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告訴了黃河一件事情,是關於燕璟的。
原來,還在貴合的時候,餘光富經常到皮樂卡丹專櫃去騷擾燕璟,有一次燕璟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兒,把餘光富痛罵了一頓。餘光富懷恨在心,到樓層經理那裡告了燕璟一狀,說是燕璟經常跟身邊的導購員們聊天,致使樓層經理找燕璟談了話,差點兒進行罰款。當然,這些燕璟並不知情,餘光富一邊繼續討好燕璟,一邊找機會報復燕璟,他還有意安排了幾個親信,專門盯著燕璟,只要她一有違紀苗頭,就用手機拍下來,借此抓她的小辮子……
黃河一邊聽一邊咬牙切齒,餘光富的醜惡面目,彷彿又出現在腦海之中。
他感到異常氣憤,因為在他心中,燕璟就是一個美麗善良的天使,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調戲她,或許,在黃河的潛意識當中,燕璟已經成了他的女人,他有保護她不受傷害的義務。
不過,黃河還是挺感動,這李斌的仗義相告,讓黃河感激不盡,握著李斌的手,道:「謝謝你李斌,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有時間請你吃飯!」
李斌道:「黃河你太客氣了,咱倆誰跟誰啊?」
王蕾見他們還在客套,用手碰了碰黃河的胳膊,再次提醒道:「黃總——」
話還沒說出來,黃河就衝她擺手道:「馬上,馬上就去!」
說走就走,辭別李斌,二人往樓上趕。
王蕾邊走邊問:「黃總,你們之間說了些什麼悄悄話啊?還神神秘秘的!」
黃河搪塞道:「沒什麼,以前的同事,隨便聊聊!」
王蕾驚道:「黃總。你。你以前。以前不會是真地當保安吧?」關於黃河地傳言。在公司裡傳播地比較多。尤其是黃河地身份。一直比較神秘。有條小道消息傳播地比較廣泛。就是關於黃河進華聯公司之前當過保安地事情。這條小道消息在公司上下廣為流傳。不過信以為真地很少。王蕾也認為這是荒謬地傳言。像黃河這樣優秀地領導。怎麼會是當保安出身呢?當然。他們不知道具體地情況。只是。保安這個名詞。似乎在人們心目中都有一種並不怎麼好地印象。
「是啊。我以前在貴合當過保安。不過後來被解雇了!」當別人問及此事時。黃河倒是不加隱瞞。
王蕾差點蒙了。猛地止住步。睜著大眼睛望著黃河。不可思議地驚道:「天啊。不會吧?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當過保安?」
黃河笑道:「我怎麼就不能當保安?」
王蕾地小手在胸前微顫。支吾地道:「你。像你地能力。當個保安部經理都虧。我簡直無法想像。你。我最崇拜地領導。怎麼會和那些穿著灰制服、灰頭灰臉地保安有所關聯。你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地人。你知道嗎?而且。而且你還會被解雇。我。我真地被你給搞暈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反正。我。我是不怎麼相信!」
看著王蕾這誇張地表情。黃河有些詫異了。這似乎有些太誇張了。看地出。在王蕾地印象中。保安二字就是那種農民工進城、沒文化沒素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類地字眼兒。
黃河真不知道王蕾為什麼也會對保安有這樣的偏見。於是黃河告訴王蕾道:「我告訴你,你別小瞧保安,保安裡面藏龍臥虎,什麼人都有,很多白手起家的大老闆,都是從當保安開始過度的,很多特種兵退役後,也選擇了保安行業,並在裡面大顯身手,保安其實跟當兵的一個性質,也是保家護園的一個特殊群體!」
王蕾對黃河的話持懷疑態度:「真的假的?我不相信!當保安的,都是些混混流氓,或者是實在找不到工作的農村青年,怎麼會——」
黃河不高興了,打斷她的話道:「你就這麼看不起保安,看不起農村青年?」
王蕾趕快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就是無法相信你的話!」
此時黃河倒是領教了王蕾倔強的一面,輕輕地問:「你聽說過燕世國嗎?」
王蕾眨了下眼睛:「肯定聽說過啊,這是中國商界的領軍人物!」
黃河道:「燕世國以前就當過保安!」
王蕾使勁兒搖頭:「不可能,怎麼可能!」
