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山!接見!」隨著一聲響亮的喝聲,半個月都沒打開過一次的鐵門被人從外邊緩緩打開,兩個核槍實彈的特警衝了進來,打開張遠山腳下的鐵鎖,道:「走,有人要見你。」
張遠山被兩名特警押著,乘坐電梯升上地面,再穿過大廳來到一棟小樓上。外邊是一片皚皚白雪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應該是剛下不久,原來已經下雪了。張遠山想著。
「張排長,別來無恙啊。」李建軍笑呵呵的從另一個門邁著方步走進來,一見面就好像遇到了老朋友一樣抓住張遠山的手使勁的搖晃,把張遠山鬧的一愣,「你是?」排長可是他二十五年前的軍銜了,自從他退伍轉業到地方警官學校任教官已經二十多年沒人叫過了,難怪他自己也迷惑。
「我是李建軍,當年你在六連任排長,我在十連還是個班長呢,咱們的駐地之間的距離還不到一百里,呵呵,可惜久聞張排長大明,可惜卻要過了二十多年才能一見,哦,張排長請坐。」李建軍不著痕跡的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其實他根本就不認識張遠山,更不是什麼十連的,只是他抽閱了張遠山履歷才得知的情報,糊弄張遠山罷了。
「李先生言重了,張遠山早不是排長了,現在就是個平頭老百姓,搞點漁貨生意,圖個養家活口吧。」張遠山心思電轉,他才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來找他攀舊情的,他是不是十連的還不好說,就衝他能在國安重地接見他,此人的身份絕對不一般。
「這算什麼話,咱們怎麼說也是一個團走出來的戰友,你該不是不想認我這個兄弟吧?」李建軍笑容不改,從口袋裡掏出小熊貓香煙為張遠山點上,又為自己點上一根,道:「兄弟我聽說了,你不就是查了雷光遠那個老傢伙麼,屁大點事,還用的著這麼興師動眾的?還國安,狗屁!老馮……哦,就是我十連的文書,論資歷還沒張排長你的多呢,他有什麼權利抓你張排長?讓我臭罵一頓,他自己不好意思過來給你道歉,這不,把我給整來了,呵呵,來,抽啊張排長,跟兄弟就別客氣了……」
李建軍一翻表揚一樣的演說把張遠山虎的一愣一愣的,腦袋中有點缺氧的徵兆。怎麼著,這意思好像還是真來找我攀交情的,這是從何說起,好像國安抓我還抓錯了,要放了我?
「李……」張遠山頓住了,說了半天還不知道李建軍怎麼稱呼,不由得拿眼睛看他。
「李建軍,兄弟在特事局任職。」李建軍笑著說。
「哦,李長官,我有點不明白李長官的意思,聽你話的意思,是要放……放了我?」
「那是!」李建軍大義凜然的道:「誰還不知道張排長為國為民,他雷光遠又不是天皇老子,摸不得、碰不得了?何況你老兄也就是找人調查調查他,看看他是否有官商勾結,幹一些禍國殃民的壞事,這有什麼?別說沒查出什麼,就是查出什麼他還敢怎麼地?能怎麼地?」
張遠山聽著一愣。不過他迅速冷靜下來。在心中思考著李建軍話裡話外地意思。
看樣子。關是肯定不能繼續關著他了。一定是上邊有人為自己說話了。至於是誰還說不好。很可能是中紀委地領導。但李建軍地潛意思說地也很明確。那就是想出去?行。不過要向他表態。雷光遠事情上地情況、證據必須銷毀。甚至是不能再插手。否則……就不好說了。
「會是誰呢?是誰在上邊為自己說話?」張遠山心中畫魂。可他卻不傻。他不是那種愚忠地人。何況兩邊都是為國家辦差。哪個是忠。哪個是奸。他現在也分不清。還不如先出去再說。
「李長官說地全對。」既然做出了決定。張遠山索性就攤開了說。「我這個人就這點不好。沒事就喜歡合計這合計那。這不。把自己給合計進來了。呵呵。聽李長官說地話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該知道地知道。不該知道地不知道。李長官以為呢?」
李建軍聞言呵呵一笑。一挑大拇指。道:「張排長果然是英雄本色。拿地起、放地下。兄弟佩服。」他一邊稱呼張遠山為張排長。一邊將自己兄弟相稱。一點一點地拉近兩個人地距離。
「張排長。其實兄弟看過你地檔案。屈。屈啊!怎麼就能為了點小破事。把你這麼能幹地老同志給開出警察隊伍了?你說這不是鼠目寸光。浪費你這麼個好同志。這簡直就是枉為國家幹部!」李建軍表現地義憤填膺。偷眼看張遠山疑惑地眼神。他知道自己說地有點過火了。趕緊把話頭拉了回來。道:「其實家家有本難念地經。過去地事不提也罷……張大哥。我這麼叫你不會不高興吧?」
「不會,我求還求不來你這樣的兄弟,呵呵,又怎麼會不高興呢?」張遠山索性也和對方開始演戲。
「那就好,那就好!」李建軍站起來,拉著張遠山就走,邊走邊道:「走走,咱們先把大哥你的手續辦了,這種破地方多呆一分鐘都渾身不自在……」
張遠山自然樂的早點出去,也就不介意李建軍這麼親熱了,他知道,要麼是在上邊為自己說話的人是個重量級角色,要麼就是他李建軍有求於自己,也就不客氣的跟著李建軍辦了釋放證明,直接上了李建軍的奔馳專車,一路開出秘密監獄。
張遠山特工出身,自然對一些敏感的符號、數字特別敏感,TS01-00077,這樣的牌照非常少見,他在山城這麼多年就沒見過有這樣的車牌,又是一輛整個國家內都為數不多的防彈奔馳車,不由的心中暗自警惕。
「咱們先去福潤樓吃點東西,也算是為張大哥你接風洗塵。」李建軍一邊吩咐司機調整方向,一邊似漫不經心的隨口說道:「我看張大哥也別幹什麼漁具店了,現在整個世界上的經濟都不景氣,不如張大哥重新干自己的老本行,到特事局來幫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