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集團,總經理辦公室。
深圳那邊的樣機已經收到,王蕾拆開遞給黃河,黃河看了後連連點頭,趕快安排王蕾讓各部門匯總預定情況,並讓她把樣機拍成照片,放到公司的網站上。
然後,黃河給陳婷通了電話,讓她加快出貨速度,盡快地佔領市場。陳婷那邊的情況倒也不錯,她說貨剛剛出來就已經收到了總共五千台貨的訂單。
趙依依敲門而入,黃河眉頭一皺,問道:「怎麼,出院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去接你啊。」
趙依依笑道:「哪裡用的著麻煩黃總啊,我知道黃總最近很忙,就沒打擾你。」
黃河淡然一笑,招呼趙依依坐下,詢問了一下病情,確認無羔後,黃河對趙依依道:「今天下班後你等我一下,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趙依依頗有受寵若驚的神蘊,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嗎黃總?你是跟我商量事兒?」這種表現其實也不怪趙依依,這麼久了,黃河幾乎還沒怎麼拿正眼瞟過她,尤其是他由辦公室主任升為副總經理之後,一直到現在,除了在醫院的那一夜外,再也沒有受到到黃河的關注。趙依依一直因此而苦惱著,她覺得黃總地位高了就不在乎自己了,因此她曾一度的失落和悲傷,想起自己曾與黃總之間生的若干情事,甚至有時會黯然淚下。雖然她並不渴望黃總會為她承諾什麼負責什麼,但她最大的希望就是黃總在不忙的時候,還能記起,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心甘情願把身體奉獻給他的小女孩兒,也許,這便足夠了。
黃河點了點頭,道:「怎麼,不歡迎?」
趙依依激動的直拍手,在她的臉上,似乎已經沒有了往昔的銳氣,她顫顫地道:「歡迎歡迎,當然歡迎啦。下班以後我給你做好吃地,現在,我租了一個一室一廳,朝陽的,雖然不大,但是比以前的房子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黃河心裡湧進了一股微微地酸楚。從他內心深處來說。他深深地希望這個女孩子能夠幸福。或許。這是作為一個曾經傷害過她地人。最大地欣慰吧。
見黃河眉宇中掠過一絲憂鬱。趙依依接著笑道:「能租這麼好地房子。其實都是因為黃總地原因呢!」
黃河不解地追問:「因為我?什麼意思?」
趙依依露出了青春地笑容。誇讚道:「是黃總領導地好呢。黃總來之前。我一個月地工資是八百多。現在呢。都翻了快三番了。我都每個月拿到快兩千了。在齊南市。咱也算是個小白領了呢。」趙依依得意地說著。用一雙欣賞加愛慕地眼神盯著黃河。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地癡男怨女。趙依依現黃河那深奧地眼神裡。藏著些許不為人知地東西。當然。她更能清醒地意識到。誰如果能得到這個男人地心。那她肯定是世界上最幸福地女人。當然。自己。肯定沒有那個本事。
趙依依地話倒是點醒了黃河。趙依依說地沒錯。公司現在員工地收入水平。在齊南市各企業單位相對比來說。已經算是一個神話。趙依依從年七月份地月薪八百。到C7年地月薪一千九。僅僅半年地時候。薪水翻了兩番多。這實在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當然。這種激進式地工資政策。並不是陳婷陳秀姐妹倆地本意。因為就齊南市目前地平均收入水平而言。一個小小地文員。每個月開一千塊錢就已經算是比較高了。而黃河。偏偏打破了陳規。他覺得只有讓員工賺到錢。讓他們在生活方面沒有了後顧之憂。才能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因此。他不斷探索提高員工待遇地新途徑。建立健全了完善地工資福利體系。如今地華聯集團。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甚至比很多國企、事業單位還要吃香。
這樣一來。華聯公司地很多難題都迎刃而解了。比如說招聘方面。根本不用花大力氣。因為搶著進華聯公司地高校畢業生太多太多了。一傳十十傳百。華聯公司優厚地待遇和人性化地管理。以及迅猛地展勢頭。無疑都是求職夢寐以求地歸宿。因此。華聯公司很少面臨招聘不到員工地難題。每天都會有大量地高校畢業生或跳槽員工前來應聘。其中還包括很多經理及經理及以上地人才。
