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鋒王座 正文 一夫當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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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隨著我亮出身子,一發槍榴彈瞬間轟散了急促的彈雨;頂著剎那間即將再度擰在一起抵進攢射的淋漓彈雨,沒得分號遲疑的我,大喝一聲;內道轉正道,在團團熾烈通紅的映襯下,夷然無懼的正對著敵人不過百米開外,烈風捲席蕩漾著漂泊赤金氤氳後一撮撮滿散路面的敵人,一簇簇猛烈迸射的槍口;貓腰徑直衝了去!其間自少不得,一口真氣激發全身潛能,數步之內將自身速度提聚到高速,自幼負重苦練成就甚人一籌的爆發力。

    雙腿如飛中,淋漓的子彈如剽風過耳,在我疾奔撞破一浪緊似一浪撲面而來,彷彿渾身都要熊熊燃燒起來的灼烈氣流中;令紛繁勁疾的尖叫如死神興奮戲虐的桀笑,帶著絲絲絮絮,冰冷如針的寒意。電噬一邊,深入骨髓,外發汗毛的不寒而慄,刺透了我彷彿渾身著火,熱血燃燒的靈與肉!

    幸運總會庇佑更智慧的勇敢。30米,不過我拔腿全力衝刺3-4秒的間隙。正當槍榴彈爆破後,一蓬土石轱轆流瀉而下;遮在從後射擊的敵人眼前,揚塵、硝煙攪騰成的一團,呼嘯的烈風中清散;衝出BTR車體掩護,匍道在近前塌滑坡面,抬起頭來,最先頭的2個僥倖,幾乎隔著7、80米距離和迅猛衝過來的我,來了個面對面——

    「斯咧伊!」伴著聲聲似興奮,似憤怒的嗷嗷獸嗥;勿論撲倒在小段亂石叢叢滑坡面的敵人,還是釣在其後手裡的槍一刻不挺的攢射著,只待滾滾揚塵瀰散凝聚兇猛精確火力的敵人;都驟然見得了悍不畏死的我,正對著自己槍口,自漂泊著熾烈塵煙的朦朧中,迅猛殺出了的清晰身影。帶著洩憤的嗜血興奮,抬槍的抬槍,瞄準的瞄準,都作了睜眼瞎;直接忽略了我挎槍,貓腰,拔彈,拔腿一衝中,兩手並用,出手如電;飛快拉燃發火環,剎那擰在了一手裡,「哧哧」作響的裊裊青煙!

    「突突突突……」急風暴雨般尖叫掠身而過的淋漓子彈,電光火石之間,瞅準了我越發逼近,越發清晰的身影,彈著點登時縮了回來;打在了腳下凌亂的碎石間,火星石簇亂濺!

    「索——」當面前兩前兩後撲倒在截斷路面,十數米寬的滑坡面,嶙嶙大石後的敵人,轉眼之間,迅即嗥叫著操槍而起!僅僅不到7、80米的直線距離,在烈風捲起裊裊硝煙,團團赤焰映襯包裹裡,令起可以清晰的單憑肉眼鎖定了我,正無所畏懼對著自己槍口徑直衝來的飛快身影;他們無比的堅信只須舉手之間,一簇抵進攢射即能送我光榮的參加革命。然而,亦是在這舉手抬槍之間,盡皆血紅雙眸齊齊迸射出的暴戾精芒,隨著鎖緊了我對其迅猛殺來的身影,登時全數潰散,土崩瓦解;渙然以難以置信的慄慄畏懼!

    「著!」夷然無懼的一聲暴唾,彷彿生風虎嘯,在當面就近飛快操槍瞄向我的兩個敵人頭頂,立時炸開了一道橫空霹靂。接著一衝之勢,環步,收腹,旋身,擺臂……眨眼之間,無視掠體而過的尖厲慘叫,跟著我猝然回縮彈著點,在我的身前、身後、身側左右雨打芭蕉淅淅瀝瀝迸飛了紛繁密集的石簇火星;帶著我強勁膂力催發倍增的離心力,一枚拉燃了的蘇制M75無柄手雷,頓時劃拉出一道美妙的拋物線,無聲無息的迅即力透了風火獵獵中的沉凝硝煙,突的撞入了近前,小段滑坡面上,嶙嶙山石後,抬眼,舉手,嗥叫著操槍罩準了我的4個敵人眼裡。在其無不霎那瞪大了眼睛,生命中清晰意識的最後一息,見到的是一道橫空飛行7、80米,依然餘勢未消,恍若一道厲電當空砸落頭頂的迅即青影!

