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之後,吳苗約的去郕王府上,被隨從下人領到庭院之中,吳明走上前去,說道:「小民見過郕王。」
「不必多禮。」朱祁鈺坐著不動說道:「來,吳公子,快快入坐。」
「謝王爺。」吳明坐了過去。
朱祁鈺說道:「吳公子,不知前三日所受之傷是否痊癒了?」
「多謝王爺掛心,已經無大礙,好了八九成了。」
朱祁鈺看到坐下來的藍采兒,眼中一動問道:「真是叫人驚訝,沒想到藍大神捕今天也觀臨本府,使王府蓬蓽增輝不少,想平日裡請藍大女神捕可是非常難請。」
藍采兒一臉正經的說道:「王爺你大客氣了,小女子那裡有王爺所說的,倒是今日又見王爺,威嚴反增不少。」
看到藍采兒的表情,吳明心中微詫:沒想到這個丫頭也會板起臉孔來,還真是讓人吃一驚。
去郕王府上的時候,經過前天所發生的事情,藍采兒對吳明的人生安全非常的不放心,生怕在重蹈覆轍,所以就吵著非得要跟來,說是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以她的武功也比較能應付不知從什麼地方閃出來的刺客。
黑鐵今天也是一身勁裝打扮,連平日裡從不用武器的他身上也背著一把重好幾十斤的刀,加上他的身形,一派武功高強的武林中人。
看以他身上背著的那把刀,還真讓吳明愣了一會,本來對於這次郕王府一行,自己是真的不想來,可是郕王朱祁鈺是連派了二個人來『請』,相到現在不宜跟他翻臉,所以也只得硬著頭皮前來。
朱祁鈺問道:「吳公子,不知前來行刺你的刺客有沒有抓到?現在的刺客也太大膽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在京城重地武弄兵器行刺他人,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一臉的憤恨之情,說到後面臉微激動,拿起酒一飲而盡。
旁邊的候風見狀連忙為其斟滿酒,然後退到了一邊不言,只是雙眼朝吳明望著,不知眼中是何神情。
吳明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說道:「說來慚愧,當時在店中有一大幫子人,卻讓那個刺客給跑了,也不知道是誰想要在下的命,看來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他人,所以才倒致有人想要我的命。」說了之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道:「想這京城最近也不知為何,很是不太平,前有刺客行刺皇上,後又有殺後半道截殺王公公,現如今居然有刺客大白天的闖進我的店中行刺,難道現如今京城之中是刺客橫行天下了嗎?還是說已經不太平了?」
朱祁鈺笑著說道:「吳公子,你多心了,想京城乃是何等重地,豈容那些刺客胡作非為,任由他們來去自如,看來只有加大對京中的嚴查方能使那些刺客無所遁形。」
「王爺有此心,想來真是托王爺你的福了。」
候風此時突然插嘴道:「吳公子,幾天前聽到瓦刺來使求吳公子賣糧給他,卻不想被吳公子你狠狠的羞辱一番,想來真是大快人心,這瓦刺一慣裡挑唆事非,常在邊境之地騷擾民眾,現如今被吳公子狠狠的扇其了一個耳光,真是令人大快人心,王爺常對著下官稱讚吳公子乃大朝朝之好男兒。」
「沒錯。」朱祁鈺接過話說道:「也只有吳公子你有如此勇氣敢羞辱瓦刺使團,真是好膽量,好膽量!來,吳公子,為此等大快人心之事幹一杯!」說著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多謝王爺誇獎,在下受之不起。」
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跑進一個看門人,跪在地上道:「參見王爺。」
朱祁鈺眉頭微皺:「何事情?沒看見本王正與吳公子相談甚歡,敢如此來打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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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人連忙說道:「稟王爺,門外瓦刺使團阿利刺帖前來求見。」
「阿利刺帖,他為何來此?」朱祁鈺一臉的疑惑之情:「早不來,晚不來,居然在本王宴請吳公子之時前來,真是讓人煩心!」
一旁的候風插嘴小聲說道:「王爺,依小人看還是見上一見,畢竟他是瓦刺使者,如若不見有怠慢之閒,若是傳到朝庭之中會讓某此人覺得輕蔑瓦刺,對二國交好帶來不必要的影響,所以依小人之見,還是見上一見。」
旁邊聽著的吳明心中很是納悶了:這個阿利刺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前來,如果他來了,在此與自己相遇,那還不尷尬的要死。如果知道這傢伙今天來此,那自己還不如不來的為好。
朱祁鈺聽了之後表上有一絲怪異的表情,朝吳明望去,顯得有點無奈:「看來不見他還真有點不妥,也只有如此見上一見,那就讓阿利刺帖到此處。」說完之後對著那下人道:「去,將阿利刺帖帶到這院裡來。」