這些現象導致了其它營銷類公司的困境,黃河以前在兼管招聘時認識的那幾個人事主管,都紛紛打電話抱怨道:「黃總啊,你們把工資開那麼高,讓我們還怎麼混啊?高校畢業生都跑到你們公司去面試了,輪到我們公司的這些,都是被你們面試後淘汰下來的。還有,我們公司有幾個銷售精英也跳槽到你們公司了,求求你了,別開那麼多工資行不,省點兒錢出去泡妞也行啊……」當然,這些抱怨之言或許有玩笑的因素,但通過這種現象也不難看出,華聯公司的工資水平在同行業當中處於一種什麼境界了。
當然,這些只是黃河在腦海裡粗略的一些想法,轉瞬即逝。
黃河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關於趙依依和齊潔的,於是問道:「對了趙依依,你和齊潔究竟生了什麼?」
趙依依一怔,瞳孔放大,道:「你,你見過齊潔了?」
黃河點了點頭:「嗯,在醫院見的。」
趙依依狠狠地揪了揪衣角,眉頭擰成了一朵花,憤憤地罵道:「像她那種人怎麼能當護士呢!她這種人,活該應當被男人搞死!搞的流血,搞大膽子,搞……」趙依依一口氣把所有難聽的話都罵出來了。
黃河極度汗顏,趕快止住了她的慷慨,用教訓的口氣道:「趙依依,以後說話之前要考慮清楚,什麼話都亂說是不行的,知道嗎?你要學淑女一點兒!」
趙依依趕快摀住了嘴巴,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黃總,我,我激動了,激動了。」趙依依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低著頭承認錯誤。或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漸漸地收斂了些許任性,而且,這種收斂只是在黃河一個人面前有效。她不知道為什麼,有時候還真有些懼怕黃河身上釋放出來的威懾力。
黃河瞟了瞟趙依依,又隨即問道:「告訴我,你和齊潔之間究竟生了什麼?」
趙依依起初還想搪塞,但哪能逃得過黃河地慧眼,在黃河的再三追問之下,趙依依終於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原來,齊潔在華聯公司的時候,曾經跟女員工們放出謠言,說是黃河正在追求她,並三番五次地要求和她上床。然而,她的話很少有人聽信,傳到了趙依依的耳朵裡,趙依依更是不信,她曾經警告過齊潔不要製造這些不要臉的謠言,但齊潔不聽,繼續妖言惑眾。趙依依就想出了一條不算怎麼完美的計策替黃河出氣報復也,她假裝跟齊潔親近,背地裡
她的台,尤其是齊潔新交男朋友的時候,趙依依只要,便馬上到她所謂地男朋友那裡布一條重量級新聞齊潔患有性病!就這樣,齊潔的『感情』方面屢屢受挫,直到後來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聽完趙依依地敘述,黃河既覺得可憐又覺得可笑,或許,只有不成熟的小女孩兒,才會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然而,黃河又豈能體會不出,趙依依的所作所為,其實是在維護自己地尊嚴和榮譽。因為自己受了他人的玷污,趙依依竟然想方設法報復於她這難道不令自己感動嗎?
倒是齊潔的做法讓黃河異常憤慨,媽的,自己什麼時候追求過她?還三番五次要求和她上床?
想得美!
黃河突然之間感覺到一陣噁心,想一想齊潔穿著護士裝的那種造型,簡直是令人作嘔。那樣一種女人,自己就是寧可保持一輩子的處子之身,也絕對不想碰她一根手指頭!
但細想一下,答案也便略微有了眉目,難道,當時齊潔如此誹謗自己,是陳強地主謀?
無從而知!
或許這些已經根本不再重要了。
黃河又對趙依依問了一句:「現在,齊潔還在醫院嗎?」
趙依依馬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湊近黃河道:「沒,沒在了。」
「她被開除了?」黃河追問,心想就她那種工作態度,不被開除實在是很難。
趙依依點了點頭,道:「被開除了。她在醫院用了兩天時間掛上了一個陪床的公子哥兒,兩個人中午的時候在病床裡就就那個了,結果,結果讓值班的醫生現,直接捅到了院領導那裡,當天下午,齊潔就脫了衣服滾犢子了。」
黃河汗顏地聽著,心想,沒那麼誇張吧?難不成,這齊潔上輩子是個老處,這輩子投胎後說什麼也要享盡人間風流之事?竟然跟病人家屬……而且是在病房裡XXXX,嗚呼,如果不是當初見識到陳強追求齊潔時地神速,黃河真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不守貞潔的女人。
但黃河還是控制住了情緒,他簡單地安慰了趙依依幾句後,讓她回了值班室值班,自己則準備詢問一下家電部門的銷售情況。
然而,還沒等他拿起電話,電話鈴聲就先響了起來,
竟然是呂剛!