黃河輕輕地道:「我告訴你,燕世國當初手裡拿著五十塊錢闖蕩北京,找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保安,他的雄心壯志和商業頭腦,但是在這個時候開始萌芽的,可以這麼說,如果當初燕世國沒當保安,那麼,現在也許就沒人知道這個名字,也就沒有了這個現在跺跺腳,能讓中國經濟抖三抖的傳奇商業霸主!」
其實關於燕世國的這些,黃河還是聽燕璟告訴自己的,此時也不妨在王蕾面前賣弄一下。
王蕾依然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我還是不信,我回去到網上查查,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黃河幽默道:「那你就查查吧,要是確認了我的話,你得彌補我為你費的這些口舌!」
王蕾堅定地道:「那沒問題!只要我確定了你說的是真的,我請你吃飯!」
黃河點了點頭:「我等著!」
王蕾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道:「哎呀,黃總,你看,咱們是來幹什麼的?怎麼開起辯論會來了?」
黃河笑道:「是你開的頭。」
王蕾靈機一動,讚歎道:「不過,我喜歡和你辯論!」
「為什麼?」黃河問。
「不為什麼,就是覺得很好玩兒!」王蕾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
辦公區,三通公司財務部。
敲門,開門,進門。
「請問你找誰?」一個穿著夏季工裝的女孩問道。
「我找財務部經理。」黃河答道。
「你等一下,我去通報一下!」女孩問清了情況,朝內間的財務經理辦公室走去。
片刻後,一個戴著近視眼鏡、小白領裝束的少婦從裡面走了出來,王蕾輕輕地告訴黃河:「這就是財務經理呂曼。」
看的出,這位呂經理年齡並不太大,估計在三十歲以內,長相雖然不十分出眾,卻也具備一種美少婦的成熟風味兒,身材飽滿,動作麻利,一看就知道是個小領導。
「呂經理你好!」黃河率先向她施以禮節。
呂曼點了點頭,伸手跟黃河握手,王蕾不失時機地解釋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副總經理,黃總!」王蕾瞟了一眼呂曼,表情有些不爽。
呂曼
喜客套,直截了當地問道:「黃副總是為了貨款來的
黃河一驚,本來還想客套一番,見呂曼如此直接,也乾脆答道:「不錯,現在公司比較吃緊,信貨馬上到期了,還希望呂經理高抬貴手,給我們一條生路吧,我們是小公司,資金實在是周轉不開了,不然我們也不會一次一次前來打擾,我知道,你們也很忙!」
呂曼一聽來人說話的語氣,就不像是個簡單人物,打量了黃河幾眼,繼續道:「黃總,說實話,你這事兒不該先到財務部來,你應該先找採購部,等採購部簽完字,我們才敢結款,你是公司的領導,我想這個應該不難理解吧?」
靠,這少婦經理的口舌之功還挺厲害。
不過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思忖半秒,黃河問道:「這麼說,只要我讓採購部確認以後,就能來財務部領到欠款,是嗎?」
呂曼點了點頭:「應該可以!」
王蕾聽不慣了,質問道:「什麼叫應該可以?可以就是可以,沒有應該不應該的!」
黃河趕快給王蕾使了個手勢,示意她冷靜。
呂曼瞄了一眼王蕾,沖黃河冷笑道:「黃總,就你們這種態度,哼,我看啊,玄!」
呂曼丟下這句話,轉身回了辦公室。
王蕾真想衝過去和這經理好好理論理論,卻被黃河止住了。
「先去採購部!」黃河轉身出了財務室。
王蕾憤憤地道:「太過分了!現在,欠賬的人倒成了爺了,我們還得求他們!」
黃河勸道:「王經理,你要冷靜,知道嗎?」
王蕾呼出了一口怒氣,道:「好,冷靜就冷靜,我聽你的!」
二人又去了採購部,見了採購經理,沒想到這採購經理更牛B,直接給黃河甩臉色道:「現在關於這方面的批示還沒下來,得等領導簽字,只有他們同意給你們結款了,我才敢簽字核對!」採購經理是個三十多歲的留著小鬍子的男子,看的出,他對黃河和王蕾的到來並不友好。
黃河問道:「那麼,哪個領導說話才管用呢?」
採購經理輕輕搖頭,歎了口氣道:「只要程副總同意,我馬上就可以給你們核對簽字!」
