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全球首發17k,歡迎大家正版。)
「轟……」橫空霹靂,當作了奔雷疾電,彗星隕落一般,在墨色天宇叫囂著顆顆碩大猙獰的赤灼火色,霎那拉響了雷暴火閃,在炸開了一串串沖天而起的絢麗光焰!「轟隆!轟隆……」激盪山野的振聾發聵好似就揍在我頭頂的萬均雷霆;喑嗚叱吒,山呼海嘯之,天為其塌,地為其陷;沉寂半晌的莽莽群山彷彿再度發聲的強級地震一般抽起了羊癲風,顫顫巍巍劇烈抖動起來!
連綿不絕,好似驚濤拍岸,碎裂了萬噸巨瀾的劇烈轟鳴,把匍於地,狠不得尋了個地縫狠插進去,渺小的我們砸了驚叫亂滾;就更別提直接被圈進了短崖邊緣、短崖壁一排122mm、152mm重炮著彈覆蓋區域裡,向我衝來,措不及防的敵人了。匍地抬頭窺探間,一發發長眼似的重磅炮彈,即在我們眼百餘米外,炸了個血肉亂濺,肢體滿天!那隨著無所匹及的罡風鼓起的飛騰勁道,讓粘著溫熱血絲的碎肉,屍塊,武器,殘渣,連著炸開的土塊、飛石鋪天蓋地似的砸了我個滿身滿腦;驚心恐怖姑且不說,單是那沖天而起的狂暴火浪,就這般隨著驟然騰起的朵朵青白蘑菇雲,燎了我個寸發捲曲,觸了電似的攝了我個每根汗毛每個細胞都陡然慄慄顫抖起來。腦殼更似被一記悶聲沸騰了的腦漿掀開了頭蓋骨。豁然一窒,暈厥了般,糊天糊地,精神恍惚裡,自己都死活不知了。
「不就TM個放炮仗麼?小娘皮,這般恐怖的!?」老甘不削的譏笑,依然貯存在我的記憶裡。這天生煞星,跟著混蛋、許大流氓一個樣兒,就喜歡偷偷摸近敵人陣地,搗鼓著無線電、激光測距儀,給小鬼子來通歡天喜地;架上望遠鏡樂和著賞賞,過過年三十兒沒過夠的乾癮……惡有惡暴啊!
當眼見著一通通赤灼隕鐵天花亂墜似的迎頭砸了來,都在自己不過100米線外炸了開。這會是TM什麼感覺?愛恨交織!王八羔子的,又一次……除了把自己的生命交給炮兵兄弟們『鬼神莫測』的技術裁決,欲哭無淚的我都TM的麻木了;作步兵就TM要有作步兵覺悟——
「咱們這行風險高,不想堵了自己兄弟炮;就TM得堵了敵人的炮!」這,是身作『塞北猛虎團』老首長的馬擊壤對小兔崽子們的諄諄教誨。
「大頭……大頭!JB……JB……老子JB炸沒了!」這,是身作煞星的老甘當時對我驚慌失措的痛哭流涕。
「命都要沒了,還TM要JB作啥?王八羔子的!」餘音剛緲,猛捶過腦殼的我意識稍稍清醒些的怒不可遏的回道。同時迅速壓上一個彈匣,填上M203。
老甘捂著濕淋淋的襠頭,大失煞星本色的嗷嗷淚道:「濕了!全TM濕了!沒了……老子TMD不帶種了!嗚哇……」
不帶種!?笑話!真個JB炸沒了,哪能這般喳呼的?老甘這燒火棍兒啊,跟老子一樣充牛B;要臉不要命。他是怕啊,怕晚節不保!要是那天真有個三長兩短,真讓送自己的同志們見著一等功臣,老山殲敵能手,紅旗勳章、八一勳章獲得者:甘茂林同志,耷拉下腦袋,尿著褲子,追隨了毛主席;你叫老甘這臉往哪兒擱啊?可就這煞星在對上了咱們步兵的『擎天柱』,他襠頭濕了……真濕了!嚇尿褲子?緊著就落在他的混蛋一句話,差點沒讓憋足了一口氣準備趁勢衝下山峪,對敵人主力裝甲部隊發起誓死突擊的我笑趴在炮坑裡……
「血!?好多血!媳婦兒都還沒影兒,咋這就給俺糟蹋了?嗚哇,俺的處……衛生員,衛生員,我要衛生巾;兩打的!嘿嘿……」學許大流氓腔調的混蛋抹了被淋漓獻血與肉醬攪和著泥土粘滿了全身,令人窒息血腥味;哭喪著臉死性不改玩虐著的聲聲淒切,瞬間換來同樣遭遇老甘如夢方醒,摸過褲襠收回血手後的興奮聲音:「血?血!大頭,我JB沒炸!老子還是帶種的!嗚……老子還TM是帶種的男人!媽的B,狗日的炮兵……我操!」若不是大敵當前,我恐怕他就要在炮坑裡歡呼雀躍起來了。向來只管在敵人背後遞冷子的他總算體會了咱們的苦……又要爭臉面,又要想活命;咱們步兵不容易!就是這般勇烈,就是這般拚命,那群狗操的擎天白玉柱們也硬掰了咱們軍功章一半去……王八羔子的,我們步兵都愛他們牛皮,也恨死他們了!
