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此時的心情是復雜的,無法形容
看著嬌羞的陳秀,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手裡的報紙輕輕滑落,他又點了一支煙,將窗戶開的更大,猛吸了一口,望一望窗外,無限心事湧上心頭。
陳秀半天才回過頭來看黃河,臉上的羞怯仍未散去,眼神裡藏滿了深情。“黃總,你,你能明白嗎?”她輕輕啟齒,試探地問道。
黃河調節下心情,故作平靜地道:“明白什麼?”內心卻在譴責自己還在裝糊塗。
陳秀緊盯著黃河的臉頰,支吾地道:“我,我為你獻出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雖然,雖然很遺憾,沒有見到,見到證明我貞潔的東西,但,但我可以向天誓,那是我的第一次!你不應該把,把”陳秀臉上的羞澀又加深了許多,才鼓起勇氣地道:“把處女紅當成是判斷我純潔的唯一標准,這,這是有例外的,剛才的報紙你也看了,不是嗎?”
黃河觸到了陳憂郁悲傷的眼神,很真實,也很觸動人心。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只是輕輕地道:“陳秀,對,對不起”
話還沒說完,陳皺眉:“對不起?你跟我說對不起?”
黃河深吸了一口煙,想用尼古的味道,減輕自己的心理負擔。風流,這兩個字,究竟是不是褒義的詞匯?風流了,又該怎樣買單?
陳秀的眼淚,嘩地滑落,這是河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傷心。
她的淚是一條河流自從有淚珠滑落,就再無停息。
她潺潺地道:“黃總,我陳秀心自問,對你的愛天地可鑒,日月可證。
我從來沒對任何一個男人有過這麼強烈的感情。直到遇到你!我不知道,你是怎樣一步一步,徹底占據了我的心,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和你在一起,我甚至願意付出我的所有一切,為了你,哪怕是女人寶貴的貞操,我可以毫無保留地給你!難道,難道你和我上床,只是逢場作戲嗎?”
聲音如泣如訴,直聽的黃河心事重重。
黃河不知道應該怎樣對安慰她,剛才的平靜和羞澀,與此時地淚水和傾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說這些話,對於一個女孩子,尤其是是要強的女孩子來說,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啊,那需要付出太多的勇氣,太多的感情!
黃河不知是處於一種什麼心理,一只手輕輕地撫在了她的頭上,另一只手,為她抹眼淚,然而,女人是水做的,她地眼淚又怎能擦干?
眼淚這種武器,對於女人來說,就像是殺手鑭,具有十分強悍的能力,管你是鐵錚錚的漢子,還是十惡不赦的子手,在女人的眼淚面前,都會有所觸動。黃河也不例外,他知道陳秀為什麼傷心,也知道她費盡心機證明自己,是為了什麼。然而,一夜風流後地他,又該怎樣面對?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戲裡戲外都是真。如此的情景,他哪裡還能懷疑陳秀把處女之身獻給了自己?盡管當時沒有看到那珍貴地處女紅,但陳秀已經用行動證明了一切。因為她的淚,因為她屢次三番的堅持。那份健康時報,便是最好的證明。
細想一下,黃河真的不知道,是天在眷顧自己,還是在毀滅自己,一次一次的風流債,又該如何去償還?王珊、陳婷、陳秀,她們都把彌足珍貴的處女之身,毫不怨言地獻給了他,而他,又能回報她們什麼呢?
在黃河為陳秀擦拭眼淚的時候,陳秀突然身子一軟,躺在了黃河懷裡。身下被掛檔桿咯的很不舒服,但她似乎沒有感覺到,只是想盡情地享受這種偎依在心愛之人身上地感覺。
黃河輕拍她的肩膀,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地道:“陳秀,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陳秀卻陶醉地抽泣道:“不,不,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我要永遠跟你在一起!”
“冷靜點兒好嗎?”黃河勸道。
陳秀搖了搖頭,香飄揚著直黃河的鼻孔。“你能吻吻我嗎?”陳秀鑽在黃河懷裡,忘情地問道。
“這”黃河為難地一皺眉,但還是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留下輕輕一吻。
陳秀側著臉看著黃河,綻放出了含淚的微笑,小嘴兒一顫動,卻猛然間用它堵住了黃河的嘴巴。
她的親吻依然是那麼僵硬,讓黃河想起了那晚,單單從這方面判斷,她很少接過吻,甚至從來沒有過。
黃河用一記深情的回吻,補償她的心痛
時間在流逝,一分一秒。
小路很靜,車也很靜,風也漸漸沒了力氣,更讓周圍地一切顯得那麼靜謐。
車上的這一男一女,深情地親吻著,她滿懷感情;他,滿懷心事。她斜躺在他地懷裡;他用粗壯的胳膊擁攬著她地身體。
良久的陶醉
夢總會醒,親吻,也會結束。
黃河不失時機地推開陳秀,嘴角上尚留有她地唇香,黃河不會忘記,她的唇香,是怎樣一種奇妙的味道。甜甜的,香氣十足,她的唇那麼輕柔,那麼潤滑,那麼熱情。
黃河用手抿了抿嘴唇的口水,假裝平靜地道:“陳秀,我們真的該走了。”
陳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動了引擎,開始前行。
的很慢,因為她有心事。
經過這條人煙罕見的小路,在一棵大柳樹的旁邊,現了一輛黑色帕薩特轎車,敏感的黃河第一眼望去,就現這裡面有貓膩。因為車子一直在輕微地晃動著,一刻未停。在與這輛車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透過半透明的車窗,能看到一對男女半裸的身體,在瘋狂地做著原始的運動。
當然,陳秀並沒有現這個細微的插曲。
鄉村小路,纏綿。這是城裡人和有錢人帶著小蜜、偷偷地打野炮的最佳場所。
在大自然的懷抱中,有鳥叫,有風吹,在車裡的舒適環境中,這一次來之不易的偷情,實在顯得太過於彌足珍貴了。
車,漸漸地穿越,駛上了寬闊地大馬路。
人多了,路平了,嘈雜聲替了安靜,各種車輛的馬達聲,匯成了路上的主旋律。
陳秀安靜地開著車,其實心裡雜,一個拐彎處,她又重新瞟了身邊的黃河一眼,輕輕地道:“黃總,你現在相信了嗎?”
