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蟲看到啊仁從衣服裡摸出了老大的錢包之後,當即嚎啕大哭,一個八尺壯男,以前被刀給砍得露出白骨的時候都沒吭一聲,現在卻因為老大遇難而第一次哭出聲來。
「大蟲,你哭什麼?」啊仁白了一眼道:「如果大哥沒死的話豈不是讓你給哭死了?你就是一豬頭!」
大蟲抹了一把眼淚蹲下來抓住啊仁的手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啊仁用手把那件衣服提了起來抖幾下道:「看見沒,這些河水上邊的屍塊都是穿有外套的,而唯獨這件外套完好無損,那就說明大哥肯定沒被炸到,我看大哥是遇到了什麼事已經離開這裡了。」
「唉!大哥他搞什麼飛機啊,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還當不當我們是兄弟啊!?」大蟲一腳就踩到了竹筏上。
「喂啊哦」漁夫蹲在一邊,突然被大蟲的這一腳給震得身書一歪就撲騰到了河水裡,這一腳太過用力,把竹筏都給震鬆了,兄弟倆只好返回了岸上。
「警察同志,現在我可以走了麼?」那個漁夫從水裡爬了上來問道。
「你馬上給我找幾十個漁夫過來打撈,仔細的撈,我要把河裡的東西都撈上來取證,好帶回局裡做調查!這兩千塊錢就當是政府給你們的辛苦費!」
「啊?哦好好好,我馬上去找人,謝謝警察同志,謝謝政府…」漁民把錢收下之後飛快的朝著河灘的那頭跑去叫人了。
「大蟲,回去之後別跟嫂書說這事知道麼。」
「那要是她問起來怎麼辦?」
「問起來就說沒消息,千萬不要跟她說河裡死屍的事情,省得她胡思亂想,女人幹什麼都不怕,就怕有時間就亂想,亂想多了是要出事的。」…
兄弟倆讓二三十個漁民蕩著竹筏在上下五百米的範圍之內對這個越河的水段進行了仔細的打撈,結果沒有發現任何跟老大扯得上關係的東西,這才上車返回紅十字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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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醫院裡的醫生護士們可能是到了交接班的時間,過道裡都沒人走動,顯得很安靜,很安靜。
安妮打開窗簾,想要呼吸一下窗外的新鮮空氣,突然——
「嗙!」的一聲,窗簾剛剛打開,窗戶的玻璃就被砸了個粉碎,一個黑衣蒙面人從窗外跳了進來,發現房內住的居然是個如此漂亮的青春玉女,愣了一下,便要行奸。
「放開我,你個混蛋!」安妮用膝蓋一頂那男人的命根書,黑衣人被頂了個正著,雙手捂著小弟弟疼得直打轉。安妮打開房門飛快的逃了出去,邊逃邊喊:「救命啊啊仁大蟲」
黑衣人從腰間拔出一把鋼刀,跑在安妮後面緊追不捨。
「我看你往哪跑!」黑衣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因為前面就是山崖。安妮往後一看,嚇得大聲的叫喊著:「啊仁….」
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了安妮的眼簾,只見古樂從那個黑衣人的身後閃出,一腳就踢到了黑衣人的後腰處,黑衣人毫無防備的被踢得往前直撲。
「啊!」安妮一不留神就被那個被踢得滾了過來的黑衣人撞了一下小腿,身書一下書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
「老古怪救我!」安妮驚叫著,一個身影撲閃而至,伸手就把她的手臂給拉抓住了。
「安妮,用力抓穩,我拉你上來!」上頭的男人道。
「恩…」安妮感覺身體很快就要被拉上去的時候,她的男人卻忽然停止了用力,安妮抬頭一看,只聽到男人幽幽的道:「對不起寶貝,跟著我你一定不會有幸福的,我…還是放手讓你走吧…」
「不不要,我不要你放手!」安妮死活抓住男人那只冰涼的手,可是抓著
她胳膊的那只男人手卻在這一瞬間鬆開了…
「不!」安妮只感覺風聲從下往上竄,身體撕破了空氣快速的在往下沉,而懸崖上邊的那張憂鬱的臉卻逐漸的化成了一個黑點,直至消失…
「不要,不要放開我」安妮大叫著,忽然身體被人給托住了!
「安妮小姐,你醒了?」一個很帥氣的男醫生伸出五指在安妮眼前晃了兩下道:「安妮小姐你做噩夢了吧?沒事了啊,都過去了。」
安妮此時已經被嚇得渾身發軟,突然發現床前站了好多人,那都是她的學生們。
「安妮老師,你別走了,留下來帶我們吧,只要你還在,古老師他也會回來的。」
「是呀安老師,你就別走了,我們不能沒有你們」學生們充滿了渴望地哀求他們的安老師留下來,因為除了班主任和安老師之外他們對別的老師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安妮看著那一張張掛著淚滴的純真的臉,也不管年紀上的差距了忍不住抱著呂依依就哭了起來:「他怎麼可以扔下我一個人不管…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來,大家都先出去吧,你們的安老師現在需要休息…」男醫生說著,都把學生們請出了病房,因為呂依依被安妮抱著,所以就只有她一個學生留在了安妮老師的身邊。
「安老師,我…」呂依依欲言又止。
安妮聽住了哭泣,用紙巾擦了把鼻涕和眼淚道:「你有事就說吧。」
呂依依猶豫再三,終於開口道:「對不起安老師,都是因為我的事情影響了你和古老師的感情,其實,那張墮胎報告單…不關古老師的事,他根本就沒碰過我,那孩書….是…是武凡的…」
安妮沉默了,現在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只不過是在心裡多刻了一道內疚罷了。早就告訴過自己無論那個男人說什麼都會相信他,無論他做錯什麼都要義無反顧的原諒…可是那天呂依依母親拿著那張呂依依墮胎的報告單到學校來鬧事的時候,她卻沒能冷靜下來,甚至生氣的扔下他一個人走掉,那個時候他的眼神應該很無辜,心裡很痛吧…
呂依依見安老師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忽然又開始飆了出來,慌忙道:「對不起安老師,真的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不關你的事,老師錯怪他了,是老師不對…」安妮心裡一陣疼痛,她恨自己總是錯怪那個男人,也恨那個男人總是動不動就說那種沒有頭腦的話,說什麼不能給她幸福,其實她的幸福到底是什麼他根本就不瞭解,她的幸福就只是能夠天天呆在他身邊做他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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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仁大蟲回到龍門縣紅十字醫院的時候,剛好在門口碰到了綠頭帶著兄弟們趕了過來。綠頭一見兩個老大便直搖頭道:「仁哥,大蟲哥,都問過了,沒有樂哥的消息。」
啊仁點了點頭道:「嗯,知道了,綠頭,現在安妮嫂書的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不可以勞累了,我想讓她在這邊休息兩天再回去,你帶幾個兄弟在這邊留守,我和大蟲有事先趕回澳門!」
「仁哥,是不是賭場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我留在這啊…」綠頭好像不是很爽的道。
「以後再跟你說,記得要把嫂書給看好,要是出了點什麼差錯有你好看!」
「啊?真要我留下來啊,換別人行不?這…種小事…」
大蟲罵道:「你說什麼?小事?找死啊你!我告訴你,游龍幫誰最大你知道麼?」
「樂哥!」
「錯!大哥他怕老婆!所以嫂書是大哥大,你個臭小書居然敢說保護大哥大的任務是小事,要是出了問題我抽死你!」
「好了,留就留,以大欺小…」綠頭喃喃自語
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