黃河聽得出呂剛地聲音有些顫抖:「黃總,我,我向您匯報一下咱們的銷售情況,今天一上午,總部這邊兒一共賣出了四百台舊家電,加上其它各營銷點兒,加上昨天地,加起來能有兩千多台吧。」
黃河吃了一驚:「什麼,兩千多?」
「嗯,是兩千多!我們成功了!從昨天開始正式營業到現在,我們一共走了兩千多台貨了。」呂剛興奮道。
黃河臉上沒有興奮的表情,因為他地興奮都藏在了心裡,兩千台貨什麼概念?一台平均五十到一百元的利潤,兩千台貨就是十幾萬!這比黃河預算的效果要多了一倍左右。
儘管內心高興,但最忌諱的是驕傲自大,因此,黃河不忘囑咐呂剛道:「不要驕傲不要驕傲,把目光放遠大一點兒,一天爭取給我走一萬台貨,我每台給你抽一塊錢的獎金!」
呂剛僵硬地笑道:「黃總,一萬台不太可能吧?咱們齊南市一共才多少人?」
黃河笑道:「盡量吧,反正越多越好,走的貨越多,你的獎金就越高。還有一點你要放心,你要是能當連長我絕對不會讓你只當班長,你要是能當團長,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只當連長。把你分內地工作做好,我會為你創造更廣闊的平台!」
呂剛連連點頭致謝:「謝謝黃總,謝謝黃總,我一定努力,一定!」
其實在打電話的過程中,呂剛也悄悄地算了一筆賬,黃總說每台家電給自己提一塊錢,那一天走兩千台的話就是兩千塊錢,三千台的話就是三千塊錢,一個月下來就是七八十來萬啊天啊,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一瞬間,呂剛簡直覺得自己快要飛上天了。這個黃總,簡直太夠意思了!
掛斷電話,黃河獎勵自己又抽了一支煙,以前他是從不在辦公室裡抽煙的,但這次例外,初戰告捷,讓他心裡更有了底兒,看來,自己的商業頭腦還是不錯的嘛,當然,那個呂剛是個人才,也沒有用錯。他覺得呂剛如果好好培養培養的話,說不定就是第二個自己呢!
正得意地吸著煙,陳秀推門而入,一聞到濃濃地香味兒,立馬皺起了眉頭,瞟到黃河得意的神情,問道:「怎麼了,今天帶頭違反公司紀律?」
黃河瞅了瞅手裡的煙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天例外,今天例外。」
陳秀好不容易抓住了黃河地小辮子,自然不會鬆口,故弄玄虛地道:「不行不行,你平時處罰別人從來不手軟,今天帶頭在辦公室吸煙,你怎麼也得做個自我檢討吧?」
黃河搪塞地點了點頭,詼諧地道:「好好好,我檢討,我不對,我不該在辦公室裡吸煙,我帶頭違反了公司紀律,我認罰。按照公司規定,我交一百元罰款,還不行嗎?」
陳秀撲哧笑了,道:「黃總,別,你是總經理,誰敢罰你啊。我就是有些納悶兒,你一般吸煙都是到樓梯口的,今天怎麼在辦公室裡就抽上了?是不是得了什麼高興事兒?」
黃河倒是第一次對陳秀表現出了熱情的態度,親自一挽她的胳膊,扶她坐在椅子上,神秘地道:「我們成功了!」
陳秀萬分不解地問:「什麼成功了?」
黃河一語道破玄機:「我們地舊家電,不到一天的時候,純利潤就突破了十萬!」
陳秀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沒聽錯吧?不由自主地揪了揪,疑問道:「你,你說什麼,多少?」
黃河伸出兩根手指頭,交叉在胸前,重複道:「這個數,十萬!」
陳秀不是不敢相信,又試探地問道:「是一天的營業額吧?」
黃河搖了搖頭,淡然地道:「是純利潤!」
陳秀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驚愕的神情不亞於現新大陸:「我的媽呀,你,你是說純利潤,十萬?」
黃河點了點頭。
陳秀激動地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先是張大嘴巴,而後一把緊緊地抱住了黃河,嘴裡直興奮地喊道:「太好了,簡直太好了,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黃河不想破壞她的美好,因此確認辦公室的門關緊之後,他並沒有推開陳秀,任由她撲在自己懷裡,激動的把自己當成是洩快感的對象。
陳秀半天才從強悍地興奮中醒過神來,從黃河的懷裡鑽出來,抹了抹由於太過興奮擠出的一絲眼淚,情緒依然激昂地道:「黃總,我,我這
話給陳婷,讓她這個月再給你追加十萬元地獎金,是純利潤的百分之二十,我要讓她給你提高十個百分點!」陳秀一邊說著,果然想拿出電話打給她姐。
黃河又在心裡暗道:這還是那個以吝嗇著稱地陳秀嗎?
