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戰鬥終於即將結束嗎?不!最終戰鬥達到白熱沸騰頂點的開始……一輪次第投送,此後由於碉堡探照燈摧毀,無法複製霰榴彈覆蓋。縱然一輪炮火,打掉了當場衝來的不知其數的敵人;但由於無法作到齊整劃一,出於殺傷範圍內,有機會撲進遍地殘存深溝中;僥倖躲進碉堡裡向我撲來的一波瘋狗仍然有將近2成剩餘。與此同時,眼見戰線與戰鬥意志即將被我崩潰、摧毀;就當著一空,雙睛赤紅,根本無視死亡,撮撮似乎源源不斷的瘋狗,變本加厲的幾乎從西面八方,挺槍湧來!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對當場無數敵人能夠造成絕對致命威脅;就像燈塔般,給兄弟們照出些微弱生存希望,我佔據的這處碉堡!與此同時,刀刀見血,不死不休,在岌岌可危的火線上混亂廝殺在一起敵我,在通通霰榴彈密集覆蓋後,瞬間最殘酷的誓死瘋狂!
「吼!」眼見著被後不過百十米外,一條條瘋狗像紙片般在天花亂綻的勁爆中把橫飛血肉飆濺一地;不約而同,面對兄弟們血淋淋的刺刀、匕首,不知誰領頭,一條條與兄弟們肉搏在一起的瘋狗,就像打興奮劑似的亡命徒,陸續無不血紅著眼睛,不再與肉搏,捨身向兄弟們撲了過去!
「崩崩……」毫不顧及自己身邊還有自己戰友;毫不吝惜自己唯有一次寶貴生命;一枚枚光榮彈、手雷就這般在撮撮糾纏一起的敵我中炸了開。讓烈士的鮮血與這群瘋子的狗血,當空拋散一起!
「呀……」「突突……」嗥叫引來了嗥叫;瘋狂帶領著瘋狂,沒有猶豫,沒有憐憫,而後未加入混亂戰團的數條瘋狗同時滅絕人性的扣動了扳機,不分敵我的對撮撮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展開了屠殺!
不論是一命換一命,多人換一命,這群禽獸不如的垃圾,刺刀拼不贏我們,便齊齊要以這樣瘋狂,滅絕人性自殺式的攻擊,用如此卑鄙下賤的生命,摧毀我們!嚇倒我們!但我們是能夠這樣輕易被嚇倒,乃至於摧毀的嗎?不可能!
面對一條瘋狗以命換命的自殺攻擊;在就老梁的眼前,六連一等功臣顧東雷率先拉響了光榮彈!一等功臣楊立行率先拉響了光榮彈!一等功臣周寶彥率先拉響了光榮彈!自己身旁一直看緊了的小馬,面對撲到眼前即將拉響手雷與與他們同歸於盡的瘋狗,沒有絲毫猶豫率先撲了上去,瞬間捅死一個,再同樣捨身活活掐死了個不要命的!
沒有連長的威逼;沒有絲毫的猶豫;霎時老甘刀口下率先從纏鬥中拉了出來的兄弟們,同樣扣動扳機,將一撮撮多餘一人纏鬥,忍痛射沒下去!生也罷,死也罷,我們不會有一個害怕後悔。已經懂得在最殘酷只有更殘酷的戰鬥,直面悲愴人生的我們,不論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是敵人絕對不能夠妄想戰勝的!哪怕就是一起死,我們也要自己拉著瘋狗下地獄!更何況不論氣勢上,還是局部戰局上,逼一群瘋狗如此作為的我們,還可以有所選擇烈士斷腕!?
就在這短短數十秒,難以任何言辭準確表述的殘酷的慘烈中;事後估計六連有至少十四戰友倒在了難分敵我,彼此決絕的子彈與光榮彈下。這比在庭鋒與老甘以一人之力抗下了左右兩邊至少一半敵人衝擊的殘酷肉搏戰中,丟了的兄弟們還多!
然而,這樣滅絕人性的未果自殺式攻擊,卻如願拖住了戰友們向我靠攏,通過拒守佔據碉堡,站住突破口,堅持到先鋒主力火速趕來的時機。
「突突突……」根本不理,失去瞄準具,還是有些眼黑沒恢復的我,持續用DeshK,對暴雨朦朧中的模糊人影不吝彈藥的兇猛射擊;堅守著就近碉堡,充當督戰隊,受到霰榴彈轟擊影響和損失最小的數十敵人,立即在此間,拽起槍,脫離了唯一可提供相對安全庇護的碉堡,嗥叫著率先迅猛向我身後的兄弟們,聚攏過來!稍後,當面三個方向,當包抄過來的四面八方;血紅著雙眼,根本不知生死為何物的一條條瘋狗遍散開,如潮水般,在天崩地裂的暴雨傾盆中向聚攏向一個區域,最後倖存的十餘兄弟們湧了過來!不過數息,在一片勁爆的濛濛水氣裡;蓬蓬劈頭蓋腦的混濁泥水裡,再度都是滿眼的人影!
「狗日的!狗日的……」「突突……」轉過槍口持續兇猛射擊,眼見著後續連天炮火力,滿眼敵人越來越近,唯一能憑碉堡與機槍獨擋一面的我;幾近絕望的瘋狂嗥叫著沖從幾乎四面遍散開湧了上來的幢幢人影,不歇氣的射擊!然而一挺失去照明,失去瞄準具的DeshK,在這極度混亂的渾濁裡,看似火力兇猛,其實能真正對上人影的有效射程就同敵人手裡的AK差不離,都只有短短不過百米距離;更何況即便擋得了一面擋不了多面的我,一人還要幹著正副機槍手兩人的活?當後續撲來的敵人向我發起了攻擊,不等幾乎四面皆戰的我,用對人體觸之即死的127mm子彈,多削掉衝來的幾條身體。嗥叫撲來的敵人頓時用連續數枚抵近百米內的RPG拚死轟擊,將我槍聲大作的DeshK轟成了熾鐵!雖是無法侵透球形裝甲,但透過逼近射擊轟鳴衝擊的我,頓時也像火燎了似的;措不及防的二度摔出射擊位!
現在就是用豬腦子想,我也想得到一群嗥叫著圍攏過來的瘋狗是怎樣個情形。倒地順勢側滾的我,立時抓起了擺在牆壁射擊口後的RP46,飛快掀起了閉合射擊口的鎖蓋,沖一側敵人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