黃河知道她這話的意思,卻知道如何回答。若有所思地道:“也許吧。”
“也許?你然說也許?”陳秀眉頭一皺,面帶憤憤地道。
“陳秀,你想的太多了!”黃河虛地道。
陳秀面帶憂郁地:“我為你付出了女人最寶貴的東西,你然說我想的太多了!作為一個男人,你難道就不能說一些負責任地話嗎?”
黃河道:“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負責?”
陳秀靜了半天,才從口中吐出兩個字:“娶我!”
黃河在心裡苦笑,陳秀此時的樣子楚楚可憐,不斷地向他出信號,由此可見她對黃河的感情之深。然而,他能對她負責嗎?如果沒有燕,這也許可以考慮,然而燕現在患了絕症,他又怎能棄她於不顧,與其他女人好呢?
都是風流惹的禍!
黃河詫異的時候,陳秀又問道:“怎麼,讓你為難了?”
黃河摁了一下額頭,努力壓抑住心裡地不安,故作平靜地道:“為難倒談不上,只不過,你還不了解我。我們還沒有達到談婚論嫁的程度!”
陳秀埋怨道:“切,說這種風涼話!那天晚上你為什麼不這樣說?”
黃河強勢道:“你再仔細想一想,那天晚上地事情。是我主動的嗎?你應該知道,對於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來說,一個漂亮女人不斷地挑逗,這意味著什麼?我不是神,我是人,於是順理成章地生了不該生的事情。這一切,難道只是我一個人的原因嗎?”
“這”陳秀支吾著,半天沒說出話,她當然當初的事情,黃河屢次三番地勸自己回房休息,自己卻懷叵測地一步一步誘他上鉤,本以為這樣就能得到他的心,沒想到此時此刻,陳秀並沒有後悔,只是有一種強悍的酸楚,占據著她的心。
“但,但是事情已經生了,你說怎麼辦?讓我怎麼嫁人?”陳秀耍起了小性。
一個堂堂地副總經理,說出這些話,實在是有些不成體統。
然而,在愛與恨之間,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黃河輕輕地歎氣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從一開始,就是你設下的圈套,你喝醉酒,讓我送你回家。再後來你就想方設法地讓我留宿,故意賴在我的屋裡不走這一切,都是你事先預謀好的,目的就是想達到自己的小算盤,我說的對嗎?”
陳秀倒是振振有詞地道:“是又怎麼樣?你還不是上鉤了嗎?如果你自制力強一點兒,就不會生那件事。現在你在我的手掌心,你逃不掉了!”
“你想拿那個縛我?你覺得可能嗎?”黃河道。
陳秀繼續道:“別裝了,我的黃副總,我還不知道你地性格嗎?你現在可以無視我,可以對我不負責任。但是你不忘了,我手裡還有王牌。我就不相信,我陳秀想得到的男人,我會得不到!”
黃河一怔,倒是陳秀從來沒說過這樣地狠話!
對此,黃河語氣漸漸平緩,借機緩和一下僵硬的氣氛:“你手裡還有什麼王牌?”
陳秀神秘地道:“你會知道地,不會很久了。”
黃河沉思片刻,道:“陳秀,也許到那個時候,你就明白了,其實我黃河只是一個普通人,或許會辜負了你的錯愛。”
陳秀嘖嘖地道:“那我不管,你應該知道,我很執著地。”
“……”
蒼白的對話之中,已經置身於公司樓下。
回到辦公室,陳秀板著臉,似乎還在回味二人的對話。這次買月餅的經歷,讓她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似的。
良久,陳秀突然對黃河道:“黃總,下午下班後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話,咱們好好談談!”
黃河當然知道陳秀想談什麼,推辭道:“我晚上有點兒事兒要處理,改天吧。”
陳秀眼神當中閃爍出一絲不滿,但還是點了點頭。
下午三點鍾的時候,黃河突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母親的聲音仍然慈祥,關切地問:“河兒,還好嗎?”
