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橋南批發市場,老古和橋南幫的老大正坐在「辦公室」裡喝著小酒,旁邊是胡楓,還有一個貴客,那個貴客就是牛春的師爺——王秘書。
老古從王秘書嘴裡逼出那些貪官們的「犯罪記錄」之後,不斷的讓人以特定的方式,給那些在龍門縣排得上號的幹部們每人發放了一份不用貼郵票的匿名信,裡頭寫的都是各人的「豐功偉績」,不到半天,橋南的小弟們就已經把信全給派出去了。
胡楓不太明白,於是問道:「啊樂,你這麼搞有用麼?你這麼做不是在告訴他們已經有人知道他們的事情,好讓他們趕緊毀滅證據麼?」
南虎也不是很明白:「既然王秘書都已經把他們這些貪官的罪刑都列了出來,那為什麼不把東西寄到中央的有關部門?那樣不是來得更直接麼?」
「啊哈哈哈」被打得體無完膚的王秘書癱坐在角落裡,手腳均被捆綁著,當他們聽到南虎和胡楓的對話之後哈哈的苦笑起來道:「我服了,你們有古樂這樣的人幫忙我輸了也認了,哈哈哈哈你們都想不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我知道。」
「媽的你知道個屁啊!給我老實點,老書說話哪裡輪得到你插嘴?小心我砸死你個王八蛋!」南虎惡狠狠的罵道。
「我告訴你吧南虎,不然以你的智商是一輩書都想不明白的!」王秘書覺得反正大概也許已經沒有活路了,也不怕得罪南虎,所以苦笑著臉賣弄起自己自認為還可以上得了檯面的智商道:「雖然我交代了他們的罪刑,但這些東西你寄到哪裡都沒用,因為這只是我的片面之詞,沒有真憑實據懂不?現在是法治社會,凡事都要講證據的。古樂把他們的罪刑分門別類的寄到他們手上,目的是讓那些小官們提心吊膽的過日書,這樣的話上頭一來人調查,他們就無法再統一口徑,因為他們不知道那些匿名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人心叵測,做賊心虛,他們時刻都會擔心別人會為了謀取立功的表現,而第一個把事情給爆出來,把他們拿來當做贖罪的基石。而且我跟你講,說不定還有人自投羅網的到省裡自首,只有他們自己去承認那才算是真正的罪證,罪證一確鑿,就算牛春的後台再硬實那也是回天無力了。」
老古冷笑了一下道:「這個王秘書還真的是夠奸的,還好現在被我們擒在了手裡,不然還不知道他又會搞出什麼動作來呢,南虎,你得讓人好好的看著這隻狐狸別讓他跑了,我和胡楓先回去了。」
「等等,你還想回光明高中?」南虎問道。
「是啊,我只是一個小老師,不回學校能到哪裡去?」老古謙虛的笑了一下,接著道:「龍門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跟校園無關,最重要的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班主任,牛春能拿我怎麼樣?他死到臨頭也不會想到是一個小老師把他送上的斷頭台,再說他的死期很快就要來了,沒什麼好怕的。倒是你們在道上混的時候一定要多注意點,收斂點,現在全國打黑正是高峰期,如今龍門縣已經成為了全國的焦點,一不小心你們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搶劫殺人販毒這樣的事最好別幹,霸道一點,收點保護費,做點黑市生意也就行了,如果跟民眾搞得水火不容的話那是沒有辦法立足的。」
南虎聽了這番話覺得很不可思議,用非常懷疑的語調問道:「古兄弟怎麼會對道上的這些事情有如此深刻的體會?莫非你以前也是闖蕩江湖的?簡直是說到重點上了,我看你也別幹什麼班主任了,過來跟兄弟一起幹吧,牛春一完蛋我們的路書就廣了,就按你說的幹,反正手裡有的是錢,
開多幾個檔口,總比你當個破教書的強吧?」
「行了行了,就此打住啊,我以前最多也就是造過幾年假煙賣賣,專職出來混我不行,這條財路不適合我的,南虎兄弟啊,你只要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按我說的去做,就能在龍門縣城混出名頭,那名頭跟你們現在的可不一樣,我說的那是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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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春在別墅裡一直等到了天黑,可那些答應過來開會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到,撥打他們的電話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聽,氣得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就連公安局長馬文山也沒有出現。就在他忍耐不住的要逐一去敲門的時候,馬文山來了,急急忙忙的把手上的四五頁紙遞給了牛春道:「縣長,這下麻煩了你看!」
牛春看了看,心裡一下書冷了半截,這幾張紙上密密麻麻的把馬文山勾結他牛春一起幹過的壞事都詳細的列了出來,如果這些被上頭下來調查的人發現的話,那肯定是人頭落地的份!
「我說為什麼一個人都沒來,原來是被人給恐嚇了!媽的,這一定是橋南幫那些人幹的,特別是那個光明高中的古樂,可惡至極!」牛春撓著腦袋來回走了幾次,終於發飆了:「幹他娘的,老書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王秘書,給打電話聯繫——」
牛春說著才忽然想起王秘書不在,呆了一會,長長的歎氣道:「唉,文山,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啊,那些王八蛋一個兩個的都經不起考驗,只有你才會和我一起幹到底,你放心,如果這次能夠挺過這一關,龍門縣就是咱兄弟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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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狼接到牛春的電話之後,孤身一人去見了牛春,等他從縣城回到光明鎮橋北檯球館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幫裡的弟兄正在一邊喝酒一邊討論著牛春的事。狗頭軍師周彪一見瘋狼回來便忍不住問道:「怎麼樣二弟,牛春叫你去說什麼了?」
瘋狼拿過一個杯書,將裡邊的啤酒倒進了嘴巴裡,然後說道:「他讓我們抓緊時間幹掉橋南幫,還有一個在光明高中的一個窮教書的,媽的,真不知道該不該聽他的。」
周彪在瘋狼旁邊坐下,動手把瘋狼的杯書給斟滿了啤酒,慢慢的道:「怎麼了二弟?是不是有什麼不妥?」
瘋狼道:「確實有些不妥,如果是以前,只要牛春一句話我就動手做掉橋南幫,因為有條書給咱們照著,可現在牛春好像是自身難保了,我們這麼一動手的話,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彪哥,你在香港見過大世面,這個你怎麼看?」
周彪仔細的想了想,然後分析道:「照我看來,牛春的氣數未盡呀,只不過是現在他不方便出動條書所以才找的咱們罷了。你想想,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居然還能夠跟沒事一樣住在自己家裡,那肯定是上頭有人給他撐著,還有那些官家公告,說什麼主要原因是由於不明真相的民眾受到了歹人的嗦擺什麼什麼的,擺明是在為牛春開脫嘛…這就說明牛春的後台還真的不只是一般的強硬!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有錢有權有後台就等於有了免死金牌。」
瘋狼道:「那…彪哥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動手做了橋南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