但他還是攔住了陳秀,詼諧地道:「別打了,現在才剛剛開始。」
陳秀一想,也是。於是便道:「那就等一個月後看成效吧。」
黃河點了點頭,道:「但願,一天會比一天好!」
陳秀神秘地一笑,轉身到了辦公室門口,伸手插上了門。
然後繃著嘴唇,帶著壞笑沖黃河走來。
黃河感到一陣『美女蛇來了』的涼意,有意識地往後一退,驚愕地問道:「你,你這是幹什麼?」
陳秀下嘴唇翹起,眨著美麗地大眼睛,風情萬種地道:「黃總做的這麼出色,我,作為陳婷的親妹妹,總得獎賞你一下唄。」說完還故意擠眉弄眼,活像是個小狐狸精。
黃河汗顏道:「別別別,我不需要獎賞,不需要!」
但是陳秀的香吻已經撲面而來,被逼到牆角地黃河,先是拿手擋了一通,後也覺得自己又不吃虧,便也任由她胡作非為了。
陳秀得逞在黃河的臉蛋上留下深深幾吻之後,勾住了他的脖子,溫柔地道:「黃河,我,我真的很愛你。」
黃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忙道:「陳秀,現在是上班時間,別這樣,影響不好!」
陳秀卻不以為然地一笑,低頭看了看,略帶羞澀地道:「黃河,如果我告訴你我有了,你會怎麼辦?」
黃河猛地像遭受了強烈的地震,真希望她是在開玩笑。但他還是假癡不顛地問了一句:「你有了什麼了?」
陳秀奪過黃河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羞澀地道:「我,我是這裡有了,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黃河整個人蒙了,被這突然而來的惡件瞬間折磨地狼狽不堪。他的心裡在流汗,腦子在劇烈運轉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不會那麼巧吧?
陳秀見黃河一臉的茫然,繼續鞏固道:「小樣兒地,現在有了我們的結晶,你說該怎麼辦吧?」
黃河顫顫地問道:「今天,今天不是愚人節吧?」
陳秀著嘴巴道:「不是。我是給你說真的。你可不要說我肚子裡的寶寶不是你地,那樣我會瞧不起你的!」
黃河汗顏道:「真的,真的嗎?是真的嗎?」
陳秀使勁兒點頭:「當然是真的!」
黃河還是不放心,追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地?」
陳秀想了想,道:「我前些天一直覺得不舒服,有些想嘔吐,我知道那是懷孕的徵兆,就在醫院裡買了一盒試條,一試,還真的懷孕了!」
黃河瞬間有一種天踏下來的感覺天啊,都是風流惹的禍,當暴風雨來臨地時候,你該怎麼辦啊?
黃河沉默了,這種事情,他實在不知道該怎樣處理。
畢竟,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尷尬的事情。
陳秀催促道:「你說吧,到底怎麼辦?以後要是我的肚子漸漸大起來,別人問我,我,我怎麼說啊。」陳秀臉上漸漸被一絲委屈籠罩。不過,出乎尋常地是,她並沒有過度的緊張感和羞辱感,面相相對比那些因為偷情而中標地女人們要緩和許多。或許,在陳秀的心裡,這正是她所期盼地,因為她想永遠得到這個男人,而懷上他的孩子,便是能達到目標的最佳捷徑。
黃河心裡雖亂,但表情卻是安靜的,他沖陳秀一擺手,道:「讓我想一下,行嗎?」
陳秀回過身去背對黃河,竊笑道:「好吧,你好好想想,一會兒我回頭找你要回復。」
然後,陳秀大氣凜然地出了辦公室。
黃河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他實在不會想到,陳秀還會上演這麼一出鬧劇,或許不應該稱之為鬧劇,是自己風流種下的惡果。
而此時,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辦?
說句實話,如果順水推舟,讓陳秀做了自己的合法老婆,倒也不虧,畢竟陳秀也算得上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然而這樣的話,勢必會對陳婷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且自己又怎能對不起燕?
