長知道了,你我全得玩兒完!」
蘇菲問道:「你我完什麼?董事長的事情,你怎麼知道?」
孫總苦笑道:「我是總經理,雖然說只是個傀儡政權,但畢竟也是總經理啊,他有什麼事情,也得跟我商量商量。」
「說的倒是。真想不到,那個穿著裘皮大衣的小妖精,就是傳說中的燕世國地女兒。」
孫總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把推開蘇菲,皺眉道:「不行不行,你的經理職務我得先給你停了,如果讓董事長知道這件事,他非得拿我開刀不可。」
蘇菲埋怨道:「你的膽子就那麼小嗎?真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總經理!」
孫總叫苦道:「我得為我頭上的烏紗帽考慮考慮啊。」
蘇菲道:「這事兒你要是不說,誰還敢說出去?」
孫總道:「你以為那兩個副總經理吃乾飯的?他們正愁沒有我的把柄呢。如果我這次不處理你,他們就更加堅信我和你之間有什麼貓膩了!」
蘇菲噁心地撒嬌道:「那怎麼辦,你就這樣把我開除了?」
孫總若有所思地捏了一下蘇菲的臉蛋兒,安慰道:「乖寶貝兒,放心吧,等事情穩一穩,我握了實權之後,我會讓你爬地更高。現在呢,我把你再弄到採購部去。」
蘇菲眼睛裡猛然放了光,道:「採購部好啊,我現在當了樓層經理之後,還真有此懷念呢。」
孫總連聲道:「那就好說了。」
倒是蘇菲又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因為她記起了剛才裘皮美女說的一句話:
「「你不是嚇大的,但我會讓你嚇小!」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了。
咳,只是沒想到,這個妖精竟然是燕世國的千金寶貝兒!
這年頭啊,倒霉地人,喝涼水都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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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黃河、陳秀和燕出了人民商場,互相深化性地認識了一下,黃河便回了總部。而燕卻主動邀請陳秀一起繼續逛商場。
陳秀倒是對黃河的這個朋友很有好感,相識便是緣分,更何況這個裘皮美女在商場裡還幫過自己。雖然說醋意是難免不了地,但陳秀還是很樂意跟她交往,於已於公,這都是有好處的。先,陳秀知道燕地身份一般,結交比自己有能力的人是進步地重要因素;其次,裘皮美女還是黃河的朋友,而且長的又是這麼驚世駭俗,即使她與黃河有什麼不正當的關係,自己與能瞭如指掌,畢竟,對她瞭解的越深,自己和黃河的感情就會越穩固。正所謂知己知彼嘛。
因此,對於這個偶然出現的燕來說,陳秀是一百個願意和她交往。
當然,她還不知道,自己和這位心計縝密的燕總的邂逅,根本不算是巧合,因為即使沒生商場的那些事情,燕也會想辦法和她結識的。
陳秀和燕又逛了幾家商場,累了,兩個人就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聊起天來。
「燕姐姐,你跟黃河是怎麼認識的呀?」陳秀開口問道。
燕笑道:「我在貴合購物中心當過導購員,黃河也在那裡上過班,所以認識。」
陳秀點了點頭,但還是惑地問:「那剛才在人民商場的時候,商場地領導見了你,怎麼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而且,而且他還喊你燕總。」一雙驚詫的大眼睛直盯著燕。
燕搪塞道:「哦,是這樣的,我在貴合離職後,自己開了家公司,所以,所以也算是個小老闆了。」
陳秀半信半地點了點頭,雖然仍有慮,但又不方便打破沙鍋問到底。
燕卻追問道:「聽說你要跟黃河結婚了,是嗎?」
陳秀一愣,繼而開心地笑了,她一直把能和黃河結婚作為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燕姐怎麼知道的?」
燕笑道:「是剛剛黃河告訴我的,你們兩個挺般配地,郎才女貌,真羨慕你們呀。」
陳秀略顯羞澀地道:「嘿嘿,到時候燕姐一定要去喝喜酒啊。」
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道:「我當然要去,一定要去。」說話間眉宇之中卻湧現了一絲異樣的元素。
陳秀笑道:「我不知道黃河老家那邊兒流不流行找伴娘,燕姐這麼漂亮,如果到時候我們需要伴娘的話,燕姐就做我們地伴娘,好不好?」
燕點了點頭,問道:「你們的婚禮準備在哪裡舉行?」
陳秀道:「在黃河的老家舉行吧。黃河說了,按照他們老家的風俗辦。」
燕暗想,這黃河倒真有本事,陳秀竟然什麼都聽她的。嘴上卻道:「那肯定很熱鬧呢,聽說農村鬧洞房鬧的很厲害,你現在懷了身孕,可得讓黃河給他那些鬧洞房的夥伴們打好招呼啊。」
陳秀一驚,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懷孕了啊?是黃河告訴你地嗎?這個黃河嘴巴真不嚴,什麼都往外說,羞死人了!」陳秀還天真地撫住了自己的半邊臉,故作純情。
燕搖頭道:「不是不是,是我猜的。」心裡卻道:我能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懷了黃河的孩子,黃河會選擇你嗎?