黃河笑道:“媽,我挺好,你和我爸要注意身體啊,現在天漸漸涼了,注意添加衣服,防止感冒!”
母親道:“。你上次給家裡留下地三萬塊錢,媽拿出三千裝修了剩下的那些給你存起來,等你結婚的時候用!”
啊?黃河當時一怔,自己什麼時候給家裡留過三萬塊錢啊?
“媽,什麼三萬塊錢,我什麼時候給過你錢啊?”黃河追問。
母親道:“你忘了,你讓你媳婦兒給我的,用信封裝著”
婦?
黃河知道母親指的是燕。
這丫頭,在搞什麼名堂!
黃河雖然在瞬間知道了相,但還是沒有把事情真相告訴母親,只是勸道:“媽,那三萬塊錢啊,是給你和我爸花的,別不捨得,兒子現在有錢,娶媳婦兒不愁。”
母親道:“有了也不能亂花,要得節省。”
黃河:“嗯,知道。”
“……”
掛斷電話,黃河沉思了片刻。他萬萬沒有想到,燕那丫頭,竟然偷偷以他們二人的名義,給母親留下了三萬塊錢。黃河感激她的善良,但這三萬塊錢能要嗎?不能要。自己堂堂一個男子漢,怎能無緣無故地要女人地錢財?
他覺得,必須得找燕問個清楚。
因此,下午一下班,他便踏了回明星小區的路,平時他都是坐公交車回家,這次,他破天荒地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明星小區駛去。
半路上,手機鈴聲匆匆響起。
低頭一看,竟然北京的座機電話!
是燕的哥哥燕剛!
燕剛在電話裡和藹地問道:“黃河,最近還好嗎?”
“好,很好,你呢?”黃河答道。
“我也很好。燕還好吧,你們還在一起嗎?”
“燕也很好。你沒給她打電話吧?”
那邊支吾道:“打了,打了。我昨天就打了。”
客套了幾句後,燕剛突然在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鍾,半天才說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聽了不要生氣。”
黃河有種不祥的預感,追問道:“是不是關於燕地?你不會又要勸我離開燕吧?”
燕剛忙道:“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我是想告訴你,我騙了你。”
黃解:“了我什麼?”
燕剛降低音量道:“我騙你說燕得了絕症!”
黃河腦袋嗡地一聲,但隨即便被欣喜沖暈了頭,興奮地道:“你是說燕沒得絕症,是嗎?你是在騙我?”在聽到燕剛的這話之後,黃河地心劇烈地興奮起來,雖然暫時還不是知道是不是真的。
燕剛道:“不錯,燕根本就沒病。我只所以騙你,是想試探你一下,看你對燕是不是真心的。”
“哦。”黃河真想罵他一頓,害自己提了這麼久的心。但沒有。
燕剛繼續道:“通過對你的了解,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燕那丫頭也很喜歡你,以前我害怕你欺騙燕的感情。
所以才三番五次地試探你,現在我放心了。我能感覺得出來,你喜歡燕,你是一個可以讓她托付終生的人。”
黃河激動地道:“謝謝,謝謝。”
燕剛:“你不會怪我吧,我欺騙了你。”
黃河:“怎麼會呢。過這段時間,你可是讓我擔心壞了。”
燕剛:“為了妹妹的幸福,出了這個下策。哈哈。”
黃河:“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燕剛:“在這種情況下,你沒有拋棄燕,這充分證明了你對她的感情是真地,把妹妹交給你,我很放心。”
黃河:“謝謝,謝謝。”
燕剛:“你放心,我會幫你們的。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一塊來北京一趟,好讓爸媽見一見他未來的乘龍快婿啊!”
黃河竊笑道:“會的,會的。”
燕剛:“……”
……
黃河和燕剛的這次通話,恐怕算得上是最愉快的一次。從剛開始的意外和驚喜,到體會到一位哥哥的用心良苦,黃河哪裡還有責怪他的意思?雖然這種試探地方式有些雷人,但黃河還是接受了。越是這樣,他越懂得珍惜燕,更加明白失而復得的珍貴。
這一切充滿了戲劇性,所有地一切都不重要,只有這種勝似於‘死而復生’的喜悅。
出租車上,黃河開心地手舞足蹈,出租車司機還以為他瘋了。
明星小區。
按門鈴,燕開門。
燕穿著一件紅色地無領紗衣,藍色短褲,依然是那雙蝴蝶結拖鞋,她像往常一樣,開門後給了黃河一個熟悉的微笑:“你回來了。”依然是這句熟悉地問候。
而黃河見到燕的這一剎那,竟然比當了神仙還興奮,他的心裡,已經被這突來的驚喜沖溢的異常激動,他在門口呆立了片刻,猛地沖進去,一把把燕抱了起來。
燕摸不到頭腦,不知道這黃河得什麼美事兒了,一進門就做出這樣親暱的動作。
“你怎麼了?神經兮兮的!把我嚇了一跳!”燕在黃河雙手的簇擁之下,善意地埋怨道。
黃河望著她的俏臉,神秘地一笑,然後用一記深深的吻,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