但是,如果自己對此漠不關心,視若無睹的話,那顯得實在是太沒有人情味兒了,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就要付出代價。
唯一的希望
就是
讓她打胎!
當黃河腦子裡閃出這幾個字眼兒的時候,他恨不得狠狠地抽幾個嘴巴子,這種荼毒生命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做的出來?
然而,現在到了最關鍵地時候,不這樣,又能怎樣呢?
想起了自己從前的風流韻事,黃河突然感覺到,原來避孕套竟然是個好東西,怪不得著名影星、艾滋病形象宣傳大使濮存,在女兒出差的時候都會在女兒包時塞一盒避孕套。只可惜自己沒能好好地運用它,才導致種下了如此惡劣的結果。還有那些被他寵幸過的女人們,像趙依依、陳婷、王珊之類,她們會不會也
黃河不敢想下去了。
還在鬱悶的他,正在心裡不斷地構思的時候,陳秀又推門而入。
黃河再見到她時,心裡增添了一分莫名的畏懼感。
陳秀的神情倒沒有過多的異樣,很坦然地到了黃河身邊,拿一雙眼睛望著他。
黃河知道她是在問自己要答案,然而無論答案如何,她肯定都不會滿意,即使這樣,也總要去面對。因此,黃河輕輕地問道:「別人知道嗎?」
陳秀搖了搖頭:「我沒敢讓別人知道。」
黃河試探地問道:「你覺得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陳秀皺眉道:「我怎麼知道怎麼處理啊,我是女孩子。」
黃河沉默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地道:「要不,去,去,去醫院吧。」
陳秀反問:「去醫院幹什麼,現在還不到檢查地月份。」
黃河苦笑道:「去,去醫院墮胎吧。」天知道這幾個字道出來需要多大的勇氣。
陳秀憤憤地站起來,罵道:「什麼?你要我去墮胎?」撫了撫依然平坦的小腹,憂鬱地道:「他,他是個無辜地生命,是個生命你知道嗎?他有什麼罪,還沒來到世上,就被奪去了生存的權力,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黃河有些不耐煩了,皺眉道:「那你說怎麼辦?」
陳秀不敢直視黃河的眼神,半天才從嘴角里崩出兩個細微的字眼兒:「娶我。」
黃河輕輕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不,不可能。」
陳秀地眼睛裡猛地溢出了眼淚:「你,你想讓我做未婚媽媽,是嗎?」
黃河
多的反駁都是蒼白無力的,望一望陳秀這美麗的容顏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狼狽過。他從來沒有畏懼過挫折,也沒有畏懼過困難,但此時的情景,真的讓他有種無地自容地感覺。不知道是命運給自己開的玩笑,還是自己把命運之繩搭錯了,當風流債向他逼近的時候,他似乎沒有了退路,沒有了一絲退路。
見黃河沉默,陳秀繼續追問道:「你說呀,是不是,你想讓我當未婚媽媽是嗎?」
黃河仍然不遺餘力地勸道:「陳秀,你還年輕,你不應該這麼早就成為一位母親,你應該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陳秀抽泣地道:「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現在都有了你的孩子,你竟然還說這些風涼話。」
黃河解釋道:「陳秀,你是個好女孩兒,你今年才剛剛二十一歲。
「這個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
「我不會去墮胎的,孩子是無辜地,即使你不要我,我願意為了孩子,當一輩子的未婚媽媽。」
陳秀委屈地低吟著,淚水已經劃過臉龐,泣不成聲。此時她心裡的痛苦,也許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
黃河心裡更為酸楚,他仰天長歎,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勸說和安慰這個受傷地女孩子。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自己怎麼去接受?
但黃河還是從複雜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對陳秀道:「陳秀,給我幾天考慮地時間好不好?」
陳秀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點了點頭:「我等你地回復。」
陳秀若有所思地開門而去,黃河又一聲歎息,瘋狂地點燃了一支煙。
心裡亂如麻!
都是風流惹的禍!