陳秀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燕回道:「我,我是猜的。」
陳秀眉頭緊皺地道:「不會吧燕姐,這個你也能猜到?那你幫我猜一猜,我是生男孩兒啊還是生女孩兒?」
戀愛中的陳秀,活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孩
話間透露出一股稚氣,如果不知道她身份地人,根,就是這樣一個孩子氣十足的女人,竟然是華聯集團的巾幗副總。
燕道:「很簡單啦。你想啊,現在都是流行未婚同居,很多都是在婚前就懷孕了。而且你們這麼著急結婚,一定是因為有了愛情的結晶唄。」
陳秀臉一紅,低下了頭,幸福地笑了。
燕又接著問道:「你們現在住在一起了嗎?」
陳秀使勁兒地點了點頭,道:「那當然啦,我們一直在一起住呢。」
陳秀這個謊言編的不怎麼高明,她哪裡知道,自己面前地這個女人,才是跟黃河住在一塊的那個人。
燕微微一笑,心想這個陳秀還挺愛說謊呢,心裡不禁更加堅定了自己地想法。
兩個女人談天說地,整整一天,一起喝咖啡,一起逛商場,倒也迅速積累了深厚的感情。
陳秀覺得跟這個裘皮美女挺投緣地,言談之中便成了姐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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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的黃河,卻不禁有些擔憂。
他總覺得隱隱約約間,有什麼意外地事情要生。
陳秀和燕在商場的偶遇,難道是偶然嗎?
他想肯定不是。這一定是燕那丫頭計劃好的。
然而,她這樣接近陳秀,究竟是何目的呢?如果這丫頭把跟自己的事情說給陳秀聽,陳秀說不定會做出傻事兒呢。但轉而一想,燕可不是那種女人,她不會那樣做的。
自我安慰一下,但眼皮仍然在跳。黃河心想不管了,這倆丫頭愛怎麼交往就怎麼交往吧,反正想攔也攔不住。
陳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都快下班了。見到黃河的那一剎那,她使勁兒地伸了個懶腰,一把從正面抱住他,嗔羞地道:「哎呀,累死了。老公,幫我揉揉腿。」
黃河趕快推開她,提醒道:「陳秀,這是在辦公室,注意點兒影響。」
陳秀振振有詞地道:「我們現在的關係誰不知道?看見了又怎麼樣?」
黃河汗顏道:「陳秀,我告訴你」
還沒說下去,便被陳秀搶過了話茬兒,興師問罪地道:「你現在還叫我陳秀?浪漫一點兒行不行啊,人家是女孩子,都大膽地改口叫你老公了,你還叫人家叫地這麼僵硬。」
黃河苦笑道:「那我叫你什麼?」
陳秀歪著腦袋笑道:「三個稱呼供你老婆,雖然土了點兒,但聽著親切;二,寶貝兒,這個稱呼很時尚,但只能在私下時叫,要不員工們聽了笑話;三,親愛的,這個稱呼呢,就更得規定使用權限了,只能在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叫,不過如果你想看看員工們吃醋的樣子,隨便叫也無妨。」
黃河被雷了一下,道:「行了陳秀,別鬧了,你別一天到晚光顧著私事兒,你抓緊時間把電信部門年前要處理的事情處理一下,人家易水蓮來的晚,有些收尾性的工作還必須得由你出面。」
