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瞬間,立馬被楊庭鋒槍托砸碎髕骨,靠倒的敵人;仍在劇痛中,只顧得抱腿滿溝翻滾,撕心裂肺的嗥叫著。
槍托朝上,槍尖向下,雙手攥槍豎起。「殺!」一聲大喝的楊庭鋒頓時一腳踏出,跳過立馬撂倒噴血,尚未完全斷氣的死狗;飛身向只有一步距離,正滿溝翻滾慘叫的敵人,迅猛一槍刺了上去。
惡虎撲鹿!
「噌!」血連著血,帶著死亡的冰冷森寒,嗜血成性的三稜刺刀,眨眼之間再度無情穿透了又一具鮮活的人體。又一股腥紅噴泉,豁然沖天而起,噴湧而出,瞬間在人間屠場似的泥濘溝壕中,形成了數股血泉一齊歡快噴薄而出的殘酷奇景。沿殘溝末端開口兩邊,從地面嗥叫後繼撲來的敵人,這才剛剛靠近,只來得及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
「吼!」「突突突……」幾乎對眼的一瞬間,一側地面上,努不可遏的後繼瘋狗;立馬抓起AK,在十米上下的距離,驟然一梭子向著楊庭鋒掃了過去。眨眼嗖嗖的子彈,在立時蹲進齊胸深塹壕的楊庭鋒身邊,陡直溝壁上,驟然亂綻開十數點心驚膽寒的土點!趁著一撮近乎致命的抵身攢射,把剎那掩身在溝中的楊庭鋒打得完全抬不起頭來;下一刻,後步跟進溝壕兩邊數個敵人,也毫不顧忌鉤中尚未斷氣的自己戰友,立馬拔出了手雷來!
當我不存在嗎!?
「媽的!」幾乎同時,數十米外暴雨朦朧中,沒有分毫停息,被敵人密集火力壓下,立即提槍沿溝跟了過來的我,立馬從溝亮出了自己的身子突突……」剎那間,清盡40發長彈匣,急風暴雨的抵近攢射;直衝最遠不過百米外,悍不畏死,沿溝從地面嗥叫撲來的瘋狗傾瀉了過去!暴雨淋漓著,噴發的一簇簇槍焰,索命無常伸出的腥紅長舌,口水四溢,貪婪舔舐著一條條血肉淋漓的鮮活生命。眨眼之間,敢於沖楊庭鋒投彈的,不論是何姿勢,瞬間俱是痛飲數彈,慘叫著倒在了天崩地裂,暴雨朦朧的混亂中。立馬匍倒,滿地翻滾,嗥叫還擊的敵人,也不討好。憑著塹壕掩體,游弋,在猝然激烈的對射中;保留在數十米外,一片空曠淺坡上,毫無掩體可言的瘋狗;一息之間,正迅速被我一個個槍斃。
生死磨礪出的默契與信任,讓溝裡藏身,瞬間躲過地面敵人數簇子彈的楊庭鋒,情急之中得以從容順手扯了剛倒在地上,正股股噴血死狗手中的AK47;貓腰挪位,小心向地面探了眼;正見得,猝然間地面上被我打得滿地找牙的敵人,正一個個被我槍斃下去。與此同時,沿弧形溝壕斜側不過2、30米,炮火抹平了大段塹壕的凹坑中,一撮頂著橫飛流彈,重炮轟擊,輪番射擊負責壓制我的一撮敵人,也在我驟然打了地面一群瘋狗措手不及的同時衝我攢射開來!看著不過十數米外,彎角後正迅猛不斷湧進的帽沿。還來不及舒心喘可氣的楊庭鋒,心頭不由豁然一緊!尚幸,逼近天崩地裂炮轟,蓋過了一切的呼號與慘叫。否則下一刻,雙拳難敵四手的楊庭鋒,必將倒在敵人的手雷中!
