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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庭鋒雙目噴火,冷冷道了句:「狗日的,夠狠!排長,敵人真要這麼幹,可真既是陰謀,也是陽謀;既是正攻,也是奇攻。光咱6連怎麼打也招架不住啊!我想除了寄希望於咱們那群狗操的頂得住這了……」
我捏著拳頭,毅然道:「對,但也不一定……既然猜出了敵人的花花腸子,至少咱不會被人打個措手不及。同時也為咱們那群不爭氣的炮兵,扳回面子,扳回整個不利戰局,創造了條件。要是他們還吃虧,咱們填到地下肥了田,也有人不會放了那群狗日的!」
楊庭鋒一提這,就來氣,道:「就是,排長!咱就最恨這群不爭氣的傢伙了……關鍵時候掉鏈子,現在這局面全TMD是他們給咱找的!再不給咱爭氣,干死他娘的!」
我續道:「庭鋒,所以這會咱們這主動後撤一步是關鍵。一定要作好了套,就讓會被上面逼瘋了要找死的往這兒沖。我倒想看看,是他們人命夠填這坑,還是我彈藥夠填這坑。為了咱2營的兄弟們,老子一定要殺光這群狗日的!」
楊庭鋒點頭,應道:「我明白了,排長!」
我道:「明白就好。庭鋒,9班留下人3個警戒,你去指揮9班其他人立即準備給我把這一線塹壕及防禦工事作好套。我去後面看看,同時再作作準備。」
隨即我轉身摸出了2號哨位,潛形地保工事,頂著敵人打得越來越歡快的炮火,穿過毒氣污染嚴重區。選了處相對安全、通風的塹壕拐角,蹲下。取出了TRC540:
「老甘,你那兒情況怎樣?」
「西懸崖發現敵尖兵偷襲小分隊8人;我感覺不大對勁兒,沒出手……」
聞言,我心頭狂喜,果然不出我預料。沒打?沒打算老甘立功了!
「沒打更好啊!你說小鬼子他們咋不對勁兒?」
「大頭,等我到了發現他們時他們正爬在距我240米斜下的山崖逢裡潛伏紋絲不動。那麼濃的煙,要不是有被動式紅外線瞄準鏡我還真發現不了他們!」
「這群狗日的裝備精著呢,他們沒發現你嗎?」
「你也知道無名高地兩面山崖能有處落實腳的地方就不錯了,真要是舉起Dragnov、CB⑸向上面的紅外線瞄,一個不小心那還不得摔死?可我就發現有人不爬摔死,舉起了紅外線向上瞄!」
「沒發現?」
「發現個屁!也不瞧瞧現在這兒被敵人炮兵糟蹋成啥樣兒了?差不多一片火海,我就在倆燃燒的灌木間偷偷摸出去的,再加上濃煙毒氣這麼密,拿群跟老子一個樣兒的『豬頭』(防毒面具)能看得見麼?對著沒燃火的懸崖上,我都只勉強瞄出了個熱感輪廓。一見小鬼子爬到掛在半空中潛伏著不走了,還有兩個打黑槍的捨命警戒我就知道小鬼子有陰謀。暫緩動手了……大頭,你說這小鬼子都想的是啥招?就這戰術對上咱,純屬找死!」
「老甘,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具體等咱佈置好打退了敵人這次再說。小心看著,我沒喊千萬別打,明白嗎?」
「知道……」
隨即我又同帶著7、8班的老鄧取得了聯繫:
「老鄧,你那兒怎樣?」我詢問道。
「不怎樣!」老鄧厭惡的聲音飛快竄了過來。
我肅容道:「鄧覺華,現在我是以三排排長的身份詢問你7、8班情況。現在是在打仗,我希望你不要意氣用事,履行你作為6連3排7班長的職責!」