黃河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麻煩,但是他抱著先禮後兵的態度,不想一開始就把事情做絕,因此黃河對採購經理道:「謝謝你,我這就去找說話算數的領導去!」
採購經理冷笑一聲道:「恐怕現在事情很難辦了,程總正在氣頭上呢!」
黃河一怔,正要問,卻見王蕾又沉不住氣了,質問道:「你們程總在氣頭上,關我們什麼事?你們要弄明白,是你們欠我們錢,不是我們欠你們!」
黃河這次沒有阻攔王蕾,她說的沒錯,而且,這個時候,由一個女人向他挑明這些,也是情理之中的。
「跟你們關係大了!」採購經理表情一變,轉而冷笑道:「我勸你們還是讓陳婷親自來一趟吧,不然的話,這事兒很難辦。因為你們已經把程總徹底得罪了!」採購經理的言辭越來越嚴厲,越來越不友好。
黃河不解地問:「我們?我們什麼時候得罪過程總?」
採購經理道:「今天到了這種局面,完全是你們那位謝經理一手造成的,本來我們並不想拖欠你們貨款,但是你知道你們的謝經理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現在我們程總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黃河一驚,自然知道他口中的謝經理,便是謝東無疑了,然而,謝東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致使那位程總那麼生氣?
「謝東!我就知道這個謝東不會辦事!」王蕾焦急地輕握拳頭,眉頭擰成一個漂亮的小疙瘩。
「謝東做了什麼?」黃河繼續問道。
採購經理冷冷地道:「你問問謝東就知道了。」
黃河給謝東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謝東供認不諱地告訴黃河:當時,他來三通要賬的時候,由於心急,曾經跟程副總發生過摩擦,而且差點兒動手。程副總當時還朝他拍了桌子,讓保安將謝東轟了出去,從那以後,謝東再去三通時,程副總便再也沒有接見過他,而是讓採購經理和財務經理相互敷衍於他。
從謝東的話裡,黃河能覺察出一些端倪,看來,這件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謝東是個剛剛畢業的本科生,有學歷沒社會經驗,工作雖然認真,脾氣卻很暴躁,根本不懂得與別人溝通,導致他與程副總發生了糾紛。
就此看來,這起催款事件,謝東稱得上是罪魁禍首,如果他當初處理問題夠冷靜,也不會造成現在這種僵持的局面,三通公司也不會處處為難於華聯公司。
瞭解完情況,黃河與王蕾去了程副總辦公室。
程總倒像是個年輕有為的角色,三十多歲,單眼皮,白皮膚,油亮的中分頭,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
黃河直截了當地表明來意,並誠懇地表達了歉意,希望程總能網開一面,在結賬單上簽字。
然而,這個程總倒不是好應付的角色,倒打一耙,將謝東在這裡大吵大鬧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諷刺一番,倒讓黃河和王蕾有些不好爭辯了。
黃河據理力爭:「程總,我們的謝經理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做事是有點兒不老練,這個,我可以讓他向你賠禮道歉,還希望程總能體諒我們的難處,為我們結清貨款,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我代表華聯公司真誠地謝謝你!」說這些話的時候,黃河壓抑不住心裡的憤怒,但是為了追回欠款,他不得不放下架子,與程總和談。
這位程總卻依然不買黃河的賬,揚言道:「現在你們已經沒有和談的機會了,我給過你們機會,但你們沒有珍惜,現在你們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什麼選擇?」黃河追問。
「讓你們陳總親自來,不然的話,這事兒就能些難辦了。」程總老謀深算地道。
一聽此話,黃河知道這程總是有意為難華聯公司,他的立場已經很明確了,只要陳婷不親自出面,這欠款似乎很難要的回了。
但黃河卻偏偏不信這個邪,他倒要看看,這年頭,欠賬的和要賬的,究竟哪個更應該囂張!
黃河點了一支煙,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