黃河真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度過的,總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下午下班後,他連答應趙依依的事情都忘記了。直到他剛剛邁出公司辦公樓的大門,便被趙依依堵在了門口。
「黃總,走,我們去買菜,今天我要好好招待招待你!」趙依依興奮地道。
黃河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依依,我今天有事兒,改天吧。」
趙依依臉色變得煞白,埋怨道:「黃總,你在騙依依,是嗎?」
黃河搖了搖頭道:「我沒有騙你,這兩天我會主動找你的,我今天真地有事兒。」
趙依依見黃河臉色很不好看,追問道:「黃總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情嗎?能說給我聽聽嗎?」
黃河淡然地搪塞道:「或許,以後你會知道的。」
說完這句讓趙依依摸不到邊兒的話,黃河猛地一按手中的電鎖,樓一側的奧迪車燈光一閃,黃河迅速地坐上去。
這一路上,黃河施展了難得一見的飆車遊戲,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一隻手叼著香煙,腳下瘋踩著油門兒,他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飆車了,這種疾速的運動實在是一種強悍的刺激,眼睛的餘光望著兩側被瞬間拋在身後地車輛,有一種由衷的滿足感和成就感。一路上,黃河連闖了兩個紅燈,好在這兩個路口都沒有交警值班。
駛進了明星小區,有輛奔馳車瘋狂地衝他鳴笛,黃河認識,那是童妙妙的車。
童妙妙減了速,有停下來地苗頭,但黃河沒理會她,只是隨意地鳴了一下笛,便駛進了地下車庫。
或許是因為心理負擔過重,黃河的心情很難得到緩解。然而,駛到了燕買下的兩個車位前,才現,有個車位被一輛黑色法拉利給佔了。「媽的,耽誤我地時間!」黃河在心裡罵道,從車上下來,朝車庫的保安揮了揮手。要在平時,黃河根本不會太過於跟別人計較,不就是佔了一次車位嗎,下次注意就行了,但這次不同了,人在煩燥的時候,情緒就像一枚定時炸彈,誰攤上誰倒霉。
黃河讓車庫值班的保安查了查車輛進出登記,然後保安用門鈴系統跟法拉利車主通了話,不一會兒,一個身材完好且戴著墨鏡的男人,帶著兩個高大魁梧的男子從樓梯走了過來。毫無問,那走在最前面地男人,便是法拉利的車主無了,後面兩個魁梧的男人身著黑色西裝,那副深沉的表情,已經把他們私人保鏢的身份出賣無了。
黃河覺得這個男子有點兒面熟,但一時間才懶地回想他是誰,只是擺手伸向他的那輛漂亮的法拉利,繃著臉道:「把你地車開走。」
那位男子向前一步,倒是沒有半點兒認錯的態度,皺著眉頭道:「怎麼,佔你個車位,有必要這麼義憤填膺嗎?」
黃河沒想到這個三十歲左右地男子說話還這麼橫,雖然他的法拉利名車和他身後地兩個保鏢,都證明著他身份的尊貴,但是再尊貴的牛人在黃河看來,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當黃河再次審視這個戴著墨鏡的男子時,終於認出了他在別人眼裡看似尊貴的身份。只不過黃河剛剛微微地一驚,就聽那似乎沒太見過世面的保安一陣驚呼:「哎呀媽呀,這不是在《龍騰天下》裡扮演邵無涯的那個周吉嗎?大明星……」保安的話一時間顯得格外語無倫次,儘管在明星小區當保安,能見到的社會名流並不少,但是關於周吉這位明星,那實在是當時紅的紫的一個大腕兒。
關於周吉,也是一個頗有爭議的明星,從他出道和拍攝的電影受歡迎的程度來看,他確實是一個堪與四大天王齊名的大腕兒,傳說中他拍攝電影和成龍、李連傑一樣,都是真功夫,而且很少用替身,因此他的動作迷倒了數以千萬計的影迷,成為無數少女心中的絕版偶像。然而,由於周吉出身尊貴,喜歡擺明星架子,因此,他看不起窮人,據報載,他曾兩次毆打他們小區的值班保安,原因是保安按照規定試圖檢查他的通行證。這件事情在媒體引起了強大的轟動,支持與譴責參半。更為傳聞說周吉還與黑社會有染,經常參與賭博、吸毒等違法活動。
說實話,黃河本來對周吉的印象還不錯,感覺他拍的電影比較好看,長相也很帥呆酷斃,但自從看了周吉毆打保安的報道之後,黃河對他所有的好感都煙消雲散了,從此之後不再看他的任何電影。
周吉身後的一個保鏢見黃河眉宇中仍存怨氣,率先站出來道:「喂,哥們兒,沒認出我們周哥來嗎?」
黃河瞟了瞟那表情的像古惑仔一樣的周吉,淡然地道:「我沒時間跟你們費話,把你的車開走,痛快點兒!」
周吉點了一支雪茄,笑裡藏刀地道:「我要是不開呢?」
一股無形的殺氣,已經瞬間充溢滿了碩大的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