    「啊——」立時,最先兩聲恍若鬼泣,驚心恐怖的慘叫在就近餘勢未消,二度發力猛衝中,我的耳旁彷彿穿透了整個充斥山峪的槍響轟鳴。

    「轟隆!」一枚蘇制M75無柄手雷當頭猝然的轟然爆炸,當然不能真正直接將一前一後,兩輛匍匐在寬約十餘米,嶙嶙大石後的敵人全數抹了去。但一枚貼近其滑坡面的爆炸轟鳴卻可直接掀起一波致命的飛石如雨,直接把幾聲驚呼慘叫,一個不落的蠻橫蓋了去!「嘩……」裹著手雷爆炸,衝擊波產生的無形罡力;搖搖欲墜,時時隨著山嶽微微顫慄,簌簌抖落下零落碎石、土塊的滑坡面,在稍稍數秒間的平息後,頓若死水驚瀾,在又一個浪頭,其聲其勢彷彿萬馬奔騰的雷霆滾滾中,帶著被衝擊波放大了無數被,真個天塌地陷的勢能;懸空抖落,鋪天蓋地的飛石、土塊驟然即將爬在滑坡面上的敵人,砸上,和一泓當空倒瀉的土石浪,一同骨碌碌捲進了濁浪排空,水聲隆隆的盤龍江裡。沒有哀嚎,沒有僥倖,不論死活,全為開山辟澗,裹挾山石的激流澎湃沒入了屍骨無存的地獄;手雷,只不過是小借天地之力的契機。

    就在滑坡面後不過十來米的首車BTR,自然也逃不過震落一泓土石,傾瀉而下後被殃及池魚。「噹!當……」應著墜落的飛石砸在堅實的車體上,乒乓作響,嚇得一前一後依附車體掩護部的兩撮敵人盡數倉惶閃進了艙門大開,內部空空的BTR車體掩護部後暫避。

    「喝啊——」霎時間,其後沿路,簇簇人頭湧湧的後繼,嗷嗷大叫驟然在槍聲一輕中,登時凸現了出來。在我碧綠的眼眸中,這才發現一線綿延的熾烈火海,滿目瘡痍的赤色煉獄裡,不管看得清,還是看不清;在滾滾硝煙,灼浪撲面的重重火影映襯下,滿眼都是幢幢閃靈一般左右飄忽,似興奮,似痛苦的尖厲嗥叫。

    衝!衝!已經明晰了連長為何要我短時間內鑿穿敵人,這幾乎難以完成戰鬥任務背後意圖的我,只有硬著頭皮發狠向前衝。而不是,擋得著一度,放緩了步履,等來身後戰友的策應。時間就是生命!一但後退之敵,和翻過山頭包抄4排兄弟們撞在了一起……六連還能不能活,能活幾個;我不敢想,也不能想!當敵人跟我們一起被逼入了絕境;任何高明的指揮,對於我們都失去了意義。正像擺在眼前只有的這一條路:拚命!

    趁著當面敵人閃避飛石,火力霎時停歇;窺視在上,幾乎耗盡了彈藥的楊廷鋒,默契的把握住了我用命拼出來,千載難逢的戰機,自短崖邊緣,亮出了身子,攥在手裡沿路收集來的兩束27mm手持式火箭信號彈,迅速拉燃——

    「唰!唰!」

    正當我,二度發力,無所畏懼的向著兩輛頂著盤山熊熊燃燒的火色巨蟒前的BTR,奮力衝去;只見得兩隻響箭鳴鏑,帶著醒目的碧綠從斜刺後霎時次第撞在了百米開外一前一後兩輛基本完好的BTR車體上。心頭一緊,這才在生死決於一線的迅猛衝鋒中,聽到了步話機裡,庭鋒已經重複了第三遍的急切呼喊:「排長,小心!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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