陳秀調皮地點了點頭,大家閨秀似地道:「既然老公話了,那就沒問題。」
黃河汗顏,真拿她沒辦法。
但陳秀接著又道:「對了,我今天加加班,跟易經理收收尾,明天呢,我請假一天。」
黃河追問道:「你明天請假?幹什麼去?」
陳秀神秘地道:「我要去看嫁妝啊。這可是為了你好。」
黃河堅定地道:「不行,不能去。」
陳秀埋怨道:「傻老公。我選好了嫁妝,讓陳婷花錢買,咱們小兩口就省了一大筆開支。」
黃河心想,陳秀這吝嗇的作風又有復甦的跡象。但嘴上卻苦口婆心地道:「陳秀,你是我地老婆,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了。如果連你都帶頭天天請假不上班的話,其它經理會怎麼議論我?」
陳秀想想,黃河說的倒也有道理,還是央求道:「老公,這些道理我懂,但是,但是我都跟燕姐約好了,明天她陪我去看嫁妝。」
黃河一驚:「你說明天燕會陪你去看嫁妝?」
陳秀點了點頭,道:「是啊,燕姐姐可好了,她還說,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她一定參加我們的婚宴,而且她還要送給我們一份神秘的賀禮。」
到了這個時候,黃河越來越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他真猜不出,燕這丫頭在搞什麼名堂。
可想而知,燕現在已經在齊南市建立了實體,而且是令所有商家敬畏地燕氏集團產業,將來還是燕氏集團南遷的總部也會在這兒。那一條燕氏商業街,她不會去打理嗎?雖然現在還沒有全部開業,但她一個堂堂的總操盤手,怎麼能把時間浪費在陪一個剛剛認識半天的女人逛商場上?而且這個女人還可以說是她的情敵。
黃河斷定,如果不是燕這丫頭有什麼企圖的話,她才不會做這種傻事呢。
因此,下班回去後,黃河回到燕氏大廈,顧不得吃飯,就把正在下廚的燕拎到客廳裡問了個究竟。
黃河皺眉問道:「燕,你在搞什麼名堂?」
燕反問道:「怎麼了?脾氣這麼大。」
黃河直接切入正題:「你老實告訴我,你接近陳秀是何目的?」
燕頓時笑了,搪塞道:「沒什麼目地啊,就是認識認識交個朋友而已。」
黃河生氣地質問道:「認識認識交個朋友而已?這好像不是你燕的作風吧?一個燕氏集團的掌舵人,現在燕氏商業街正在關鍵時候,你卻整天無所事事陪著一個女孩逛商場。這能說得通嗎?」
燕卻不慌不忙地道:「看來你還真是不放心我。如果我告訴你,我只是嫉妒她所以想瞭解她想跟她處朋友,但並沒有惡意,你相信嗎?」
黃河冷笑道:「我肯定不信。」
燕若有所思地道:「你可以不信,但你不能懷我會威脅你的幸福。我所做的一切,你遲早會明白地。」
黃河不明白她的話,問道:「什麼意思?」
燕道:「我有自主生活地權利,因此真正的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破壞你們之間地感情,也不會做出任何傷害陳秀的事情。」說完,燕低默了片刻,補充了一句:「至少現在不會。」
黃河追問道:「那你地意思是說,以後會?」
燕輕輕一笑,轉身進了廚房,只留下一句深奧的讓人琢磨不透的話:「善惡終有報。」
黃河被她這句話折磨的摸不到頭腦,什麼善惡終有報?
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