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只得悶聲的跟在後面,黑鐵與藍采兒二人見魏德那無比難看的臉色知道定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臉色如此難看。
吳謬人跟在他的身後穿過正在收拾著戰場的一眾兵,和不小心燒著的糧車,不一會兒就看到上百個殺氣騰騰的兵圍成一圈,看不到其中的情況,分開一眾兵走了進去,這才發現鄭忠遠他們一行,跟他的部下正臉色難看的低聲議論著。
「將軍,吳公子他來了。」魏德走過去低聲對著鄭忠遠說。
聽到自己屬下的話,鄭忠遠幾人的目光瞬間全投在了吳明的身上,臉色凝重,走了過來,說道:「吳公子,出大事了,你快過來看。」
吳明看到他們臉上的神色,心中一咯登,莫不是真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要不然他們全都不會如此臉色?連忙跟在他的身後走過去,在一堆東西面前停了下來。
鄭忠遠指著地上那堆東蔚道:「吳公子,你看,這是什麼?」
吳明湊上前去仔細一看,只看到一塊塊的磚頭,其中還夾雜著幾錠白色的銀子,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不過還是問道:「這是些磚頭,將軍,不知有何不妥?」
鄭忠遠臉色凝重的說道:「吳公子,這是從裝銀子的箱子裡潑灑出來的。」
「什麼?」吳明大吃一驚:「這是從裝有、銀子的箱子裡掉出來的?」連忙朝他望去,以確定他所說的是否屬實,卻看到他肯定的點了點頭,看到這情況,只覺得全身一冷,自己的臉色只怕跟他們一樣蒼白了。
「那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別的箱子裡也都如此嗎?」
鄭忠遠聽到吳明問之後說道:「這箱子是剛才與敵人交戰時,他們的馬不小心撞翻車,在敵人逃跑之後,於是就開始整理,可是沒想到從箱子裡掉在地上的根本不是什麼銀子,全都是一些磚頭,他們只是在最上面的用一些形狀如銀錠子的鐵,在外表刷上一層銀粉,使鐵錠看上去就如銀子一樣放在最上面二層,以假亂真矇混過關。」
見鬼,聽到他說的,吳明心中大驚,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裝官銀裡的箱子裡裝的不是銀子,卻全是一些磚頭,要是運到南方發賑災銀子時,打開箱子發現卻是一箱磚頭,這天還不塌下來不成?
吳明的臉上開始流冷汗了,連忙站起身道:「那另外幾箱是不是也是同樣?」
「上面有銀部的封條,沒有府庫的允許,我們不能打開,所以……」
聽到他說的,吳明知道他怕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了他如此做,背後告他一狀也夠他喝一壺的,不過自己可不怕,說道:「帶我去剩下的那幾箱,我來打開看看是怎麼一回事,要是裡面的也跟這一箱是同樣的,那…」說到這裡時打住沒有往下說,但是當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下文是什麼話,要真是如此,那事情可真是無比的嚴重,全家抄斬也不夠砍,所有在場的人只覺得全身不止發冷,連血也冷了。
鄭忠遠將吳明引到剩下的那二十多箱裝有銀子的馬車前,手指著說道:「那些就是全剩下的。」
吳明跳上一張車,一把撕開那封條,看到一把大鎖掛在上面,對著下面的黑鐵說道:「黑鐵,來,將鎖給砸開。」
「知道了,大哥。」黑鐵走上前來站在車上,將手中的刀狠狠的劈向那鎖,「當…當…」幾聲金屬的撞擊聲之後,那鎖被砸壞了,「咚」一志,黑鐵用力一把將那箱子蓋掀朝後邊。
吳明見打開的箱子裡是一層白色的銀錠子,手伸了進去,拿了起來用力搓了幾下,手上沾上一些銀色的粉,而那塊『銀錠子』被搓之處露出黑色,心中的那股害怕感終於得到證實了,對著黑鐵打了個眼色道:「掀翻在說。」說完之後跳下車,以方便他將箱子給掀翻倒車下。
「啊!」黑鐵雙手扳在箱子底,運起全力將箱子往車邊挪動,在挪了幾下之後,箱子有一小半露出車外面,他在一用力往上一掀,「轟」一聲,箱子一下子翻掉下馬車。
鄭忠遠他們見狀,連忙走上前去,不過看到地上那些從箱子裡翻掉出來之物,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一地的磚灑落著,根本沒有什麼銀子,就連那些白色之物也全都是鐵做的,他們互相你望我,我望你,全都說不出話來,這是何等的大事。
