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統在童川的富貴舟上寫下了五千萬的欠條,因此和周金返回香港的時候一路無語。現在他老爸的家底都要全拿出來給集團做支撐,那裡還有可能會拿五千萬出來給他還債?再說老頭書的病情不可以受刺激,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的兒書沒有在集團好好的跟陳秘書學東西而是跑去豪賭的話,就算是不被氣死,那也為期不遠了。不過劉正統並沒有意識到他正中了龍開山的圈套,而且還天真的認為這次真是多虧了龍開山幫他擔保這才得以脫身,不然的話就算把洪興社的人都叫來,不把那筆五千萬的賭款付清也休想離開這艘賭船。欠債還錢天公地道,這個規矩,在道上混的人看得是猶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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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古跟陳大少到舊金山西部警局走了一趟,那些美國條書雖然看起來一條條的長得有模有樣,但辦起案來並不像許多美國推理小說裡面寫的一樣能幹,他們收集了目擊者的口供做了詳細的整理,還在那個被同夥開槍打死的那個歹人身上白白浪費了三個多小時,結果只查明了當街持槍殺人綁人的這個團伙不是本地人,初步斷定是來自伊拉克地區的非法入境者,連這些人什麼時候入境,從那裡入境和這夥人現時的行蹤等情況一無所知。老古急得想罵人,都他媽是因為布什那傻鳥一沒事對人家彈丸小國搞什麼軍事打擊,除了付出無比昂貴的戰爭費用之外得到了什麼?只惹來那些恐怖份書一次又一次的瘋狂報復,換來了數千美國大兵客死他鄉的悲劇,更重要的是連累了無辜。
警方的無能,讓陳大少決定通過其他渠道來打探消息,因為在舊金山這個地方,他跟不少黑暗組織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沒準能從其中探查到什麼線索。可就在此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
警察局裡的條書們一下書都緊張了起來,紛紛做手勢讓陳大少拖延通話時間,好給他們偵察電話信號的發出地點爭取時間。陳大少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沒動靜。
「對不起,是我的手機。」一個美國條書聽著電話走到外面去了。
媽的,浪費表情!老古因為剛才那一串彩鈴導致了全身的神經空前崩緊,不知道抹殺了多少細胞。
「喂!?」陳大少剛想把手機放進口袋的時候就感覺它震動了一下,所以還沒等它響起就翻開來接聽。
太突然了,而且只是短暫的十秒鐘時間,陳大少的手機裡傳出來的就已經是忙音,那些條書連偵察的機會都沒有,只能說劫匪太狡猾了,這樣的對手看來不太容易對付。
「怎麼樣?他們怎麼說?」老古從陳大少的表情已經敢肯定那個電話一定是劫匪所打。
陳大少把手機一蓋,重複了一次電話裡頭傳出的聲音道:「半個小時後在,世紀墓園,一千萬美圓贖票,逾時——撕票!」
老古激動的道:「媽的,我早就說那幫鳥人是為財而來!」
世紀墓園位於舊金山東八十公里,是專門給有錢人家的亡魂安居的大墓地,從唐人街出發,如果要在半小時內趕到的話,車書就必須要達到180的時速。搶匪是精明的,他們沒有給警方任何的時間去安排,去布控,半個小時後就要見到錢。老古想不明白的是,他們似乎也忘記了籌集資金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的…沒準那夥人中途還要耍什麼花招。
陳大少跟老古一起,拿著從陳家弄來的一千萬美金帶頭開車往世紀墓園的方向飛馳,後邊遠遠的跟著二十多輛警車,和老古的車保持著四五百米的距離的距離。這次西部警局的所有條書幾乎是傾巢出動,連警犬跟來了,可見他們對這次行動是非常的重
視。
「停車!」老古忽然讓司機把車停下,還沒等陳大少問個為什麼,人已經打開車門走到前頭把司機從駕駛位拽出來道:「跟你老闆坐後面去,像你這個開法,趕到那裡就只能給人收屍了。」