一打眼,倉惶蹲下。再從死狗身上扯下枚手雷的楊庭鋒,立馬努力壓低了身子沖殘溝末端,彎角後近在近在咫尺的敵人衝了上去。剛剛拔出的手雷,頓時脫手而出「咻!」拉脫了火環的M75攻防兩用手雷,順著楊庭鋒抖腕拋出,立馬墜在地面上,順著淺淺的下坡,轱轆滾進了斜側的彎角後。面對蓬蓬鋪天蓋地,不時巨浪拍了過來,夾雜著各式慘不忍睹的血腥的泥漿;彎角後,心急火燎撲了過來,跟本一無所覺的敵人,只是熟視無睹的任由刺啦著裊裊青煙的手雷滾進了殘溝末端。「崩!」霎時一聲悶響,血肉橫飛;手雷炸開鋒利密集的破片瞬間無情穿透了彎角後繼為首撲來的個敵人身體!死屍栽倒,緊挨在一起,後腳跟來的個敵人,同時一聲慘叫,也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殺!」無視溝兩邊,地面上近咫尺的敵人射擊;一聲斷喝的楊庭鋒,立時挺槍從彎角後衝了過去!同一塹壕,最近不過1、20米的距離根本需要任何瞄準!「突突突……」眨眼之間隨著一枚枚滾燙的M43彈殼,爭先恐後的跳出機匣,就像雨落似辟里啪啦,紛紛墜進了浸透了鮮血的泥濘中;距離太近,擠在一起,狂飆般擊發而出的每一發子彈,都絕不止穿透一具人體。一飆飆殷紅鮮血,頓時在噴薄的槍焰映襯中,從一具具鮮活的人體上,絢麗綻放開朵朵群芳爭艷般,中空剎那消逝的驚艷旖旎!
槍聲不止,腳步不停,隨著托槍衝鋒射擊的楊庭鋒,猝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湧進殘溝末端的敵人;連帶輪番衝我抵近壓制射擊,7、8個敵人頓時像推倒骨牌,眨眼之間撂倒一地。整個殘破溝壕開口末端,真正成了屍體連著屍體的填屍溝!
「噗噗……」跨過一具具被打成篩子,就還沒短氣的一條條死狗;不知是左是右,是前是後,隨著一條條瘋狗咆哮,抵近亂竄的子彈,楊庭鋒的溝壁兩側,亂綻看點點迷眼的飛泥!同時掩護,完全掙脫了敵人火力束縛的我,也毫不留情,秋風掃葉般的一簇簇迅即精確的連點,把靠近溝邊,真正能對楊庭鋒造成致命威脅的數條瘋狗撂倒下去!
一息之間,周匝百米內的戰局亂作一團!天崩地裂,暴雨傾盆中,簇簇密集的槍響,橫飛的流彈,就像推聚著驟雨的狂風,明明雙耳生風,但卻無影無形。激烈對射中,誰也不知道打在自己眼前,乃至自己身體上的是雨滴,還是子彈。但可以明確的是,不論橫飛子彈;還是炸開的彈片;一切暴露地面的所有東西,被各種激射的金屬流擊中,都只是剎那間的早晚問題!倉惶匍倒在地面泥濘中,頂著污濁巨浪拍來的敵人,只算有口氣;地面上一切妄想雙腳立地的人,不論有意還是無意,都會眨眼成了千瘡百孔的篩子!
面對猝然加速的死亡頻率,嗥叫著衝破重炮火力封鎖線的一條條瘋狗,唯有無奈驚慌失措,滾向被火抹平了的一大段塌陷凹坑;在炮火與不知敵我的流彈驅趕下,不得繼續白刃同近乎殺神的楊庭鋒猝然撞作一團!
「叮!」數秒之間,楊庭鋒剛剛奪過的AK47彈倉就掛空了!同時也衝進重炮抹平了塹壕的大段開闊凹坑。「咻」帶著麻木中,格外短促炮彈撕裂空氣的恐怖尖厲,山崩地裂之中,兩耳失聰,感應起壓陡增的頃刻幾乎本能的摔在滿地正股股飆血,渾身正不甘劇烈抽搐的死人堆裡!
一直沒個停,數發砸在周近地表百米上下距離152mm加榴炮彈瞬間打斷了周近混亂!
「崩崩……」在緊張激烈射擊,根本來不及反應的我瞬間錯愕眼眸裡,正同我激烈對射,既然敢衝出地面,便注定該倒霉的數條瘋狗;在抵近數十米,數聲轟鳴中,就像眨眼宰殺已畢,瞬間拔光了毛的肉雞;沒叫沒有慘叫,沒有哀鳴,隨著驟然數聲頭皮發麻,如遭電噬的轟擊,被肆虐的罡風剝成赤條條,騰空無情扔進了淌滿血水與泥水,支離破碎的溝壕就近,再沒了生氣(震死);不管血腸,肉糜,還是殘肢斷足;勁爆的衝擊,裹著巨浪拍來似污濁,難以計數各色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就在我身上,周邊辟里啪啦抖出一蓬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