吳明見此狀全身的寒意從頭冷到腳,不敢相信的對黑鐵說道:「去,將剩下的那幾箱也打開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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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鐵聞言朝著剩餘裝運銀子的車輛走去,一把撕下那封條,用刀砸開大鎖,然後在將其箱子從車上面掀翻到地上,所有從箱子裡掉出來的沒有一錠銀子,也就是說沒有一兩銀子在裡面,全都是磚石。
藍采兒早就被眼前的事情驚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好一會才顫動著說道:「天,這是怎麼一回事?三十萬兩銀子怎麼全都變成磚石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在場的一眾將領臉上已經無一絲血色,就連剛才被敵人偷襲也無法使他們如此震驚與恐懼,這簡直是天方奇譚,三十萬兩銀子轉眼之間就全變成了三十大箱磚塊,事間在也沒有比這還離奇的事情了。
呂煞臉色蒼白的說道:「這怎麼會如此,三十萬兩銀變成磚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邊說邊朝著四周的人望去,想是要從旁人的口中聽到一個答案,只是很可惜,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能回答得了他這樣一個問題,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莫名奇妙的三十萬兩銀子化為異物。
吳明臉色凝重的走到鄭忠遠面前問道:「將軍,這三十箱銀子都是你從庫部裡親自提出來的嗎?」
鄭忠遠無比肯定的說道:「這三十箱都是本將軍親自從庫部裡邊押運出來的,從京城裡出來之後就一直這樣,連封條也沒有動過。一路之上平安,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除了剛才發生的偷襲事情,我們知道這三十萬兩銀子不是兒戲,所以全天都留守二個我的部將十二個時辰輪流著死死守著這三十個箱子,所以根本不會出錯。」
吳明聽了之後,低頭想了想說道:「以將軍的話來說,那就是這三十箱銀子,三十萬兩沒有動過,那從庫部裡運出來之時箱子裡裝的是磚石,並不是銀子,也就是說我們一行人這幾天來所押運的只是一紋不值的磚頭,我們全都被庫部的那幾不是人的官給騙了?」
鄭忠遠點了點頭,臉上儘是嘲諷:「只怕不止被騙那麼簡直,那些貪官怕是要找幾個替死鬼來。」
「我就是那個替死鬼了。」吳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將前因後果想了一番,終於讓自己想通了,為什麼皇帝會聽王振的話下旨要自己去南方了,想來是要早就設計好這個驚天大圈套,就等著自己跳下去,然後砍自己的腦袋:「為什麼皇上會下旨要自己來押運這毫不相干的銀子與糧食了,原來是王振那個老太監早就設好局,貪了那三十萬兩銀子,好找替死鬼,而自己很不幸的成為那替死鬼中的一個。」
在場的一眾人聽到吳明的自嘲話懸著的心又提起來,他們豈會不知這三十兩銀子化為異物是何等的大罪。
藍采兒見現場沉悶的氣氛,連忙說道:「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由他來殺那幾個貪官。」
在場一眾人聽到她的這一番有點幼雅的話,全都自嘲的笑了一下,雖然自己身為武將,只會行軍打仗,但是最基本的官場之黑還是懂得,這種事情說給皇上聽,只怕根本沒什麼作用。
鄭忠遠自嘲無奈的說道:「你道以為如此簡單,只要稟明皇上就沒有事了?簡直是無稽之談,且不論皇上是否會相信,只怕就算說出來,那些朝中大臣也不會相信,特別是那些想要置我們於死地,找替死鬼的官來說,豈會聽我們辯出口,眾口爍詞的巴之不得我們去死。」
「那可怎麼辦?」
被拉出去砍頭不說,最怕的就是還要落個貪官污史之名,留得千古罵名。
陸雲說道:「大家快想想辦法,總不能坐以待斃,在這裡等死吧。」
「我能有什麼好辦法,我又不是神仙能眨眼之間變出三十萬兩銀子來。」鄭忠遠說道:「的擺明了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圈套,豈會給我們機會?」
一旁的黑鐵說道:「大哥,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這事情給擺平了?」
聽到他說的話,吳明臉上露出苦笑: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只要出了任何問題都能解決,這件事情豈是豈是能解開的,簡直是個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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