「是,王爺。」那下人聽到命令之後轉身朝外走去。
聽到朱祁鈺居然叫阿利刺帖叫進來,那不是與自己在此一起相坐,他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知上一次買糧的事情讓阿利刺帖羞辱了一番,瓦刺的所有人恨不得噬其我的血,想到這裡,為了防止發生什麼意外,朝著二人做了小心的暗示動作。
旁邊的藍采兒還有黑鐵見到吳明的暗示,運功提神,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注意著四周。
不一會,就見阿利刺帖身後跟著十幾個侍衛走了進來,看到坐在一邊的吳明,表情明顯一僵,然後雙眼之中充滿了殺意,身後的那十幾個侍衛在看到吳明之後表情很是激動,其中一個更是,手一下子按在了刀柄上,想要抽刀動武。
「不可造次!」阿利刺帖對著身後的人命令,然後臉上換上笑意說道:「見過王爺。」
「來祁鈺將阿利刺帖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手一指吳玫道:「這位吳公子想必將軍已經見過了,你二人已經打過交道了。」
「見過,見過。」阿利刺帖臉色十分的不爽說道:「吳公子這樣的厲害人物且沒有見過,他還送了本將軍好大一擔二千兩銀子的糧食,本將軍可是對吳公子是念念不忘,什麼時候也期望回贈過去,讓吳公子也收點在下的好意。」
聽著他連削帶諷的話語,吳明回敬道:「將軍這太見外了,想將軍是何等的人物,送你區區一擔糧食,那是在下應該做的,道是不必言謝了。如果將軍還想要買糧食,多來找在下,我一定多買點給你,至於價錢好商量,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收你太多讓別人看笑話。」
阿利刺帖笑意滿臉的說道:「哦,如此說來吳公子還真是一個好心的『好朋友』,如果有機會,本將軍定好好的回敬吳公子一番,不負吳公子的好意。」說到這裡之時語氣突然一轉道:「對了,吳公子,說到這個糧食的問題,今天到是解決了,到是不必麻煩吳公子。」
吳明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這麼快就解決了糧食的問題,看他說話的樣子好像是真的,要是真的話,是誰這麼有能力一下子給他弄上一大批糧食?想到這裡,轉首朝朱祁鈺望去,他是王爺到是有這個能力。
阿利刺帖語氣中含有譏諷之意的說道:「是皇上下旨,撥了二萬擔糧食給我瓦刺國。」
什麼?是朱祁鎮這個老小子?聽到他說的這話,吳明真是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如果不是他們在場,早就當場開罵起來,對於他這種養敵自殺的行為已經是無話可說了。大朝朝的百姓是恨不得讓瓦刺國自尋滅亡,好省卻朝庭許多的麻煩,他到好,敵人要死還特意救一下,可這不是表現仁意的時候,他是皇帝一國之君,豈可不能條遠考慮。
想到這裡,只覺得無奈,伸手從桌上拿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只覺得那酒是苦澀的味道:「哦,那如此之說的話,在下應該恭喜將軍才是。朝庭如此東郭放狼的行為,真是讓在下佩服的五體投體,無話可說,除了恭喜將軍,實在是沒有什麼話能讓在下說得出來。」
「東郭放狼?是何意思?」
吳明不無諷刺的說道:「那是一個典故,說的是在古時候,有個迂腐頑固的老頭,叫東郭先生,他途經一座山裡的時候,在路邊上撿到一個麻袋,而麻袋裡邊裝著一條狼,那是一個獵人準備下套準備將其打死的。那條狼於是就向東郭求救,求東郭老頭將其放了,可笑的是東郭想發點慈悲好心,於是就對那條狼說如果我把你放了,你可不要吃我;而那條狼為了活命,是在三的向東郭老頭保證,說是出去之後不會對他下手。於是東郭老頭將那個麻袋打開放出了那條惡狼,其結果可想而知。」
朱祁鈺疑惑的問道:「吳公子,你說的這個故事好像是東郭放狼的典故,好像此故事還有下文,不是另有一老農經過施計打死那條狼,而救了東郭老先生嗎?」
吳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路過的老農是救了東郭老頭,可我只想說的是上半段故事,言語說是救其惡狼一樣的敵人,必會被狼反噬而咬一口,王爺你說此狼可不可惡?」
在場一眾人聽到吳明在這個時候講這麼一個典故,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其中的意思是什麼,不就是暗諷瓦刺將來會反撲大明王朝對他們的好心之間意嗎?
阿利刺帖聽到這話之後,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可是他還隱忍著不發,雖有殺吳明之意,卻無殺吳明之時機,怒氣難消的拿起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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