步談機裡,肖劍卿一聲通報驟然激靈了我們所有剎那被一通炮仗炸了個短促昏噩的神經。心頭澎湃的熱血,驟然伴著沉重的喘息,直衝上腦際:硬要掰了咱們軍功章一半去的炮兵兄弟終於到了——
「通報,5排接近東南丘陵。『卻山』準備完畢!首發試射命中!雙重彈幕掩蔽!現雙重彈幕掩蔽待命中!」
連長隨之命令道:「四排跟上五排,輕重火力偕同支援,封鎖峽口!其餘都有,衝下去砸了他們!」
眾人齊聲道:「明白!」
連長喚道:「肖劍卿……」
肖劍卿回道:「小朱(5排長朱興庭),首發由我,後續由你引導火力準備。首輪標號:501、487、495……榴彈炮十發漫射火力準備!」
「喝啊——」正此時,彷彿意識到自己末日的最後來臨,短崖下源源不絕的敵人再度瘋狂迅猛爬了上來!怒吼著,叫囂著,迎著剛剛騰升到頂正緩緩下落的妖言,發出一聲聲凶獸垂死般的猙獰嗥叫;驟然,炮砸了一挫的海量機槍火力,高射機槍,高射炮,再度迸發出驚心動魄的蓋世強音;疾風驟雨似的向著竟相深藏其上平緩坡上,炮坑裡的我們橫掃而來!只需一簇中、大口徑彈簇中的,再度創造了軍史傳奇的硬六連,便會隨之灰飛煙滅。然而早已有了戰神護體的我們卻再也沒有了這個『如果』和『只需』!趁著一排光亮把我照得無所遁形就可發動恐怖火力,對我進行絞殺?作夢!這般心急只會掩蓋了六連指來的那群王八羔子真正的實力;更蒙蔽了敵人驚惶恐懼中尚存一絲幻想的最後僥倖。戰場之上的心存僥倖,就是弱智愚昧的不幸……如果沒有這一絲自恃實力和僥倖,6連就是擊潰了這4個營(裝甲車組2,伴隨步兵2),而不是配合炮兵兄弟,以堂堂之陣迅猛全殲了他們!酷厲的殺戮並非我們的完全目的,英雄的硬六連完全摧毀的這群敵人的肉體,更徹底摧毀的是所有敵人的狼子野心!
「轟、轟……」應著敵人聲聲獸嗥,沿路蜿蜒,被簇簇槍焰映得一線透紅的火龍亦驟然怒吼著,咆哮著,炫耀著噬人的熾熱之時,應聲在劃破天宇,撕心裂肺,穿透靈魂的尖聲銳利中,抽搐顫抖,慄慄自危起來。蓬蓬迸起一串串赤灼彈鏈,眨眼即在這猶如萬箭齊發的霹靂驚鉉聲中,作了猢猻散。雷霆滾滾的振聾發聵亦驟然在敵人驚心恐怖的哀號聲中,驕橫的壓倒了戰場之上一切的震天聲響,在余顫微微的崔嵬山嶽之上,再催上一計驚天動地的重錘!
「轟隆……轟隆……」並不似嚮往的齊發齊至,那碎裂群山的巨雷之聲,急促化作一泓奔流般連綿不絕的鼓點,裹著山嶽丘陵跌宕起伏著鏗鏘激越,富有韻律的錯落有致。以炮彈作擂,以天地作鼓,那眼前激劇搖擺顫抖的山巒溝壑恍若高速震抖的鼓膜;上下高低的激劇起伏,抽搐著的是敵人已經崩潰的脆弱;毀滅著的一個個是敵人的肉體和單憑一時洩憤,精神上無比自矜而幾乎恬不知恥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