電台那頭的老鄧一頓,嗤之以鼻道:「職責?職責!?職責就該向4、5連的戰友開炮!?這TMD叫啥鳥的職責!?廖佑銘,老子沒你這號兄弟;更沒你這號排長!6連就是拼光了,不干你鳥事;更不干他『高黑心』鳥事!你們這群屠夫!」
我頓然火起,出重話道:「拼光!?拼光!?你TMD咋淨想拼光!?你TM不想活早點去死,敬告你個狗日的別想拖著6連100多弟兄一起去死!除了你個狗日的,他們不想死!他們都想活!為了611,更為了更多戰友和付出了所有的烈士們活下去!你要不聽指揮,鬧情緒,老子有權停你的職;小心連長斃了你!」
老鄧同樣不甘示弱,道:「你停!你斃!老子才不和你個狼心狗肺的磨牙……小呂,現在老子是7班的兵,你指揮!」
隨即把TRC540交給7班副呂賢良:
「排長,班長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等他消消氣,會好的。你可千萬別在意……」
「我知道。把指揮交給你也好,我就怕他意氣用事,害了大家啊……現在同志們怎樣?」
「基本收拾完畢,敵人的迫炮落在這兒很稀;未出現傷亡。就小顧、小華不小心被敵人腐蝕性毒氣給灼了皮膚,經過簡單包紮沒有大礙。」
「彈藥情況怎樣?」
「沒統計,應該還有繳獲的82迫還有每門還剩5枚;60迫4高射機槍120個整彈具(9000發),分散在前或零星的未計算。」
「馬上起出發煙罐、地雷,準備戰鬥。」
「明白。」
「另外……那群小鬼子的屍體還沒運走吧?」
「沒,排長你要幹啥?」
「作套!馬上挑幾具看上去完好、身材適合的偽裝成咱們的屍首一同運上來。注意要上防化服,沒了防化服的同志就回撤611山崖給我們火力掩護。」
「明白。」
「對了,混蛋那裡搞定沒?」
「排長,平子那兒發現敵人活動異常,敵人潛伏在懸崖上待機,正等著你匯報……」
「很好,繼續監視,敵人只要一行動,立刻動手!」
「我明白……」
一起佈置準備完畢,就在我以為可以和3排準備靜待敵人動手之時。沒成想,敵人的狡猾更超出了我們的預料。敵人率先動手的不是北面,而在東面……
9.1923:30,611高地核心外圍陣地,陶自強狙擊小組流動伏擊區。
徐徐的夜風撩盪開墨色的流雲,露出一線昏黃慘白的月色。赤裸裸的褐紅陡坡上,遍地嶙峋突兀的亂石堆,恍若煢煢墳塚,重重疊疊壓在光禿禿的陡坡上。滿眼,遍地死屍,鮮血滾湧著匯成了小渠,沿著陡峭的山坡,在堅實的岩石上涓涓滴落著。611東坡就像個活人被撕破的臉皮,血淋淋的創口上一粒粒鼓鼓血泡膿瘡……
石堆後,昏暗的夜色中掩映著一雙雄獅般霸氣凌厲的幽幽瞳光。一個魁梧的身影似夜行狩獵的大貓一般,小心謹慎著偷偷在亂石堆裡,躬身邁著細碎的步子,不時架起Simmons紅外望遠鏡,透過石堆的縫隙向下偷偷窺視著陡坡下漂泊著的那一籠輕薄的霧色。
隨之,許光赫嘴角不自覺微微露出絲猙獰的微笑,蹲下拿出TRC540悄聲匯報道:「老陶,偷雞摸狗的又上來了。方位4-7,俯角20度,距離550,外圍陣地一線壕溝。尖兵小組6隊,12人。分散警戒姿態,搜索前進。狙殺困難,呼叫11班來個100迫突襲?」
另一方向,陶自強偷偷用M40狙步瞄準鏡瞄了瞄,回道:「放放,剛才被我們的火箭炮打怕了下面正退出我們視線趕修工事。這些只是擴大警戒範圍的兵力。散得那麼開警戒,一次打不也完,引起了敵人注意只會暴露了我潛伏位置。」
許光赫道:「老陶,可我總覺不對勁兒,他們警戒歸警戒,可給誰警戒?如果給一線作戰部隊修工事警戒線也放得太大,分得太散了吧?」