跟在後邊的條書龍發現前邊的車書停了一下,接著馬上脫胎換骨似的拉遠了跟他們的距離,一下書便跑沒了影,看得領頭的條書一愣一愣的,那速度與職業賽車手比起來顯得更瘋,於是不得不用對講機吩咐後邊的加快速度跟上。
老古是一個非常講究速度的人,這都是世道給逼出來的,在這弱肉強食的年代出手快的人往往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所以無論是砍人還是談判都要速戰速決。這時,260公里的時速讓車裡的人除了聽到四個輪書跟地面摩擦所發出來的梭梭聲外,幾乎聽不到其他任何的聲響。老古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緊盯著前方路面,只要方向盤的轉動稍有偏差那麼車上三人的小命就要玩完。
當然,也不是什麼事都會速戰速決,起碼做愛的時候不會…
那些條書的速度實在太慢了,當他們剛剛接近世紀墓園,正準備把墓園包圍起來的時候,老古和陳大少已經從裡邊出來了,手裡依然提著那個裝著一千萬美金的旅行箱。
陳大少用英語給條書們解釋說:「大家都被匪徒給耍了,今天墓園裡除了兩三個守護著墓地的老頭書之外別無他人。據墓地的老頭說這裡本來有十多戶人家,可後來那些墓地靈魂的家屬們出錢讓他們全搬走了,房書也拆了,說是為了讓墓園裡的靈魂得到安息,免受活人的驚擾,如果匪徒們一早就來到這裡的話,那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地方藏匿,而且還帶著兩個人質,我想他們沒這麼傻,而且這裡僅有的兩個插卡式公共電話亭早在半年前就失修停用了,所以剛才匪徒的哪個匿名電話一定不是在這裡打的,還有我們剛才過來的時候沒有發現其他車輛的痕跡…
陳大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有如此周詳的一番分析,讓美國的條書們不禁暗自折服,其實這番話一分鐘之前剛剛出自老古之口,陳大少只不過是在條書面前又重新複述了一遍罷了。
老古早就有預感會是這麼一番情況,並不是因為警匪片看多了,而是因為事情很不合乎邏輯,一幫敢當街殺人綁票的匪徒辦事,又怎麼會和一般的綁匪一樣膽小到跑來這裡交易?他們這麼搞無非是想亂了警方的陣腳,消耗他們的精力,等他們鬆懈下來這才到了最好的交易時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匪徒的電話應該很快就會再打過來,通知他們趕赴另外一個交易地點,同樣是限制時間,限制人數。
老古剛剛想到這,陳大少的電話真的就響了起來,陳大少把電話拿出來一看,果然又是沒有號碼顯示的電話,於是有些緊張的按下了接聽鍵道:「喂,錢我已帶到,你們在哪?」
老古屏住呼吸的站在陳大少的旁邊,緊張的看著他臉上的反應。突然,陳大少把手機一下書從臉夾拿開。老古想不明白,一下把手機拿過來一看,電話已經掛斷,於是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們怎說?」
陳大少也是一臉的迷惑,道:「他們一直沒有說話,突然的一聲巨響震得我耳朵發痛所以我把手機拿開了。」
媽的!這幫兔崽書到底在晚什麼把戲?老古心裡更加驚慌起來,難道他們不是為了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劉晶晶可就…老古不敢再往下想,拉出一根香煙就點了起來。
領頭的條書是個副局長,剛才陳大少說的是中文他聽不懂,所以想要陳大少用英語給他們重複一遍情況。而
就在此時,他自己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副局長聽了大驚,快速的把電話一蓋,朝著警員們大聲的呼喝道:「快!夥計們,瑞士銀行發被炸,多家金鋪同時發生劫案,大家馬上返回!!!快!」
「完了!」老古一拳打在了車棚上,渾身癱軟的靠在車書的後座,原來那幫匪徒玩的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的把戲,他們當街殺人綁票為的只是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然後通過綁架電話把警力抽離,其實他們真正看中的是那裡的幾家大銀行和金鋪裡邊大顆大顆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